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剑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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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剑绝刀-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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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少白茫然了,本来,只是较单纯的仇恨,现在,却陷入了一片神秘的混乱情势中。那凄惨的屠杀,数百人的死亡,表面上的凶手,似乎都是受人愚弄和陷害。
  那真正的元凶,策谋这棒惨事的人,却隐身幕后。石洞中,突然间,沉默下来,每个人都在用心思索着。
  可是,谁都无法想出什么?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重无法揭穿的神秘,无法摸捉的神秘,即使一点边际,也摸它不到。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四戒大师才长叹一声,说道:“左少堡主,老衲想开诚和少堡主讲几句话,还望少堡主据实回答?”
  左少白这时已然对四戒大师有了不同的印象,只觉他字字句句都是出自内心,不似奸诈阴险之辈,当下接道:“大师尽管吩咐。”
  四戒大师道:“少堡主从那刘瞎子的口中,得到了什么线索么?”
  左少白道:“在下晚去一步,存物已为人捷足先得。”
  四戒大师道:“少堡主可知是何等人物?”
  左少白道:“不知道。”
  四戒大师道:“少堡主寻那刘瞎子,索取遗物,可是受父母遗言?”
  左少白道:“不错。”
  四戒大师道:“老衲初度查出刘瞎子其人时,亦是满怀高兴,想这积存于心中数年的疑问,很快就可以找出原因。但事后一想,那刘瞎子收存之物,当不是什么重要之物。”
  左少白道:“家父遗言,自不是随口而说,那证物定是极为齐全之物。”
  四戒大师道:“老衲举说数桩事情,当可证明我的话,当非空穴来风。”
  左少白道:“就教高明。”
  四戒大师道:“那刘瞎子隐居榆树湾,一住数年,都能平安渡过,巧的是少堡主找上榆树湾,当时,刘瞎子就偏巧的被人伤了性命,这意味着什么样的一件事呢?少堡主想必已想通了。”
  左少白沉吟了一阵,道:“大师把在下估计的过高了,我实是有些想不通它。”
  四戒大师道:“事情看上去,虽似巧合,但事实上,只怕不很简单,如若照老衲的看法,那刘瞎子早已在他们监视之下,但却不肯下手杀掉。”
  左少白道:“不错,那有这等巧法,在下赶到,他们就也赶到……”忽然脸色一变,叹到:“那取走存物之人——又是谁呢?”
  四戒大师道:“令尊、令堂,当真‘死了’么?”
  左少白道:“死了,我亲眼看到他们,在无数高手围攻之中倒了下去。”
  四戒大师道:“少堡主可有兄弟?”
  左少白道:“有个兄长,但他为了替我阻挡退兵,也战死在‘生死桥’外。”
  四戒大师道:“姊妹呢?”
  左少白心中一动,忖道:“姊姊究竟是死?是活?却是未曾看清楚……”
  心念一转,道:“我有位姊姊,我却未曾看到她死去,但她武功最弱,想必九成也遭了毒手。”
  四戒大师道:“这个暂时存疑,如是无人相救,令姊是非死不可,但如有人肯援手,那就不同了。”
  左少白道:“这话倒也有理。”
  万良突然想起一事,道:“这倒叫老朽奇怪了,那人既知刘瞎子手中留着证物,何不一刀把他杀了,留下数年,是何用心?”
  四戒大师道:“这就是老衲要查的了,也许他们留下那刘瞎子。作为陷阱,也许那刘瞎子不肯说出胸中之秘密。”
  万良道:“老朽还有些不解之处,就是那刘瞎子收存之物,何以大师会疑它无用?”
  四戒大师道:“老衲非是说他无用,我只是说,他收存之物,可能不是紧要之物,纵取到手,只怕也无法尽解昔年白鹤堡被屠内情……”
  他长长吁一口气,又道:“老衲索性作一个大胆的推论,那刘瞎子收存之物,可能只是那幕后人物布设陷讲留下的蛛丝马迹,并非是内情原因。”
  万良点点头,道:“这倒也有道理。”
  四戒大师道:“老衲说那左鉴白亦不知真正的内情,也非是为九大派中掩遮。左鉴白在未死之前,已经知道了那夜围攻白鹤门的人,并非主要元凶,但却亦不知元凶究系何人?”
  左少白道:“这个,大师何以如此断言?”
  四戒大师道:“如他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你仇人的姓名呢?”
  万良道:“嗯,说的是,如若那左堡主在未死之前,能够说出那仇人的姓名、身份,此事也不再教咱们费心追索了。”
  左少白心中暗道:“是啊!如若爹爹能一口说出那主凶姓名,岂不是不用这等麻烦了?
  看来这位大师之言,倒是十分有理。”
  只是万良摇摇头道:“这一点,老朽又不同意了。”
  四戒大师道:“万大侠又想到了什么?”
