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飘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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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飘三国-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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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回头,徐徐曰:“杀我虽然解恨,却耽误都督性命;弟素来有见地,如何却如此莽撞?”

小四闻此言,遂命释之,曰:“无有救治之方,吾将斩汝为肉糜,以祭都督。”德笑曰:“若真如此,死亦无恨。”遂往见周瑜。路小四亦略知医药,遂按剑于一边看视。德一不按脉,二不视舌,只出一药,曰:“服之,半个时辰之内,都督必醒。”小四接药,细细看视,觉非毒药,遂命人喂食于瑜。德笑曰:“弟行事未免谨慎。如要杀害都督,不过是略等三五日而已;何必迢迢赶来,多此一举?”小四怒而不答。

逾时,瑜果醒。小四略松颜色,道:“汝果然有方。不过即便如此,我等亦不承汝情。”德叹曰:“此武德公主之药也。公主听闻将军病危,深恐汉室少一重臣,遂制药遣人行此。”

瑜已然清醒,闻说此言,叹道:“公主不过是欲瑜降也。请转告公主:活命之恩,必当重报;投降之事,却非瑜所能为。望公主谅解。”

德叹息曰:“公主早有预料将军将出此言。曾云:如将军拒降,不可挟恩为难将军。德此来,一是奉药于将军,以谢当年恩德;二是有私事求教将军。”

瑜曰:“知我者,公主也。却不知是何事?”

德目光炯炯,直视瑜,问曰:“当年都督已知扬州刺史石云,是在下亲姊;都督为何仍旧遣德行刺,以致德骨肉相残?”一言既出,瑜无他言,面却有惭色。

昔者,德家毁于乱兵之中;云与德姐弟分散,各自流浪。云素有才能,为扬州刺史刘馥所重,后遂接替刘馥为女刺史。瑜知此事,与鲁肃商议。鲁肃云:“不如遣德行刺扬州;无论成与不成,都将成为石云锥心之痛。心痛之下,治理必定不力;治理不力,扬州乱象必然再起。乱象再起,我等就有可乘之机。”瑜犹豫不决。肃见瑜犹豫,遂自行寻找石德,命以刺客之事。瑜终未阻止。不意德行刺不成,而扬州乱象亦未生起。瑜思及此事,往觉心中有愧。

德大哭曰:“多年来,我以师事将军;视将军如父如兄;即便亲姊解说将军计策,亦未曾深信。今日却不意真相果然大白!既然如此,三年恩义,一笔勾销!将军且保重罢;德将亲率士兵,追逐将军!”大哭而去。路小四见此,心中亦觉悯然,竟任凭离去。瑜见此,大叫一声,口血如泉涌出,又昏厥床上。

路小四见此,召集诸将商议云:“为今之计,唯降一策耳。曹军有军医队,救治手段高超;武德公主素来爱惜人命,而曹操亦有容人之量。将军醒来,如若怪罪,小四愿一人担当罪责。”

诸将大多早已有降意,不过是难以出口而已。今见小四如此言语,当下纷纷赞成。也有不愿意投降者,小四云:“人各有志,悉听尊便。”听任收束军队离去。当下率军降曹。曹操大喜,亲率人出迎。又命武德公主与华佗携手,救治周瑜。

初,孙权见败势显露,急忙收束军队船只,出海沿岸望南而走。道路辛苦,不一尽述。而因为连年催赋,百姓不胜其苦,多处已起暴乱。孙权士兵人少,宿于野外,常被乱民所扰,无奈只得宿于船上。粮草供应,也常不及。权不胜其苦。杨修跟随,献计曰:“修于扬州之时,曾学地理。修知东边海外,有大岛名流求,方圆数百里,土质肥沃,居民纯朴。将军有战舰,何不出海远行,于海岛之上,再立天下?等有所恢复,再回中原不迟。”出一地图,果然有大岛。权亦未深信,召集江浙渔民,询问消息,得知确实。喜曰:“此天不亡我也!”遂命人收集粮草,修理船只,准备东行,苦无地方。杨修曰:“明州有良港,乡民名之为‘北仑’,可驻船只。”权喜,遂如其言。

却不意曹操早派船队于北仑守候。权疲惫之师,远远不敌。权有部将,见形势凶险,却趁权不备,将权、修捆缚,投降曹军。曹军遂凯旋而还。

不日回扬州,见曹操。操亲为权解缚,曰:“吾与汝父交。如今安能害汝性命?汝且降乎?”权曰:“世上岂有投降之孙仲谋?叔父可杀吾。”操大叹息。囚禁数月,返许都,终因汉帝之命而杀之。

且说操命人将权带下,亲为杨修解缚,道:“非卿行计,江东乱不易平也。”

杨修跪禀道:“丞相以诚待修;修亦发誓竭诚以报丞相。故虽知此事凶险而行之,无所惧怕。而数月以来,孙将军亦以曾待修,修却设计,致使孙将军全军覆没,性命亦难全。思及至此,修心中无愧乎?丞相知遇之恩已报;修欲报孙将军知遇之恩,丞相谅不见怪。”操大笑曰:“有恩图报,正是男儿本色。焉能为此责怪?”

