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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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棺-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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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倒是吓了阿木一跳。
虽然知道这黑藤条是宝物,但阿木没想到只是这毫无力道地轻轻一挥便把那三尺见方的大石抽为两段。
看着那齐刷刷的断口,阿木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师父抽打自己的力道绝对胜过自己方才的力道,那自己能承受百余下黑藤条的抽打,岂不是肉身如铁如钢?”
“这就是师父说得仙骨小成吗?”想到这里阿木有些兴奋,不过又随即黯然。
“仙骨又怎样?今日在大殿之上,落日峰首座白一峰一拂之下,自己便险些抵挡不住,如不是体内的魔棺,今日定要在大殿出丑。”
想到这里,阿木又不由感慨魔棺神妙,可是此时的阿木却感觉不到魔棺半分的律动,就像是他丹海处从未有过魔棺一样。
师父说万古之前,三界混沌之力,天地大势所成九棺,分散浩宇三界之内,不被人知。
想必这九棺口口神妙无比吧!看来日后,我还要多多凭借着魔棺,如果能把魔棺吞噬的力量化为己用,那便好了。
还有今日,北寒祖师居然不能承受自己一拜,莫不是也和这体内的魔棺有关?否则自己一介凡人,如何让其承受不起。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世,除了王绝,阿木还没有跪拜过任何一人。
师父让我超过宗主才能下山,不知要何年何月?
此时阿木早已知道修士等级的划分,也基本知道了寒千里是怎样的修为和地位。
这样的人被王绝呼来唤去,阿木只能用无语形容。
同时,阿木心中疑云重重。
自己的师父有如此能力神通,为何要在柳镇做棺?
寒千里曾说一人可独挑北国,看来绝不是虚言,何以师父要说北国做棺凶险重重呢?
什么样的凶险,能让可以支配寒千里这样灵圣高手的师父如此顾忌?
“九阴之体”“鬼棺”,到底又有怎样秘密?
师父把自己送到北寒宗,交给自己魔棺是不是别有深意?
沧海是什么?师父身上到底又怎样的万古重任?
一时间,思绪纷纭,阿木心乱如麻。

第十六章初修养根

夜静独思,却毫无头绪。
长叹一声,索性不想这些,阿木把黑藤条收回体内,然后把铁云留下的《养根诀》拿出来仔细翻阅。
无论怎样,阿木知道自己此时最需要做的和最能做的就是努力修行。那就只能从养育仙根开始了。
《养根诀》乃是北寒宗最基础的法门,是专门让修童养育仙根用的法门。
所谓仙根,便是修仙之根。按照海荒神州的修行法则,仙根不是生而有之,而是后天开启培育的。
在灵气稠密之处,按照一定的法诀,不断吸纳灵气,有的修童便可在丹海里培育而出仙根,而有的修童则不能。
虽然修童也是经过筛选的,但能培育出仙根者不及百分之一。
仙根共分一品到九品九个品级,品级代表着将来修行的潜力。比如一个养育出一品仙根的修童,怕是终身的成就多半便止于初修高阶,定修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一个养育出五品仙根的修童,多数都会达到定修高阶,甚至冲击至灵。而像寒千里与白一峰当年则都是养育出七品仙根。
同时仙根品级相同,但是各自的属性也不同,所以日后修行的功法、取得的成就也就有所差异。
无论怎么说,培育出仙根,才能凝气炼体才算是迈出修士第一步,可止步于培养仙根的修童又何止万计?
初修、定修、至灵、灵圣、修魂、散魂,三境六级,那个级别不是大浪淘沙,修行之路何等艰难?
