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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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自己-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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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如果不是因为有我刚才的一巴掌那么现在的笑容可以说是美伦美幻了。
  现在我们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指。我和5年后的我自己就像水中的两个倒影一样在那里互相对应着。5年后的我与现在的我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区别,我们甚至不能用相象来形容,而只能说是一个机器模子里翻版出来的两个模型。而这件模型的序列号也是一样的。
  〃那么走着瞧吧。〃我转身欲走。老实说长时间的和自己在一起让我有一种错位的感觉,而现在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我必须赶快开始行动。
  才走了几步,我又回头走到还站在那里一直微笑着看着我的人眼前。附耳低语道:〃有人说我自恋,其实我很讨厌自己的这张脸。尤其是张在你身上的那张。〃
  5年后的我一愣,随即又笑了:〃我也是。〃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我吃惊的事情,他居然吻住了5年前的自己,也就是我。他的舌头灵活地搅开我的唇,长驱直入翻腾与我的唇齿之间。而我则因为太吃惊了忘记了反抗,和姚照接吻是因为我要逃生,可是现在我竟然在和5年后的我自己接吻。这样的打击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当我们两个分开的时候我已经不能分辨是谁占的主动比较多一点,是谁的口液还在谁的口里翻腾。或者我应该说那个留在我的嘴里的口液是我自己的,只是还要过5年我的口腔才能分泌出来。我怒视着5年后的我。
  5年后的我全然不顾我愤恨的眼神,说出的话更是让我几乎晕倒。〃我知道你有洁癖。如果你还是不赞同同性之间的性行为,你不妨找我来试试。因为人们通常把自己满足自己的性需要的行为称之为自蔚。〃
  和别的男人做顶多说明这个人的性取向与众不同,和自己做只能说明这个人是个变态。当然在这里的和自己做决不是指自蔚。
  我拼命用手擦着自己的嘴,倒了大霉了5年后的我不但是个同性恋还及有可能是个神经病加变态。但是现在我不能再和5年后的自己顶真了,我的绝妙计划一直盘旋在我的脑子里催促着我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作为补偿,我留在这里12个小时怎么样?〃5年后的我像及了偷完了腥的小猫。
  我心头一惊,看来我所想到的好办法他已经知道了(或者是早就知道了)。没办法谁让他是5年后的我呢?
  我转过身不再理他,从从容容的向着我们来时的方向走着。样子像及了在自家的花园里闲庭信步,我不能让5年后的我看到我着急的一面。
  才走到走廊的尽头,在确定5年后的我再也看不见我的时候。我开始发足狂奔。
  才12个小时,我能骗过他的时间只有12个小时。再不跑得快点如何来得及。我将我手腕上的四维表的金属线抽出,缠了几圈在自己脖子上,边跑边拉扯着,直到上面也鲜血淋淋为止。我又将四维表解了下来,仔细地放在一根管子的后面。现在我是用不上他了,可谁知道以后我还用不用得上呢。
  没错,我并没有死心。
  我要去的地方正是我刚才逃出来的地方。
  既然5年后的我自己可以利用他是未来的我这一点,我为什么不能用?仿佛机器模子里印出来的两个人,就连走路的姿态,说话的方式,行动的风格都一样。那还有谁能分清到底哪一个是5年前的我,哪一个是5年后的我。
  我要利用的正是这个。
  虽然在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抱怨,这里的每一个过道看起来都像是一样的。可是当我回过头来再走,我那良好的方向感却在一时不停地提醒着我:在这里左转,到那里右转。。。。。。在这些红色的迷宫里晃悠了一会儿,我发现自己实在是比那些走迷宫的小白鼠聪明不少。我只用了15分钟,(其中最后的两分钟我是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走过去的)就到了我和姚照最后对视的门前。
  仿佛是在自家门前一样,我的手不慌不忙地为我打开了那把该死的基因锁。
  那个熟悉的房间又一次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房间里明显得已经被打扫过了,原本我从屋顶上扔下来的那些小玩意已经不见了,而姚照和5年后的我自己曾经翻滚过的大床和地毯也已经被人换掉了。这个房间就好象根本没有经历过不久前的生死搏斗一样。
  我从容地走进了房间,姚照并不在房间里。这多少有点让我失望。我花了那么多心血的伪装看来是用不上了。
  我慢慢地晃到床边,现在的我需要休息而那张大床上的被单和被子已经被人换过了,看起来还是十分吸引人的。我倒在床上,将那些拖沓的衣服扔到了地板上,为自己盖上了那床柔软的被子。没错现在的我正准备在这张床上睡觉。
