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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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凤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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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做什麽!呀啊──放我下来!”
与乐砚这样吵吵闹闹打趣斗嘴,他没有恢复六黛记忆所带来的失落难过一时间忘到九霄云外,银湖宝贝一样地抱紧他不放,眼底满满一片深情。乐砚挣扎不过,只好由他,反正……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路遇一小片林子,乐砚眼尖地望见了隐藏在白雪下的点点明豔的红,“那是什麽?”
银湖走过去,拂落其中一棵的积雪,露出一树红华芬芳,更有暗香宜人,“是梅花。”看也不用看就知道,乐砚肯定又看呆,对於秀色美景,他向来不吝啬眼中的惊慕,有多少都明明白白的写在上面,若他对自己的心意也能如此大方表露,自己也不会逮著机会就戏弄他──银湖心忖,却又没察觉自己已经开始这麽想。




、黑凤凰 024

找到一个被什麽动物丢弃的山洞,很浅,也不大,傀狐也在这时归来,叼著两只肥大的山鼠。
凤凰本食素,这冰天雪地的傀狐没能找到什麽豆谷果子嫩叶之类,两人只好返回梅花林,银湖就看乐砚对著梅树拜了又拜,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吃了它的花它就会死一样,不禁好笑:“要吃就吃了,这般假仁慈小心梅花更怨恨你。”乐砚动作一滞,赶紧後退几步,“那──那我还是不吃了……”
“花没了,明年会再开,你这样岂不是显得梅花仙子很小气?”
修身养性修身养性……自己又被耍了,乐砚默默握紧了拳头,告诫自己不能发作,否则正合了他的意。银湖拂去整片梅林的积雪,琼枝红妆,伴香映雪,这是望境没有的花景,让乐砚在那看得目不暇接,自己则去给他摘梅花。
回到山洞,银湖生起一堆火,架起支架,用锋利如刀的爪子对一块大石又削又凿的弄成石锅和小碗,取来干净的雪水烧了起来,乐砚在一旁看得很是好奇,也很认真,完了道:“你一点都不像个皇子。”“此话怎讲?”乐砚又不做声了,转头望向洞外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神。
顾及凤凰的本性怕他看到血以及闻到血腥气和肉味会感觉不适,银湖提著山鼠和一支火把走出去,留乐砚在洞里吃梅花,自己去处理山鼠,解决干净了才回来。只见乐砚呆呆地坐在火堆後捧著盛了半碗水的石碗,还有好几朵红梅落在发间身上,与他穿的玫瑰紫锦裳点缀出一种风情,银湖看得目不转睛,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来。
“怎麽?”
“……你去哪里。”
银湖看他明知故问,但还是答道:“我也饿了,你觉得我是去做什麽。”
“我……没关系,你在这里就好。”
“没关系?”
“嗯……外头风雪大……”乐砚僵直了身子直盯著烧得正旺的火焰。
银湖斜了一眼洞外,哪里有风,雪也停了,唇角扯开一抹无声的笑,他揽住乐砚靠过去,“是啊,风大雪大的吹得我是又冷又渴,不介意让我暖一暖……”说著抬起乐砚手中的小碗一饮而尽,并慢慢舔去碗沿的水珠,果见他转头向一边,对於自己的举动却没有挣扎也没有逃开,银湖就这麽抱著乐砚,接著让傀狐运来大石把洞口堵了只剩半人宽,并在山洞四周设下结界。
洞口的视野几乎完全被遮住,显得洞中更狭窄,乐砚很快意识到这荒无人烟的山里,一切都被笼盖在厚厚的积雪下,这小小的山洞里只有他和银湖两个人──与在重明宫他房间里的独处不同,这点空间里的所有东西似乎都染上了暧昧的气氛,只能听到木头烧得劈啪响,心底开始有另一种躁动在生根发芽。
耳根开始发热,渐渐蔓延至脸颊,不知如何是好,不敢动更不敢看身旁的人。
“今日累了吧,想要怎麽睡。”银湖抖出收在袖中乐砚的被子。他没说那些不知羞耻的话,也没做别的,暧昧至窘迫的氛围被打破,乐砚暗暗放松下来,忽视掉轻松之余的一丝细微的怅然若失,扯过被子披在身上裹了个严严实实,但又立刻摊开一边手,“分你一半。”声若蚊吟,仍是不好意思看银湖。
银湖合上他的手,“哪里够两个人,我不要紧,你自己盖好。”
靠在傀狐身上,乐砚这才发觉触感虽柔软,却是没有体温,总算别扭地接受了傀狐非活物的事实,但那细绒不减的皮毛还是舒服让他想在上边打滚,不自觉地摸来摸去,抓乱又顺好,顺好又抓乱,银湖察觉,贴在他耳边轻语:“不如我变回原形让你这麽靠著睡可好?”
乐砚不动了,老实睡觉。




