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游戏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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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雄游戏上海滩-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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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立即命令元大畏、丁彪和楼定山带上十个潜入上海的铁血队员赶去柳七的住处,潜隐在暗处,随时作好俩手准备。

胡九龙遇险,救胡九龙;柳七遇险,救柳七。

救胡九龙,是要把他留着为他和白天云的胜利增光溢彩,为他第二步计划提供机会;救柳七,是看中了柳七是个人才,想收归已用。象丁彪、楼定山、柳七这种人才,自己拥有的越多,自己一旦登上霸主地位,威慑力就越强。

庄致远没想到,华金亭去了柳七住处一趟,危机居然轻易被他化解了。华金亭这招,令他感到高深莫测,所以才决定让丁彪以江湖人身份去接触柳七。

但是,丁彪的接触并没有成功,而且不但没成功,还差点引起了华金亭的警觉。

当把柳七喝得烂醉如泥之后,丁彪把他背起,想送他回去,然后守候照顾他,待他醒来,再继续与他交下去。刚走出酒馆门,就被麻廷贵带着七八个九龙帮徒拦住。丁彪只好把柳七交给了他们。

麻廷贵虽然放柳七假,让他调整心情,但并没放任不管,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柳七,丁彪与柳七拼酒,麻廷贵得到消息立即就带人赶来。事后麻廷贵还查问了店小二,丁彪说过些什么,幸好丁彪完全按照庄致远的吩咐,除了喝酒,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

丁彪是庄致远保镖,元大畏是庄致远司机,华金亭早调查清楚。

麻廷贵把这一情况报告了华金亭,华金亭正在思考庄致远派丁彪去接触柳七到底意味什么时,庄致远就登门拜访来了。

当丁彪说醉倒的柳七被麻廷贵劫走后,庄致远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轻率的错误,甚至有些怀疑这本身就是华金亭设的苦肉计,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如果真是华金亭设的陷阱,麻廷贵就不会拦下柳七,而会让柳七继续与丁彪接触下去。

为了弥补自己这个轻率的错误,他决定亲自出马到华金亭面前表演一番小人得志的嚣张,防止华金亭因此产生更深的联想。

“华会长,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向华会长讨要一个人。”庄致远大大咧咧地说,与上次见华金亭时的唯唯喏喏谨小慎微相比,完全象换了个人。

“庄老板想要什么人,尽管提,老朽尽量满足。”华金亭心里暗笑,这个庄致远真是得志便猖狂,已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了,这种人想在上海滩混,最多昙花一现。

“听说九龙帮柳七与胡帮主闹了点小小的矛盾。”他有意装出好象很幽默似地强调“小小”二字。“我呢,身边正好缺人手,华会长是不是出个面,让胡帮主把那个柳七让给我。”

“你消息还很灵通嘛。”华金亭不动声色道。

“夜总会那种地方,消息都传播很快。胡帮主也太那个,哈,我知道胡帮主只听你华会长的。柳七再继续呆在九龙帮,也会象刺一样梗在胡帮主喉头。”

“庄老板不是有了丁彪这样好手,又收了楼定山,这俩个保镖,放眼整个上海滩,都是第一流的。你兄弟又是警察局长,上海滩谁还敢惹你?”

“嗨,丁彪和楼定山虽是好手,但双拳不敌四手,我又今非昔比,出头露面的事多起来。我兄弟当警察局长,要维护一方平安,自然会得罪人。我身边多一个好手,就多一份安全嘛。”

“实在对不起庄老板了,九龙虽然听我话,但柳七他是不会放的。柳七是九龙帮的栋梁,九龙一直把他当着接班人来培养。女人似衣服,兄弟如手足,他们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的。他们的矛盾已经化解了。据说九龙马上要设一个副帮主,让柳七担任。你想想,放着上海滩第一大帮副帮主不当,去给庄老板当保镖,柳七他也不会同意。”

“这么说,柳七与我庄某人无缘了。”庄致远装出失望样子。“告辞了。”

“不送,庄老板慢走。”

华金亭坐在太师椅看着庄致远离去,表明庄致远在他心中已一钱不值。

庄致远敢当众狂妄追求刚死了丈夫的市长之女,挨了俩耳光;又敢嚣张到他华金亭面前要人。一个因兄弟当上警察局长就如此忘乎所以的人,根本不足为虑。

麻廷贵从旁边屋出来,华金亭问:“廷贵,你都听见了,感觉怎样?”

“狂妄之极,这样下去,白天云不当局长了,他一天也混不下去。”

“看他那样子,我都忍不住想笑。”

“华爷,你真要在九龙帮设副帮主?”

“设不设都无所谓,那票货进来之后,就让柳七当帮主。这段时间,你要多费点心,作好接货准备。江浙皖的朋友都通知了吗?”

