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惹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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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惹登徒子-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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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柳夫人喜出望外,抬起泪眼婆娑的眸看着柳风。 
  「我会的。」他口出一语,却仍末看柳夫人一眼。 
  「风?」她不明白柳风之言所为何意。 
  「我会的,我会离开他,我会娶妻生子,我会照妳的意思去做每一件事,只要再一夜。 
」 
  再一夜,就只剩这一夜,他将离去,离开他深爱的人,并永远不再见他,因为他无法拋 
开一切跟他走,只因他为人之子,应尽孝道,他不能丢下泪眼婆娑的娘亲不顾,及一个沉重 
非常的罪名让她背负,所以他不能跟他在一起。 
  一滴苦泪沿着眼角滑落,滴落于月昱晟的手背上。 
  柳夫人心疼的偏过头不想看,起身无声的离去;关上门,她背倚门房、手捂口鼻,欲掩 
去哭声。她知道白己方才对风的要求是多么残忍,但她只能说声对不起…… 
  柳夫人走后,房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无声中。 
  柳风缓缓伸出手,将月昱晟的手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藉由体温的碰触知晓他确实还 
活着,这样他就满足了。至少昱晟还活着,与他共同活在这人世间,而他与昱晟拥有一段甜 
蜜的回忆,虽不能生死与共,但此生无悔;他这一生再世不会变上另一个人,虽然他会遵从 
娘亲之意娶亲生子、年老逝去,但今生此情不灭、终不减。 
  「昱晟,你听到了吗?」 
  *** 
  次日清晨,冰凉的冷风微微吹拂着,似无情又似有情。 
  看向前方那抹独寂的身影,柳雩儿不明白,昨日还默默守在月昱晟床沿的人,怎会于今 
日绝情离去。 
  「娘,你们真的今日就要回家吗?」她询问着娘亲。 
  柳夫人点头,坚毅的神情不容妥协。 
  「可是昱晟哥还没醒来,你们为什么要急着离去?」她手拉双亲,疑问满怀,不懂有什 
么事会比昱晟哥的性命还重要,非得立刻回府处理。 
  柳夫人转头移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着娘亲面露为难,柳雩儿转头看向爹亲,见他也是一脸茫然,她进而走向柳风,拉 
着他的衣袖,「哥,你不是一直想守在昱晟哥身边吗?怎么这会儿昱晟哥人还未清醒你就要 
离去,难道你不管昱晟哥的死活了,要任他自生自灭?」 
  柳风轻柏柳雩儿的小手,对其微笑,而后转身上轿,瘦削的身影随着放下的布帘隐 
没。 
  「好了,那我们要走了。」接着柳云海及柳夫人也上了另两顶轿子,三顶轿子同时起轿 
离去。 
  看着逐渐远去的影子,柳雩儿脑海中只记得柳风刚才上轿前的那一笑,她只觉那一笑 
给予她的感觉是一种心酸得彷佛欲滴下泪来的伤痛,看得她的心好痛;急于奔向寒烨怀中, 
藉由寒烨温暖的体温、宽阔包容的胸怀,来平稳那一阵阵痛楚、平缓那不停传来的伤悲。 
  第十章 
  好黑!漆黑如被,伸手不见五指,就连自己也如同溶入其中,不见身影。 
  好深!深邃如夜,那般不可探寻、虚幻无实,彷佛隐没其中,无人知晓。 
  好想睡喔! 
  月昱晟只觉身处在这一片深黑暗处,有一种安全平静的感觉,让他不想睁开双眼 不想 
离开。 
  忽然,眼前出现一抹模糊虚幻的白色身影,缥缈似一抹白烟,那像是一张脸,很熟悉的 
脸庞,对他低喃几语,随后散去、消失,让月昱晟伸手抓去的掌内只存空无,顿时内心伤悲 
至极;他不明白,为何那抹幻影的消逝,让他的心彷佛也随之逝去。 
  好痛! 