、黑凤凰 025

次日清晨,乐砚早早苏醒,最先恢复的是嗅觉,近在鼻间的檀木香让他不由得向前凑去,他喜欢这个香气,跟重明宫书库燃的熏香非常相似;接著便是触觉,自己被银湖抱著,他睁开眼,定定瞧著眼前的睡颜。两人靠得很近,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若不是他还在睡,乐砚也不敢这麽大胆地看,然而没一会,自己又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眼。
长得好看的男人多了去,比如他们英明神武的凤王陛下,比如凤王陛下的四位皇子也各个都是风流倜傥英挺俊朗;每每免礼,哪时不是肆无忌惮地直视他们的面庞。唯独遇上银湖,却总是难以面对。
不经意间瞥见洞外透进来的光,天已经亮了,乐砚没动而是合眼,没有修炼没有功课,而且依著傀狐,加上银湖在旁边,温暖舒适得叫人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心安而思眠。
再有意识时,迷糊中嘴唇似乎被什麽碰了碰,柔软的,温热的,他惊得清醒,只见银湖仍伸过一只手搂住自己,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眉眼弯弯含著浅笑,“快晌午了。”乐砚下意识地用手摸摸嘴唇,刚才那一下并不是错觉,那种感触──
“怎麽,嫌不够?”银湖说著贴上来,乐砚及时伸手捂住他的嘴,“果然是你……你……”银湖半眯起眼眸,样子看起来有些邪气,乐砚只觉手心碰到一片湿热的柔软,吓得他赶紧放开,无言地瞪视他。
银湖是见好就收,推开洞口大石道:“如何,要在此地停留几日?”
“你要带我去哪?”
“一个叫延云山的地方。”
“那──我们用走的去好麽,我头一回到凡间,也想长长见识。”
“你说什麽就是什麽,起来了,我帮你收被子。”银湖蹲下身,扯扯乐砚还揪得紧紧的锦被,这床锦被又轻又薄,他这样也不知是不是冷的,正想著今夜自己变回原形让他靠著睡或许要更暖,却见乐砚眼中的爱恋不舍,倒不像是因为冷出来的。
“乐砚?”
“……啊,哦,给你……”乐砚挪出身子,递上被子。
“如此重要之物,你也放心交与我。”但见乐砚动作一滞,银湖又笑,“紧张什麽,当然会为你好好保管。”
乐砚神情复杂地盯著自己的被子被银湖以法术收进袖中,半晌,讷讷开口:“你有没有觉得,我披著它的时候,就同其他凤凰没甚两样似的……”银湖一愣,乐砚赶紧收声摇头,“没、没什麽,你当我什麽都没说!”
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梳洗,跑出山洞绕到後边的乐砚望著一片厚雪寻思片刻,用灵火烧出一个大大浅浅的水潭,玩心大起地恢复凤凰模样扑进雪水里。银湖听到响动也走出去,寻到来源处看到乐砚滚来滚去自得其乐,微笑过後则是一脸肃森。乐砚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却因什麽莫名其妙的煞气痛失母亲又遭父亲怨恨,沈重桎梏,不得解脱。若能寻得化解之法,就算还是不能解开他的心结,也不至那麽痛苦。
乐砚滚完,抖净一身水珠,一回头就见银湖斜斜倚在树干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己,眼神还是那麽直勾勾,它立即变了人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前:“你全看了?!”
“当然。”银湖立时换回常挂在脸上的坏笑。
乐砚握了握拳头,又松开。算了,反正以後嫁给他当王妃也是朝夕相处的。迟钝如乐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麽快就变成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作家的话:
又写了个一见锺情的……我完蛋了各种没灵感没新意……坑……了……吧……OTL