  当然我累了是一方面原因。而更主要的原因是:如果现在回来的是5年后的我,他会怎么做。又累又心烦的他在看不到姚照的情况下自然会选择睡觉。而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骗过姚照。
  我从床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张纸和一支笔,我打算给我5年后我的亲爱的留个便条。我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感谢上帝这次我要冒充的人不光相貌身材、基因和我一样,就连字迹也是一样的。因为我们是同一个人。
  姚照:
  我回来了,本来想来找你,可是我太累了。所以我睡了。
  不要吵醒我。
  04
  写姚照是因为我曾经在这间房间里亲耳听到5年后的我对他说〃不要捉弄04了,姚照。04,你好想忘记了你舌头底下还有一把刀片呢。〃虽然那个时候情形十分的危机,而5年后的我自己也只叫过姚照一次,可我那受过良好训练的大脑还是记住了那个称呼。至于为什么在落款上写了04而不是小零。是因为我有绝对的自信5年后的我再怎么堕落也不会称呼自己为〃小零〃。
  现在一切已经布置妥当了,我安心地睡下。如果你是姚照,你看到有个人和5年后的我自己张得一模一样,顺利地通过了基因锁进了房间。而且还很安稳地睡在床上,甚至还给他留了便条。你会以为我是谁?那个想要杀他,然后又仓皇逃离这里的人?还是那个一心想保护他,每天都住在这里熟悉这里每个环节的人。
  我有12个小时,在这12个小时里,5年后的我自己不会出现。我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人会来揭穿我。
  我只希望姚照能够来得迟点,这样我就能多睡一会。
  好梦悠悠,伴我入睡。
  只是千万保佑我,别让我在梦里看见自己因为那将会是个很可怕的噩梦。
  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三个小时以后了。
  我看见姚照正坐在床沿上,手上把玩着我曾含在嘴里的那把刀片呆呆地出神。现在的姚照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便服,穿上衣服的他和没有穿衣服的他完全是两种味道。
  没穿衣服的姚照仿佛是最原始最雄性的野生动物,而现在穿着黑色便服的他却温文尔雅地像个绅士。我曾经对5年后的我说我讨厌自己的脸,而当我想到自己最希望拥有的脸的时候,我只想到了一个人:姚照。
  我望着他,而他则完全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我手上没有枪,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只顾沉浸于他的男性魅力忘记开枪的。
  我懒散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伸了个懒腰舒服地靠在姚照的肩头。假使我是女的,我一定嫁你。不过既然我是男的,那我只能对你先除之而后快了。
  〃你来多少时间了?〃我枕着他的肩。
  姚照一惊,他大概没想到〃5年后的我〃会醒得这么快。
  〃不久,才来了几分钟而已。看见你睡得那么熟也不好吵你。〃姚照转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我。
  听姚照和5年后的我自己的对话活象是生活了五、六十年的老夫老妻,我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厌恶。
  即使是在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我的时候,他仍然不忘记把玩着手上的刀片。
  我的眼睛直沟沟地盯着那把刀片,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刀片拿到手。
  姚照注意到我的眼神,低笑了起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想杀我。〃
  难道他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我按耐住自己几乎想要跳起来夺过刀片的冲动。经过上次的教训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越是在这种时候我越是不能轻举妄动。
  接下去的一句话却让我放心不少:〃不过现在你一定舍不得了。〃
  我长舒一口气,看来他说的〃你〃是指5年后的我自己。
  但是姚照后面的一个动作却又让我神经绷紧。他将我又重新按倒在了床上,他的身体完全得压在了我的身上,我们两个人执热的气息从身体的合缝处划过。
  我全身酸痛的承担着姚照那庞大躯体的所有体重。
  他一只手轴撑着床,微抬起自己的上身皱着眉头注视着我。那种眼神仿佛我会随时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一样,又仿佛现在被他压在床上的是一件及易碎的玻璃器皿。
  在姚照的那种热切的,让人全身发烫的眼光扫射下,我别扭地将头转到了一边。我知道现在的我一定是被姚照当作了5年后的我,而在这种被他像发情的公狗一样盯着的时候我也应该像5年后的我自己一样迎上去,亲吻他,甚至和他Zuo爱。可是我那几乎已经消失的廉耻心却让我想要躲开那让人发疯的眼神。
  当我转过头不再看他的时候,我听到他那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盘旋。
  〃04 、04 、04 ̄ ̄ ̄ ̄ ̄ ̄ ̄ ̄ ̄〃
  我双脚发软,脸上的红潮更是一阵一阵。
  他简直比最厉害的春药还要让人意迷情乱。
