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成名君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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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成名君未嫁-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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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唐于是继续:“真心相爱,刀山火海也不惧,那才是情种本色!不能害怕别人知道,不敢公开。比如说,菜菜和虫虫,我就佩服他们,大伙儿给他们举行婚礼了的,都是见证人!”    
    袜子和李婉清对视一眼,默不出声,他们终于知道老唐的用意了。    
    老唐对袜子和李婉清说:“我想给你们主持教堂婚礼,行不行?”    
    袜子和李婉清都低头不说话。    
    虫虫拉着李婉清的手说:“难得唐大哥一番心意,答应吧,反正是过家家,我们不就这样过来了?”    
    大家都说:“答应吧,反正过家家,人家不就这样过来了!”    
    袜子却突然抬头,两眼放光:“我可不是过家家,我将来一定要娶她做妻子,这个婚礼当是演习,你同意不?”    
    李婉清竟然啜泣起来,微微点头。    
    我们都感动得屁滚尿流。    
    痞子说:“唐哥,将来我结婚,还请你主持婚礼。”    
    帽子说:“在场的人,将来不管谁结婚都由唐哥做司仪。”    
    按原计划,我们准备叫“新人”买单。感动之余,唐哥假戏真做,自己掏了腰包。


第二章寻找痞子

    这一回喝得最多的是痞子,他醉了竟然拉着袜子哭起来:“你们不想结婚都不行,我人也不差,为什么人家不理我?”    
    阿颜批评痞子:“哭什么哭啊,一个大男人!女人如衣服,那么看重干什么?”    
    老唐则说:“痞子,你听老哥说,女人如同蛇蝎,少沾惹还是好……”    
    虫虫不高兴了:“女人如衣服,女人如蛇蝎,你们男人不是女人生养的?”    
    其余的人正欲开口,痞子一言不发离去了。    
    晚上大伙儿陆续上床时,痞子还没有回来。    
    阿颜毕竟是班长,有安全意识:“痞子会不会出事?我们找他去?”    
    老唐百无聊赖,用香烟烫他小腿上猪鬃一样粗的腿毛:“说不定他孤枕难眠,看通宵录相去了。”    
    第二天是星期五,课特别多,没空多想痞子的问题。    
    傍晚痞子还没有回来。    
    “这个情种不会自杀吧?”我开了个不合时适的玩笑,“再不去找,尸体都烂了,生蛆长蘑菇了。”    
    此言一出,事情迅速升级。阿颜上报班主任,班主任上报系领导,系领导上报校领导,校领导当即指示:新老校区广播找人,全系师生分头寻找,对校内校外各敏感地点做地毯式搜索。4小时内如无结果,必须向公安局报案!    
    我和老唐的搜索区域是新校附近那段铁路。    
    刚出校门,遇上老向。    
    “你们哪里去?”    
    “新校。”    
    “你哪里去?”    
    “麻将馆。”老向两手比划着,做着砌麻将牌的动作,“老唐一起去?我们打联手,弄点碎银子来。”    
    “好弄?”一听有麻将打,老唐两眼熠熠发光,“我……我有事……”    
    “我们要找人。”我补充道,“痞子一夜没回人。”    
    “一夜没回人算什么?说不定看通宵大炮筒(高档录相厅)去了,打通宵麻将去了,泡通宵网吧去了。”老向不屑地撇撇嘴,眼珠子骰子似的跳个不停,“老唐,你跟我去,我出本钱,输了算我的,赢了凭半分!”    
    “我……嘿嘿……”老唐看看我,吞吞吐吐地说,“你……你和虫虫一起去行不行?顺便你又陪了虫虫……”    
    “说不定痞子就在打麻将呢,我和老唐去那麻将馆那一带转一转,顺便可以找人。”老向把手搭在老唐肩上,生怕他翻悔。    
    我和虫虫来到新校附近的铁轨上时,已是七点过了。    
