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小人 上by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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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小人 上by冷音-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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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爱。只是光磊确无成家之愿……时间不早了,请恕光磊先行告退。」 
  言罢,早就不想多留的他已然站起了身,道了声「告辞」便转身离去。见他去意甚决,左仁晏立即朝燕成殷使了个眼色。后者立时起身,将于光磊送到了楼下。 
  「不知于大人是真的无意成婚,还是……听守城的人说,今儿个于大人入京之时,身旁还多了个俊美的青年,不知可有此事?」 
  燕成殷的神情似笑非笑,在于光磊离开的前一刻丢出了这么一句话。语带双关的情形终是惹来了于光磊冷厉的一瞥。 
  「燕大人既是天子近臣,相信一定很清楚何谓基本礼数。如此探问他人隐私,若是传了出去,对你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多谢大人指点。」 
  面对于光磊冷厉的眼神,燕成殷嘻嘻一笑,一把握住了于光磊的手:「请代下官向您那位神秘的同伴问好!」 
  语声脱出的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道亦自被他握住的掌心传来。于光磊心知不好,手却挣脱不开,霎时只觉得全身上下一阵压迫似的痛楚传来,胸口气息立时郁结。 
  而眼前燕成殷却仍是带着笑容,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放开了他的手:「希望于大人不会辜负皇上及谷主的一番期望。」 
  然而,此时的于光磊已是脸色刷白不住喘气,根本一句话也回不出,只能勉强上了轿,令人尽快赶回尚书府。 
  此时天色已黑,即将是晚膳时分了。在尚书府里的白炽予久候于光磊,心下已是无比担忧。此时听得轿夫的足音由远而近,忙往门口去了迎接于光磊。然而,熟悉的吐息声却未入耳。白炽予因而感到一阵讶异,莫非于光磊另行去了他处,故要轿夫先回府中? 
  却见轿子在门口停下,一抹残弱的吐息声入耳,下一刻于光磊已然掀开轿帘欲自轿中走出。只是脚才刚踏出,身体却已再难支撑,当场便要跌落。白炽予忙上前接住了他,而于光磊却已「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一旁的家仆及轿夫见状大骇,当下立时乱成一团。 
  白炽予这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没能察觉到于光磊的气息,因为他已受了极重的内伤,致使气血郁结气息残弱。知道他情况不好,当下已然抱起他,一手紧握着他的左手送入真气,并飞快奔往房中替他疗伤。 
  此时许承也因门口的喧闹而前来一看。瞧见地上的几许血迹,心知情况不妙,忙吩咐了众仆不可泄漏此事,并前往于光磊房中查看。 
  此时白炽予已然除了于光磊的外衣,双掌抵上他背心替他运功疗伤。 
  刚才于光磊的一口鲜血有大半都是直接喷到白炽予的身上,故白炽予的衣衫已然染满血迹,连那俊美的面容亦是沾到了血。此时一见许承过来,忙道:「许兄,劳你去准备一桌清淡补血的晚膳,大概两个时辰前后送来。」 
  「我明白了。」 
  知道自己插不上手,许承干脆的接下了任务转身离去,但临走前望向于光磊的目光却仍是溢满担忧。 
  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纵有千般疑问,也只得等到于光磊情况好转才能说了。 
  听许承脚步声逐渐远去,白炽予心下一叹,又自加紧运功催动内力。 
  此时的于光磊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如纸,早已是昏了过去。他不是习武之人,自然没有自行抵抗敌方真气的能力,更遑论是疗伤。故白炽予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舍与担忧,稳定心绪,运气替他打通滞涩的气血与经脉,帮他治疗内伤。 
  时间流逝飞快,转眼已是两个时辰过去。白炽予又自催动内力完成最后的程序。于光磊因而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躯倒落。白炽予忙将他接入怀中。 
  此时于光磊的脸色已然恢复了红润。虽然唇色仍嫌苍白,却已比之前好的太多。只见他双睫轻扇,已然醒转……「炽?」 