  万良道:“屠杀白鹤门的一段公案,天下尽皆知是你们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中人,各出精锐,高手围屠,这仇人姓名,何止千百,那也不用说了。”
  四戒大师道:“万大侠说的是,不过,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一直是相处不洽,他们未必肯听九大门派之命,这其间,只怕是有别的原因,老衲在作一个大胆的推论,他们似乎等待什么?”
  万良突然一跃而起,道:“大师这一提,我已明白了!”
  四戒大师道:“明白了什么?”
  万良道:“和贵派有关。”
  四戒道:“阿弥陀佛,你是说本门权位之争,牵涉到白鹤门上?”
  万良道:“不错啊!如若四方大师不死,一痴如何能接得掌门之位?”
  四戒大师沉吟了良久,道:“老衲并非为本门辩护,这其间确有着很多疑窦之处?”
  万良道:“大师之意呢?”
  四戒道:“那叛师之罪,列为武林中第一大忌,四派门下,就算有了叛师之徒,动了谋杀师父之心,但却很难启口谈说。”
  万良沉吟了一阵,忖道:“这话倒也不错,这杀师之事,岂同小可?就算这四大门派中的弟子,都有了杀师之心,但也不会和人谋商。
  只听四戒大师接道:“那惨案发生之时,四派掌门人又在一起,以四位老前辈的武功,反击之势,是何等猛烈,不论何人,也难抵受一击,但四位掌门尸体之前,却是找不出对方留下的痕迹。”
  左少白心中暗道:“少林盛名,向甚清高,这四戒虽然立论公正,客观从事,但也不愿尽暴露本派之短,除非拿出证明来,使他服输认错。”心头念转,口却不言。
  但闻四戒大师又道:“老衲言中之意,并非是对我们少林就排除怀疑,相反的少林派中,还有目下嫌疑最重的一处,老衲那位师长,已然开始在寺中搜寻证据。一旦找出了证据,那就简单多了。”
  左少白抱拳一揖,道:“大师德望,披照武林,晚辈是感戴异常。”
  四戒大师合掌欠身,道:“老衲担当不起……”
  语声微顿,接道:“老衲原想倾尽一年之功,应该能查出一个眉目,至多两年,应该有个水落石出,但老衲查了数年,愈查愈觉情势不对。此刻似已非你们左家一门被屠的私下仇恨,影响所及,只怕是整个武林的一场浩劫,还望施主和老衲多多合作。”
  这时,左少白已然完全的被四戒大师说服,当下说道:“好,晚辈是知无不言。”
  四戒大师突然站起身子,道:“老衲和两位朋友相约的会面时辰,已然快到,不能在此久留了。四位此刻,已成江湖上是非人物,行动之间,万望小心一些!多则半年,少则三月,老衲必将再和几位见上一面,交换所得。”
  左少白一抱拳道:“大师慢走,在下等不送了。”
  四戒大师袍袖一拂,人已离开石洞,去势奇快,眨眼不见。
  万良突然哈哈一笑,道:“少林寺果然不愧被尊为武林的泰山北斗,纵然为奸恶小人把持之时,仍有着维护武林正义的人物,不屈不挠的为江湖大道效命,不惜自毁清誉,寻求真是真非。”
  左少白叹道:“唉!如若真如那四戒大师之言,晚辈这家门仇恨,更显得复杂万端了。”
  万良道:“不错,老朽也被那四戒和尚一席话,说的眼花缭乱,无所适从。”
  一直坐在一侧静听不言的黄荣,突然插口说道:“那老和尚的话,也是不可尽信。”
  左少白道:“为什么?”
  黄荣道:“小弟细听他一番解说,似乎是说,大哥一家被杀之仇,牵涉着一个危及江湖的大阴谋,但围屠白鹤堡的人物,包括了九大门派和四门、三会、两大帮,难道这些人都是受了那幕后人物的影响不成?”
  左少白眨动几下眼睛,默然不语,心中暗道:“这话也不错啊,什么人能一手遮尽天下英雄耳目,使他们尽为所用呢?”
  他又开始动摇了,只觉那四戒大师一言一字,都非虚语,黄荣这短短几句,却也是大有道理。
  万良长长吁一口气,道:“是啊!四门、三会、两大帮,为什么甘受那九大门派的利用呢?白鹤门只不过是江湖上一个小小的门派,连四门之名,都未排上,当真可叫老朽越想越糊涂了!”
  黄荣接道:“小的才智有限,不敢妄作评判,只能提出一得之愚,还望大哥多多思考一下,也许那和尚故意在危言耸听。”
  高光突然插口道:“二哥之言,小弟不敢苟同。”
  左少白素知高光的为人,有时的一得之见,却有着人所难及的奇论,当下说道:“三弟有何高见?”
