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鬼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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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鬼月光-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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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今天为止,还没尝试过爱上哪个男生,甚至没有一点点“爱”的感觉,这一刻,有种奇怪的“爱”的幸福感突然传遍了全身。

钟楼的铁栅栏门已经被拆掉,至少有二十名警察闯入大厅,每一层、每一块石头都仔细敲打过,最终一无所获。最后,带队的警察头目甚至向西门建议直接把钟楼爆破掉,把砖石瓦砾运到郊区,调集更多人马搜寻。
这样的建议听起来不错,但给西门拒绝了。此举,无异于竭泽而渔,如果水抽干了,没看到鱼,接下去怎么办?岂不是连有可能找到鱼的地点也失去了?
罗臣已经推掉了警局里所有日常工作,亲自走访S学院里的老一辈,详细调查钟楼过去的情况,终于在一位姓秦的老教授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

我刚到学院来做勤杂工的时候,钟楼就建好了。听那些建筑工人说,只是个普通的钟楼,地理位置就挪移了八次,并且每次调整的幅度很小,由此可见,主人对钟楼的方位、角度要求严格到极点。最后一次,主体已经垒砌到一人多高,主人请来的阴阳师一声令下,扒掉重盖。
最后终于盖好,大钟的表针、轴承、表盘原先都是镀金的,后来世道败落,镀上去的金箔都给下三烂的小蟊贼刮掉卖钱去了。
盖钟楼的,是S市过去的一个大富商,姓穆,特有钱,据说富可敌国。穆老爷只有一个女儿,名字起得好,叫貂禅,天香国色,跟在后面追求的人每天都能踩破门槛。后来,穆家遭了盗匪,一晚上时间,绵延几十里的庄园被烧成焦土,全家三百多口被赶尽杀绝。警察赶到后,根本没调查出什么结果,草草结案。一个显赫一时的大家族,就这么给毁掉了。

“貂禅?”罗臣对这个名字特别注意,因为林凯的练习簿里,也出现过这个名字。如果那段奇怪的话,是默写自钟楼墙壁的划痕下面的话,很可能表示,貂禅被封闭于钟楼,成为鬼魂,然后某一段咒语指示出解救她的方法。
“可是,林凯好心要解救冤魂,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想不通,不过这是他走访时唯一的收获。
 
持续的走访和探索延续了一周,西门那边毫无进展。
西空子带走了司徒的尸体,他会竭尽全力解救司徒,临走时的坚定的信誓旦旦,让杜薇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她对茅山派的法术不懂,却对西门有信心。任何事,只要西门说是可行的,她自然而然点头答应。
一周时间,S学院杀人事件的余波慢慢平息,大家的新话题已经转变成一位国际知名摇滚歌星要来S市做巡回演出的事。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死,对某个人来说是天大的事,对其余很多不相关的人来说,不比死一只狗、死一只蚂蚁更震撼,更持久地留在别人心里。

既然猛鬼事件过去,课业当然还得继续。
杜薇重新把注意力关注到学业上来,再有半学期,她们就该进行最后的毕业实习,然后是毕业设计、毕业答辩,随后便能领到盼望已久的大学毕业证。
妈妈司蓝已经来电话告诉她:“一拿到毕业证,就办理出国留学手续,离开S市这块伤心地。”当年,父母离异时,司蓝愤而离开S市,接受了某跨国集团商业咨询部门的高薪邀请,重新开始新生活。她的坚强独立,或许也是来自于妈妈司蓝的遗传吧?
对于西空子要救活司徒的事,司蓝嗤之以鼻:“天,都二十一世纪电子时代了,我怎么会相信茅山道士能令人起死回生的事?趁早应该火化掉,免得跟三流恐怖电影里的僵尸复活一样……”
杜薇一阵恶心,匆匆挂了电话。
司徒死得奇惨无比,给她刺激极大。
西门曾经向她解释过:“鬼分为很多种,力量小的,无论善恶,都不可能对人造成危害。力量中等的,偶尔能影响到脑电波比较弱的、俗称为八字软的一批人,让他们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举动,但不会主动向人发动侵略性的攻击。力量大的,大部分性情残暴,具备可怕的攻击性,这种便称为猛鬼。我想,咱们这一次便是遇到所谓的猛鬼了??”