修曰:“既然如此,修之家小,寄托丞相矣!”言毕,拔剑自刎。众人不意,相救已然不及。武德公主大叹曰:“我误此人性命!”盖修行诈降,是公主之计也。操亦大哭。权闻说此事,大笑曰:“吾败于此人之手,亦不枉也。”

(哈哈,懒得取名字,就让杨修早生几年早死几年吧。便宜他了!)






第四卷(初稿) 第十三章 曹冲





'曹操的回忆'

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甚至,周瑜的事情,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是的,每个人都知道周瑜很重要。假如能够收服他,那么益州的事情,马腾的事情,将变得极其简单。

这个人,实在是军事天才。如果不是有风飘絮,有长达三年的谋划,我们能不能如此简单的收服江东,还是问题。

我将收服周瑜的事情交给荀文若,但是很明显,他失败了。我没有兴趣再作什么尝试。

仓舒死了。

第一个发现仓舒得病的是风飘絮。那几天,仓舒经常到书院去玩。

风飘絮甚至来不及禀明我,就对仓舒用了药,然后才派人找我。我从醉雪慌张的神色中,看到了事情的紧急。当我赶到学院时候,仓舒已经昏迷。然后,他死了。甚至来不及再叫我一声父亲。

我不知道如何陈述自己的心情。

哀,莫过于老年丧子。仓舒死了。

我最心爱的儿子,一个接着一个在我面前死去。

几年前,我的长子,为了救我,死了。

几年之后,我的幼子,在我面前死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天底下,我是最无能的父亲。

上天在嫉妒我吗?还是嫉妒仓舒,嫉妒他的聪颖?

我不知道如何陈述我的心情,我的愤懑,我的不平。

仓舒啊,我最心爱的儿子。我曾经对他寄予了厚望的儿子。

但是他死了,死在我面前。

风飘絮告诉说,我的儿子死于心脏毛病。是风寒引发了心脏病。

两个大名医站在一边,想说话,却全都被风飘絮截住了话头。她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正如以往她经常做的那样。

我不能说话。我真的要责怪风飘絮么?

我知道,风飘絮已经尽力了。毕竟,这意外,没有人能够料到。

殓葬的事情是由刘晔主持的。我没有过问,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有人求见。我不想见。

醉雪却坚持不走。

无奈,我见了她。

她告诉我:“华佗秘密求见公主,公主与他说了半日。话里内容不清楚,但是奴婢隐约听见了几个词语,一个是‘小公子’,一个是‘解药’,一个是‘药渣’,一个‘风寒’,还有一个不是很清楚,似乎是‘毒药’……他们现在还在说话。”

与仓舒之死有关?

我站了起来。作为一个父亲,我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死的稀里糊涂。

至少,风飘絮与华佗,还知道一些内幕,他们没有告诉我。

我不怀疑是风飘絮害死了我儿子,因为她没有这个必要。对一个几岁的孩子下手,不是风飘絮会做的事情。那么,风飘絮隐瞒了我什么?

为什么要隐瞒我?

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而之前,我简直以为我的心,已经死了。

我看着醉雪:“你带路。”

很快就到了公主府。看到我们,守门的人急忙要通报。我阻止了他们。当然是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要在他们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之下看到我。这样,我更加容易得知真相。

真相。

仓舒到底是怎么死的?

风飘絮,你隐瞒了我什么?

是华佗来开的门。看到是我,华佗的眉角跳动了一下。而风飘絮,看见了我,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从来没有过的苍白。我看到她的眼睛,在桌子角上一闪而过。桌子角上,有一滩药渣。原来,他们在谈论这个。我看到她的眼睛里,一丝绝望闪过。

这之前,她在我面前都是镇定自若的。甚至在我要杀她的情形之下,她还敢于设计自己的气场跟我对抗。

我试着发出我的气息,但是她没有任何反抗。从轮椅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她给我挣扎着行礼,但是脸色却更加苍白。我急忙收住我的气场。我知道,她没有任何欺瞒或者反抗我的心。这个风飘絮,已经完全被我收服。

只是,她到底欺瞒了我什么?

看着他们的尴尬神色,我很轻松的微笑:“你们在谈论什么?你们可知道,整个医学院都依靠这你们两位呢。你们半日不去,这医学院还行么?”

