《黑手党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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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党之战-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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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指的是家庭保护。我的意思是说,不管我们做什么,查理,不管我们陷人什么样的困境,我们只要勇敢地面对它。” 
  “那么你去面对它吧,我说不准。”他对她咧嘴笑了笑,以示他在开玩笑。在他们一起的岁月里,顺其自然,从未在他们的性生活上浪费过口舌。他现在突然意识到这让斯蒂菲多么伤心。难道她没有别的男人?或某个候选男人?他开始感到爱上佳尼特就意味着背叛了斯蒂菲。但这也不对。有些事,他和她们中哪个都不能说。 
  他亲了亲她。“倒不是我不想你,而是我见佳尼特的时候,对自己做过保证。” 
  “温切是对的。你已经成了彻底的处世谨慎的上等人。” 
  “这就是你们在一起讨论的内容。” 
  “你的勇气到哪儿去啦?以前的你是天地不怕。你还记得在圣西尔韦斯特罗教堂的告解室里的情形吗?” 
  她起身站了起来。“伊塔洛活吞了你都可以。他只要拿起电话,你就得跑步去见他。是的,凯里都对我说了。有一次重要会议开了一半,齐奥像街头耍猴人一样地使唤你。” 
  她往下拉了拉缩上去的裙子。“你在他面前畏缩了,查理。我一直认为你是整个家族中的天才,一个知识渊博的教授!可现在看来,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家伙,拿着伊塔洛的资金摆弄了二十年,不是吗?”他看她的火气渐渐小了下来。“做一个里奇家族的成员有什么好处?”她问道,她的嗓子又高了上去。“在这个家族里生活又有什么好处?还有,”她补充说,眼睛闪烁着不安的神情,“这些年来,我过着悲惨可怕的生活,如果我不能肆无忌惮地偷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在这儿,查理。偷了我吧。” 
  远处隐隐约约又传来海浪的拍击声。这时,一道银光从查理的双肩擦肩而过,查理紧紧抿着嘴。“整个世界都在敲我们的门,斯蒂菲。我们的家族犹如被围困的要塞。” 
  “像里奇家的人这么生活就等于生活在地狱里。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为什么让监狱长①放我出狱?”他苦涩地笑了一声。“里奇家族是一个有一支私人军队保护着的要塞。我们和其它政府没有什么大的不同。我们有自己的红衣主教,自己的参议员。我们甚至还有自己的总统!” 
   
  ①指伊塔洛。 

  她张着嘴似乎要说什么,然后坐回到了椅子里。“查理,你那个教授的脑袋能不能让它休息休息。” 
  “从前,意大利的老农夫认为,家族的兴旺就是人丁兴旺,人多力量大嘛。那时一个乡下人能娶上三四个老婆,让她们不断生孩子。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是真的?难道小孩还能从其它什么出口出来不成?” 
  “一个家庭里人越多,就越有可能受外来力量侵蚀。敌人会收买你的孩子,他们会诱惑他们吸毒,绑架他们以索取赎金,贿赂他们做家贼,怂恿他们干违法的事,敲诈和陷害他们。还会把他们出卖给警察和美国国内收入署。” 
  “查理!” 
  “更糟的是,面对今天的世界,年轻人没有受到应有的教育。两百年前,在西西里,你只要有强壮有力的身体就可以了。今天你得能写,能读,能算。你得懂点儿历史,懂点儿科学。现在的孩子上大学所受的教育是我们当年六年级的课程。你还会感到奇怪我们为什么要等到他们拿到博士学位才会雇用他们吗?” 
  “你让我丧失信心了。” 
  “以前,我们只有一帮老实的警察要对付。现在让我们烦心的事多着呐:反垄断调查,价格垄断,应酬那些权威人士。站在伊塔洛的角度,他得面对中国的三合会和日本的黑社会。我知道温切的日子不好受,哥伦比亚毒品卡特尔让他伤透了脑筋。斯蒂菲,真是四面楚歌,这个要塞被包围得水泄不通。” 
  “这样一来,”她吼叫道,“你就更不能做家族的叛逆了。”她曾就查理对齐奥·伊塔洛如此惟命是从、俯首贴耳奚落挖苦过他,也曾对他不管有没有佳尼特都不敢占有她而刺激他的自尊。但他在表现自己的痛苦时倒是没有一点懦弱。她在查理面前表现过强烈的孤独,她需要他,胜过他需要她,就是因为他有了佳尼特。 
  “齐奥·伊塔洛就是这么看待我的,斯蒂菲。在他眼里,我是一个黑夜中打开要塞大门的叛逆。” 
  他指望她会很快说“不”,可是,她却说:“查理,他是对的。” 
  这一回,查理真的受到了伤害。他起身站起来,面元一丝表情。他怎么会让她这么放肆地惹自己生气,得检查一下自己的脑子是否还正常。他不适应有这样赤裸裸的家族式的坦诚,这种家族名义下的对意大利故国的盲目的坦诚。 
  “晚安,查理。”她轻轻挥了挥手,“抱歉我以这种方式说出我的心里话。” 
  “你没有用心说话。” 
  她又一次抚摸了自己,脸上挂着一丝自嘲的笑容。“只要你想,任何时候都可以与我的心面对面地交谈。” 
  两人又像孩子一样大笑起来。远处,一声空洞的巨响,好似某个巨大的东西在嘭嘭擂门。两人脸上孩子般的笑容顿时消失。 

