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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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人生-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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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先生是今晚乘直升飞机到。紧接着就发生了袭击事件”,舒畅煞有介事的跟警方介绍着案情:“我是他的朋友,临时受托来为他设计一批销往中国的瓷酒瓶……”

舒畅经过简单的自我介绍后,继续说:“今晚,我们才接待了一个旅游团,是意外岔到这里地,中国团,属于儿童家庭访问性质的。我为他们举行了烧烤大餐。

唐宁先生听到消息后,为了支持政府的文化交流,他特地从帕斯赶来酒庄的,但他来晚了,他抵达的时候旅行团已经离开。我们交谈了几句。正准备上床睡觉,外面就发生了大爆炸……”

这一夜真是最漫长的一夜。此时,天色渐亮,太阳从地平线上跳出。酒庄地废墟里,救援人员已扑灭了大火,正在紧张的运送伤员与尸体。

伤者当中没有敏感人士,重要地伤者已乘坐酒庄的直升机运往悉尼,剩下的伤亡人员都是血仆。他们的身体状况与常人无异,简单的化验察觉不出来他们的蹊跷。

又一架直升飞机轰鸣的降落,这是唐宁找来的著名外科医生查理。他事先已得到招呼,一见舒畅便亲热地打招呼:“嗨,HAPPY,势不影响握手术刀的手吧,如果有影响,那你可就亏大了。”

其实,舒畅跟这位查理从来没见过面,之所以找这个人出面,是因为这个人还是兼职法医,他与警方高层极其熟悉,有这样一位外围人员出面,可以掩饰许多不想令人知道的隐秘。

那位警察局长也认识查理,他先跟查理打了招呼,对舒畅的态度亲切了很多:“什么?你还是个医生?可刚才你自我介绍说,是个艺术设计家。”

舒畅没来得及说话,是查理接过话头,亲热地解释说:“没错,他是位艺术家,他的父亲是中国著名瓷器收藏者,还拥有一家古玩店,至于他本人,他喜欢把艺术用在人体上——他是位整容师,很不错地整容师。”

查理说完,丢下那位警察局长,上前扯开舒畅的衣服:“我先看看你的伤势吧——啧啧,你包扎美女地手法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可包扎你自己……哎!”

舒畅此前在废墟堆里钻来钻去,抱伤员,灭火,搬开残破的器械与家具,全身都是血迹、煤烟。夜色里,警察局长没看清楚,天亮了,舒畅的表情里没有一丝痛苦,警察局长也想岔了,以为对方身上的血全来自伤员。

现在看到拆开的伤口,他吓了一跳,不禁又惊又叹:“您真是条硬汉!”

他叹着气说:“伤口还在流血……啊,这是步枪子弹,挨了这一枪,您还去救助伤员,还站得笔直给我介绍案情……好吧,您先休息,我去现场看看。”

查理医生拦住了他,他一边给舒畅包扎伤口,一边跟警察局长说:“你们的医疗车呢?这是双需要精细控制的双手,这是双艺术家的手,子弹卡在左胸锁骨之下,我需要尽快做手术。请把我领到你们的医疗车上去。”

警察局长准备扭头吩咐手下,查理医生却再度阻止了他。

“我刚才跟我的同事通过话”,查理医生的同事当然也是刑事法医:“他们正在照顾唐宁先生,唐宁先生昏迷前,多少介绍了一下情况——暴徒是群阿拉伯人,你明白吗?”

警察局长茫然的瞪着眼睛。

“澳洲不希望存在极端主义思想,政府不希望这件事扩大影响……关于这点,你马上会接到电话。此外,唐宁爵士也不希望外界了解他的生死状况,以免受到无休止的追杀。也就是说,这事尽量低调、低调。等会儿,你会收到一封新闻稿,按稿件内容宣布。”

警察局长板着脸:“那么调查呢?我不希望有人干涉司法公正。”

“没人干涉司法公正,调查你可继续进行,但要低调。情报局的人会参与其中,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警察局长还要再说,通讯车前一名警官已在呼喊他,查理医生冲他摊开双手,一耸肩膀:“你要的电话来了。”

查理医生并不是血族成员,他仅仅是与唐宁私交甚密的好友。借助唐宁的势力,他打入上层社会,如鱼得水的游走于权贵之间。作为报答,他替唐宁出面,掩饰一些超常医学状况。

唐宁为人处事充满贵族气息,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触及查理的道德底线,作为唐宁多年的老友,他总是把唐宁的一些行为归结为古老家族的怪癖,主动消去了探究之心,所以他对这其中的内幕了解不多,也根本没兴趣了解。

此时此刻,这样的人出面协助舒畅善后反而是最安全的。

“唐宁爵士告诉我,他不希望警察进入他的恒温恒湿酒窖,把东西翻得乱糟糟。此外,他还说希望尽量淡化这件事,不要引来公众瞩目。可现在看来,我当初真不应该答应他出面……你有什么建议?”查理医生一边引者舒畅往医疗车走,一边愁眉苦脸的说。

这事闹大了,价值数百万的住宅被毁,数百亩名贵葡萄种苗被焚,加上死伤者,如此重大的事件,怎么瞒过公众?

