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画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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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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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因为我觉得盯着你的就是小娟,而你也承认了,每次和女人鬼混,那种感觉就异常强烈,之所以有种即将被害的念头从你心里冒出来,并不是她要对你动手,而是你感到愧疚,自知做了理亏的事,潜意识里就有种要遭报应的念头。”
    暮霭四合,天气已不那么热,又是站在阴凉下,司徒辰却抖如筛糠,脸上冒出密密一层细汗,他惊魂不定的问道:“你说那只什么鬼是小娟?”
    “草鬼,应该是她,从白婆婆的话里分析,苗人所炼制的草鬼并不属于咱们汉人的阴魂,用火灼烧草药放出来的烟大多伴有浓浓的阳气,你知道艾条吧?点燃艾条熏烟可以治肾亏!而凭这股阳气,动物的魂与人类的魂融合,严格意义上来说,几乎等于一个活人。”
    活人是阴阳调和,亡魂只是阴魂,所以被鬼跟上的人会阴气过重,印堂发黑,哪怕面色红润,看上去也透着一股病态,那段时间司徒辰并没有这些现象,我们便觉得不是被鬼跟了,而白婆婆却说跟他的是草鬼,所以我才分析出草鬼不是严格意义的亡魂,而是阴阳互补的另类生物。
    人有气场,有时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有人盯着你,便是气场的作用,我不知道草鬼有没有气场,但白小娟出现在司徒辰身边时,他一定能感觉到,并不会知道白小娟在,但与她有关的念头和感觉会冒出来。
    当着自己老婆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有时还不止一个女人,有点良心的人都会感到愧疚和不安,司徒辰这种富家子弟又是生意人,也许他金钱昧心,但对白小娟的感情极重,他不知道白小娟就在床边看着,可莫名在心中升起的内疚则越发厚重。
    如泰山压顶般的压抑,他需要发泄,于是夜夜承欢夜夜痛苦,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快要逼得自己发疯。
    从来没有人或是鬼要害他,白小娟只想再见到当年的恋人,却让司徒辰陷入沼泽地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那一天,他们四个禽兽败类去做大保健,想必白小娟是跟着的,进了房间后司徒辰的恐惧又冒了出来,于是及时收手,叫上其余三人逃窜。
    马路上,车在前行,司徒辰憋闷着需要释放,于是车速越来越快,不知他看到了什么景象便一头撞在隔离带上,大奔驰被切成两半,四人险些死掉,自那以后,白小娟就走了。
    没有人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这些是我的猜测,可无论我还是司徒辰,都深信不疑。
    他已泪水涟涟,痛苦的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我很同情:“小娟只想看看你,没想到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于是她决定离去,也许在离去前想现身见一面,可你惊悚到极点,以为是凶手或者厉鬼,便开车撞了过去。让你受到重伤,想必她是极伤心的,便索性不再现身,默然的”
    “闭嘴,你给老子闭嘴。”此时的司徒辰暴怒犹如一头被抢了幼崽的钢甲暴龙,他揪着我的衣领顶在墙上,小孩打架般的用脑袋一下下冲撞我的胸口。
    看到他这副样子,既为他感到难过,心里却不可抑制的冒出一股快慰。
    在通往变态的道路上,我已越行越远。
    “方航,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见见小娟?”折腾累了,司徒辰扶着我的肩膀苦苦哀求。
    “有这个打算,本来我就想招这附近的游魂野鬼问问消息,倒是可以试着给小娟招魂,不过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我对草鬼所知不多,既不确定能不能招来,也不确定即便招来了,她还是不是你心中的小娟。”看看时间,下午五点,我说:“你联系齐健,让他带着我的法器赶来,这里的事比较麻烦,我一人应付起来够呛。”
    司徒辰失魂落魄的去打电话,我去洗了个澡,给他家供奉的观音菩萨上香,虔诚的诵了几篇经文后就开始喝水,最纯净的山泉水,一杯接一杯的灌下肚,洗涤俗尘,醒脑明目。
    方盈盈下来,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一遍遍的往厕所跑:“你们道士做法前都需要去卫生间沾沾仙气?”
    “是这么个意思,不过还有最厉害的招数,据说吸收了处子元阴可以功力大增,你要不要助老夫一臂之力?”