  月昱晟紧摀胸口,奋而起身,痛得冷汗直流、湿透衣衫;伸出手掌拂上脸颊,他才发觉 
自己竟心痛到流出泪珠。 
  他左右张望,没有人,没有那抹白色身影,心中顿觉一阵失望;而后他张眼环视陌生的 
房间、陌生的一切。 
  这是哪儿?他怎么会在此?风呢?为何不见风? 
  他掀开被单欲下床铺,却因此举疼痛,不禁微皱眉头。 
  正当月昱晟欲下床之际,柳雩儿端着药汤进房,抬眼一望,没想到在众人已绝望时,沉 
睡不起之人已然苏醒。 
  急放下碗,柳雩儿冲出房外,奔向外厅,接着双手拉着天辰老人与寒烨,三步并作两步 
走,将入带至房内,欲让他俩知晓这天大的好消息。 
  记忆仍停留于出事那日,因此月昱晟只是以一双布满疑惑的眸,看着眼前喜出望外的三 
人。 
  一拥上前,柳雩儿笑逐颜开,抱着月昱晟开心不已。 
  这小妮子怎么了?没事干嘛抱着他?也罢,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知晓为何不见风。 
  「雩儿,风人呢?」 
  此一问,让柳雩儿顿时停下动作,退离月昱晟身旁,无言地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寒烨、天辰老人也不发一语,一时间众人皆无语。 
  「快点告诉我啊!」 
  眼看三人皆默默无言、面露难色,月昱晟不禁心急如焚,恐于柳风会发生何事,因而 
口出不耐,急于催促。 
  「好吧!你别急,总我慢慢说。那日你中了毒寡妇之毒,虽因水芙蓉而解,但不知为何 
,你却昏迷不醒,至今已然七天;而我哥于你昏迷期间,在你身旁寸步不离、亲身照顾,三 
天不吃不喝不睡。但不知为何,于第四日清晨,我哥却与我爹娘三人毅然离去。」 
  听完柳雩儿的长篇之言,月昱晟内心喜庆参半。喜于风对自己用情至深,忧的是他三 
天未进食,那风原就稍嫌瘦弱的身体,一定更加瘦削,且他会突然离去,一定是发生了什 
么事。 
  想及此,月昱晟顾不得自己伤愈初醒,立即移动身躯,急下床沿。 
  谁知刚转醒的身体仍略微僵硬,脚底一触及地,他就险些跌倒,幸得寒烨迅速上前扶 
住。 
  「你刚醒,且七天未进食,身体还未康复,所以才会全身无力。」 
  但月昱晟丝毫无感谢之意,反而推开寒烨,踏着不稳的步伐,想走离此处去找柳风。 

  忽然一句冷峻之言,让月昱晟僵直身子,停下脚步。 
  「你认为他会想看见这样的你吗?你认为他看见这般的你不会伤心、不会心痛。不会难 
过吗?」寒烨冷言提醒,月昱晟此般模样,只是徒增柳风伤悲。 
  「烨……」柳雩儿揪着寒烨的衣袖看着他。 
  他抬手示意,安抚柳雩儿的忧心,随即又言:「如果你爱着他,就不要让他为你伤心、 
落泪。」说完此言,寒烨拉着柳雩儿的手腕对天辰老人说:「天辰前辈,我们出去吧!让他 
好好想想。」 
  于是三人步出房内,独留用昱晟一人静静站在那儿。 
  *** 
  子时,微弱的月光反射入内,柳雩儿静静坐在镜前,梳着乌黑的发丝,脑中不断回想今 
日午时,寒烨对月昱晟所言—— 
  如果你爱着他,就不要让他为你伤心、落泪。 
  一只带有暖意的手掌接过她手中的发梳,来回帮她梳理。 
  「烨,你为什么要对昱晟哥说那样的话?」她转身询问。 
  「妳喔!」寒烨轻点柳雩儿小巧的鼻头,无奈摇头。 
