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95-武夫当国(1895-1928):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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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95-武夫当国(1895-1928):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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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1年10月下旬孙在梧州时,唐忽改变态度愿意到广西就大本营的参谋长,孙甚表欢迎。不料这是唐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诡计,他秘密电委杨益谦、李友勋、胡若愚为靖国联军第一至第三路司令,随后李友勋等通电拥唐复任靖国联军总司令。这样一来,唐的假面具戳穿了,原来他不是前来就大本营参谋长,而是企图夺取两部分滇军的统帅权。杨益谦也受了勾引,10月24日由桂林向柳州移动,与李友勋、胡若愚两部会合。李烈钧得到这个消息,立刻解除杨的滇军第二十混成旅旅长兼“援桂”第二路总指挥两职,派朱培德前往招回杨的部队。唐因事机败露,不敢再见孙中山,等到孙由梧州动身到桂林的时候,才由香港启程往梧州。    
    12月5日,唐到梧州时,孙还叫胡汉民邀请他先到桂林一谈,唐置之不理。9日,他就动身到柳州去了。    
    唐的回滇计划得到陈炯明的积极支持。唐继尧回滇,可以减少孙的军事力量,而滇军留在两广也是陈所不愿的。    
    唐的资本还不止这些。云南巨匪吴学显在黎县、通海、马尾寨、云龙山一带啸聚了万余人,唐委吴为宣抚使,叫他作为内应。云南总司令顾品珍得到以上情报,曾于11月2日召开军事会议,决定派兵拒唐。11月5日,又授意云南省议会和各团体致电孙中山,指唐“图滇心切”,要求孙“消遏祸萌,力维大局”。在此以前,顾是反对孙中山做总统的,从这时起,他打电报称“孙大总统”,并于11月18日派杨希闵、杨蓁、金汉鼎三人为云南北伐军第一至第三路司令,范石生为北伐先遣军司令,自己愿意统率这些军队参加北伐。其实,顾并非真心参加北伐,而是带兵前来打唐继尧的。    
    12月24日,唐继尧行抵柳州。柳州驻有滇军李友勋、胡若愚两部,黔军谷正伦、胡瑛两部。黔军不愿与唐合作,都移驻长安及桂林一带,以免被唐火并。    
    1922年1月16日,顾品珍派金汉鼎代理云南总司令,刘祖武代理省长,自己改称北伐军滇军总司令,准备出发拒唐。顾、金举行交接仪式时,顾忽宣布第一路司令杨蓁的罪状,说他以前与巨匪吴学显勾搭,致使吴匪逃出省军的重围,现在又要挟军饷30万,态度非常恶劣,因此改派第二路司令杨希闵接收第一路,并当场将杨蓁扣留。当时有一种传说,杨蓁打算乘顾、金举行交接仪式时暗杀金汉鼎,以便取而代之。这是滇军军官争权夺利的一场内讧:云南共有7个混成旅,金汉鼎为第二混成旅旅长,杨蓁为第三混成旅旅长。以前滇军在四川作战时,杨蓁在顾的手下为支队长,金是赵又新手下的支队长。顾不派杨代理总司令,杨心中颇不服气。当唐继尧动员回滇的时候,云南内部军官有一种秘密结合,打算一方面拒绝唐回来,一方面把顾推出去,为他们自己制造升官上台的机会。可是杨蓁、金汉鼎却因争夺总司令演出了这幕恶剧。顾、金两人本想置杨于死地,但因杨部占领六城城楼及圆通山,将从山上开炮轰击总司令部,只得和解了事,予以释放,派为代表到广西接治,并赠以旅费2万元,由英国领事监护出境。    