  「嗯,是我。」 
  见他终于醒来,白炽予悬着的心终于得以放松,却仍是握着他的手缓缓送入真气……「还好吗?」 
  「好多了,只是觉得头有些微晕,身子乏力……」 
  于光磊勉强露出了个笑容,语音却仍是虚弱。温和的目光望向眼前额际浮现汗水的俊美面容,没有多想便举起衣袖替他拭去汗水。「劳你消耗真气替我疗伤,对不起。」 
  「咱们都是自己人,又何须道歉?我刚请许兄准备了晚膳,你多少吃一些再睡。」 
  言罢,不容拒绝的便扶起他,并自取来先前许承安排好的晚膳让他食用。 
  照顾着他的动作温柔至斯,令于光磊不由得回想起过往。 
  多年以前,他也曾如此照顾他……唇角,因而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却又带着几分复杂的。 
  「我的伤,是流影谷要确认你的存在所设下的陷阱。」 
  低低的语音脱口,带着几分歉疚……「让我接下这件案子,是西门暮云或西门晔的主意,而目的就是为了为难山庄。炽,你快走吧。留在京里对你只是危险重重,最好在流影谷正式对上你之前快──」 
  「你知道我不可能会丢下你离开。好了,咱们先去洗个澡然后就寝。这些事待明日再提。」 
  虽然清楚于光磊是在担心他,但白炽予决心既下,就绝无改变的可能。仍旧是不容拒绝的,抱起于光磊就往澡堂行去。 
  见他神色坚定,于光磊不禁一阵叹息。 
  除了衣衫将自己浸入水中。此时的水温温凉,并非是平时的炽热。因而将目光对上正欲进入池中的白炽予,得到的是温柔的目光。 
  「太热的水不好。」 
  简单的一句解释,却也说明了这样的水温是他的特意安排。 
  于光磊因而再次笑开,目光温和却又带着几许怀念,而在忆起先前之事时,神情一敛,淡淡道:「先前我本欲直接回府,却在半途上给左仁晏和燕成殷拦下,邀我往满福楼一叙,我无法拒绝,只好同意……好不容易终于得以离开,怎料燕成殷却是以送我离开为由……他知道你随我入京,但只怕还未确定你的身分,故想以此试你。消耗了那么多功力助我疗伤,你刻下应当也很累了吧?」 
  「还好。只是那燕成殷心计颇深,竟是特意令你无法当场发作吐血。你所料不差,他重伤你却又让你不至于死亡,目的正是为了测试你身边之人能力如何。如我所料不差,过一阵子就会有人来加以探问。」 
  听于光磊主动提起,白炽予当下也将自己的想法直说了,神色却隐染上些郁郁……「即使不能让我跟着,也让许承陪着你去吧。总……好过我一番久候,等到的却是你呕血昏眩。」 
  虽然有自信能治好于光磊的内伤,但白炽予初见他气息残弱,猛喷出一口鲜血之时,仍是被吓着了。即使在治好他内伤的现下,瞧着那张有些苍白的俊秀面容,都仍是会心生不舍。 
  很想拥住他,无奈刻下两人同在沐浴,俱是光裸着身子,于此时抱住于光磊未免有失礼节,只怕会惹来于光磊轻斥,故只得作罢。 

见白炽予神色如此,于光磊也知道自己出事确实让他极为担心。心下更是歉疚,却只能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至少我刻下没事了。」 
  「……今晚,我和你一起睡。」 
  即使于光磊说了没事,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放心。 
  凝视着那张俊秀面容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而终是抬手,轻轻抚上。 
  凝视的眼神沉稳,却又带着一分不羁的气息,沉沉幽幽,困惑人心。 
  与之相望着,于光磊因而有些怔了……相互凝视间,彼此的气息混杂着水气交缠于空气之中,氤氲,而且惑人。 
  直到白炽予蓦然抽手,背对着于光磊起身穿衣。 
  「别洗太久。」悦耳语音带上了一种看不透的低哑,「你该睡了。」 
  「嗯。」 
  这才猛然回神,于光磊忙起身穿衣,却因动作过剧而一阵晕眩。身子一晃,而在跌入水中的前一刻落入温暖的臂中。 
  「抱歉……」对于自己意外匆忙的行为对他造成的困扰……「你,真的像个大人了。」 
  「我本来就是个大人了。先前我已说过,虽说我比你小了七岁,但这些年来行走江湖,我于人心的险恶知道的不会比你少。所以放心依赖我,光磊。」 
  低沉语音诉说着的同时,已然主动替他换上了衣裳。于光磊却只能回以苦笑,让他替己穿衣,并让他带着回到了房中。 
  熄了灯火,双双就寝。这,是白炽予在京城于光磊府中住下的第一个夜晚。 
  身子仍然虚弱的于光磊一下就睡熟了。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无法轻易入眠的白炽予不由得一阵叹息。 
  残留的热度、鲜明的画面、氤氲的氛围。 
  满心难耐下,终是一个反身,轻轻圈住了于光磊腰际。 
  「还真是畏首畏尾啊!我这个失败的小人……」 
  但是,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他最应该担心的,是光磊的安全,以及流影谷的阴谋。 
  逼不得已,也只好暂时当他最不想当的君子了! 