、黑凤凰 026

收拾停当後还去看了眼梅花,两人才朝延云山的方向出发,傀狐没走多久,银湖就让它升起压著树尖缓缓低飞,这样反而看得更开阔更清晰,发现特别之处再落下去,乐砚兴奋地左望望右望望,凡间的一切在他眼中看来都是那麽新奇,话也多了起来,银湖很乐意为他解答,并趁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时不时吃点豆腐。
怀里的身子虽不若女子那般曼妙馥软,摸起来也别有一番手感。银湖笑眯眯笑眯眯,暗暗想著怎麽让乐砚乖乖给自己做那些亲昵之事;乐砚浑然不觉,正为能和见多识广的银湖出来高兴不已。
白日行进,夜晚找地方休息,时不时因为乐砚的好奇心停留个半天一天的,就这麽飞飞停停地到了延云山,已是春暖花开。
银湖第一时间寻到记忆中的地方,那个他与六黛初次相见的地方,尽管心里有所准备,看到一片完全陌生的景色时还是不免有些怅然,一点熟悉的痕迹都没有,那些不复存在的,只留在了自己的记忆里。乐砚看他神色凝重,“银湖?”
“这里……完全变样了……”
原来他是故地重游,不知本来是何种模样,可是现在这样也很美,繁花如云,绿草如茵,还有声声婉转鸟啼──然而乐砚很快反应过来,隐约明白了什麽,他拧起眉头,不愿再细想,只跟著银湖过去在桃树下坐了下来。
“怎会如此……凡间真是……”银湖还在低声喃喃,乐砚也不好受,以致身後的妖气突然出现时都没有及时察觉。
“吵死了!变了就变了,沧海变桑田没听过啊!”
银湖一惊,从对过去的伤情缅怀中醒来的同时抓著乐砚迅速起身跃至空中,转身一看,一青年站在他们方才背靠的桃树旁,妖气不强,也无杀气,只是一脸恼怒和不耐烦。银湖这才放心地走上前,“这位──”他顿了顿,及时改口,“兄台……”
青年生得美貌,且是那种女子阴柔般的妖媚面容,细眉斜长,一对桃花眼有著暗红色的瞳,此时因怒火而愈发清亮,肤白如玉,形状美好的绯唇紧紧抿著,一头绸缎般的深褐长发铺了一地,体态修长,身著浅粉色薄衫更显瘦削,双脚赤裸也是白皙干净。明知失礼,银湖还是忍不住心忖,长得这副模样为何不干脆修成女妖……
“你们扰了我的美梦。”
“对不住,不知兄台在此好眠,打扰之处还请兄台见谅。”银湖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缓声道歉。一路行来,其他妖怪野鬼皆畏於自己的灵气而远远避开,只有这桃花妖毫无半点敬畏,青年似是看出银湖所想,哼了一声,“本体在此,跑也跑不了,要杀要剐请便。”
银湖又笑,与他客套了几句,得知他叫十酒,“莫非十酒兄爱酒?我这便去找几坛上好陈酿,岂有白住之理不是。”
“什麽?!”
银湖扯过看桃花看得出神的乐砚,“在此小住几日,还请十酒兄行个方便。”
作家的话:
十酒也是前作人物了,就是不知还有无人记得……




