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爱情不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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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爱情不上锁-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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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揽额外的业务给袁建华干,他们的财力罩得住亚洲。     
    但是,在与袁建华原配的争夺战中,徐海霞却并不像她谈业务那样屡战屡胜,因为他们有个碰不得的雷区,两个字:“离婚”。     
    为了这两个字,去年“五·一”,他们在马来西亚的过街天桥上再一次大打出手,起因是袁建华给他老婆买了一件带大象图案的人造棉裙子,让徐海霞试穿,她一套上身,刚刚遮住了内裤,袁建华却说正合适。他妻子刚过1米6,比徐海霞矮,徐海霞马上就明白了。哼!拿她的钱给他老婆买东西,她扯下来把裙子撕了粉碎,袁建华马上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惹得桥下的印度人、马来人、新加坡人都在免费观赏“中国野人”大战吉隆坡。现场好不热闹,丢尽了中国人的脸。     
    哼!过节,我恨你!     
    徐海霞咽了口唾沫,突然间站住了。对,过节,不光“五·一”,还有他家人的生日,亲戚间的家宴……这都没有她的份,她是男人锁在办公室抽屉里的私房钱,见不得天光的。但是,徐海霞眼前却亮了,她打开了灯。     
    今天下午,她陪妹妹徐海燕去妇科查性病,童大夫说过什么?她儿子韦悟说过什么?当时韦悟拿了个硕大的白信封,匆匆跑来找他妈说,生日蛋糕定好了,他不方便带来医院,让袁建敏下了班去取,直接拿到云霄路饭店里了,36根蜡烛也准备好了。让他妈早点来……徐海霞是英文系毕业,她清楚地看见信封上的英文是澳大利亚布里斯班理工大学……     
    “对了!”徐海霞一拍脑袋,36岁,一定是36岁的袁建敏过生日,请她的哥哥姐姐带家眷来过生日,袁建华现在一定在那里,错不了。他一定在闹哄哄的餐厅里喝酒,那么和谁呢?……     
    徐海霞不愿看见的画面出现了,他和他妻子学他兄弟姊妹的样子在喝交杯酒,他们姊妹都是搞文艺的,都爱热闹,一定是这样。     
    哼!徐海霞的胃里搅起了酸水,它们不往眼窝里流,却酿造成汽油,一直浇向正冒着火苗的心脏,“呼啦”点起了冲天的怒火,烧毁了那个叫理智的东西。     
    徐海霞彻底按捺不住了,冲出去。“嘭”!门被一把摔上了。     
    徐海霞凶神恶煞地赶到云霄路,一眼望去,整条美食街灯红酒绿,餐馆一家接一家,家家门前车水马龙,火树银花不夜天。     
    徐海霞无心赏景,既然来了,搜!她也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找到袁建华是为了什么?从香港中路上的中苑酒店开始,徐海霞像打非扫黄的公安一样,进行地毯式排查,每个酒楼,每个单间,决不放过。     
    好在徐海霞一身体面的灰色条纹职业套裙,染成黄褐色的头发在脑后挽成发髻,并用一个精致的头花套好。不像妖冶的应召女郎,也不像来暗访的女记者,看她焦急的样子,倒真像来吃饭找不着地方的,各饭店都给以配合。很快就排除了许多家,才过了半小时,在一家酒楼门前,徐海霞突然站住了,她听到了袁建华的歌声,那是他最爱唱的《康定情歌》。     
    “跑马溜溜的山上……”     
    袁建华的声音带着很有穿透力的磁性,声音特殊,错不了。     
    徐海霞顺着他的歌声,“跑马溜溜”地上了二楼,站在标着“阿里山”的单间门外,没错,歌声是从这个门里钻出来的。从开着的门缝,正可以看见袁建华左手拿着话筒,右手搂着个个子不高的女人在男女对唱。那个女人40岁左右,打扮和化妆得有些土气,比之旁边的袁建华大相径庭。     
    二人情意绵绵地唱完了,有个上初中模样的漂亮男孩上来献花,伸开双手,搂住他们的脖子,分别在脸腮上亲了一口。屋里响起巴掌和喝采声。然后门缝里换成韦悟,他拿起话筒,正要说什么……     
    徐海霞再也看不下去了,胃里的浓酸终于冲破眼窝倾泻而出,她突然间身子一抖,拿手背抹了一把眼泪,因为她看见穿着对襟小花n的女服务员端着一大透明托盘水果从楼下走上来。     
    徐海霞要出手了。     
    她像把脸扣上了一个面具,马上堆起微笑,对服务员说:     
    “谢谢你,不用麻烦了,我端进去就行了。”     