想到这里,不由长吁了一口气,但阿木深谙强者为尊的道理,无论是为了师父的嘱托,还是以强者的姿态活下去,阿木都必须努力的修行。
展开《养根诀》,阿木静心读阅。
这篇法诀乃是用于修童自修,故此深入浅出,无非是简单的吸纳吐气的法门。只不过北寒宗乃是北荒三大仙门,《养根诀》自然远胜一般门派的法诀。
阿木生有慧根,领悟力极强,这样一篇修行的初级法诀绝难不倒阿木。
不知不觉,阿木完全沉浸其中。
这养根诀真是奇妙,阿木盘膝而坐,心境清明,便感周遭似乎有什么东西丝丝涌动。
实际上阿木体制非同一般,这丝丝涌动的便是阿木感知到的天地灵气。
北寒山脉,乃是北寒北域第一灵气聚集之地,这里灵气充裕,远胜其它地方。
阿木需要依照养根诀上所载心法,一长三短的调整呼吸,快速吸纳天地灵气,然后通过经脉,凝聚于丹海。
按照这样的方式,如果天资奇佳,那么很快便会灵气入体,不过这些灵气不能在丹海汇集,一般人只能吸收极少的部分,然后积少成多,渐渐在丹海中养育出属于自己的仙根。
这仙根便是以后修行的根本,有了仙根才有灵气驻留之地,便可初修,凝气练体拥有修士之力,也就是修力,再往后定修固本夯实,依次达到至灵拥有灵力修出灵体灵心,乃至到达魂境,操纵魂力,最后修出不灭仙魂。
这仙根恰似参天大树之幼苗,是一切修士的根本,如果想让蓊郁参天,便只有不断的修行。
按照《养根》所载,灵气入体第一步便是许多修士的第一道门槛。
灵气初入体内游走经脉,会渐渐改变人的体制,而此时修行者会有极为不适的感觉。
轻者浑身酸麻,重者如蚂蚁穿心。不过,这种感觉一般不会太长,一般三五日,多则十余日便会消失,因为经脉适应了灵气的游走。
其实这些灵气多数都是穿体而过,修行者一般也称这初始的几天为“灵气穿体”。
阿木初次习练养根诀便感周遭灵气涌动,然后试着引导这些灵气入体。
原本以为这不会很容易,而且阿木做好了灵气穿体的痛苦准备。
可是让阿木没想到的是,当他按照养根诀的方法运气吐纳时,方才在周遭涌动的灵气居然丝丝缕缕的从他的七窍进入,甚至阿木都能感觉到有些灵气从自己肌肤钻入。
养根诀上记载的麻木和蚂蚁穿心之感却一点都没有出现,阿木只感觉经脉内有丝丝细流,直奔丹海。
阿木没有丝毫不适之感,反而感觉如干枯的禾苗得到细雨的滋润,无比的舒畅。
而且那丝丝灵气,慢慢的在阿木丹海处汇集,却不见养根诀中提到的穿体而过。
“莫非自己真的是修仙奇才?”阿木也暗暗吃惊,“难道是魔棺?”
可是阿木感知了一下,丹海内的魔棺仍是毫无踪影,看来多半不是魔棺之故。
阿木也不再多想,反正不是坏事,当下心如明镜,吐纳不断,天地灵气便如水归大海般被其吸纳。
此时此刻如果有北寒修士知道阿木刚刚修习养根诀便能如此轻松的引气入体,丝毫无滞,怕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养根诀虽然浅显,但绝不是一个初上手的修童能如此修习的。无论如何养根诀也算是修仙之术,如果修仙之术如武术的马步一样人人能站,那也就不叫仙术。
可阿木修行养心诀还真就比练马步还容易。
这样的天资别说北寒宗宗主寒千里及奇才白一峰望尘莫及,便是寻遍整个北荒,怕也找不出一二人。
就这样,阿木在北寒宗的第一个夜晚,便在这奇妙的吐纳中度过。

第十七章我们是兄弟

晨光微露,映照北寒诸峰。站在通天峰上远眺,可见北寒雄奇俊秀的连绵群山。
修行了一夜,阿木毫无倦意,反而倍感舒服,神清气爽。舒展了一下筋骨,阿木用离水准备好的山泉洗漱。
刚刚洗漱完毕,阿木便看见瘦弱的离水背背一个包袱,手中提着一个篮子远远走来。
像是东西太沉了,离水走得居然不太稳当,有时有些晃荡。
渐渐近了,离水也看见阿木,进了院子笑道:“阿木师弟,昨晚睡得可好?”
“嗯!很好。”阿木应道,然后顺手接过离水手中的篮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四个精美的小菜,荤素皆有,色香俱美,另外还有两大海碗的白饭。
“离水师兄,这是你做的?”阿木倒是吃了一惊。
听阿木如此问,离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培养不出仙根,只好做些杂务,这菜做得还凑合!”
“呵呵!”阿木笑了笑,也不客气,直接把饭菜摆在院中的石桌上,招呼离水吃饭。
离水似乎愣了愣,没想到阿木能叫自己一起吃饭。
“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你的!”离水嗫嚅道。
阿木怎能看不出离水的神情不自然,看着这些精致小菜,想必也是宗内嘱咐特意给自己安排的。离水一个不能修出仙根的杂务多半吃不到这些。
“有福同享!”阿木笑道,然后拉离水一起坐下,推给离水一碗白饭。怕离水还推辞,阿木又夹了一块牛肉送到离水碗里,笑道:“离水师兄,当然以后也要有难同当!我们是兄弟。”
说完,阿木不再多说坐下夹起一块牛肉便大嚼起来,还不忘向离水竖了竖大拇指。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是兄弟。”
这句话重重地落在离水的心上,不由让离水眼中一热,拿着饭碗的手都有些颤抖。
入北寒宗十年,刚入山时离水也有些朋友,不过后来因为他不能培养的仙根,大家渐渐疏远。到了后几年,同入山的有的修行有成,有的下山回家,只剩离水一人在山上做杂务,更是无一人看得起离水,甚至时常以欺负他为乐。