    市郊灯火稀疏,高山又把来自天空的散光阻隔了不少,这里的夜是特别的黑。群山如黑色的巨兽挤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看管着山脚那两条淡银色的铁轨,好像它们随时会挣脱枕木的枷锁。我和虫虫踩着枕木,大步大步往前走。前方黑朦朦的,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我们。饥饿的夜猫子的叫声沿着山坡滑下来,冰毫一样扎着耳膜。    
    “你怕不怕?”    
    “有你在,我怕什么。”    
    “这条路每年都出事的……”    
    “知道,车来了我们到轨道外面去。”    
    “你自以为知道,其实你并不知道。火车开过时,空气会把人往铁道上推的。如果离火车太近,被空气那么一推,就出事了。”    
    “为什么?”    
    “你不会懂的,你们没学伯努利方程——根据这个方程,流速越大流体压力越小,火车开得快,铁道上方空气流速大,就会产生向内的压力。”    
    “痞子懂不懂?”    
    “他物理系的怎么不懂?”    
    “那他不会出事的。”    
    “如果他要自杀呢?”    
    “我怕……”虫虫搂紧我手臂,我能感觉她那圆鼓鼓的胸部,“你别吓我。”    
    我摁亮手电,光柱里尽是碎石和杂草,十分刺眼。    
    虫虫说:“不要打手电,路还看得清。”    
    手电光熄了,两人依偎着往前走。    
    走了一程又一程,前面的轨道依然没完没了。前面是一个隧道,钻过这个隧道就到乾州了。不知不觉,我们竟然沿着铁道走了十里路。隧道口黑洞洞的,手电照进去,那黑暗竟如富有弹力的实物一般,将光柱压得短短的。    
    “这隧道如同一条大蛇张开了口,只等我们进去,它就会合上,然后我们永远出不来。”    
    “如果有人要自杀,一准会选择这个地方……”    
    “那……”我们回去吧,我怕,我的心这样说;我的舌头却习惯性吐着豪言壮语,“那我们进去看看,你不要怕,有我菜菜保护你呢!”    
    “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虫虫把我环着她的胳膊拉拉紧,“你抱紧我,我……我还是怕……”    
    女孩子越是害怕,那件事越是非做不可,不做不足以显示自己的胆略,这是男子汉普通的心理。我将心头冒起的恐惧强行压下去,一手搂着虫虫,一手打着手电,走入隧道。    
    外面虽然黑,朦胧中总有亮光,并且远处的灯光也给人以慰藉,提醒我们尚在人间。    
    进入隧道,前方深不可测黑暗中仿佛潜伏着无数魂灵。隧道里如此安静,呼吸的声音特别清晰。我回首一望,那个淡白的洞口像磁石一般吸引着我退缩。    
    “啊——”一声惊叫,虫虫受惊的小鹿一样向后一跳,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    
    “什么?”    
    “蛇!”    
    我手电往地上一照,哪里有蛇,不过是一只蟾蜍。它被虫虫踩了一下,幸好没踩实,正迟缓地向枕木底下爬去。    
    “这么胆小——”我略带喜悦地责备她,因为胆小她显得是如此可爱。    
    “人家女孩子嘛……”    
    我趁机把虫虫搂在怀里,肆意地吻着。    
    回到老校区,已经是11点多钟了。    
    痞子正和哥们就着烛光打牌!地面几乎被果皮全部占领,除了桌子脚椅子腿踩住的位置。    
    “泡妞回来了?有没有实质性的进展?”老唐冲着我笑,香烟在两唇间一翘一翘的,像发情的阳物。    
    “脸上还有唇印呢,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帽子笑嘻嘻的,特别恶心。    
    我下意识地摸摸脸,猛然明白上了当。我气急败坏,卡住帽子脖子,卡得他吐舌头:“谁都知道我找痞子去了!”    
    阿颜三分认真地说:“莫装蒜了,嫂子打电话来,我告诉他痞子回来了,你们去找谁?”    
    “她一直跟我在一起,什么时候打电话了?”    
    “大约是8点40吧。”    
    这时我才想起,在新校下车时虫虫离开我去打了一个电话的。她竟然封锁信息,让我带她去走铁路!    
    我应该彻底忘记四妹了——心里老想着另一个女人,对不起身边爱我的人啊。


