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便把见白一峰的种种全部向离水说了。
听到白一峰要阿木全力斩杀韩子湘，甚至给阿木灭灵银雷，离水也是大吃一惊。
“没想到韩子湘居然和刺杀你的定修有关，看来这韩子湘之事绝不是一个梨若那么简单！他的目标多半还是你！”
“不错！所以离水师兄，三日后的擂台上，你我定要多加小心！他约你我同台而战，其中必有阴谋，而且白首座的话里，暗示北寒宗怕是要有大事发生，生死台上你我不必拘泥，随即应变！我想他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你有能力和他一战！”
“嗯！”离水点点头，眼中闪过杀机，“韩子湘既然想杀你，那他必死无疑！”
“离水师兄，你看这是什么？”此时，阿木从乾坤如意镯中取出寒月神剑，光华闪烁，夺人双目。
“这是灵宝？”离水并不认识寒月神剑，只是根据感觉判断。
“不错！高阶灵宝，寒月神剑！”阿木笑笑道。
“寒月神剑？那不是寒冰依的至宝吗？”离水有些吃惊，一般的修士视法宝如命，阿木怎么会把寒冰依的心爱之物拿在手中。
“你的那盆种子未开，没有趁手的法宝！寒师姐特意借剑一用！”阿木没有说他和寒冰依大战之事。
“哦？”其中关节，离水自然一想就通，似笑非笑地道，“阿木，你有如此面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离水接过寒月神剑，修力微微一吐，丈余长的剑芒陡显，直接散落片片雪花。
“高阶灵宝，名不虚传！”离水赞道。有了寒月神剑，离水如虎添翼，很多更高阶的术法，离水都可借力施展，战力直接可以提高一个层次。
虽然离水的那盆种子未开，但此时也算是基本解决了离水的法宝问题。
余下三日，一切都很平静。三天来，阿木和离水足不出户，一心潜修。虽然兄弟二人都是修行神速之人，但是三天内，两个人谁也没有突破。毕竟一个要突破初修境界，一个要突破定修初阶大圆满，都是相当的困难的瓶颈。何况这种突破往往都是一念之间，不可强行。
是夜，修行过后，兄弟二人休息片刻。离水把那盆种子拿在手中，施法浇灌。这盆花从第一晚发芽后，生长极为缓慢，如今不过三寸高，最明显的变化便是那嫩芽日渐青芒璀璨，但是看不出太多端倪！
“唉！”离水摇了摇头，看来这神奇的种子在生死台上是指望不上了。
“没关系！离水师兄，千叶婆婆的话是‘千古圣莲，一念花开’，你这莲花估计怒放只在一念之间。”
听了阿木的话，离水不置可否，一切也只能静心等待了。
一夜无话，已是第二日。
北寒小考，一年一次，地点便在落云崖。小考只是各脉挑选养根已成的修童，按照北寒门规，这种选择是双向的。也就是说，各脉可以选择弟子，弟子也可以选择各脉，双方均认同，才能正式拜入各脉。
北寒八脉中，众多弟子最想进入的自然是通天、望南、落日三峰，不过这三脉筛选严格，不是所有想进入的弟子都能进入的，余下的各洞再选。也偶尔会有某些弟子执着于某脉不能拜入，来年再选的，自然也有些脉系无徒可收。而女弟子则几乎没有选择多数都拜入天紫峰，还有一些拜入紫雪洞。
阿木和离水乘坐天玄飞碟，不急不缓地飞临落云崖。今天他们不参加遴选，只为杀人。
此时，辰时已过，落云崖下站满了数百的白衣修童，这些都是参加本次小考的修童。整个北寒八脉，修童万余，可是每年能参加小考的不过二三百人而已。
而除了这数百修童，整个落云崖四周的山头和虚空此时却站满了蓝、紫袍的修士，足有千计。
其实北寒小考不是什么大事，按照往年的惯例灵境修士一般都不会出现，便是向铁云这样的人物都不会亲临。一般各脉都派一两个定修中阶的修士来选择便可。除非出现了七品以上的仙根者，一般才会惊动灵境修士。
而阿木和离水刚一出现，便引起了一阵骚动。
“阿木，离水？”落云崖下白衣修童中很多人都认识二人。
“没有仙根不是不能参加小考吗？”
“听说离水以前年年来的！”
“阿木都是宗主记名弟子了，来不来意义不大！都是通天峰的人了。”
“别瞎看了，他们来他们的，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几个练傻了吧！没听说今天阿木要在生死台上挑战什么韩子湘吗？”
“韩子湘是谁？”
“不太清楚，但绝对是厉害的人物！听说号称紫雪妖孽！”
相对一般的初修和定修，这些修童都是刚刚养成仙根，还没有什么霸气，对北寒的一切也不甚了解，因此对阿木和离水倒是很客气的议论，甚至很多人对阿木的神迹都心生向往。
