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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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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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查文斌低着头瞥见下面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把超子的脖子一把搂住往下一压道:“嘘,有东西。”
    “哪儿呢,我看不见。”“别出声!”
    黑暗中,脚步声在这条一线天之间轻轻回荡着,“嗒、嗒、嗒……”节奏很慢,每走一步似乎都要思考一段时间,但是那声音越来越近,也就意味着离他们更近。
    “皮鞋?”超子狐疑的嘀咕了一声。
    “什么?”“我说是皮鞋,这是皮鞋后跟跟石头碰撞发出的声音,这年头僵尸也这么时髦开始穿皮鞋了?”
    “低头!”查文斌一把捂住超子的嘴巴,把他身子使劲往下压去,刚才他看到黑暗中那双眼睛已经盯着这里了。
    目测了一下,他们所在的这个平台离地起码有七八米,除非那僵尸是猴子所化,否则他们都是安全的,但是查文斌不想在这种看不清敌我的地方惹麻烦,在找到另外一个人之前,一切都选择能避则避。
    那双眼睛和查文斌对视的瞬间,查文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熟悉。他选择了躲避,当他脑海里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再抬头准备去确认已经错失了机会。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查文斌抬头一瞧,那个黑影正迅速的朝着里面飞奔而去,而他的脚下,一阵腥臭味隔着这个高度都能让人觉得反胃。
    “尸臭!这儿还真有这东西,我是小看了。”这回是想避也避不了,他们两个大活人在这儿,僵尸哪里能闻不到,这东西对人的味是最敏感的。
    “去你妈的!”超子随手搬起一个足球大小的石头就朝着黑咕隆咚的下面砸了下去。
    “你干嘛?”查文斌责问道。
    超子把手中的射灯一亮朝着一面一照,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三个人全身腐烂的东西在摇头晃脑的朝上面张牙舞爪。
    “就是这东西,你不在的时候我躲着,现在你来了,它们还不是送上门的小菜,这口恶气我憋够了!”
    “你有手电?”查文斌惊喜道。
    超子晃了晃道:“我省着用的,估计电量也不怎么足了。”
    借着超子的手电,这回查文斌也看清楚了,这是三个腐尸,充其量也就是诈尸的水准,他们管这种僵尸也叫做毛僵,皮肤外面有一层白白的绒毛。尸体腐烂导致体液和皮肤呈化浓状,看着让人恶心,气味也是最难闻的,不过不难对付。
    超子顺手又抄起了一块石头在手里掂量道:“哟呵,还穿着衣服呢。咦,瞅着像是黄褂子哎。”
    “什么?”
    “这他娘的不是部队里的衣服么,这身衣服我也穿过啊,我在**穿了好几年,这套衣服我家里还有呢,这是军装!”
    “军人?”查文斌不解的问道:“你确定?”
    “这辈子就数这套衣服穿的最多,一年里头三百六十天穿的都是这个,破成烂布条子我也能认得,你再看他们的脚,那是不是解放鞋?”超子用手电晃了晃指着那几个毛僵的下方说道。
    查文斌定睛一看,虽然那鞋子早就面目全非了,但是两根鞋带他却认得,那会儿农村人下地干活都穿这种胶鞋。
    他突然想起冷老跟他说的那件事,心里嘀咕那帮子没出来的人该不会都是变成这样了吧,要真这样,那外面河里的那具死尸?
    查文斌无心搭理那些下面的僵尸,反而问超子道:“你有没有听你父亲跟你提过十年前幽岭的事儿?”
    “没有!”超子的回答斩钉截铁,“那件事,要不是冷叔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说的那几个人我倒是有见过。”
    “谁?”
    “王军,就那个写日记的,他原本是我父亲的关门弟子,高材生。以前我读书不咋滴,我父亲就让他给周末给我补课,那人脾气怪得很,我跟他处不好,没一个月就跟我爹闹了脾气,再然后就没见过了。”
    查文斌指着那几个毛僵道:“下面这几个我估摸着就是当年那批进来找王军的人,真是没想到现在成了这模样,好好的兵娃子这要是让家里还活着的大人们瞅见了,该不是得哭破天。超子,这些个东西伤不到我们,我们也尽量别伤它们。”
    “那万一咬我呢?”“咬你的时候再说。”
    超子:“……”
    “这地方,我们呆不久,不饿死也得被困死,你进来的时候摸清楚大概地形了没?”
    “没。”超子如实回答道:“这地方跟个迷宫一样,不少地方我做了记号,但是绕不出去。对了,你是怎么摸到这儿的?”