、黑凤凰 027

十酒瞪著银湖不语,他有说不的权利麽?但连这人旁边瘦小的少年妖气都比自己强许多,再看他状似彬彬有礼实为不容拒绝的隐带迫力的笑,十酒坐下来没好气地回道:“我不爱酒,这名是两个猫妖给我起的,本为‘九’,後又被改为‘酒’。”
尽管此处变得陌生之至,银湖还是想待上一阵时间,他晃晃乐砚的手,“喜欢这里麽。”乐砚愣愣傻傻地点头,“这是什麽?”
“这个是桃花,十酒是桃花妖。”
“请称我桃树。”
“十酒……大哥,你的花开得好美……”
“有什麽美的!又不是我自己想生作桃树!前走左拐左拐再左拐的梨树才叫美,好走不送!”
看来这秀美绝俗的桃花妖也知道自己的容貌──银湖轻笑出声,心头的阴霾一时间晴朗许多。
“十酒兄,话说这延云山──”
“早就不叫延云山了,那场大火後改名冥山。”
“冥山?”
十酒与银湖简单说了这个修炼宝地的过往,银湖不语,自己久居望境,却是不想凡间万物易改,再伤悲也是徒劳,倒不如接受,心里还好受些。只是这麽一来,让乐砚恢复前世记忆的希望又灭了一分。
两人就睡在十酒的本体下,却是互不干扰。十酒白天隐在桃树里睡觉,日落後才出来修炼,而银湖与乐砚白天游玩观光冥山,入夜回来休息,在银湖的障眼法和结界下,十酒还算是落得轻松,除了偶尔被银湖叫醒询问关於冥山的一些事之外。
一日银湖带乐砚去香谷玩,这个低谷没有一棵树,也没有其他的花草,只长满了一种果实有淡香的小草,朝谷口走去时若有风吹来,大老远就能闻到。乐砚一进谷中就躺下来,差点没在这毛毯一般的草地打滚,小草只有半个手掌高,密密细软,一颗颗珍珠大小的果实嵌在其中,散发出阵阵香气。银湖也在一旁躺下来陪他一起看蓝天白云。
良久,乐砚又好奇心起,摘了颗果实放进嘴里,有点酸涩,还不算难吃,他嚼了几下咽进,舌尖似又有点发甜。乐砚细细品了片刻,摘了更多的吃,果然是先酸後甜,顿时胃口大开。银湖一转头,看到的就是乐砚坐起身来,两个手忙不迭地摘取一个个小青果扔进嘴里吃的不亦乐乎。
“好吃麽。”
“嗯嗯。”
银湖定定地望著乐砚,视线落在他动个不停的嘴唇上,“我也想尝尝。”乐砚顺手递出几颗,银湖却捉住他的手,起身贴了上去。
乐砚愣在那里,微张的嘴立即被侵入,银湖固定住他的头唇压著唇,舌头轻松地探进,品尝到他口中淡淡的香甜,愈发有些把持不住,又见乐砚还大睁著眼反应不过来,银湖笑笑把他递过来的手放到自己背後,抬手遮住他的双眼,这才细细深深地吻了下去,舌尖灵巧地勾起乐砚的反复纠缠吮吸,不放过他口中任何一个柔软的角落。
待到回过神来,乐砚发觉自己不知什麽时候已伸出自己的舌,虽是被动地回应银湖的舔咬,也是出於自己的默允。他不由抓住银湖的衣服,内心挣扎片刻,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顺从地接受了这个亲吻,很快感觉有种呼吸困难的窒息,口鼻间都是果实的香气,隐隐掺杂一丝檀木香,意识渐渐迷离而混乱,只能听到两人急促的喘息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粘腻水声,听得他耳面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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