华佗脸色变了两变,却依旧没有说话。说话的是风飘絮:“主公只放心。这医学院的事情,其实一直都是项清与张仲景在打理。我是吃闲饭的,而华佗,则致力于医药的研究,一直也没有管事。”她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

我走向了那堆药渣:“你们在说些什么?这堆药渣,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就在讨论这堆东西?”

华佗张了张嘴,想说话。风飘絮阻止了他,自己抢先开了口:“主公,前几日我们收治了一个被毒蛇咬伤的人,我给开了一些解毒的药物,没有想到却不管用。所以,我与华佗正在讨论这件事情。”

是这样么?我看着风飘絮,她的脸色,已经镇定下来了。但是从她的镇定中,我看到了她的虚伪。

她在强自镇定。她还妄图欺骗我。怒气被一点一点燃烧起来了。

我看着她:“哦?既然讨论,拿药方来就可以了,又何必这么大张其事?”

风飘絮笑:“有几味药华先生不熟知药性。所以我将药渣拿来,一看二闻三品,使华先生有个感性认识。”

感性认识?风飘絮是说过这么一个新名词。但是就这么几味药,看样子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药物,名满天下的神医华佗会不认识?如果真要什么感性认识,拿药来看不是更好?我看着他们,微笑:“怎么不拿新鲜的药材来看?华先生这下可不好,医学院里现有的药材,甚至可以给普通百姓随便使用的药材,您居然都不认识?”

风飘絮和华佗的脸色都变了。华佗绝望地看了风飘絮一眼,说道:“主公恕罪。”双膝跪下。风飘絮看着华佗跪下,也终于慢慢跪下了,说道:“主公,您要怎么处罚都可以。不过,我们要讨论的事情,与主公无关。您请不要追究吧。”

我的目光不由变尖利了,看着风飘絮:“你说的果然是实话?”

风飘絮对上我的目光,迅即又闪避开去:“我知道,您是怀疑我们讨论的内容,与仓舒公子有关。不是这样的。仓舒公子确实是死于风寒引起的心脏病……您可以去查验的。”

“查验?”听她这样说话,我心突然之间冷了下来。此地无银三百两。她不善于撒谎。虽然经过这么几年的历练,她到底还没有任何改变。我似乎又见到了当初那个风飘絮,为了不欺瞒自己的内心,她甚至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赌博。看着她,我心不由动了。

我该继续逼迫她么?

但是我知道,她知道我不知道的东西。这东西,关系到我的儿子。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转过头,我看着华佗:“你可知罪?”

华佗低着头,说道:“请主公告知。”

我看着华佗:“你跟我来。”转身就要出去。将他们隔离开来,我更加容易得知真相。虽然这样做未免将两个人才都得罪了,但是我也顾不得了。

华佗绝望地回头看风飘絮,眼睛里却流露出几分祈求的神色。风飘絮却还给他一个坚决的眼神。华佗回头,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光彩。他跟着我向外走去,可我还刚跨出门槛,却听见风飘絮一声绝望的叫喊:“主公。”

我回头,却看见风飘絮已经将一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絮请求主公,不管我们二人在讨论什么,请您都不要追究了。知道这件事情,对主公您,并没有任何好处!”

这话说得明白了一些。她终于承认他们所谈论的内容,与我有关了。我转身回来,看着她,将声音放轻了:“你且将剑放下。你投效我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这个人?你只会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着想。我还会不相信你?”

我相信她这个人,是说得出做得到的。当年为了救几个孩子,她居然可以亲手将自己的脚筋挑断,让自己终身残疾。我不能让奉孝泉下失望,更不能亲手将大汉公主逼上死路;更何况,风飘絮是我如此忠诚的下属。

只是,风飘絮,你到底欺瞒了我什么?

风飘絮缓缓将剑放下:“主公,您是否可以答应,永远不追究今日之事?”

我踌躇不答。而这时,华佗却开口了:“公主,请不要再逼迫主公了。我们原先也说过,只要我们能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也是要向主公禀告的。”

风飘絮的目光终于缓和了下来。她站了起来;“请主公屏退左右。”

我看了周围的侍卫一眼。所有的人都退下了。风飘絮开口说话:“主公见谅。今日之事,实不是絮要欺瞒主公,而是此事关系是在重大。絮本意是自己先行调查,调查清楚,再向主公报告。如果莽撞报告,主公如今正在盛怒之中,只怕冤枉了两位公子。”

这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我晃了两晃,终于站定了身子:“你说,仓舒的死,与我的另外两个儿子有关?”

风飘絮缓缓点头:“是的,絮当时就发觉,公子得的病,不是风寒引起的心脏病,尽管症状极其相似。絮当时开出的,是治疗毒药的药方。可是,终究来不及。公子既然丧命,而絮恰好又得知,公子发病之前,曾经去过军学院,与两位哥哥有过接触,便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所以,絮又急忙撕毁那张解毒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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