    “我?”查文斌从不瞒自己兄弟,于是就从怀里掏出那枚玉环道:“它带我来的。”
    本以为以超子的眼光和他所干的行当,肯定会两眼放光的一把抢过,然后贼笑的说道:“文斌哥,这是整到宝了啊,给我吧,我给你从省城换套大房子。”
    不想这回超子的脸当场就变了色,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颤抖着问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捡来的。”查文斌想想又拍了怕怀里熟睡的三足蟾道:“不是我,是它在一具尸体身上找到的,当个宝贝一样的叼在嘴里,我连哄带扯才弄下来。”他把之前的事完完整整的和超子说了一遍,“顺着这玉环上的图和记号,我就来了,然后就碰到你了。”
    超子的脸色依旧很难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普天之下也就你这蛤蟆认得真宝。”
    查文斌也看见他有点不对劲,就问道:“怎么回事,老实说。”
    超子把手一伸道:“给我看看,放心不?”
    查文斌笑道:“你要,我送你都行,你知道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那可未必,一会儿你就得改口。”超子接过玉环用手电往上一照,玉环被照的通透,他随手转了几个圈双眼便闭上了,眼角微微颤抖了几下后竟然有眼泪流下。
    “咋回事?”
    超子睁开眼睛随手抹了一把把那玉环递给了查文斌道:“文斌哥是道士,你去过三清山没?”
    “清绝尘嚣天下无双福地,高凌云汉江南第一仙峰;那地儿是我道教福地,圣山之一。我是一乡村野道,入不了台面,自然没去过,你问这个干嘛?”
    “我倒是去过。”超子接着说道:“三清山上有一座玉光亭,那地儿有一副对联是宋朝王安石写的:传闻尺玉此埋堙,千古难分伪与真。”
    超子一向是大大咧咧的,这回怎么跟自己还文绉绉起来了,查文斌觉得有些古怪:“这诗?”
    “你知道传国玉玺嘛?”
    “听说过,有什么关系嘛?”
    “有!”超子指了指查文斌手里那块玉环道:“我说有,你肯定不信,当年我也不信。这块玉环,我见过。”
    “哪里?”说到这儿,查文斌才逐渐意识到这情况恐怕比自己想的要复杂了。
    “王军手里,我的那个大师兄。”超子双手往脑门后面一放,也不管那下面的毛僵蹦跶,索性趟了下去说道:“王军刚来我家的时候,身上就配了这块玉,那会儿他还是个粗出茅庐的大学生,跟着我父亲做研究。”
    “你说是他的?那么那个人岂不是……”查文斌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我父亲当年是中国考古界的第一人,若不是文革,他也不会找个博物馆藏起来。我不知道王军为何从北方来到南方找我父亲做师傅,我父亲曾经说过王军的天资和学识在那几批年轻人里是最顶尖的,而我父亲在文革后就过着半退的生活,外面名气比他大的教授到处都是,可以说王军跟他学,在前途上是没有任何帮助的,并且那时候我父亲已经不收徒了。”
    “那后来何老为什么收了?”
    “就因为你手里的那块玉,他用那块玉让我父亲破了例。你知道嘛,你手中那块玉环在考古界的价值可以顶上半座故宫博物院,因为它的背后是一个传说。”
    “别卖关子,这跟传国玉玺有什么关系?”
    “传国玉玺的前身就是和氏璧,那副对联说的就是和氏璧的出处:三清山。传国玉玺在王莽篡汉的时候,被汉孝元太后王政君砸到地上破了一块角,后来那块角是用金子镶上补齐的。丢失的那一角,后来不知道去向,我父亲认定这一角就挂在王军的脖子上,就是你手上的那块玉环。这是他的手稿里写的,压在箱子底下,去世后我整理遗物看到的,那时我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收他为徒,在这个圈子里,谁都想亲眼目睹失踪了上千年的传国玺。但是,关于那一角,却有更多的传说。”



第四百六十七章:混战
    传国玉玺,一个颇具神话传说色彩的国宝。
    春秋时,楚人卞和在山得一块璞玉,就献给了厉王,厉王认为一个农民拿了石头戏弄自己,就砍了这位楚人的左腿。后来武王继位,这位叫卞的楚人再献宝玉,武王也是个不识货的家伙,以欺君之罪又砍了他的右脚;这位叫卞的楚人抱着石头在荆山山脚下大哭遇到了路过的王,就这样识货的王破开了这玉石外面那层皮,露出其的果然是一块宝玉,这就是和氏璧。
    关于和氏璧的故事,学课里都学过,历史演义里也都讲述过。后来秦始皇一统天下,就拿这块和氏璧做了一方玉玺,历史记载其方圆四寸,有五条互相交织在一起的龙作为提纽,下面由李斯撰写的八个篆体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充分表明了秦始皇的心态,我是天命真龙,得到上苍认可管理人间,同时也希望自己能够长生不老,大秦永远昌盛。这枚玉玺,秦始皇称它为“天子玺”,是他口谕的象征,是最至高无上权利的存在。