  
  
第二十章



  在圣真纳罗社交俱乐部的后间密室里,晨曦从高级防弹玻璃窗外透了进来。就他所过的日子而言,他无需再看一眼这个世界,当然也不需要别人来拜望他。他魔爪般的手指在电脑的键盘上小心地敲了几下,调出了伦敦股票上市情况以及他的那部分股份。一切都像教授对他许诺的那样。可是他疑虑的不是他侄子的诚实。 
  忠诚这个问题能摇撼世界的支柱。伊塔洛像个好战的修道院院长,要求别人对他绝对的忠诚。除了自己的家族,他削弱了所有的敌对势力。他能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可以将他们用作谈判中的筹码,进攻中的盔甲,走投无路时,也当作自己的替罪羊,他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毕竟,为了达到目的,一个人免不了受家庭感情的影响。所以,他一直躲开妻子儿女之类的牵肠挂肚。对此,他从未后悔过。现在当他要以一种最终的和不可挽回的方式修理查理的时候,伊塔洛的判断也决不会被儿女情长的情感所左右。 
  也许,在查理精心策划更多的证券交易委员会证据之前,最好的方法是马上行动。应付这次行动,伊塔洛需要一名专家。温切的人不行。像温切这样挑剔狡诈的人对雇佣普通的杀手也会有所顾忌的。但他也是有原因的。在温切这个行当里自我标榜地传递持牌实力出于多种目的,但都与向对方灌输和维护自己的体面的社会地位有关。伊塔洛需要一名得力的高手,不管花上多少钱。他得将一切做得干净利索,看上去像是意外。 
  他皱了皱眉头。当今世界的历史上多少个转折点和重要关头不都是那些高手一手炮制的吗?他们有能力把事情做得看上去是意外发生的事故,或是一个疯狂的孤胆侠客的杰作。尽管如此,还有几个这样的人值得伊塔洛信赖。这不,有一个刚刚来到纽约。 
  尼基·申在他的螺旋式装订的工作手册上写完后,准备传真给他父亲,可又犹豫了一下。七月份,他第一次写信给他时也是这么做的,可是捅了马蜂窝,惹下了大麻烦。他的母亲不得不专程回家安慰他,好不容易才让他消了气。可怜的梅斯勋爵(以前人们称他是不可救药的勋爵)挨了一顿训斥。他父亲用非常生硬的语言给他回了一封信,信里只写了一句话,说他觉得那封信写得不错。此刻尼基又读了手中的这一封: 
   
  亲爱的父亲: 
  几个世纪来,嫡亲儿子继承巨额家产天经地义,不管他有无管理才能。不可救药的梅斯勋爵是一个说话结巴、处世笨拙的醉鬼,每次看到他时,不是在酗酒,就是在呕吐。 
  身为盎格鲁…撒克逊后裔的美国总统们玩忽职守,丑态百出,但他们不会被弹劾,反而常常能连任。 
  因此聪明人得出了结论:不动脑子多么有好处。假如你收到一份账单,你很久前就已经付过钱,或许你压根儿就没买过。于是你不予理睬。第二份寄来的通知单对你彬彬有礼。你也非常礼貌地回了一封信。一个月后,又来了第三份通知单,这一次全无礼貌可言。“赖账人:我们将把你的案子移交罗特韦尔行刑队处置。” 
  你突然想起签发这些信件的“人”是电脑。预算没有顾及到会有人读了你的信。但对此事装疯卖傻和如此频繁的骚扰可能会让你搭上几个公司。所以,你最终也许屈服了。 
  对于这类事,如果要斗智,要花上许多时间、精力和毅力。因此聪明的做法是承认失败,加入不可救药的勋爵的行列,去酗酒和呕吐;愚蠢的做法,其结果,你已经领教了。 

  尼基自那次写信之后买了一台传真机,更多的是为本妮买的。她有一个女王派头的习惯:自己从不去接电话。那些找尼基的人总是和他通不上电话,他们对这种游戏已经厌烦了。现在大家彼此总算都能联系上了。 
  此时是波士顿的黎明时分。有时他们一起共度良宵,尼基觉得睡觉是浪费时光。当本妮六英尺的玉体舒展着肢体躺在床上时,尼基会坐在窗户旁边,在他的工作手册上不停的写着,像一个领悟了经书精髓的和尚。要是能绘画,他会描绘出她柔软修长的身材。要是会写诗,他会用这种形式赞美她一千次。可是这两样他都不会,所以他只有写随笔杂文。 
  正在这时候,他的传真机发出突突突的响声。他光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看着它自动回答传来的询问和自动打印。片刻后,打印纸上出现了他的名字和传真号,接着是: 
   