  「快点告诉我嘛!」搂着寒烨的腰,脸贴在他宽厚的胸怀,口出喃语,央求寒烨快点告 
诉她。 
  「昱晟与我有同样的眼神,同样深情眷恋着一个人。」语止,他低头凝视怀中那双纯真 
明净的乌亮眼眸。 
  柳雩儿与之凝望,眸中透露出疑惑的讯息。 
  「人生在世,无不寻寻觅觅,只为找寻那失落的半颗心,而我很幸运的很快就找到了; 
昱晟虽然也找到了,但他的那段情却是世俗难容,因此虽同是情,但昱晟却要走得比其它人 
来得艰辛困苦。」他无奈叹气,紧抱怀中娇躯,喜于自己怀抱之人为今世挚爱。 
  「那哥也是啰!」其实她也不无感觉哥哥与昱晟哥之间那种微妙的情感,不过内心一直 
不肯相信,直至寒烨说出那段话,她才勇于面对。 
  「是啊!今生今世,有妳此生无悔,纵使他日年华老去、面容增皱,我心亦不变;此情 
不渝,天地可表。」他双手抚上柳雩儿双颊,与其凝眼相对,所言句句出自肺俯。 
  真情之语,让柳雩儿瞬间红晕浮上脸颊,挣脱他温热的手掌,娇羞地低下头,不敢与那 
双幽黑深邃的星眸凝望。 
  微扬嘴角,喜见伊人娇媚的神情,不过未从柳雩儿口中听得响应,寒烨内心还是有点失 
望。 
  「我也是!」 
  细微的声音虽难听得,但寒烨仍听得一清二楚,随即喜上面容,低下头去,亲吻那嫣红 
唇瓣,而后抱起柳雩儿走向床铺,轻柔放下,伸手解开两旁粉红床帘,遮住一床春色…… 
  *** 
  柳府 
                  清风阁 
  身倚窗棂,眼望辽阔天边,柳风脑中无思,寂然看向天边白云缓缓移动,就连有人进 
屋也没注意,或者是不想去注意。 
  一进门,柳夫人即看见柳风身穿罩衣、靠至窗棂。 
  「风,你这样会着凉的!」见他无反应,她顺手拿起屏上外挂披在他身上,而后坐至 
椅子上看着柳风。 
  空洞无神。那双晶莹的瞳眸此时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 
  一连数天,从回到柳府后从未改变,就连那日听到傅王府传来月昱晟已清醒的消息,他 
也未曾动容。 
  原话就不多,近来更是静得无声,有时甚至令人遗忘他的存在;或许他也只是躯体存在 
,灵魂已失。 
  看着看着,柳夫人只觉心头一阵痛,随即眼眶泛红、微带湿意,起身离去。 
  直至关门声响起,柳风才恍然惊觉空气中残存他人的气息,却仍不在意,转头继续看 
着窗外。 
  忽而一道启门声又传来,他不禁转头看去。 
  又会是谁? 
  只见一道他朝思暮想的身影,许久未见,恍如隔世那般久远,看其步入内室、走近自己 
身旁。 
  「风!」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月昱晟只能伸出手拉起他的手腕,将柳风略微瘦弱的身子 
拥入怀中,紧紧拥住,感受其体温。 
  让温柔暂停片刻,而后柳风出手挣脱,推离他宽厚舒适的胸膛,转身以背面对月昱 
晟。 
  「风?」 
  不明白柳风为何出手将自己推开,还以背面对,月昱晟再伸出手,轻触及柳风的衣 
袖时,他却立即移步远离。 
  「我们就此结束吧!」 
  虽语出平淡,无高低起伏,但孰不知这句话,柳风昊用尽多少力量、忍住多少苦楚才 
出得了口。 
  惊闻柳风之言,月昱晟愤而扳过他的身子,见其面容竟淡然如常。「为什么这样说? 