9 女生楼吓人事件 

宿舍里依旧平静,杨雪跟苏蜜早已经淡忘了前面男生楼发生的恐怖事件。
某一晚,十一点钟,杜薇温习完最近的试验课程,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才发现苏蜜已经戴着耳机睡着了,眼镜都没摘下来,手里的一本流行杂志压在胸口上。
她轻手轻脚地过去,向杨雪做了个鬼脸,替苏蜜把音乐关掉,耳机摘下来。
“睡吗?”杨雪压低声音问,她在看情书,新男友热情似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情书一封接一封,让人眼热。
杜薇摇摇头,拿起水盆毛巾,去水房洗脸。
她的志向,是像妈妈那样,将来在跨国公司一展身手,绝不做学院里埋头青灯黄卷的老学究。所以,她必须很努力才行,才能在目前激烈的就业竞争中强占有利地位。
走廊里亮着灯,空无一人,偶尔从几扇紧闭着的门后传出电视声音,是最近热播的一部韩剧。
不知为什么,她站在水房门口稍微犹豫了一下,有些踌躇,不过转瞬间就笑自己的神经过敏,如果心里老疑神疑鬼,那就没法过正常日子了。
水房里的灯出了毛病,她用力摁了好几次开关,依旧黑咕隆咚。
她叹了口气,对S学院的住宿条件又多抱怨了十几次,走进去,放好水盆,扭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响起来。水房里的潮湿气卷上来,她不自觉地扯了扯睡衣的下摆,正在考虑要不要端了水回宿舍去洗,目光突然被窗户里看到的情景吸引住了??其实,不是吸引,而是太过惊骇而目瞪口呆。
钟楼方向,忽然亮起了三盏灯笼,白色,灯光凄惨,分上、中、下三个层面。今晚是个嫩阴天,钟楼方向没有灯光,只有这三盏灯笼亮在无边的黑暗里。极远处,是城市闪烁的霓虹,她的视线都被灯笼纠缠住,感觉心跳猛然加快加剧,心脏也要从喉咙眼里蹦跳出来一样。
“天哪!跟梦里一模一样!就是那种白纸灯笼!”
没有风,灯笼一动不动,放射出的光芒虚弱而恒定,连光线都像死过去了一样。
“死?鬼?猛鬼?”连续三个问号涌上来,她的腿脚都麻了,只能勉强支撑身体,却无法做转身或者逃走的动作。
她抬起手,狠狠揉了揉眼睛,没错,这不是梦,她也没看错,的确有三盏白灯笼插在钟楼上。她清晰记得,跟随西门去钟楼探秘时,钟楼外观斑驳的大理石墙面上,光滑平整,根本没有可供插入灯笼竹竿的孔洞。
“那么,灯笼是哪里来的?跟我的梦有什么关系?”她咬着牙,转身要去捡起水盆逃走,这才发现,水停了,只有没接满的半盆水晃荡着,在黑暗里闪着幽幽的光。
她向水盆挪了两步,俯身下去,伸手撑住水槽的边,努力不让自己瘫倒。

她向门口看,外面走廊里的灯光变得虚无缥缈,明明是七八步的距离,现在看起来,足有一百米那么远。
灯光一黯,门口倏地多了个人影,正慢悠悠地走进来。
她的心情一阵放松,终于有人来了。
那人头发极长,披散着,直拖到腰间,身上穿的似乎是件宽大松垮的睡衣,下摆遮盖到脚面子上。
“同学,同学!”杜薇大声叫起来,恐怖驱散了许多,胆子也壮了。
“嗯?”那人回应着,并不停顿,也不向水槽这边看,甚至头都没扭动一下,直接向窗口走过去。杜薇直觉上以为那是个年龄比较小的女生,起码声音听起来圆润娇美。至于身高,大概不超过一米六,比杜薇略微矮一些。
“同学,你看没看到钟楼那边有什么?”杜薇已经失去了再走到窗边的勇气,只是用力靠住水槽,暗自活动麻木的腿脚,只等可以自由行动之后,马上端起水盆撤退。
“嗯?没有??”女生腔调委婉,但声音怪怪的,在柔美之外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伤感。并且,她的身体站得笔直,虽然在跟杜薇交谈,却从没扭过脖子,看杜薇一眼。
“什么?没看到有灯笼吗?”杜薇有些奇怪,因为任何人看到在暗夜里出现三盏只有古装剧里才有的白纸灯笼,都会感到惊异才对。她伸出右手,在右腿上重重地推揉,感觉血液已经重新流淌在右腿血管里,马上就能恢复活力。
“没有,没有灯笼,什么都没有。”女生还没回头,
这么高的楼层,夜里总会有风。后窗开着,那女生的衣服如此宽大,最起码也该有风近来掀动衣襟才对啊?杜薇有些奇怪,一阵燥热涌上来,额头立刻冒出细密的汗珠。
她本来应该跑回宿舍去,把苏蜜、杨雪一起拖来做个见证,但转念一想:“如果是自己看花了眼,把她们兴师动众地吆喝来,什么都没有,岂不成了系里的大笑话?”她跺跺脚,支撑着向前走,挪动到女生身后,向外一看。灯笼依旧,明明白白地出现在视线里。
她笑了:“那不是灯笼?你看不到吗?”她的手越过女生的肩膀向外指着,同时,鼻子里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这种气味很熟悉,似乎就在一周前,跟西门一起进入邓氏古旧家具店的时候闻到过。
她抽了抽鼻子,加重语气:“那不是灯笼?哈哈……”

