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人鬼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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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人鬼之战-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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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到葛里菲兹提起这件事,心里立刻就凉了半截。

“还需要多长时间?”

“我们跟这座教堂纠缠了有个七个多小时了。”

“二十三减七,还有……还有十六个小时。”

“没错。”

“唉……”

“你为什么叹气?”

“我的身体,好像出了点小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伤口还在痛吗?”

“不是。”

“那……?”

“我的右臂已经没有知觉了,葛里菲兹。”

“我的上帝……怎么搞的……这是怎么回事?那种疗伤菌应该起到作用了啊!”

“我也不清楚,从刚才进到中殿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些麻木。到现在,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孙,你现在还能坚持住吗?”

“能,走路还是可以的。就是有些无力,有些麻,倒没怎么疼痛的感觉。”

“那就好,等我们回到诺亚方舟,就马上去美国,去罗得核战争避难所。找希尔医生给你看看。”

“好的。”

第048章 等待救援 (上)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没等我缓过劲来,下面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了一声轰响。

那扇门被踢开了。

我的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清醒念头是:那只特别行动局配给我的左轮手枪不见了,很可能是先前中弹的时候掉在了正门的附近,但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损失。

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单臂用不了激光步枪,左轮手枪又没了,就算知道手枪扔在什么地方,现在我也没机会去捡了。

按这种情况,我目前的武器只有我的身体,我的双手,还有在罗得核避难所中雅格布上校教给我的格斗技巧,还有我久经恶劣环境锻炼下的卓绝体力。

激光步枪被我递给了一个美国海兵,我现在是用不了了的。

随后,我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身后门响之前,楼梯间狭窄的窗户让我联想到了我在电影中见到过的灯塔。由此,我推想出了结论:大家是在教堂的钟楼里。紧接着,下面的门打开了,但我们什么也看不见,被螺旋形的楼梯挡住了。这下子,大伙们已经别无选择,只能一路向上。

大伙们这时候悄声商量着对策,有的雅各布上校说让大家直接冲下去,接近那怪人的时候突然开火。

但那怪人肯定会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很可能会退进圣器收藏室,藏进那里的我们难以发现的暗角,等着我们,然后偷袭我们。只要我们下去的人目光朝错误的方向一转,那怪人就会猛扑上来……

所以,这个法子很快被大家否决了。

我们也可以停下脚步,原地等待,再熬十几个小时就可以等到诺亚方舟的支援了。

而且我们守在原地,也可以以守为攻,等那怪人想要接近伤害我们之时,以进入我们的视线便可以轰掉他的脑袋。可如果他察觉到了,我们就需要饶过拐角抢先开火攻击他。这么窄的楼梯,这么多枝枪伺候着,绝不会打不中。没等八个人全部扣完扳机,他多半已经死掉了。如果他带着枪的话,也最多在倒下时开一枪,打中钟楼的天花板而已。

不过,对方的数量可能不只一个。

虽然,我们只看见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已经死了,另外一个逃了。

但现在他敢回来找我们,这就证明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治我们于死地。

这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已经笼络到了自己的同伙!

我想着刚才蹲伏在窗口的那个黑色人影,想起他那敏捷得不可思议的身手。他的感官也绝对比我们这些普通人要来得敏锐。在这儿守株待兔,寄希望与不被那些怪人察觉——这只是空想而已。

我们在依诺船长的带领下继续向上,与此同时,我竭力说服自己:各种可能的办法中,向上走是最好的选择。道路只有这窄窄的一条,虽然对方能在墙壁上活动,但居高临下阻击他们依然是最佳的选择。从现在的各方面来看,钟塔最上端的平台应该是一个无法攻陷、没有墙壁的开放堡垒。

……

圣器收藏室。

可怕的饥饿感折磨着这个血族控制的傀儡士兵,身体的需求和复仇的欲望使他汗如雨下,陷在体内的银沙一粒粒挤出来。他的身旁还有三个人,和他一样的人。傀儡士兵。

每向上攀爬一级梯级,他的身体便恢复了一分——但却必须付出代价。身体脂肪锐减,甚至连肌肉和骨骼组织都在消耗,以此支持身体修复被银沙颗粒损伤的肌体,他不是吸血鬼,是傀儡士兵,以人类身体作为基础的傀儡士兵。银金属虽然对傀儡士兵的伤害没有那么显著,但被刮中或者打中也会很难受。