不过,离水性子懦弱能忍,吃了亏便忍气吞声倒也相安无事。
虽与阿木认识不过一日,但是离水总感觉阿木为人至诚,虽然受到宗内如此重视,但却不倨傲,没有半分歧视自己的意思,真把自己当做同门师兄看待。
“吃呀!”阿木见自己的饭都下了半碗,而离水还捧着饭不动。
“嗯!”离水收拾心情点了点头,也吃了起来。
一是离水的手艺真的不错,二来二人的心情都是极佳。风卷残云,这些饭菜被二人一扫而空。
这早餐吃得好不惬意。
收拾好碗筷之物,离水又把方才背来的包袱打开,拿出一件白袍,这是北寒修童的衣服。
阿木成了北寒弟子,自然也要穿一件白袍。
这白袍正合适,阿木原本就面目俊朗,穿了这白袍则增了几分飘逸。
一夜吐纳,阿木神采熠熠,倒真有几分修仙大门的弟子的气质。相比之下,离水虽也是一身白袍,则显得文弱太多,像个书生。
“阿木,你初到北寒便有了几分仙气了!日后必能修行大成。”离水笑道。
阿木听了一笑,这话要是别人说多半便是恭维,而从离水口中说出来,便是句句真心。
阿木刚要和离水玩笑两句,却突然发现离水的膝盖处浸着一块血渍。
“嗯?离水师兄,你的腿怎么了?”阿木皱眉道。
“呃?”原来方才离水一直有意掩饰,阿木便未发觉,可是方才精神放松了一些,望了遮掩便被阿木发现了腿上血渍。
“早上起来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离水脸色微红,神色极不自然。
这样蹩脚的谎言,阿木自然一眼看穿,怪不得方才见离水来时有些脚步不自然。
想来离水虽然养育不出仙根,但毕竟会些吐纳之法,身子看似柔弱,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
走了十来年的山路,又怎么会不小心摔倒?
“离水师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阿木立刻便猜到了原因。
“没有、没有……”离水生性朴实,哪里会撒谎,连连摆手却不敢正视阿木。
可是感觉阿木一直看着自己,摆了几下,离水便默不作声。
“他们只是和我开个玩笑……比试一下,我身子弱便被摔了……一个……跟头。这是常事,哦,不……不是……”过了一会离水才支支吾吾地道。
可是看见阿木变了脸色,离水又想改口。
阿木面颊紧绷,他看见离水的白袍都被撕开了口子,过去一撩白袍,原来离水的两条腿都受了伤,虽然都是皮肉伤,但是血淋淋的。虽然离水包扎过,但是绷带早已被浸透了。
“是谁干得?”阿木面色阴沉道,他最看不过的便是以强凌弱的事情。
“几个师兄!”离水苦笑了一下,“阿木,我习惯了!谁让我养育不出仙根?”
可是说完这话,离水的眼圈却红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十年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欺凌。
“养育不出仙根,便要受人凌辱吗?”阿木握紧了拳头,虽然相处不过一日,但是阿木真得把离水当做朋友,当做兄弟。
“没有仙根,便是无用之人!本该如此。”离水黯然道。
“离水师兄!”阿木没想到连离水自己都会这样想。
“嘿嘿!对,没错!养育不出仙根,便是我北寒的废物!”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传来。
阿木猛地一回头,不知何时,小院外站定了三个蓝衣少年。
身穿蓝衣,便是初修之士,可算真正的修士了。
三个蓝衣少年里为首的一个也不到二十岁,面如刀削,额窄唇薄,一看便是薄情寡恩之人。而旁边的两个少年也年纪不大,但是趾高气扬,满脸的不屑,也绝非良善之辈。其中一个尖嘴少年正洋洋自得,看样子方才的话便是他说的。
阿木扫了一眼,便直视那为首少年,而那为首的少年则面带冷笑看着阿木。
“邓师兄!”离水见了忙向为首的少年施礼。
“邓师兄?离水,你没看见我和李师弟吗?”那尖嘴少年道。
“唉!赵师兄,人家离水来了北寒十年多,咱们才三年,虽然是初修一阶,但是和离水怕是比不了!我们是不是该叫人家师兄呀?”另一个少年也阴阳怪气地说。
这些话一出,离水的脸一阵发白,但是还是躬了身子,道:“李师兄说笑了!……离水拜见两位师兄!”
“哈哈哈!”
三人见了离水的窘态,不由一阵猖狂大笑,平日里他们就是常常以欺负离水为乐。
“离水师兄,方才就是他们打了你?”阿木冷声道。
“不……不是打,是切磋……”离水低声道。北寒门规是禁制弟子私斗的,但正常的切磋则不在其内,所以欺负离水的人都打着切磋的幌子。离水则敢怒不敢言。
“切磋?”阿木眉毛一挑,三个初修之士和一个没有仙根的修童切磋?
“离水师兄?哈哈!原来离水也当师兄了,怪不得今天早上跑得那么快!想必多摔了几个跟头吧。”那赵姓少年道。
离水面色红白不定,但却不敢发一言。
“够了!”阿木看了看那三个少年大喝一声。
“怎么?离水的师弟,你要为你师兄打抱不平吗?”还是那言语刻薄的赵姓少年满脸的不屑看着阿木。
“一个连仙根都没有养育出的修童,刚刚穿上我北寒白袍,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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