    只可惜,大秦传了一代就轰然倒塌,但是这方玉玺却在统治者的手不停的流转着。随着历史的变迁,国家命运的更迭,各方诸侯你唱罢来我登台。自是,其随江山易主凡不下十数次,尽尝坎坷流离的痛楚。一直到北宋年间,靖康之难发生时,这方玉玺据说被大金国掳走,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这之前每一朝帝王登基,都以掌握这枚传国玉玺视为正统,没有玉玺的只是草莽帝王,被世人看做得不到上苍的认可,由此它又被称为“传国玺”。由这枚玉玺引发的惨案、战争和祸事可以讲上几天几夜,但是这枚玉玺的确是在王莽篡汉时被摔破了一角。
    以和氏璧为原材料打造的传国玉玺,就算是摔破的那一角又怎会被丢进垃圾堆呢?这块玉被历代皇权挣个你死我活,在尚玉化如此发达的国,完全是有可能被拿来雕琢成其它玉饰的。
    传国玉玺最后一次现身离现在已有一千年,后来明朝朱元璋兵发蒙古说是为了民族大义,其实他也是想去找那枚能证明自己是“真命天子”的玉玺。历史上关于这枚玉玺的去留从来都是争论不休,但是起码自从北宋被灭后,汉人是再也没有真正见过这方玉玺了。如果真如超子所言,何老断定这玉环真是那玉玺一角所制,那不说破例收徒,就算是当祖宗拱着,怕是他也无怨。作为一个古化研究者,何老怎么会面对这样的东西不心动?
    查斌把玩着手那枚玉环,凭他一个乡野匹夫都知道这东西不是凡品,那何老又怎么会看错?
    “这东西里头有一副图,王军是你父亲的弟子,玉环的图又极有可能是我们在的这个地方。你父亲是当时省里的权威,也是国内考古界的泰山北斗,他投靠你父亲怕是为了找到某些机会。”
    超子躺在地上回道:“或许吧,人活着总得为了点什么。”
    活着是为了点什么?查斌因为超子这句话开始沉思……他还有什么可以留念的呢?天边那颗孤星已经即将要陨落,他是不是也该毫无留念的离去?
    “斌哥。”“嗯?”
    超子站起身来说道:“这块玉环,”他顿了顿有些犹豫。
    查斌以为他是看这东西了,便说道:“你想要?等我出去就给你。”
    “不是。”超子摇摇头,“这块玉环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机会你带着吧,别人拿着迟早会惹出祸事。”
    “哦?”从超子嘴里说出这话,查斌还真颇有些意外,这更像是自己的台词而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子。
    超子干笑道:“拿着它的人,没有一个会是好下场。”“我从我父亲留下的手稿里看到的这句话。”他又补充了这一句。
    查斌把弄着那块小圆环:“那我拿着岂不是也一样?”
    “你不同,你不会被这些身外之外迷住眼睛。”说完这句,超子似乎有意转移了话题:“我们是不是该想办法离开这里了,蹲在这上面被下面那几个怪物盯着心里总不好受吧,再怎么说,咱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就这么被它们当做美味盯着,那要传出去就没法混了。”
    查斌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纸,铺在地上用毛笔朱砂画了一些符上去,画完之后用那纸叠了一只纸鸢,纸鸢的尾巴上系了一根小红绳,红绳的另外一段绕在自己手指上。
    “看着哈。”查斌咬破自己的手指往那纸鸢的头上一按,两点猩红就成了那纸鸢的眼睛模样。
    站在桥上,把那纸鸢慢慢往下放,或许是纸鸢上头的血腥味让下面那些早就急不可耐的毛僵起了性子,一个个在那拼命往上跳。待那纸鸢放到离那些毛僵恰好够不着的位置时,查斌开始用手指拉着那根线来回晃动,这些毛僵也跟着来回不停的跳动,大有不撕碎那血僵不罢休的意思。
    逗了约莫两分钟后,他把那纸鸢重新拉了上来,又拿出一根一寸多长的钉子丢给了超子道:“脑门上方,拍下去,你一个,我两个。”他递给超子的正是灭魂钉!
    这玩意,谁用都一样,古朴的咒和黝黑的长钉融为一体。见时机成熟,查斌把手的纸鸢往前方一丢,纸鸢带着细线顺势开始向前滑翔。那些早已等待多时的毛僵们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沾着人血的纸鸢,前赴后继的开始追着慢慢滑翔的纸鸢。
    而这会儿,超子和查斌分兵两路早已退到了两边的过道之上,待那纸鸢开始缓缓落地之时,趁着毛僵们互相争夺,两人手持灭魂钉纵身一跃而下。未等那三个毛僵有任何反应,超子和查斌已经各自将手的灭魂钉拍入了对方的脑门。
    灭魂钉看似锋利,但对于这些僵尸却犹如刀入豆腐一般,瞬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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