    傍晚七点,日暮西山,我搬着小凳子坐在院子里,舌尖盯着上颚屏息凝神,眯起眼皮白眼上翻的盯着别墅,在方盈盈眼里,我就是一个大傻子。
    眼珠干涩,景象变得模糊不清时,终于看到一层茫茫的光将整个房子包裹起来,四周还有氤氲之气升腾,好像烧开了水一般的气体,这副模样代表了司徒家人丁兴旺,生意兴隆,气运延绵而不绝断。
    屋宅有四岚四晕,青色主吉,黄色主财,紫色主贵,黑色主命,如今的司徒家别墅被一层黄色的光芒笼罩,就是说他家有钱,而四周袅娜着仿佛扭曲了景象的黑色便是证明住在屋里的主人气脉悠长,犹如黑水江河一般奔腾不息。
    司徒家有钱又死不了,就这个意思。
    可就在我即将闭眼要滋润眼球时,最后一丝缝隙中所看到的景象更为模糊,却是暗沉沉的一片血光,如同带了红色眼镜再看,这一幕将我激的一惊,下意识瞪圆了眼,可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视觉便消失,除了表象,看不出丝毫喻意。
    望岚态犹如算命,都是冥冥之中把握一点灵机,眯起眼后所看到的景物不真实时,才能见到屋宅内蕴的玄机,可爷爷从没跟我说过,在即将闭眼的一刹那恍惚间会出现另一种颜色。
    血光出现的更加机巧便也是更加精准的意思,可按照望岚态的说法,进入那种不真的境界后看到什么便是什么,从没有下一秒就更改的一说。
    思前想后我得到两个结论,第一是我自己的原因,眼睛充血得了红眼病或者闭气缺氧出现了幻觉,第二就是巧合……在刚才那一瞬间,有无法力抗的人对司徒家起了杀机,瞬间湮灭了屋宅散发的全部生气与富贵。
    不知道真实原因,我决定等齐健来了商量一番再说,而他已经动身,带着我的狗和狐狸还有小弟,十三个小时之后便到。
    
    第二百四十四章 看家护院
    
    少山坡离太原一千多公里,齐健和彭海庭星夜赶路也得要凌晨才到,吃晚饭时,司徒星辰与佘珮菡下楼。我将望岚态的结果告诉他,甚至直说了最近会有血光之灾,但司徒星辰却夹着菜,不咸不淡的问我如何化解。
    普通人求高人最多的就是如何消灾解厄,但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人的命天注定,如果司徒星辰被仇人害死,也可以说成老天爷安排他为曾经的恶孽还债,要想破解这份因果只有两种办法,积德和改命。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面临恶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善报去冲淡。可积德之重还是一个积字,临时抱佛脚未免太迟,毕竟有心为善。虽善不赏。
    至于说改命就比较难了,非高人不可。
    很多算命的白胡子都有真功夫却不得不沦落到天桥下摆地摊,就是因为算出来也破不了,如今有人要对司徒星辰动手,我从房子中看出了血光之灾,这是老天爷给的暗示,或者说老天爷动手前必然会露出的征兆,就像小鬼子要来干咱们,许多的蛛丝马迹都能看出来,可要想拦住就必须有强大的军队。
    老天爷的设定是司徒星辰出血,而他如日中天的富贵势力,能将这份运道生生阻断的必然也是贵人,普通人想救也救不了。
    虽然我算是个小道士,也不一定能助他平安,可司徒星辰的样子好像完全不担心。若不是有他儿子拦在中间,我真想抽身离去,管他是出血还是断头。
    “伯父,如今之计您最好闭门不出,彻夜通读佛经,其余的事就交给我吧。”
    举着筷子,司徒星辰沉吟片刻:“好,今晚就麻烦你了。”
    吃过晚饭,他便和佘珮菡乖乖的进屋,读不读佛经倒是不知道,即便读了也不一定有用,关键还是在我能不能拦住下手的人。
    “小辰,你家保安有枪吗?”
    “当然没有,你以为这是香港警匪片里的保镖?”
    喝着茶,不免有些担心。刚才的牛逼好像吹大了:“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今晚来只鬼或者僵尸,我拼了命喷点血就对付了,哪怕是一群苗人带着草鬼和蛊虫来,我也想办法拦下,可你父亲有点特殊,万一今夜来了一群黑社会,持着砍刀握着枪,我他吗也不是铁人呀。”
    司徒辰猜测道:“不会吧,你们这种人应该是古板的守旧派,怎么能用枪呢!应该反对一切高科技才是。”
    “陈三水就有一把,我陕西遇到的四大家族也是恶鬼和手枪轮番上阵,碰见那些不守规矩的贱骨头谁也没招,你赶紧想个办法,我可不想像义和团那样拿砍刀迎着枪炮就冲上去了。”
    “没那么夸张,如果有人拿着枪冲进来绝对是脑袋抽筋了,警察查不出被邪术或者厉鬼害死的人,可枪杀就成大案了,不过你说的也有可能,也许就有那么一两个陈三水般的怪胎,这样吧,我给父亲的朋友打个电话,就说有人要找我家寻仇,向他要两个警察叔叔当保镖。”
    说完,司徒辰就拨通电话闲扯淡了起来,看的我一阵羡慕,生意做大了不单单惠及家人,就连政府都舍不得这种下金蛋的母鸡,当宝贝似的护着。
    挂了电话,司徒辰对我轻松道:“妥了,一会有车开到附近,荷枪实弹的四个警察,不过都是空包弹。”
    我抱怨:“空包弹有啥用?还不如拿弹弓呢!”