“都通知到了,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货款,这一俩天就派人来上海,先付我们定金,货到手后全额支付。怎么运离上海,由他们自己负责。”

“这几天好好开导柳七,告诉他,接货后,胡九龙就由他处置。”

“我知道。柳七一定会对华爷赤胆忠心的。”

通知首领可以发货之后,松下代子惶乱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弟弟松下介雄对组织的背叛,她只有为组织立下更大功劳,才有可能消除在组织首领心里留下的阴影,不至于派人取代她在上海的地位。确保了自己现有的地位,才有更大发展的机会。只有当她在上海的势力强大到谁也无法取代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安全。

作为一个女人,当她被训练得失去了女人的天性之后,对权力的追求,就成了她人生最大的渴望。在这个过程中的阴谋诡计,也就成了她人生的一种享受。

她的冷酷无情,她对权力的渴望以及她对阴谋诡计的享受,都使她容不得被人算计。在华金亭拒绝她除去姜青松的提议后,为了诱使胡九龙出手,她忍住恶心舍身于他,但意识到此举是肉包子打狗后,她立即用摧毁男人尊严的方式报复了胡九龙。但是,明知道谋杀姜青松时,被华金亭狠狠玩了一把,她只能打掉牙和血吞,不敢与华金亭翻脸。

在弟弟松下介雄背叛组织之后,与华金亭这个上海滩老大的合作,就成了她确保现在地位的一个强力依托。但这种被人玩弄了的恨,却象一粒毒种深埋在了她的心底。

因急于为组织立功,为组织分忧,她的心绪一直不稳定,聪明才智也明显受这种不稳定心绪影响,大大弱于了平常,失去了她引以为豪的敏锐的观察判断能力。仿佛在这局棋上,华金亭是下棋者,她不过是枚被操作的棋子,一切都随着华金亭的意志。

华金亭认为局势稳定,同意接货,而她也通知了日本后,她才真正冷静了下来。

华金亭认为局势稳定,是基于对白天云和庄致远的判断,认为白天云与姜青松最大的不同在于,姜青松是市长叶宗元的女婿,本身又是军队高官,不缺地位和权势,他到上海来,完全是为实现叶宗元的理想而拼搏。而白天云不同,白天云是个一无所有的年轻人,他最大渴望是得到上海滩上流社会的认可,成为上海滩的新贵,所以他选择了妥协。也可说他是个识时务的的俊杰。关于这一点,庄致远在白天云当上局长后的嚣张表现就是一个佐证。华金亭认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庄致远这样兄弟的白天云,已不足对他构成威胁。

与华金亭合作快五年,而且又与华金亭上过床,但松下代子从不认为自己摸透过华金亭的心,华金亭在她面前永远都高深莫测。四年多的合作,经历了无数风急浪险,但事实证明,华金亭的每一个抉择都英明正确。松下代子能在上海滩站住脚,并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势力,与华金亭的合作从没失败过,是密不可分的。眼高于顶的松下代子,对华金亭的深谋远虑还是服气的。所以,华金亭狠狠玩弄了她一把,尽管她内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她仍然还得装傻继续与华金亭合作。

当松下代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如何才能确保这票货交易安全时,她内心深处升起了某种隐隐的不安,突然意识到姜青松死后,上海滩的局势并不是华金亭认为的稳定,而是越发诡异不可捉摸起来。

第十六章 演戏补漏(2)

 白天云和庄致远真如华金亭判断不足构成威胁吗?

白天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庄致远是从地下钻出来的,这俩个在上海滩一出现就搅起风搅起雨的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难道真的那么简单?

在华金亭后花园中秋赏月时,松下代子虽然没同他们说一句话,但产生了一种直觉,这俩个与她同年的男人身上,都有着一种她在上海滩上流社会中所罕见的独特气质。后来白天云和庄致远都去过她的茶道艺伎馆一次,她对他们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白天云英挺儒雅英气内敛,虽然欣赏她的美色,但却不被她美色所惑;庄致远却更令她感到可怕,根本就对她颠倒众生的美色无动于衷,这点连华金亭这个享尽荣华富贵,玩过不知多少美女的老狐狸都远远不如,而且,庄致远的高深莫测沉稳如山,更是她所少见。

白天云当上局长后的避重就轻,还可理解为他权力不稳,不想象姜青松那样激化矛盾,也可理解为他不希望重蹈姜青松的后辙。但庄致远的表现就令人费解了。华金亭认为是草根出身人的本性,得志便猖狂,虽也符合她所知的中国人特性,但她总感到与自己对庄致远的感觉有十万八千里距离。