他牙关紧咬着,强行压下一阵阵撕裂、粉碎、咀嚼、吞咽的冲动。

要吃!要吃!可他还没在附近看到先前的食物,无法满足体内阵阵狂潮般的冲动。

他身边的三个,也和他一样饥渴。

……

到顶了。

螺旋楼梯尽头还有一圈墙,前面是一扇普普通通的门。依诺船长和罗宾上尉没费什么劲儿便推开门,门外就是塔顶平台了。除门口以外,其他的三面只有低矮的护墙,平台几乎完全暴露在周围的白色雾气中。

我昏昏沉沉地跟在他们身后,手里还是紧紧地握着匕首。

心想: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犯毛病!

我拿着匕首的手抓住门框,再抓住齐腰高的水泥护墙粗糙的顶端,这才将自己拽向前方。

雾气冰冷,这里的温度肯定已经抵至零下三到七度了。刺骨的空气就像实体的冰块冻着我的脸,我不禁畏缩了一下。那个犹太小女孩子冷得缩成了一团,雅格布上校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扔给了小女孩。我不敢想象守在这里十来分钟之后是个什么感觉,更别说十多个小时之后了。

就算大家八杆枪的银弹还很充足,能够顶住一段时间,我们要熬十个多小时也非常的困难。

如果这雾气真是终年不散的话,那么钟塔顶上的这种温度就会持续不变。在打出信号弹撑到诺亚方舟来营救我们以前,我们手中的激光步枪、霰弹枪、自动步枪甚至金属风暴的枪声都无法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替我们招来援兵,甚至这附近到底有没有其他的东方犹太人我们都还不知道。

枪声会被浓重的武器慢慢消弱、驱散,甚至无法传出教堂。

这个光秃秃的屋顶平台大约十五英尺见方,为了排净雨水,地面上还铺上了青色的地砖,挖了排水孔。两角分别立着三根高出护墙七英尺的大理石柱子,加上门所在的正堵北墙,共同支撑着教堂钟塔的尖顶。

我打量着圆锥形的尖顶下方,发现了高音喇叭留下的痕迹。看来这里从前也没有钟,只是播放录制的钟声。

黑暗更甚,离子手电筒的白光显得更白了。雾气也更浓了,我们周围五十尺以外的景物都包上了模糊昏晕的外壳。有一处教堂附近比较高的宿舍楼在雾气中也只显现了最高的几层,我们这时才发现。里面居然有光。

那巨眼似的成排的窗洞内闪闪烁烁地射出惨黄的灯光!远远地看去,就像是浮在半空中的蜃楼,虽然没有一点显眼的地方,但那黄色的灯光却显得怪异无比。我走在潮气里,发现就是近在咫尺的依诺船长也都成了晕状的怪异了;一切都失了鲜明的轮廓,一切都在模糊变形中了。

三个美国海军军士在一起径直奔向平台的西墙,他们的对策是尽量离平台门远些的地方分散埋伏下来。可我现在已经被麻得两腿发软了,没有东西支撑,我甚至无法走过这一小段距离。我只好饶着平台边走,右有一路扶着齐腰高的护墙。

还好青色的地砖上刻着防滑纹路,但我走上去还是有点滑溜溜的。

但我犯了一错误。

我从护墙边探出头去,朝下面黑幽幽的尘土地望了一眼。钟塔的这段高度相当于七、八层楼,我只觉得一阵晕眩,差点昏倒,赶紧收回了视线。

来到葛里菲兹他们身边时,我只觉得一阵阵恶心欲呕。自己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着,想说话,但嘴里吐出的只是一连穿颤音,连我自己都听不含意。尽管全身已经被冰冷的雾气动得僵直了,后脊却直淌冷汗。雾气打着缓慢的旋儿,黑暗中的钟塔仿佛变成了一座旋转木马。

好痛——肩膀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疼痛快速地扩散到了我的整个上身,伤口成了剧痛的中心点,比擦疗伤菌之前更痛!心跳大大加快,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阵悸痛。我感到绝望无助,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我诅咒着自己,是我自己把同伴们带到教堂来的,是我提出干掉这些混蛋的,但在这最需要人手与火力点的关键时刻,我却成了累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