“这是你的事。”舒畅不负责任的说。

“什么?这不可能”,通讯车前警察局长冲着话筒大吼。

  第六十四章 生死未卜

舒畅小心翼翼的躺倒在手术台上,似乎深怕动作过猛触动自己的伤口,可他额头却没有冒出相应的冷汗。

查理殷勤替舒畅拉上医疗车的窗帘,关切地说:“唐宁先生也许在酒窖待惯了,他不太喜欢刺眼的阳光,爵士的朋友也都如此。我替你拉上窗帘,你不反对吧?”

其实,舒畅的伤口伤势并不严重,玛士撒拉具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如果不是舒畅有意控制这种自愈,他的伤口早已经愈合了。

当初,舒畅控制伤口的愈合,是为了欺骗阿萨迈人,令他们靠近自己。想要活捉目标的阿萨迈人,必须亲手捉住舒畅,才算行动结束。但舒畅又处处表现的极端强悍,当他伤重垂危的时候,是阿萨迈人唯一的机会。

这可是玛士撒拉的血,这样的第六代吸血鬼的鲜血可遇不可求,尤为诱人的是传说中,这位第六代吸血鬼能力并未觉醒。

这样一个机会其诱惑力无可抵挡,越是自诩为天才的聪明人,越难以经受住这个诱惑。果然,两名最后的阿萨迈族杀手,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然而,他们身上的鲜血,却恰好治愈了舒畅的重伤。

于是,被舒畅吸过血的两名阿萨迈人,猎人不成反被猎,反而成了舒畅的傀儡。

而后发生的一连串事件,让舒畅不敢催动自愈能力,现在,伤口虽然很恐怖,但这点伤势对舒畅没有影响。

警方的急救车虽然设施齐全,但它的存在只是为了抢救最危机的病人,所以药品以急救药物为主。类似肾上腺素、多巴、利多卡因等,消炎类药品倒是不多。查理麻利的替舒畅吊上两瓶血浆,取出几只麻醉药,开始了例行询问。

“你有过敏史吗?对麻醉剂有什么敏感反应?”

“不”,舒畅打断了对方的询问:“善后事件很多,我需要保持清醒,你有液氮喷雾剂吗?伤口很小。用液氮麻醉。”

查理摇摇头:“整容师地怪癣……你认为,急救车里会有液氮吗?”

“那就不要麻药了,拿根橡胶棒,让我咬着。你下刀快点。”

“您真是条硬汉”,查理不知不觉间,也像警长一样用敬语称呼起舒畅。

手术很快。这样的小伤口就是清创麻烦点,划一刀割开伤口找出弹头。用钳子夹出来,花不了几分钟。

查理麻利的干完这些,推开车门,招呼助手上来为舒畅清创、缝合,自己则拧着眉,一只脚悬在车边,迟迟决定不了是上是下。

“记者来了,可我还没想好怎么说”。查理低声嘟囓。

看在查理娴熟的玩刀技巧上,舒畅决定帮他一把。

“其实,这就是场私人恩怨——事实如此。唐宁爵士招惹了几名极端分子,他又不想把事情弄大,引来纠缠不休的报复。所以。这事就按民间斗殴处理最为理想。”

舒畅这话让在场的医生护士直翻白眼。

斗殴?有这样用整车炸药斗殴的吗?

“当然是斗殴——嘶……”,护士觉得舒畅这话难以理解。下手未免重了点,舒畅虽然不觉得特别疼痛,但他样子还要做。所以,他就配合地只抽冷气。

“没有无辜者,伤亡人员都是争斗中的原告、被告——被告不会找政府麻烦,搞爆炸的都明白这点,炸不着人找政府,澳大利亚政府会饶了他们吗?

原告也不会找政府,我们伤了、死了——可这就是场斗殴,我们吃了亏,绝不会哭着喊着求警察叔叔帮忙……斗殴,绝对斗殴——我想这也是唐宁先生的意思。”

查理望着舒畅哭笑不得:“您真是位妖魔,这样妖异的理由,你也能想得出来。不过……也算是个说法吧。”

“嘶……我抗议”,舒畅表情严肃,他这话一说,护士的手脚立马轻柔很多,可舒畅针对地不是她。

“我虽然并不否认是个妖魔,可我反对你把妖魔说成是妖魔,这是对妖魔的妖魔化宣传,我反对妖魔化。”舒畅在那儿假痴不癫。

查理医生已顾不得跟他斗嘴,他地脚重重落下,一脸轻松的走向旁边的通讯车,拽过警长与他窃窃私语。

天光渐渐大亮,热带的太阳一升起来,气温明显上升。几名医生将包扎好的舒畅推出急救车,紧接着开始救护其他的伤者。

迪伦顺着人流在救护车门口找见舒畅。爆炸过后,四处残肢断臂,人人衣衫褴褛,血流满面,伤痕累累,迪伦却好像连油皮都未碰破。

他穿着一身整洁的黑西装,板板正正的打着领带,白衬衣上一点灰尘都没有。他向舒畅鞠了个标准地躬,一举一动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简直是管家的典范。