可是，那些在落云崖四周的高阶初修和定修看向阿木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挑战定修高阶大圆满？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当年可是见过韩师兄的神威，我认为韩师兄乃是北寒后辈第一人，便是望南峰的梅师兄及通天峰寒师姐，怕也不及！”
“那倒不至于！但是杀一个阿木，该是不费吹灰之力！”
“别瞎议论，杨峰、杨云都是前车之鉴，我观阿木杀伐满身，绝对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带给北寒的意外还少吗？”
这些人中也不乏稳重有见识之辈，其中一个定修高阶的中年修士的话，消解了不少人的议论。
落云崖下的白衣修童面前，还有不少初修弟子，他们基本上都是各脉抽调来维持大会秩序的，其中赫然有邓岩、赵显、李通三人。
“嘿嘿！”一见阿木和离水来了，三人不由相视而笑，“送死的来了！”
邓岩居然第一个迈步过来，冲阿木和离水道：“怎么？没有仙根，也想参加小考？”
“我早就拜入宗主门下？还要参加小考吗？我应该是免试的！”阿木微笑着反问邓岩。
邓岩听了此语，回头看了看赵显和李通，然后一反常态，“哈哈”大笑：“阿木，告诉你一件好事！我师父昨夜出关了，灵境出关！”
“哦？”阿木虽然心中一动，邓岩的师父可真会赶时候出关，但是面上还是微笑道，“那很好！也该让你师父好好教导一下你这个废物徒弟，免得总是挨打和逃跑！”
“哼！阿木，我看你还能猖狂多久！就怕你今天不能活着下生死台！”邓岩一副不屑再和你争的样子，居然一转身甩袖离开，而他身后的赵显和李通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着二人邪意的冷笑。
阿木冷笑一声，也无心理会他们。也许在他们的眼里，阿木如今已是一个死人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
看！紫雪妖孽韩子湘来了！
阿木和离水也抬头观看，只见虚空之中，紫雪洞的方向飞来七名修士，为首一人身穿绿袍，手拿折扇，一脸阴柔之气，正是紫雪妖孽韩子湘。
其身后，六名修士清一色的紫袍加身。定修护卫，而且全是定修中阶。要知道定修中阶可不是萝卜白菜，四洞之中，万灵洞和天藏洞加起来也不过十几名定修，而今天韩子湘一个人就带了六名定修中阶前来，紫雪洞的实力可见一斑。
一人出场，六名定修中阶护卫，这气场和架势可谓足矣。
“那就是传说中的韩子湘呀！”
“紫雪妖孽，闭关十五年，果然非同一般。”
“是呀！好像远胜当年！不过更阴柔了！”
“天纵奇才，千年不遇呀！”
韩子湘面带笑容，环顾四周，颇有几分无人能与之共语的落寞味道，最后眼光才落在阿木和离水身上，然后直接来到二人面前。
“两位来的倒是早！急着上路吗？此时后悔还来得及！”韩子湘面带邪意，语气不冷不热。
“彼此！彼此！”阿木看了看韩子湘的身后，笑道，“韩师兄倒是带了不少人来！怎么，收尸人都准备好了？”
“嘿嘿！”韩子湘看了看阿木冷笑道，“是准备好了，但是收谁的尸可不一定！等小考完了！咱们生死台上见！”
说着韩子湘又看了离水一眼：“估计你也没机会看见我和梨若入洞房了！真是可惜！”
说着韩子湘一转身，又是一股让人生厌的香气四散看来，然后他带着那六名定修奔看台的另一个方向而去。
“是没有机会看了，因为你今天必死无疑！”离水看着韩子湘的背影，眼中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
天紫峰的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第九十章我已非我
六道人影，凌空而至，各个姿容出众，美艳照人。为首一人，面色冰冷，正是天紫峰首座冰仙子。
“拜见冰首座！”无数人高呼。
很多人还不知道阿木离水和韩子湘约战的内情。冰仙子居然亲临，这让在场的北寒弟子无不一惊，北寒小考一般是不会惊动首座的，那么冰仙子此来必然是为了生死台之战。
看来，今天的重头戏不是选童，而是阿木和韩子湘一战呀！很多人都在暗自思量。
和冰仙子同来的，还有紫韵紫玉姐妹，这对姊妹花号称“天峰双紫”，姿容貌美，勾人魂魄，自然引来无数北寒男修的目光。可是紫韵神色淡然，面色平和，而紫玉一对美目却只打量阿木，偶有修士被紫玉冰冷地对视一眼也都讪讪的收回目光。
再后面便是两名蓝衣女修，姿容貌美，修为都是初修九阶大圆满，中间则夹着白衣梨若。此时的梨若容颜憔悴，眼中微带泪光，像是刚刚哭过，楚楚可人。
冰仙子到了近前，冷冷地扫了一眼阿木和离水。可是当扫过离水时，冰仙子不由神色微变，眉头一皱。
冰仙子乃是灵境初阶大圆满的修士，离水的隐匿修为之法，可逃不过她的眼睛，何况天紫一脉还有可照人修为的秘术。