第三章大螃蟹真伟大(1)

    星期六上午,按照中国人的传统做法,我找出所有能让我联想到四妹的物品,准备处理掉,包括两本日记、一个毕业纪念册、一个影集、五本文学社刊和一个口琴。    
    怎么处理?扔进垃圾桶去?不忍心。校门外就是山,在山上烧掉最好。    
    快到校门口时,迎面碰上虫虫。她远远地“嗨”一声,绕道已经来不及了。为了赢得几秒钟的思考时间,我在张贴栏前停下来,装作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广告,脑子里却在寻找对策:    
    告诉她真相还是隐瞒?    
    隐瞒!得找个借口甩开她。    
    去医院?    
    她一定会陪着。    
    去购物?    
    她一定会跟着。    
    去吃饭?    
    她一定会粘着。    
    去理发?    
    她一定会看着。    
    ……    
    我还没有找到对策,虫虫已经来到面前:“喂,你干什么去?”    
    我情急之下,指着一则广告说:“喃,我想去学敲鼓,要到新校去……”    
    “你什么时候对音乐感兴趣了?”虫虫看看广告,高兴之极,“学费40元,天,这么便宜就学会一种乐器!我也要学,我们一起去?”    
    “克星!”我骂虫虫一句,又补充道,“是不是要我代交学费?”    
    “我们各交各的,看谁学得好!”    
    “走吧,等校车去。”我只好苦笑。    
    “你袋子里是什么?”虫虫向我提的袋子里张望着。    
    我心里一惊,答道:“你以为是好吃的?是垃圾!”    
    我走向垃圾桶,把袋子塞进去,心中隐隐作痛:所有承载着我青春的纯洁的美丽的怀念的伤感的真实的虚幻的曾经以为永恒而实事证明是短暂的爱情的旧物,竟然葬身垃圾桶。    
    在途中,我不停地祈祷上帝赐福佛祖保佑张天师显灵真主垂怜,别让我们找到鼓手,这是事关80枚大洋的重大投资项目啊。    
    但是鼓手有个破手机,很容量精确定位。我们在排练房找到鼓手,他正在嘭嘭嘭地敲架子鼓。看那张牙舞爪的模样,活像一只大螃蟹在挥舞两只大钳子。一事不求二主,我犯了这个大忌,四大教主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保佑我。我不得不乖乖交学费。40枚大洋,可以买20碗饺子啊,就这样被大螃蟹笑纳了。    
    可能是看出我的心痛,大螃蟹拍拍我肩膀:“兄弟,你的选择绝对是正确的,玩乐器就要玩架子鼓。哪宗乐器有架子鼓块头大?只有编钟。编钟是古人用的,一架编钟通常由好几个人敲,并不像架子鼓是一个独占。”    
    “我也想学……”虫虫打开小皮包找银子。    
    我赶紧打一个巨大的喷囔,震得屋顶差点儿坍塌。    
    虫虫觉悟还是蛮高的,她假装没找到银子:“我忘了带钱了,下次我会来的。”    
    两只肥羊,只宰杀一只,大螃蟹有些遗憾:“也行,你下次来上课交钱也行。”    
    我问道:“大个子老师,上课怎么安排?”    
    “每周一次,每次两个小时,你周六下午来吧。”    
    “要学几周?”    
    “学会为止,最长可以学到期末。”    
    告别大螃蟹之后,虫虫斥问我:“为什么不让我学?”    
    “你把那40美金给我好了,我学会了就教你。”    
    “你又没有架子鼓。”    
    “我……我不愿意你跟他学,他是男生。”    
    我这么一说,虫虫转嗔为喜,娇柔地说:“你对我还不放心?”    
    回到老校,虫虫请我吃饭:“你以后要教我架子鼓,算是我请老师。”    
    “行啊,我想顺便请一个老乡吃饭,你不在我不方便请她。”    
    “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特殊关系,感情很好的。”我故意如此说,看虫虫有什么反应,“这个师姐是经管系的,我们老乡。她今年毕业,我从来没有请她吃饭呢。如果我单独请她,怕人家说闲话,有你在方便一些。”


第三章大螃蟹真伟大(2)

    来到师姐的寝室,里面乱糟糟的像猪圈。原来女生邋遢起来,比男生有过之而无不及。师姐正埋头整理东西,书啊衣服啊什么的,地上桌上床上到处都是。    
    “是不是哈马斯扔了个炸弹?”    
    师姐抬头看见我们,不好意思地笑道:“整理一下东西。能丢的就丢,能送的就送,尽量少带些走,免得路上麻烦。”    
    “现在才5月,你们就离校了?”    
    “他们好多人四处跑单位去了,我也准备跑一跑,六月份人会走光的。”    
    “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可以帮你做点事。”四妹蹲下去捡地上的书。    
    “地上的书都是不要的,你们喜欢就拿去。”师姐忙说,“菜菜,你是诗人,可能喜欢这些书的。”    
    “校报上发个文章,算什么诗人。”    
    我蹲下来翻捡,发现了《黑骏马》和《一地鸡毛》!这么好的书她们怎么扔地上?我把这两本书捡起来,拍去灰尘。翻开看看,里面有图书馆的印章。难道是从图书馆偷的?再看看书脊,撕去标签后留下的痕迹很明显。    
    虫虫也发现了问题:“师姐,这些书都是图书馆偷的?”    
    虫虫说话这么急,我想阻止都来不及。    
    “我们寝室都这样的……窃书不算偷……”师姐想必暗暗在感激孔乙己,因为他,偷书变成了一项极有文化品味的行为,不必受到良心谴责了。    
    我半开玩笑地说:“这么多书,亏你们偷出来。”    
    师姐答道:“冬天穿衣服多,很好夹带的。再说,人家怎么好意思检查女生啊。”    
    晚上请师姐吃个饭,我们便各自散了。老实说这顿饭并不亏,我和虫虫得了人家十几本书,那可是人家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偷来的。    
    回到寝室就看《黑骏马》,翻出那首名为《黑骏马》的民歌来读:    
    漂亮善跑的我的黑骏马哟,    
    拴在那门外那榆木的车上。    
    善良好心的我的妹妹哟,    
    嫁到了山外那遥远的地方。    
    走过了一口叫做“哈莱”的井呵,    
    那井台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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