第十六章 

  确如白炽予所料,隔日便有人上门求见于光磊。虽说于光磊的内伤已愈,但身子仍弱。加以应敌最重要的便是让人摸不透虚实,故白炽予要于光磊称病拒见,并告假未往早朝。 
  他的称病立时惹来朝中不少人的关切。尚书府前奉命来探望之人络绎不绝,完全忽略了病人最需的便是安静调养。 
  既要让人摸不透虚实,便不能轻易透露初白炽予的存在,故那些客人便交由许承一一打发了。除了少数几个同派系的大老之外,其余的人都没能见到他。 
  「光磊啊,你才刚从江南回来就病倒,会否是因为过于奔波之故?这几日朝中传得极凶,说你是想借病推卸皇上赐与的查案重任……唉!你自个儿多注意些吧!别让人毁了你的清誉。连病中都仍惦着案子,常峰当年果然没看错你。」 
  这日早晨,同派的大老左丞相言维前来探视于光磊。他年约五十上下,相貌极有威严,在卓常峰退休之后便相当支持于光磊。 
  此时于光磊正靠坐床上,手上还拿着冯万里一案的卷子。一旁白炽予则换上的一袭素衫在旁默默守着他。瞧在旁人眼里,像是个太过出色的家仆,令人一瞧就觉得应该是老爷的心腹股肱。 
  于光磊闻言神色无奈,轻声一叹,道:「上意难测。这回皇上交付如此任务,说是委以重任,却又像是为难……而且连着先前调查的两位前辈都是咱们一派之人,已经惹来对方不满。若晚生又没能达成圣上所托,只怕──」 
  「皇上所为应是为了均衡咱二派的势力。只是先前两人都不争气,最后只好找上有清官之誉的你了。」 
  「话虽如此,但……先前两位大人刻意追寻温律行仇家,无非便是怕凶手是咱们的人吧?言世伯,刻下没有外人,晚生也就不客气的直问了……凶手可是咱们的人?」 
  「这……」 
  闻言,言维面露难色的看了一旁的白炽予一眼,语气犹疑。于光磊知道他是不太能相信白炽予,忙道:「世伯无须担心。他是我最信任之人,口风又紧,绝不会将今日之事说与他人。」 
  「唉……说实话,当年我便与常峰论及此事不下十遍。咱们都不是会干下此事之人,却又没听哪个人提起此事。虽有猜疑,却终是不能确认。毕竟,冯万里虽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却不至于威胁咱们。常峰乃是当权者,地位稳固,犯不着自讨麻烦。若真是咱们的人干的,只怕是自个儿的利益有了冲突。」 
  「如果不是自然最好。但若是咱们的人所为,即使会得罪众位大老,晚生也必须屏私将他绳之以法。」 
  「你是常峰的后继者,如能大义灭亲,便是以退为进,更能受到皇上重用。于朝中的地位更是稳固。你虽然不算是皇上宠臣,但皇上对你也是相当倚重。年方二十八便做到了三品大员,除了柳靖云,朝中可没人能与你相提并论。」 
  「言世伯过奖了。光磊年纪尚轻,尚需依赖世伯提携……咳!」 
  于光磊依礼响应了言维的称赞,却在末尾一阵轻咳。言维此时方注意到自己耽搁得久了,忙起身道:「你大病未愈,还是多加休息吧!老夫先行回府了。」 
  「请恕晚生无法相送。」 
  「不要紧。告辞了。」 
  言罢,言维已然转身离去。 
  耳听他脚步声逐渐远去,一旁的白炽予神情一改正想在他身旁坐下,却又在另一阵脚步声入耳之际蹙起了眉头。 
  「你该休息了。余下那人就别见了吧。」 
  低语落在于光磊耳畔,但既之而来的却是屋外仆人的通报──正是方才言维提及的兵部尚书柳靖云来访。 
  柳靖云此人出身世家,年岁与于光磊相近,向来不属于任何派系,而极受圣上重用。他在几年前尚未入仕之时,曾经隐瞒身分从军,在东征时发挥其过人的长才建了头功,但后来便因父亲的期望而辞去军职,转而进入文官体系,而一路升到了兵部尚书的职位。这个职位可说是掌控了整个国防的兵力部署,也可说是对于柳靖云此人特殊经历的最好运用。 
  但此人受重用的情况还不只如此。京中有几位禁卫统领都是昔年东征时出身他手下,蒙他救过性命甚至引荐的人,对他十分忠诚,所以他虽身为文官,手中却等于握有京师近二成的兵力。故与于光磊虽是官品相当,但地位上却高过于光磊。他与于光磊平素没什么交集,此际来访,确实令人相当诧异。 
  于光磊当下低声将那柳靖云之事告知了白炽予。后者因而微微蹙眉:「莫非他便是流影谷的人?如我所听没错,他不但是个会家子,而且还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 
  「……柳大人习过武,但并不是流影谷门下。他之所以能得到那么多禁卫统领的信任,是因为他不但才智高绝,还曾经隐姓埋名上过战场、带过兵,并以奇计建立大功。后来虽然重回文官体系,但这些个武将最重情谊,受了他不少恩惠,又知他能力不俗,自然是对他死心榻地的忠诚了。而且他是直属于皇上的人马,向来不偏袒任何派系,对于皇上而言,可以说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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