    女服务员一点没犹豫就给她了。徐海霞穿着体面,站在门口,太像个客人了,一点不像个女刺客。     
    徐海霞接过水果盘一手托住,一手推开了大门。


第五部分蜕皮(1)

    张桂云在她两个闺女面前说男女之事一点也不别扭,她只是奇怪,怎么一上了床看见她男人就想起曲莉莉来了,真邪了门,心里就是恶心,就是抗拒,毫无亲热的想法。    
    1    
    今天的确是袁建敏的36岁生日。    
    她作为袁家最小的女儿,邀请了她的两个哥哥、两个姐姐四家人过来,今天这个值得喜庆的日子,既是她的生日,她的丈夫韦悟还要公布另一个喜讯,他申请去澳大利亚布里斯班一所大学读博士,通知书刚刚寄过来,可谓双喜临门。    
    与袁建敏同龄的韦悟是童大夫和海洋大学韦教授惟一的儿子,韦教授英年早逝,是童大夫独自把他抚养成人,现在是海洋所的一名研究员。韦悟立志继承他父亲的遗志,投身海水养殖病毒的防治研究,现在机会来了,他马上要去澳大利亚留学,童大夫也露出少有的轻松和微笑。她退休后被反聘继续坐诊专家门诊,她的工作性质不允许她轻松。    
    生日宴接近尾声,生日的主角袁建敏才匆匆赶来,她刚去机场送走一帮北京来的大腕演员。韦悟等袁建华和他妻子汪萍唱完《康定情歌》,就打算上台把出国深造这个好消息公布出来,他要给妻子一个惊喜。妻子袁建敏现在是一家文化传播公司的总经理,每天早出晚归,聚少离多,想见她一面不是太容易。    
    韦悟扶了扶眼镜,示意音乐停下,他要宣布他的喜讯了。他拿起麦克风,正要开口,单间的房门“呼”地带进一阵风,不素之客徐海霞托着水果盘进来了。韦悟在台上看得真切,目瞪口呆,屋里的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袁建华先站起来,冲过去往外推徐海霞。    
    “你怎么来了,找事?”    
    徐海霞的胳膊被抓得生疼,一甩胳膊恰好将一大盘水果泼向袁建华,漫天的草莓、樱桃、小西红柿下雨一样地落下来。然后,徐海霞把玻璃盘往桌上一撂,狠狠地甩掉袁建华抓她胳膊的手,指着他说:    
    “袁建华,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你老婆不和你离婚’?我今天算看透了你……”闪电般的,她的脸上挨了重重一掌,掌风里裹着袁建华的骂声:    
    “你这个×养的,活够了,跑到这里来闹,揍死你个×养的!”    
    紧跟着又一掌,没打在脸上却打散了她的发髻。这一掌再一次将徐海霞从天使打成魔鬼,张牙舞爪扑向袁建华,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房间里大乱,每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问题,桌上的盘子就变成了武器,袁建华抓起一盘子糖醋里脊,向徐海霞泼去,却落在了拉架的他二姐夫身上,白衬衣立时酱红一片。屋里满地碎盘子,一只茶壶飞出去砸碎了窗户玻璃,袁建华被韦悟和他二姐夫拉住,没有人敢动狂怒的徐海霞。她被袁建华打破了鼻子,披散着头发,满嘴是血,血淋淋扑向袁建华。    
    突然,袁建华他大姐跑进来大喊:    
    “汪萍跑了!”她上气不接下气,“我追出去,她差一点被车轧上,可我找不着她了。”    
    “快!快去找!”袁建华一边招架一边指挥吓呆了的其他人,一屋子人蜂涌而出,转眼就不见了。袁建华挣扎着,嘴里骂骂咧咧,被韦悟和他二姐夫架到外面。    
    现在屋里只剩下徐海霞和童大夫。徐海霞扔光了桌上的最后一件东西,坐到一把椅子上扶着椅背放声大哭,童大夫从窗帘后闪出来,拍着她的肩膀说:    
    “小徐啊,你们不好这样呀,这么闹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先看看你伤在哪儿了?”    
    童大夫在战场里好不容易找到纸巾盒子,抽出一把纸巾,给她擦干净鼻子和嘴巴上的血,又卷了个纸卷堵住她冒血的一个鼻孔,徐海霞突然趴在童大夫怀里绝望地叫道:    
    “童大夫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离开他,这样的男人早就应该离开他,不像个男人!”韦悟走进来,气得脸通红地回答,他的右眼镜片裂了一道纹,衬衣袖子通红,不知是血还是糖醋里脊的蕃茄汁。    
    “袁建华呢?”童大夫问。    
    “找汪萍去了,他怕她死了。”    
    “什么?他怕他老婆死了,他就不怕我死了?我跟了他7年了,7年了,我还有什么活路呀!”徐海霞突然站起来向窗户扑过去,被韦悟从后面箍着胳膊死劲搂住,往屋中央拖,一边拖一边说:    
    “徐海霞,你长长志气吧,袁建华他纯粹是个屎蛋流拢是个人渣,你踹了他吧!”说普通话的韦悟用方言说出这些脏话,自己也闭了嘴,看来再高的修养在危急时刻也是没有用的。他把徐海霞使劲按在椅子上,愤怒地说:    
    “为这样的人死,你不值得啊,他本来就配不上你,你何苦呢?”    