」 
  「该结束的总该结束。」他低垂眼帘,不忍见月昱晟伤痛的表情。 
  「什么叫该结束的总该结束?这不是回答,我要你说明白、讲清楚!」月昱晟一时思绪 
混乱、心情激动,难以抑制。 
  「何须言明,你知我意。」柳风一派淡然,神情自若。 
  「不!风,我知道你在生气,气我这么久才来看你,我……我跟你道歉!我只是觉得 
身体完全康复后再来看你,你会比较高兴!」月昱晟误以为柳风是因自己多日不来而心生 
不悦才出此言,急于解释。 
  柳风只是口唇紧闭,不发一语。 
  「风?」见其无言,月昱晟一颗心再生惶恐。 
  「执着是苦,又何须执着?你我缘分已尽,你就放了我吧!」 
  闻言,月昱晟心痛如绞,顿时身形不稳,踉跄地退了一步,手扶桌沿才站稳脚步。 
  往事历历在目,一闪而过,如同云雾遇风而逝,已不见影。 
  月昱晟仰头而笑,笑至雾上眼眶,顺手扳过柳风的头颅,将自己的唇覆上他的,深深 
一吻。吻得深情,彷佛欲将对他的情意和思念全藉由这一吻传达。 
  吻,本应是甜蜜的,此时却令人心酸、令人痛苦。 
  柳风的心彷佛为这一吻而淌血不止。 
  片刻后,月昱晟才缓缓放开柳风,凝望了他一会儿,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步出清风 
阁。 
  「何必呢?」 
  望着他已然走远的身影,柳风苦扬嘴角,笑问自己,执着是苦,自己不也是一心执着 
吗? 
  *** 
  傅王府 
  雨,仍是不停的落。 
  晶莹的两珠落于叶瓣上,看似很美,却带有一股凄凉的感觉,彷佛在为谁心伤、为谁哀 
恸。 
  月昱晟一个人站于夜空下,任凭雨水打落于身上,仍直直站立,眼望着灰色夜空,望及 
深黑的云雾,他的心也为之黯沉。 
  或许该说是心已死。 
  本喜放大仇终报,虽险些丧命,但终得以保全,心想,他与风必能相知相守,安度此 
生;谁知等他伤势全愈,再度见到风,却已如同两个陌生人。 
  思及此,月昱晟不禁暗自神伤。 
  试问苍天为何要捉弄他?难道非要他剖胸开膛,见其真心,才能视为真心? 
  一把纸伞为站放大雨中的月昱晟挡住不停急下的雨水。 
  「昱晟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柳雩儿不明白,为何原本好好的一个人,从柳府回来后,锐利有神的眼眸竟瞬间黯淡无 
光,整个人消沉至极。 
  月昱晟微扬嘴角,感谢柳雩儿的好意,但他此时知不站在雨中,必定会崩溃,因此他毅 
然走出伞外,站放冰冷约雨势中,任冷冰的两再度落在身上。 
  雨不停急落,落于月昱晟的脸上,由眼角滑落,滴滴雨珠看似是雨,却又彷佛为泪。 
  「昱晟哥!」见此情景,柳雩儿忽觉眼眸一酸,水气浮上眼眶,凝化成泪。 
  「雩儿,你就别管他了!」寒烨长臂一伸,将柳雩儿拥入怀中,心疼地拭去她颊边的泪 
珠。 
  「可是……」凝望寒烨,见其无奈的眼神,柳雩儿也只好不再坚持。 
  两人无言走回屋内,独留用昱晟一人继续站在雨中。 
  情之一字,伤人太深;虽然时间能冲淡一切,但心却已留下伤痕,终难磨灭。 
  *** 
  数月后。 
  炙热的耀阳普照大地,勤奋的农民于焰日下不停的工作,颊边汗珠也随着越渐高张的热 
度不停滴落。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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