“嗯？”看着离水，冰仙子眼中突然无声无息的射出两道寒芒，这是探查修为的天紫秘术。
阿木和离水都是面色平静，离水也是坦然受之，他知道那的隐匿之术逃不过灵境修士的眼睛，也就没打算如何。二人一起躬身施礼：“拜见冰首座！”
可是冰仙子貌似没有听见二人的话，愣愣地看了离水良久，然后才收回目光，却眉头皱得更紧了。
原来，冰仙子想看看离水的仙根和修为，可是不知为何屡试不爽的秘术，居然不能望穿离水的丹海。只见离水的丹海内，一团青色环绕，迷迷蒙蒙看不真切。
冰仙子毕竟是灵境修士，修为和见识绝非一般，这绝不是藏匿修为之法，而是一种奇异的仙根。只此一点，她已经知道离水已不是普通修童了。紫玉当日所言，绝对是实情。同时，冰仙子想起白一峰偶尔说起的离水的一点传说。
“紫韵，你亲自去落日峰请白首座，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冰仙子回头沉声道。
“嗯？”紫韵不由一愣，但是马上道，“徒儿遵命！”
说着紫韵微微向阿木离水点点头，身子一纵，居然直接化为一道流光而去。很显然，这是一种飞行秘法，紫韵明白如果不是有大事，师父绝不会让自己亲自去请白首座，所以丝毫不敢怠慢。
然后，冰仙子又冲紫玉道：“带你梨若师妹和离水说句话吧！”
紫玉一听，忙拉过梨若到了离水面前，同时不住向阿木和离水眨眼睛，示意有话赶快说。
“梨若！”离水低唤了一声，却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一声梨若包涵的感情太多太多。
“离水哥，不要和那妖孽一战！大不了我一死便是！你绝不是他的对手！”梨若眼中含泪，“阿木师兄，也不要连累你！”
阿木则笑了笑道：“梨若师妹，你放心，此战我们必胜！你要相信离水师兄！”
离水看着梨若的模样心痛不已，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流露出太多儿女情长，努力笑了笑，道：“梨若，放心！除了我心未变！我已非我！”
说着，离水单手一展，修力一吐，虚空中冷气凝结，一朵晶莹剔透栩栩如生的冰莲现在离水的掌心。
“此物送你！”离水含笑看着梨若。
远处的人都没有留意，而梨若修习日短，还不甚明了，只是微微一愣，可是紫玉和冰仙子都看得清楚。
手吐修力，凝气为莲，这虽不是什么大法秘术，但对修力的掌控要求极高，需要炉火纯青，一般唯有定修中阶的修士才能做到。
“傻丫头，这是定修中阶的修为！快接过来！”紫玉忙对梨若低声道，虽然离水此时只是定修初阶大圆满，但是修力的运用绝对是定修中阶的水准。所以紫玉直接便把离水说成了定修中阶，虽然这个修为还是和韩子湘的差距明显，但是毕竟有了和修童是天上地下了。
“啊！”梨若听了紫玉的话，一时间居然傻傻地不知说些什么，而离水则是冲梨若点头微笑，然后把冰莲放入梨若的掌心。
这一切太突然了！梨若简直不敢相信。
“我心未变！我已非我！离水师兄养根成功，一跃成为定修中阶修士了吗？”
而此时紫玉不由看了看冰仙子，示意自己当日所说二人御风绝非虚言！
冰仙子凝神看了看离水，眼中的惊异一闪而过，微微点点头：“很好！我们走吧！”便不再言语，直接奔落云崖上，给诸位首座长老准备好的位置而去。虽然小考时，灵境以上的修士一般不出现，但是位置还是要有的。
紫玉一拉梨若，让利若接过那冰莲，然后向阿木和离水道：“我们不能站在这里，你们一会儿要小心！”
“离水哥，你若出事！梨若绝不独生！”梨若拖着那冰莲，丝丝清凉让其心中一震，但却仍不放心，深深地看了看离水。
“梨若，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出现！”离水点点头，梨若没有更多的机会说话，随紫玉而去。
冰仙子在此一座，落云下一片哗然，一峰首座，前来参加北寒小考，这让那些待选的修童极为兴奋。
“嘿嘿，没想到咱们这一届小考，居然有首座参加！”
“少臭美！听说阿木和韩子湘一战，乃是因为一名天紫峰的女子，这冰首座多半是来看生死台的对决的！”
“没错！听说就是那个白衣女子！模样倒是秀美！可惜命不好，遇上了不能养根的离水！”
“那阿木倒是仗义，肯为兄弟的事上生死台！”
修童们议论纷纷，而神经敏感的高级修士，则感觉到了不同。看来今天紫雪妖孽和阿木离水一战，牵动了北寒的神经，否则冰仙子以一脉之尊，如何能够驾临。
果不其然，冰仙子一到，陆续的北寒的很多重要人物也到了。
最先到的是通天峰的李长老，还有另外一名身穿灰袍的灵境修士，豹头环眼，不似善类，便是邓岩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