  尼基,亲爱的:准备我们的来访——我们两人。最早十一月,最迟圣诞节。新年除夕你要抽出空来。还有那只小兔子。再见。你的妈妈。① 

   
  ①本妮的名字原意是小兔子。这几句原文为法语。 

  尼基站在传真机旁,又读了一遍。这封信的含义要比它轻松的措辞严肃得多。从英国到瑞士直到现在来到了这儿,尼基读书的这些年来,这位伟大的申劳从未屈驾看过这个儿子。这既不是东方人的方式,也不是他父亲的方式。这里边有个特殊的情况,也许是他母亲尼科尔,她朦朦胧胧地希望让申劳接受尼克和本妮的结合。 
  尼基撕下电文,回到写字台上。本妮一个月前搬出她的公寓,理由是电话太多了。现在满写字台上铺着她的化妆品,她没有带什么其它东西。尼基同意轻装旅行,但不乐意搞乱他的桌子。他弯下腰,将眼线液、睫毛膏和腮红之类的化妆品清除到桌子一角,突然有人从身后抓住他,准确地说,是抓住了他的阴囊,不过是轻轻地。 
  “邦!” 
  “别动,骑士。别动。你知道你彻底被我控制了,骑士。”本妮接着兴奋地说:“你既不能小便,也不能放屁,骑士。你只有服从我。” 
  “邦,你别——” 
  “安静,骑士。”她拽住他的睾丸,但还是轻轻地。他伸长脖子,转过头来看她是不是跪着以达到某种目的。 
  “我亲爱的,”他开始说道,“有件大事即将发生。” 
  “是的,骑士,我要是找到什么合适的东西,一定从你的身后鸡奸你。你那只又大又黑的勃朗峰牌自来水笔哪儿去啦?” 
  “我父亲要来看我们。” 
  她下意识地抓紧他的睾丸,他眨了眨眼睛。“邦,求你了?疼呐。” 
  她松开了手,但还跪在那儿没起来,抬头凝视着他的臀部,说:“我想他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尼基转身看了看她。 
  “我是说他这人很神秘,为什么突然来看我们?我的意思是说你和你妈从未提过他的名字,他是如此神圣不可侵犯的怪物。” 
  “这是一句很妙的法语短语,非常适合他。”尼基转身到笔记本那儿,把它记了下来。 
  “我猜他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什么消息?”尼基问。 
  “我怀孕的消息。” 

  
  
第二十一章



  六点钟过了。里奇兰大厦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回家了。查理·理查兹还在和里奇兰集团中名为“全美食品”的食品经营联合企业中的业务主管们开着会。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已经和巴斯尔接触过了。一旦董事会的冷藏技术更新贷款获得美国银行的批准——当然不会很快——“全美食品”便将脱离它在列支敦士登的主管部门,而作为一个公开为齐奥·伊塔洛进行私人赢利的机构来运行了。 
  在查理看来,一旦佳尼特让他看清了现实,没有什么更能如此戏剧化地表现出把所有这些生意归还给齐奥·伊塔洛的必要性了。即使经营正当生意也变成了介于合法与违法行为之间的一种权宜之计,这着实令人不安。你要尽可能晚一点将货架上那些不合规矩的商品拿开,希望不知情的顾客把这些你本来不得不扔掉的东西买走。 
  这天晚上,温菲尔德坐在安迪·里德的办公室里,等着与父亲谈话。她一边打着各种私人电话,一边为要说出那件事而焦灼不安。当天下午,尼基曾从波士顿打电话告诉她本妮怀孕了。 
  “噢,上帝啊,”温菲尔德回答道,“那是——我说的意思是,你们——” 
  “想要吗?”尼基帮她结束了那句话。“这说不准。麻烦的是我父亲马上要来我这儿。”温菲尔德从未真正想过尼基非常可能完全由他那凡事都要插一手的父母控制着。现在他提到他父亲的这种口气,就表明他在尼基的生活中扮演了一个多么重要的角色。 
  和本妮咯咯地说笑了好一阵后,温菲尔德答应将她的事告诉她们的父母亲。可现在她又不那么有把握了。温菲尔德和本妮之间一直是又亲昵又淡漠。她爱她,可又明白本妮老是学别人的样。——主要是她的姐姐——是她一个极大的弱点,这样看似受人奉承,对满足温菲尔德的自尊来说也挺不错,可究竟不是件好事。如果不是姐妹,她俩则根本没什么可交谈的,因为本妮一直在忙着做无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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