    1月21日,唐继尧升任李友勋、田钟谷、胡若愚、杨益谦为靖国军第一至第四军军长。28日,唐军开始出发回滇。由于黔军谷旅扼守长安阻止唐军向北假道贵州入滇,唐军只得改而向西,分作两路,一路由百色进攻剥隘,一路假道贵州兴义进攻师宗。唐军出发后,在庆远、怀远、河池、东兰、凤山一带遇到了漫山遍野的桂军残部,展开了夺路夺枪的大混战,第一军军长李友勋战死了,唐就提升该军前敌司令龙云代理军长。2月20日,唐军进抵泗城。23日,孙中山通电痛斥唐“擅设总司令部,私委各军军长,调遣军队,反戈回滇,显系违抗命令,不顾大局”,并令云南、贵州、广西各省当局“迅即严行制止,勿任其以一己权利之私,为西南大局之梗”。同时,金汉鼎却有密电向唐表示好意,他的目的是想促进唐、顾合作,推戴他们为北伐军滇军总副司令,让他们在外发展,不要回到云南来引起滇军的内战。    
    唐军进抵泗城后,按照原定计划派田钟谷率领一部向北由兴义进攻曲靖,自己率领一部向南由剥隘直趋广南。2月28日,唐军占领广南。此时顾品珍在宜良设立大本营,派第一路司令杨希闵防守师宗、罗平,抵抗由曲靖进攻的唐军,派副司令张开儒率领第四混成旅旅长杨如轩、第六混成旅旅长赵燧生两部,由蒙自、开化东行抵抗由广南进攻的唐军。不料第一路在师宗发生内变,杨蓁旧部赶走了杨希闵,推举参谋长周永祚为司令,并宣布在唐、顾战争中保持中立。同时,吴学显在临安、蒙自、开化一带响应唐军,赵燧生出击吴学显阵亡。3月7日唐军占领开化,张开儒退守蒙自,又因唐军与吴学显部两路进攻,退守阿迷,13日唐军占领蒙自。顾亲自率兵反攻蒙自,因军无斗志退到天生关来。3月25日,吴学显部以奇袭包围顾的司令部,顾与将佐20余人都被乱枪打死。


《武夫当国(1895…1928)》 第二部分第五十七章 西南各省内讧的新发展(4)

    以前,唐有心腹军队王洁修、何世雄、习自强三团留在昆明未带走。王洁修是金汉鼎的把兄弟。顾接任总司令时,金力保这三团不会发生意外,因此得以保全。当顾军两路失败的消息传到昆明时,这三团忽然开往迤西一带宣布独立,同时唐军东、南两路逼近省城,金与迤南巡阅使罗佩金离开昆明向安宁、禄丰逃走。3月24日,唐率胡若愚部占领昆明。25日,金、罗两人在镇南被另一受唐收编的迤西匪首普小洪部冲散,罗未及逃脱,普用烂泥涂在他的身上,叫他站在烈日之下,用这样的酷刑逼他交出财物来,因此被凌磨而死。金则渡过金沙江,取道会理逃往重庆。    
    顾死后,该军残部杨希闵、蒋光亮、范石生等公推张开儒继任北伐军滇军总司令,由贵州盘县开往广西庆远与李烈钧部滇军会合。    
    唐继尧恢复政权后,任命胡若愚、田钟谷、龙云、张汝骥、李选廷为第一至第五军军长,胡若愚兼迤东镇守使驻昭通,龙云兼滇中镇守使驻省城,张汝骥兼迤西镇守使驻大理,李选廷兼迤南镇守使驻蒙自。张汝骥是从胡若愚的第三军中提升起来的。    
    四袁祖铭组织“定黔军”攻入贵阳    
    云南发生变化的时候,贵州也发生了变化。    