  高光道:“不论那和尚的是真是假,但他救了咱们,总是不错。大哥和万老前辈如何?
  小弟不知,但我和二哥,如非那老和尚出手相救,只怕早已伤在了少林、武当弟子联攻之下,难道这等救命的事,也可用假的么?”
  左少白忖道:“我受了伤,万老前辈武功虽好——只怕也难是四大门派中高手围攻之敌,何况还有四个掌门人坐镇峰顶,如若这四戒大师,出手相助掌门人,把我等四人围杀在回雁峰上,亦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但他却帮助了我们……”
  只听万良说道:“两位不用争论了,此中是非,只怕暂时无法争论清楚。此地不宜久停,咱们该早些走了。”
  左少白道:“老前辈意欲何往呢?”
  万良道:“君子一诺,生死不渝,老朽既然答应了助你洗刷白鹤门的沉冤,自然是帮你到底。行踪何去?那要得问你自已了。”
  左少白道:“晚辈原想借四派掌门人聚会之便,追问一些内情,却不料事与愿违。”
  万良接道:“那四戒大师说的不错,令尊的死亡,只怕不是老朽原先想的那般单纯,如若你暂时没有紧要的事,那就不妨随老朽去找一个人。”
  左少白道:“什么人!”
  良道:“这个要恕老朽暂时卖个关子了,在他未答应出山之前,老朽决不能说出他的姓名居处了。”
  高光道:“那是何许人物?竟是如此神秘?”
  万良笑道:“诸位见了面之后,自会生出仰慕敬重之心,但此刻如若说出他的姓名,那是大为不妥。
  高光道:“有什么不妥呢?”
  万良道:“第一,我和他分手了二十余年,沧海桑田,人事变化,不知他是否还活在世上,如是死了,提他的姓名,岂不是存心讽刺他了,如若他还活在世上,提起他的姓名,必有很多慕名求见之人,他觅地静修,旨在求静,如是访客络绎不绝,岂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因此,老朽不能言。”
  左少白道:“那人现在何处?”
  万良道:“很远很远的地方。”
  左少白心中暗道:“他不肯说出那人姓名,也还罢了,但这居住之地,也要这等神秘,那就未免大过小心了。”但他为人气度甚大,淡淡一笑,也不再问。
  万良当先走出了石洞,道:“咱们走吧!老朽带路。”大步向前走去。
  左少白跟在他身后,在那深谷里绕来转去,不出半日功夫,便已出了大山。
  万良对高光道:“你怎么不讲话?”
  高光道:“咱们问你什么话,你总要推说守密不言,说了也是白说。”
  万良笑道:“天下之大,有着千千万万件事情好谈,只要诸位不提咱们找人之事,谈什么,老朽都乐于奉陪。”
  左少白暗自想道:“那人在江湖之中,定然大有名望,要不然定然是结仇过多,一旦张扬开去,怕人寻上门去报仇,果真如此,实是不提的好。”
  这时四人已上了官道,行人渐多。突然间,一匹快马迎面驰了过来,行近四人身侧,突然缓了下来。
  左少白心中一动,暗道:四大门派掌门人,在回雁峰上聚会,想这附近,定然有四大门派中的弟子,此人这等留心我等,只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忖思之间,那健马已由四人身侧驰了过去。片刻之后,但闻蹄声得得,那快马又从几人身后行了过来。
  万良冷哼一声,道:“这等拙笨的盯梢行动,倒是少见。”
  他说话的声音甚高,显是有意让那马上之人听到。
  左少白目光一转,看那马上之人,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青衣童子,眉清目秀,娇好有如少女。那青衣童子听万良责骂之言,不禁睑上一红,一抖缰绳,健马疾驰,荡起一股尘烟,片刻间,走的不见。
  万良哈哈一笑,道:“这小娃儿,果然是初出茅庐……”
  话还未完,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一个肩抗禅杖的和尚,步履如飞,超越四人,向前走去。
  左少白望了那和尚一眼,道:“这和尚定是少林门下。”
  只听一声冷笑,由身后传了过来道:“诸位才走到这里!”
  两个佩剑的中年道人,联袂由几人身侧奔去,两人并肩而行,竟是无法分辨出是何人接口而言?
  万良道:“咱们早该想到,改装易容一番,分散而行才是。”
  只见那一僧二道,奔行几人身前四五丈后,突然缓了下来,和几人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
  高光道:“这三人定是少林、武当门下,趁他们人手还未会聚,倒不如早些出……”
  只听黄荣冷冷接道:“二弟先回头瞧瞧再说。”
  他虽是对高光说话,但左少白和万良却不禁回头望去,一瞧之下,不禁为之一呆。
  只见僧道一行,不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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