女生叹了口气:“我什么都看不见,真的有灯笼?”她的手扶在窗台上,袖子如同戏台上的水袖一般,垂落下来,把手背全部盖住。水房里太黑,杜薇根本分辨不清那件衣服的颜色。
“那??你眼睛怎么了?近视还是夜盲?”
“都不是,我被关在黑暗里太久,眼睛自然而然就看不见了,对不起??”
杜薇一愣,向前挪了半步,从侧面向女生脸上望去,见对方脸色煞白,如同精心涂满了白粉。嘴唇也是白色的,没有一丝血色。只有直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让人看上去还算赏心悦目,但她没看见对方的眼睛,眉毛下面,应该生着一双秋水般大眼睛的地方,此刻是两个黑漆漆的窟窿,眼珠、眼皮一概没有,只是两个恐怖的大洞。
“啊??啊……”杜薇一口气提在嗓子眼里,吐不出也咽不下,就那么死死堵着。两手捂着嘴,眼睛死死瞪着那张恐怖怪异的脸,脑子里一阵剧烈的眩晕。
“我……好……苦……啊……”这种声音响起来时,窗口里突然涌入一阵打着卷的旋风,把这女生卷在中间,向外拖去。
“好……苦……啊……”风卷着她,头发、衣衫一起飘飞着,直向那悬挂着灯笼的地方飞过去。

“天!天……”杜薇叫不出来,只是在心底里一阵阵惨叫。
她刚才看到的,明明是个恐怖的女鬼,而且是跟钟楼有关的女鬼。她第一时间想起西门,要给他拨电话,摸摸口袋,才发现手机是放在外套里,扔在床上了。
她咬牙坚持着,撩了两把凉水,泼在脸上,立刻清醒了许多。
走廊上,响起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两个女生都端着水盆走进来,若无其事地打开水龙头,接水洗脸,同时还见缝插针地讨论着一部韩国电视剧里的情节。
杜薇努力活动着脸部肌肉,好让自己的嘴唇、舌头能顺利开口发声。“同学,同学……麻烦你们看看,窗户外面,有没有……有没有灯笼之类的东西?”她艰难咽着唾沫,顺手抄起凉水,送入嘴里。
其中一个女生奇怪地问:“窗户外面?灯笼?”随手向墙上一摁,啪的打开了灯。
灯亮后,杜薇的恐惧感一下子全部消失掉,不过,新的疑惑随之升起来:“刚才,我明明摁过开关好几次,怎么灯一直没亮呢?”
另一个女生警惕地打量着杜薇:“你是……叫……杜薇吧?听说你是化学系胆子最大的女生,哎呀,咱们最佩服你了??”
杜薇苦笑,她胆子的确不小,不过那只是纸上谈兵的本事。最近发生的事,让她焦头烂额,应接不暇。

两个女生都穿着睡衣,不过是今年最流行的短款,胸口还印着夸张的卡通图案。
开灯的女生走到窗前,惬意地展开双臂,迎着风大叫:“好凉快好舒服呀??”夜风正一阵阵灌进来,白天的懊热一扫而空。
“喂,窗外有什么?”另一个女生问。
窗前的女生探头出去,东张西望地看了半分钟,缩回头:“什么都没有,不过远处的霓虹灯美极了,真希望毕业后能留在S市。唉,爱死这个城市,真舍不得走了??”
S市可供大学生发展的环境不错,的确有很多S学院的大学生,希望毕业后能在本市找到接收单位。

“什么……都没有?真的?”杜薇艰难地问。
女生耸耸肩膀:“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定要说有的话,就是夜风、夜空和都市霓虹,美不胜收,如诗如画!”她跟同伴对望了一眼,杜薇的奇怪表情,让她们惊讶万分。
杜薇向前跨了一步,重新站在窗户前。人在充足的灯光下,会变得神智清醒并且胆量倍增。
钟楼出现在她视线里,不过没有白纸灯笼,一盏都没有。沉默的钟楼,像是失去了生命的庞然大物,显得古怪而突兀。
杜薇愣住,因为刚才戏剧化的一幕,更像一场稀奇古怪的梦。
她苦笑着端起水盆,要回宿舍去。

“哎,同学,你的书,还有??这个!”一个女生叫起来,举起水槽边的两样东西,一本书,还有一条灰白色的绳子。
杜薇机械地回头,机械地又摇头:“不,不是我的。”
那女生笑起来:“不会吧?上面明明签着你的名字??‘鬼月光’,哇,很恐怖的名字,是部恐怖小说吧?”她走上一步,把书递在杜薇眼前。
杜薇只瞥了那封面一眼,全身汗毛都根根倒竖起来,因为那真的是本名为《鬼月光》的书,封面的最上边,那个只剩一半的月亮里,签着她的名字。月光下有张古床,是他们从古旧家具店抬走的那张,现在,床上多了个血肉模糊的死人。
“哦??”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骇人的呻吟,因为那个死人的身体尺寸和形体概貌,跟司徒相差无几。她见过司徒浑身上下那些恐怖的伤口,封面上这具死尸,伤口也跟司徒相同。唯一的解释??“封面上画着的,就是已经死掉的司徒。”
她放下脸盆,接过书和绳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水房,冲回宿舍,撞开门进去,再回头用力关门,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啊??”苏蜜从床上弹起来,两手用力捂住脸,不住口地大叫,声嘶力竭。杨雪先是被关门声吓了一大跳,又给惊醒的苏蜜鬼哭狼嚎声弄得毛骨森然,忍不住开口大叫:“别吵别吵!苏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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