    贵州总司令卢焘是个两面性人物,一面赞成联省自治,一面拥护孙中山为南方总统。1921年10月上旬,正当川军“援鄂”失败后,他忽然发出一个“援鄂”讨吴的电报,声称:“遵照大总统命令,由焘亲自督师,举兵援鄂,以谷正伦、胡瑛、窦居仁为第一至第三路司令,克日出发”。其实,卢焘既未亲自督师,也未举兵“援鄂”,而是派出谷、胡两旅开往广西接受李烈钧的指挥,用以防堵旧军系统王华裔的回黔活动。前文提过,湘西晃县一带是湖南省政府“鞭长莫及”的地区,所以黔军能够来去自如。以前卢焘等由四川回贵阳发动政变时,驻防洪江的王华裔部开到贵阳援救刘显世,失败后仍然逃回洪江。不久,李烈钧率领滇军假道湘西,王华裔站脚不住,所部由王天培率领逃往黔桂边境,由陆荣廷收容。陆失败后又由唐系滇军胡若愚收容。此时旧军系统首领刘显世及其党徒袁祖铭都在湖北,在吴佩孚的卵翼下,积极进行回黔活动,卢焘拥孙反吴的原因就在于此。    
    唐继尧和刘显世是多年来狼狈为奸的老搭挡,如果唐的回滇活动能够达到目的,将来一定会支援刘的回黔活动,因此卢焘和顾品珍在共同的利害关系上订立了阻唐回滇的密约。后来,唐变更路线绕道兴义回滇,黔军谷、胡两旅并未予以追击。    
    卢焘是广西人,并不符合“黔人治黔”的原则,他的威信也不高,很想回到广西活动。此时,桂系残兵败将退据庆远、百色、泗城一带的山地中,推举林俊廷为广西自治军总司令,希望与粤军成立协定停止战争。但是孙中山和粤军都不信任林。因此,林通电推举卢焘为广西总司令,企图在卢的掩护下保全实力。孙中山并不需要卢焘回到广西来,而在粤桂战争中立过功的刘震寰久有总司令的呼声,也不愿意卢焘回来。1922年3月3日,卢通电表明本人既无意于回桂,亦无意于在黔。    
    孙中山到桂林后,派王文华之兄王伯群为贵州省长,改任谷正伦为中央直辖黔军总司令。这两个人都有回到贵州做总司令的野心。卢焘并未取得孙的同意,任命林俊廷为黔桂讨贼联军第一师师长。这些情况,说明卢焘并非真心拥护孙,而孙也并不信任卢。    
    1922年春天,袁祖铭在湘西晃县成立了“定黔军”,王华裔旧部也从广西集中到晃县来。卢焘派第一旅旅长窦居仁率部开往铜仁拒敌。窦迎接王伯群到铜仁,准备拥戴他上台。顾品珍在云南失败的时候,“定黔军”向贵州进攻。3月18日,窦旅军官受袁运动发生内变,王伯群、窦居仁都逃走了,“定黔军”没有经过战斗便占领了玉屏、铜仁、镇远。4月4日,卢焘通电将总司令一职让予谷正伦,在谷未回到贵阳之前,派总部参谋长兼第四旅旅长张春浦代理总司令。他并非真心下台,又在遵义设立军民两政行署,并且调动胡瑛、孙勤梁、何应钦各旅准备反攻“定黔军”。张春浦守不住贵阳,也退到遵义来与卢会合。4月9日,“定黔军”占领贵阳,贵州各团体推举刘显世再任贵州总司令,袁祖铭却以“定黔军”总指挥名义发号施令,并不欢迎刘回来复职。卢焘曾派代理第一旅旅长周西成攻占铜仁,打死了王华裔,王的残部向湘西洪江退走;张春浦旅也一度攻入贵阳。5月9日,“定黔军”反攻后,张旅又退出贵阳,逃回遵义。在此以后,卢焘率领残部退往广西,张春浦逃往四川,何应钦逃往云南。


《武夫当国(1895…1928)》 第二部分第五十八章 第一次直奉战争(1)

    一奉皖两系对吴佩孚的初步回击。张作霖向曹锟提出三条件。曹锐代吴佩孚发出的蒸电    