  再这样下去他攻城略地的时间指日可待。
  他的视线停在了我那受伤的脖子,他用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了句〃对不起〃。
  我开始一千次一万次的后悔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脖子弄伤。就在我后悔的时候,姚照的舌头已经在我那可怜的脖子盘旋了。
  他的舌头犹如灵巧的长蛇一样从我的耳际蜿蜒匍匐到了我锁骨,又从我的锁骨向我的下颚前进。好象没有舔完我那些脖子上的伤痕,就是多么大的罪过一样。
  我那不争气的脖子已经开始起鸡皮了,当然这并不能说我已经被他弄得有反映了。
  我的视线尽量不于姚照的视线纠缠在一起,不是怕沦陷,而是怕我的本能会让我一拳挥出。姚照手上的刀片不知道何时已经顺着被他踢到一边的被子滑到了酒红色的地毯上。现在我并不是没有机会,但我却不敢急于下手。姚照的精明,姚照那在最后一秒中仍然冷静的个性只能让我忍耐。我必须在他最疏于防范的时候给他最致命的一击。这一击,必须全中,因为我完全没有设下退路。
  这个计划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不过什么时候才是姚照最疏于防范的时候,难道要我贡献了自己的后面才能杀得了他。我几乎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冒充5年后的我自己了。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姚照的技术确实不错,就连像我这样没有经验的人也已经被他弄得晕忽忽的了。
  我的手滑下了地板,这会我大可以做地大大方方点。毕竟这次是1对1,而上次则还有一个5年后的我在旁边监视。
  刀片握在我手里,冰冷。让我那发热的大脑一下子冷却了不少。
  现在我只要等待,等待姚照犯下一个疏忽的错误就能成功了。
  可是不应该这么简单,什么地方有问题,我好象疏忽了一个地方。我内心的一个角落里,仿佛动物一样的本能在这个时候警铃大作。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我开始回忆起我返回这里后的每一个细节。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呢,我开始回忆起我返回这里后的每一个细节。
  〃不久,才来了几分钟而已。看见你睡得那么熟也不好吵你。〃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想杀我。〃
  〃不过现在你一定舍不得了。〃
  我的汗一点一点的流了下来,虽然我反复地在脑子一遍遍回忆每个细节。虽然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我几乎可以肯定我这回又跌进了陷阱里。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亲密,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怜惜,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可是还是有什么地方,和我在屋顶 上看到他和5年后的我欢爱的过程是不一样的。
  〃04 、04 、04 ̄ ̄ ̄ ̄ ̄ ̄ ̄ ̄ ̄〃
  我猛地惊醒,难怪我觉得奇怪呢。
  在整个过程里,姚照不是用〃你〃来称呼我,就是叫我的全名〃04〃。他并没有用那个我一听到就觉得恶心的爱称〃小零〃来叫过我。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5年前的那个想杀他的我,而不是那个5年后爱他爱的要死的人。
  我大脑一片空白,他早就知道!一开始就是我一个人在那里唱独角戏。
  这个残酷的反省,几乎让我跳了起来。
  现在我该怎么办?
  面对着耍弄自己的猫,面对着一直掌握主动的猫,面对着会在最后一刻吃掉自己的猫,老鼠会做些什么?是继续装傻充笨,还是仓皇逃跑?我的额头上满是黄豆大的汗珠。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想逃了啊?〃姚照的一只手开始摩挲着我那满是汗珠的额头。注意到我的神色变化,姚照又一次猜到了我的心思。
  鬼才舍不得呢,哦还要加上一个5年后的我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我咬牙问着眼前这个一脸坏笑的人。
  〃很简单啊,人的直觉。人是很敏感的动物,对方到底是喜欢你,还是讨厌你。只要一个眼神,一次触感就可以知道了。〃姚照的舌尖轻点着我的额头,匀吸掉我脸上的每一点汗。
  早在20 世纪心理学家就证明了,人的喜好不但会表现在对事物的态度上,更会潜意识地在心跳,面部表情,皮肤温度中表现出来。而一个三岁的孩子都会本能得凭人类那敏感的直觉,纤细的神经来判断对方是喜欢你,还是讨厌你。
  喜欢姚照,还是讨厌姚照这只怕是我和5年后的我自己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不同。
  我几乎要放声大笑起来了,却又想放声大哭。
  04,啊04,你所谓的绝妙计划到了人家面前竟变得比骗小孩的把戏还要来得幼稚。为什么,什么都算到的我却忽略了人的感情这个最最基本的变数。
  可是他明明知道我是5年前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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