庄致远真是这么浅薄的人吗?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票生意,数额太大,她本就输不起,又因为弟弟松下介雄的背叛,她在组织的地位就更加微妙,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多年来,在鸦片生意上,她和华金亭负责决策,她手下的具体操作者是大岛丸。让大岛丸负责具体操作,是她给大岛丸的一种补偿。她早就知道,每一笔生意,大岛丸都会从中得到一笔数目可观的佣金。华金亭手下的操作者,则是胡九龙,她也知道,胡九龙仅是代表,真正操作的是师爷麻廷贵。

胡九龙在夜总会强暴手下第一杀手柳七女友阿娇的事,松下代子当晚就得知了,她立即意识到,这事极可能埋下了极可怕的隐患。必须提醒华金亭高度重视,防止因这事使即将实施的生意发生意外。因此,她赶到华府,决定直截了当向华金亭进言。

在华府门口遇到了老管家。

“老爷在后花园,我不陪你去了。”老管家说。

松下代子见状,立即明白老管家在门口等人。

华金亭的地位显赫,权势足以与市府分庭抗礼,说他是上海滩第一人,也毫不过份。一般客人预约来访,作为跟了华金亭几十年的老管家,是不可能提前等在门口,通常是人客人到后,才出来迎接。老管家这样提前恭候在门口,说明这个来客的身份不同寻常,也说明华金亭对这个来客的重视。但松下代子很知趣,没开口问是什么人。

进了后花园,松下代子就看见华金亭凝立在虎型太湖石前。

“华爷在想那俩头小老虎?”松下代子走到华金亭身边问,心里猜测今天的客人应该是白天云和庄致远中的一人。

“也许正在想你这头母老虎呢。”华金亭转身看着松下代子说。

“华爷才不想人家呢?”松下代子娇嗔道。

“哈哈——”华金亭笑道。“人老了,想多活几年,修身养性了。”

“代子理解,从没怪过华爷。”松下代子一付幽情难述地说。“华爷,货船已经离港了。”

“老九已经作好了接货准备,这票货,我们都得慎之又慎。”华金亭淡淡地说,开始往人工湖上的曲桥走去。松下代子急忙上前搀扶住他,象个乖乖女陪着长辈在散步。“你今天来,想对我说什么?”华金亭知道松下代子上门,肯定有话说。

“华爷,听说胡帮主——”

“你是不放心?”

“华爷,不是我不放心,在这节骨心上,我们出不得半点差错。”松下代子小心翼翼地说,但没敢把话说得太明,胡九龙在华金亭集团的身份太特殊,她不敢引起华金亭的不快。

华金亭没吭声,一直走过了曲桥,来到湖心假山下,才说:“老九是跟着我来上海打天下的老人。唉,社会在发展变化——这票生意完了后九龙帮该有一次大的变化了。”

松下代子心中一懔,已从华金亭含糊闪烁的话中闻出了味道,九龙帮要换血了。在过去年代,胡九龙这种横行霸道,可以为华金亭打天下,震慑对手,但随着社会发展,这种不知收敛的横行霸道,绝对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致命硬伤。处世用人没有点前瞻性,就不是华金亭。自己再过份关心,定会引起华金亭的不愉快,有干涉人家务事的嫌疑。

如果在上海滩的合作伙伴有选择余地,她到希望胡九龙继续掌控九龙帮,但现在华金亭是她惟一的选择,她不希望胡九龙的存在而惹出祸事来。

“华爷,代子不是不放心胡帮主,而是不放心白天云和那个庄致远。华爷对他们的分析判断,代子也十分赞同,但不知为什么,代子总感到在他们身上有着什么不妥。”松下代子立刻换了个话题。

“上凉亭去坐坐吧。”华金亭没直接回答。与松下代子沿着假山崎岖石径来到山顶凉亭。

凉亭内的大理石桌上放着一具透着古色古香的用花梨木制的棋盘,俩个装着黑白子的紫檀木盒放在旁边。这付围棋是华金亭祖上传下来的,是华金亭收藏的众多古玩字画中的最爱,松下代子也只见过一次。四年前,她以绝代姿色刚诱惑华金亭,还没暴露狰狞面目之时,华金亭曾用这付围棋与她下过棋。华金亭摆出了这付围棋,说明了他内心里对今天要来客人的重视。但松下代子仍然没问,华金亭既然领她来凉亭,他自然会告诉她。

见松下代子看见围棋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华金亭说:“对白天云和庄致远,我也不可能完全放心,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太短了,只能作出初步判断。如果不是松下小姐催得太急,这票生意我还想拖下去,直到我对他们至少有了八九分把握后再做。现在我还只有六七分把握。风险仍然很大。同松下小姐合作这么多年,我清楚松下小姐是个极有静气不让须眉的奇女子,松下小姐在这票生意上一反常态的急躁,说明松下小姐一定有某种不得已的苦衷。松下小姐有难处,我怎么也得鼎力相助,所以才决定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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