    司徒辰摊手,无奈的说:“你就是无法无天惯了,连警察叔叔的威力都不知道,四个警察拦在面前还鸣枪示意,别说黑社会,就连职业杀手也偷偷溜了,难不成你让我找一只全副武装的军队来当保镖?李嘉诚也办不到,那是国器,谁用谁进去。”
    不说司徒辰,就连方盈盈都用看白痴的眼光看我,听他这么一分析,好像是这个理,如果我今晚要对付司徒家,见到警察一定会远遁,黑社会担心严打,方外之士更不愿意被缠上,这年头,即便养着鬼的高人也不好混了,除非像四大家族一样有鬼坊集的上百只恶鬼做靠山,可他们也只敢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隐藏点东西。
    在圈里,怎么折腾都行,可以让警察叔叔灰头土脸,但要是直接打脸惹得人家发起彪来,啧啧,厉害的没边了,比如说付雨辰的老爹查案时被养蛊养鬼养尸的人干掉,他们局里撕破脸皮找高人出手,反正我绝对带着齐健第一个响应,就算我不想去,表哥和家里人都得逼着去。
    白婆婆怀里捧着一个木盒子进屋,冲我笑笑后就坐在角落里的小凳上,她年纪大了坐不惯沙发,缩在墙角的模样让我有些心疼。女吐叨划。
    方盈盈是好女孩,嘘寒问暖的哄她开心,白婆婆再尝到小辈的讨宠欢心后笑的合不拢嘴,问她需不需要同心蛊,能让我一辈子离不开她,方盈盈笑着拒绝,脸色却忽然僵硬,畏惧又小心翼翼的瞥我一眼,这是担心我对她下同心蛊呢。
    其实我还真想过,可同心蛊是一心一意,一旦下了蛊,心里只能装着她,而目前看来显然不现实,家里还有拖油瓶呢,哎,自作孽啊。
    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司徒辰消失了半小时,再见时他握着一柄没有刀鞘的利刃,又细又长有点日本刀的意思,他说:“这把绣春刀你拿着,很锋利,小时候我还用它砍过树,是陈三水在香港买来送给父亲的礼物,听他说这不是一般的古董,很有可能是明代锦衣卫佩戴过,饮了不少人血的辟邪之物。”
    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两眼,我将刀接过,解开裹着的白布看去,刀身微微有岁月留下的黯淡痕迹,刀刃处还有几道小小的缺口,那种刺眼并让人感到冰凉的气息尤为明显,接在手里后我就觉得头发丝都立了起来。
    舞出一个刀花,听着呼啸的破空声,确实是把好刀,我说:“送给我了?”
    司徒辰明显心疼却无可奈何:“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好意思要回来?”
    “你刚才去了哪里?”
    “给你找武器。”
    “找武器用得着偷偷摸摸?你家绝对有个藏宝贝的密室,小辰呐,带我开开眼界呗!”
    “哈哈,这算什么那啥,我和李哥去接人,不然太晚了赶路也害怕。”不等我回答,他拿起外套慌张跑了出去,齐健他们要早晨才到,只是找不见来少山坡的路,司徒辰和一个保安要去市里接人,原本用不着这么早就走,摆明了担心我惦记他家的宝贝。
    必须要惦记,如果仅仅是值钱物,司徒辰不会鬼鬼祟祟的溜进去,我拿脑袋打赌,密室里的宝贝一定有陈三水搜集来的珍藏,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不打了司徒辰这个土豪劣绅,我这种贫下中农怎么过上好日子?
    夜寂寥,有白婆婆在,连夏夜该有的虫鸣都消失了,只有轻轻的热风从外面灌进来,司徒家别墅的大门敞开,我就坐在门里,绣春刀横放两腿之上,闭着眼,静静感受着空气中的平静。
    白婆婆盖了一条毯子靠着墙打盹,方盈盈却兴致勃勃的看电视,距离齐健到来还有七个小时,我也不知道隐藏在暗处的人会不会今夜就来,让她与司徒辰一起离开,可她拗着性子不走,也不知道要留下做什么。
    时间一分分渡过,我的心如没有一丝波澜的古井,即便滴下一滴水也能荡漾圈圈涟漪,这一刻便是五乘说的老僧入定,心无旁骛之下才能更好地体悟周边一些响动。
    身后传来轻轻的响动,脑中浮现出方盈盈蹑手蹑脚靠近的模样,我说:“还不休息?”
    她没有回答,从背后环住我的脖子,灼热的鼻息喷到脸上:“忽然感觉你有点可怜。”
    “还行吧,习惯了。”眼依旧闭着,我问道:“怎么突然有这种感觉?”
    “这个时间,正常人都在约会,你却像个傻子拿着一柄破刀坐在门口守夜。”
    “帮朋友而已,并没有孤单,比起当初独自坐在山洞里发呆的山女,我已经拥有很多了。”
    “有件事一直没有说,在遇见你之前我就经常做梦,一望无际的路上,正林从那一头奔跑而来与我拥抱,当时我以为是思念他,现在才明白梦里的人是你,所以我相信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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