    童大夫赶紧拖了把椅子,面对面坐过来,扶住徐海霞两只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小徐啊,不是我说你,凭你一个大学毕业生,工作这么好,模样也不差,找什么样的找不着,袁建华他配不上你啊。你看看你这些年遭的罪,新伤摞旧伤,我看着都心疼啊。如果是我女儿,我都会哭死了。”    
    童大夫眼圈红上来,又让韦悟拿来一张纸巾,给徐海霞擦人中处残留的血迹。    
    徐海霞“哇”地一声扑到童大夫怀里“呜呜”大哭起来。童大夫用手指梳理她的乱发,身子随着海霞的颤动不停地颤动。    
    韦悟带着饭店的人去结账,赔砸坏的东西,袁家的人一个也找不着了,没有一个人回来,连袁建敏都没影儿了。韦悟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不快。    
    徐海霞在童大夫怀里止住了哭声。她也不知为什么,一在童大夫眼前就委屈得想哭,这是女儿对母亲才有的感觉,可是对她妈没有,对她奶奶也没有,她是她们婆媳几十年斗争的砝码。现在她奶奶去世了,她心里更加空落落的,她想有个温暖的怀抱接纳她给她安慰,可是她家里没有,袁建华那里更不用想。她在童大夫怀里擦干眼泪,却仍旧一抽一抽地止不住抽泣,童大夫招呼儿子说:    
    “韦悟啊,那些人恐怕不能回来了,我得回医院值夜班,你送小徐姑娘回家吧,可得当心啊。”    
    韦悟在用一张餐巾哈着气擦眼镜,却越擦越花,童大夫突然发现她儿子的额头上鼓起了个包,又红又肿,放开怀里的海霞,心疼地过来摸了一下,韦悟戴上眼镜,嘘了口气,忍住疼说:    
    “刚才被袁建华打的,眼镜掉在地上碎了。”    
    “他,他居然打你?”童大夫气得脸色发白。    
    “他连女人都打,打急了眼了,何止打我。”韦悟气不愤地说完,就对徐海霞说:“咱们一起走吧,我打车捎着你,我住红岛路海大宿舍,小徐,你住哪里?”    
    徐海霞刚刚止住的泪又涌上来。


第五部分蜕皮(2)

    2    
    五颜六色的蔷薇花贴满了整个社区的扁铁栅栏,空气中缠绕着浓浓的甜香,在徐家的楼下,高大浓密的槐花树冠后面藏着一轮若即若离的月亮,树下飘飘洒洒落了一地槐花。徐海霞和韦悟在花海中下了出租车,并没急着回家,她抽抽答答坐在树下的木椅上还在拿纸巾擦眼。韦悟小声说:“别哭了,我送你上去吧?”    
    “等我擦干眼泪……不然我妈又……”    
    “你经常这样吗?”    
    “……”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呢?”    
    “有那么容易吗?爱和不爱,恨和不恨,有那么爱憎分明吗?”    
    徐海霞回答得干涩沙哑,韦悟在她对面的青石台阶上坐下说:“好,不说这些事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去年我参加研究的课题是南美白对虾白斑病的防治。我们跑遍了胶东半岛,几乎所有的虾池都染了病,我们投放药物、改换饵料,改造虾池,虾还是长到寸把长就死。后来,在胶南我终于发现了一池鲜活的对虾,老虾农说他的虾池年年丰收从不染病。我们如获至宝,马上化验池水化验虾苗,论证了好几天,还是找不到原因。老虾农看着我们折腾半天,只说了两个字——”    
    “什么字?”徐海霞抬起头,她无法看清韦悟的表情,但她知道韦悟卖的关子也许跟她有关。果然,停了几秒钟,她才听到黑暗里有两个字掷过来:    
    “活水!”    
    韦悟说,老虾农只不过时常更新虾池的海水,对虾的生长环境每天都在改变,而不是在一池死水里烂死。    
    “真是书呆子。”徐海霞心里轻松了不少,站起来若有所思地说:“你是说我该换个环境……”    
    “对,至少先把坏心情换掉。”    
    韦悟也站起来,徐海霞平视着他,她在裂了的眼镜片上发现了一缕反射过来的月光。    
    徐海霞被韦悟体贴地送进家门,他看着徐家的大门关上了才跑下楼。    
    令徐海霞吃惊的是徐海燕和张桂云一起迎出来,琛琛早已被老杏花哄睡着了,徐治国还没回来。    
    张桂云把她第二个受伤的女儿迎进门,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所以还没坐下,就气哼哼地说:“这是怎么了,咱家这是怎么了,怎么按下葫芦起来瓢?”    
    她絮絮叨叨地说:    
    “你看看,袁建华不是东西,丁文革不是东西,你爸更不是东西。你奶奶这一走,他更不用回来了,可没了心事了,也没人管了,我的亲娘呀,这是什么世道呀,男人都怎么啦?”    
    “妈,你先别说了,先看我姐怎么了。”徐海燕过来看她姐姐鼻子上的纸卷和上衣上的血迹,一双眼通红通红的,上下眼睑是红的,连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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