    1922年1月19日,吴佩孚和六省直系军阀加足火力发出的一个电报,终于迫使梁士诒请假前往天津。一直到这时为止,张作霖对吴的挑战行为采取了不应战的态度,这是由于直系兵力相当雄厚,奉系有所顾忌,不愿单独作战。张作霖希望北伐军首先发动,皖系起而响应,然后他所勾结的安徽督军张文生、河南督军赵倜、陕西省长刘镇华等,也都在直系的心脏地区及其周围地带动作起来,同时还利用一批下台的失意军阀,煽动他们的旧部张作霖的座上客有王占元、张敬尧、吴光新等。此时张敬尧的旧部吴新田在陕南,王占元的旧部孙传芳、吴光新的旧部卢金山都在鄂西。,从四面八方打击直系,使直系陷于重围,顾此失彼,奉系以举手之劳就可以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此时,奉系和孙中山及皖系的反直三角同盟虽已成熟,但是北伐军受制于陈炯明不能出发,这个联盟还不能起配合作战的作用,张作霖只得捺住火性,等待时机。    
    直系方面,曹锟和他的兄弟曹锐(直隶省长)始终抱有息事宁人的心理。曹锟一再约束吴佩孚切勿孟浪从事,并派直军第二十三师师长王承斌(奉天人)三次到沈阳表示善意,张作霖也派察哈尔都统张景惠到保定回聘。曹锟建议撤退北京及直隶境内的奉军,以免直奉两军因防地逼近而引起冲突。张作霖表示了同意,就派张景惠主持关内奉军撤退事务。这一协议使直奉两系的紧张局势大见缓和。    
    1月26日,北京财政部发行盐余公债9600万元,指定以关税提高至值百抽五所增加的收入为公债基金,用以偿还以盐余为担保的内债7000余万、外债2600余万。可是,本国银行界所组织的“盐余借款团”公布此项债款共有一亿元,与财政部公布的数目不相符合;而且,这一措施有利于操纵本国银行事业的交通系,而外债又以日本为最多,因此直系军阀怀疑新旧交通系为奉军张罗战费,全国各方面也都怀疑此中有不可告人之隐。在直系指责和舆论的督促下,北京政府只得组织“偿还内外短债审查委员会”,由审计院、检察厅、银行团共同组成,指定以司法总长董康为委员长,负责审查此项债款有无弊端。    
    1月25日卢永祥通电,对内阁问题有所表示。电报说:“卖国在所必诛,爱国必以其道。倘以‘为国锄奸’为名,反为巧宦新旧交通系联合推倒靳内阁后,靳的“智囊”张志潭到洛阳控诉梁士诒上台乃是奉系控制中央财政、张罗战费以便大举进攻直系的一个步骤。卢永祥、张作霖电中的“巧宦”是指张志潭。造机会,国人良知不昧,终必抵死力争。”这个电报是皖系军阀为他们的同盟者打气助威,对吴佩孚的初步回击。接着,30日张作霖电请徐世昌公布内阁办理鲁案交涉的经过情形,并且话中有刺地说:“事必察其有无,情必审其虚实。倘事属于虚或属误会,则锻炼周内以入人罪,何以服天下之人心。……若以爱国之热诚,转而为祸国之导线,以演出亡国之惨剧,试问与卖国之结果有何差别!……愿钧座采纳卢督所陈‘卖国在所必诛,爱国必以其道’二语,不致令以‘为国锄奸’为名者,反为巧宦生机会。尤愿钧座饬纪整纲,使天下有真公理,然后国家有真人才。倘彰瘅不明,是非不辨,则作霖必随贤哲之后,为民请命。”这个电报暗示吴佩孚干涉内阁是一种破坏纪纲的行为,如果徐世昌不能制裁,他就要联合其他力量代替北京政府加以制裁。以上皖奉两系一唱一和的示威电发表后,直奉两系的紧张局势便又加剧。    
    曹锟兄弟为了缓和局势,忽又改变主意,曹锐亲自到沈阳挽留关内奉军,并解释攻击内阁是吴佩孚的个人行动,与他们兄弟无关。张作霖也就表示他所恨的只是吴一人,并不涉及自己的亲戚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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