“先生,受损情况统计出来了,我们有11人受伤,5死亡,马立克先生说:两名肉弹身上分别裹了15公斤炸药,爆炸造成酒窖坍塌,幸好没有人困在酒窖里。”

迪伦一身打扮在零乱的现场中显得格外醒目,查理医生与警察局长都停住了交谈,转头看着迪伦的一举一动。查理医生望过去地目光充满了仰视,带着浓厚的欣赏地意味。警察局长的目光则透着恭敬意味。

迪伦说到“幸好没有人困在酒窖里”,腔调空洞呆板,熟悉他做派的舒畅立刻明白了他地真正意思。他紧紧咬住嘴唇,庄重地点点头,一言不发。

“就这样吧!”查理语气严厉的结束了话题。

警察局长这会儿不再坚持,他点点头,扬声呼喊:“把警戒线扯了,让记者过来。这是私人领地,禁止拍照,别叫他们带相机过来。”

医生只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舒畅的伤口。就把他推到车外。现在,舒畅光着上身,吊着一只胳膊,胸口裹着一圈厚厚的绷带,手里提着破烂的上衣。他就这幅形象跟着衣冠楚楚的迪伦并肩而立,醒目地走向废墟。

“马立克还活着?”走在路上,舒畅小心地询问询问道。

迪伦嘴角抽动了一下。保持着严肃的神情,一边目不斜视的走路,一边嘴唇蠕动回答:“活着……都埋在酒窖下面。”

血族

,即使伤重垂危,几包血浆一塞,立马活蹦乱跳。所死者当中没有血族。连血族伤者都被偷偷运入坍塌的酒窖残骸中隐藏。

“图拉姆连根毛都没有伤,……。嗨,我们的船长拉吉拉丘却被炸飞了脑袋,这世界真是滑稽。”迪伦不动声色的回答。

熟悉地人还活着,这是好事,但拉吉拉丘遇难却让舒畅说不出是喜是悲:“看来,我们得找一位新船长了。可图拉姆,他怎么会毫发未伤呢?”

连唐宁本人都被炸得身上开了好几个大口子,作为目标的图拉姆竟然毫发未伤。这也太神奇了。

“这一切都源于葡萄”,迪伦睿智的补充说:“图拉姆使用铝热剂焚烧了葡萄藤,唐宁暴怒之下,剥夺了他的指挥权。他前脚才进酒窖,紧跟着那两个炸弹疯子就冲了进来。”

真是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结局。不过,迪伦未免穿得过于整齐了。

“我很累。操持完几十个人的烧烤大餐,我很累了,下班时间属于我地私人空间。我用它来睡觉了”,迪伦叹着气解释说:“我这个人没有好奇心,在我的私人时间里,我不希望受到打搅。

所以,我早上按时醒了,穿上衣服,上班……至于拉吉拉丘,唉,他地好奇心太重了。愿上帝原谅他,阿门。”

舒畅没有信仰,在他面前谈论上帝或者该隐没有区别,不过,服务于吸血鬼的迪伦却口口声声上帝,这未免让人猜测他说这话的诚意。

“其余人呢,我是说我们的人还有什么伤亡?”

“还有兰卡——我们至今没有兰卡的消息,不知他是掩埋在酒窖之下还是死于爆炸,据说,有人在爆炸现场看到过他,但不知爆炸发生时他还在不在?”

“唉……”舒畅叹息一声。这时他们已走近废墟,身后,警察局长正忙着向记者介绍情况。

十几公斤炸药相继爆炸,令酒庄主体建筑损坏严重。即使没有坍塌的部分也成了危房,按当地建筑法,本应该禁止进入,而后整体拆毁才行。至于是否重建,便看原主人是否投保。

现在,酒庄的人已全体搬出了房间,消防队员还在从废墟里向外搬楼内的物品,楼前拉着几道禁戒绳。舒畅他们只能靠在绳边,眺望屋内里地情形。

冒着青烟的废墟,散发着一股股浓厚的酒香,透过残垣断壁可以看到屋里的许多名贵家具还冒着缕缕的青烟。许多房间被消防队员拿着粗大地水龙头冲过,名贵字画都冲成了一地浆糊。

“这真是场‘皮诺斯的胜利’啊,再来几场这样地胜利,我们都该倾家荡产了。”舒畅感慨道。

老外遇到灾难时,一谈损失只提人员伤亡情况,财产损失……那是保险公司发愁的问题。可那些艺术品的损失哪能用钱来计算?想必唐宁在医院里都为之揪心不已。

人员,还有一些人员地损失是摆不到明面上的,整整一支秘党突击队陷在山洞里,生死不明,这可是各族精英好手啊。

“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迪伦古怪的笑着:“六名阿萨迈人俘虏,活生生,最后两名首领吸食了数名血族贵裔,哪怕仅仅出自仇恨,再大的损失,也会有人替唐宁爵士付账单。”

迪伦没有提掩埋在酒窖下的,这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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