现在,只有靠我的同伴了。

五分钟后,我们听见了螺旋楼梯上传出的脚步声,大伙们的三支离子手电筒同时照向平台门内,里面有三、四个黑影在晃动!他们迟疑着在门内游荡着,似乎感觉到这扇门后有七杆长枪在等着他们。

终于,其中的一个黑影按捺不住,冲了出来,所有枪的枪口喷出火光,映得那条黑影乱舞。枪声加上回音,在平台上轰鸣回荡。平台大门的内外传来两声痛苦愤恨的嘶叫,几乎不像人声,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没内再次响起了不属于人类的异类的嚎叫之声!

我心里顿时涌起了希望,并且急剧高涨——然后跌落:另一个的嚎叫之后,响起了罗宾上尉的喊叫,接着是上尉的一声闷哼。

……

傀儡士兵沿着弧形高墙,一步一步向上。烧灼的饥饿感转化成了熊熊火焰,身体的熔炉里蒸腾着白炽的烈焱,烈火熊熊,越燃越旺。火舌在体内翻卷、沸腾。接着这些傀儡士兵在门外的三个白色光源后看到的人影,那些和平常的食物一样的人类。

可怜、可憎、可怕的血族傀儡士兵抬起了自己双臂档在脸前,保护眼睛。挡住了自动步枪的第一波攻击,虽然他的手臂受伤了,但并没有被子弹伤到自己的要害。

不过,第二波的攻击几乎跟第一波攻击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的时间间隔就打来了,这一波更加猛烈,子弹的数量也更多,像上千枝令人无比痛苦的长矛般直刺过来,重重地打在身上,差一点就将他掀下螺旋楼梯给摔死。

他摇晃了一阵,双臂一时无法动弹,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第048章 等待救援 (中)

但内部的痛苦远甚于铅弹、银弹、银沙造成的痛苦。

——我要,我要。

需求在体内炽燃。行动起来,面对挑战,奋勇搏斗,取得胜利。冲上去,向上,向上,狂呼着冲上去。第二枪重重地打在胸口。心脏狂跳,狂跳,眼前一片黑影,左肺像是气球一样炸开了。无法呼吸,嘴里全是血。皮肉被撕裂,血如泉涌。皮肉又重新粘合了起来,鲜血缓缓渗出。这名傀儡士兵大口喘息着,喘息着,仍然继续向上冲击,冲向离平台大门距离最近的那个手拿激光步枪的男人——罗宾上尉。

在他已经把这个男人撞飞的一瞬间,这个男人手中的激光步枪还是打中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般痛苦,整个世界化为剧痛,化为熊熊燃烧的洪炉,血管里仿佛奔流着岩浆,还有吞噬一切的饥饿。这一切考验着他那受吸血鬼控制的那具神奇躯体的极限,他在死亡的边缘摇晃着,摇晃着,猛地扑倒了被撞飞的罗宾上尉身上,双手抓住了上尉的激光步枪,夺走,扔开,抓向他的喉管,他的脸,咬。

这个人在抵挡,食物在抵挡。但他需要他的脸,脸,那张由血肉组成的脸,罕见的肉食,压制饥火的食物。

——要,要,要,可怕的饥渴、无尽的需要。

……

照亮钟塔平台的是大伙们手中离子手电筒的光线,这时候在雾气中看起来似乎仅仅是不断飘落的大雪的荧光,而非先前渐渐消淡的白光。我发现正好罗宾上尉缠斗的那个怪人受了重伤,而且发生了某种奇特的变化——正在发生某种奇特的变化。但浓雾中的光线太暗,看不真切。

突然,我发现那个小女孩这时候也倒在了钟塔的屋顶平台上。另一个还活着的怪人扑在她身上,像一头扑倒猎物的猎食兽。他撕扯着先前雅格布上校扔给小女孩的陆军外套,咬牙切齿,完全是一头来自丛林的猛兽。

对方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类了,变成了一个东西,某种可怕之极的东西。我根本不知道对方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其他的同伴们没有注意到小女孩这边的情况,就算注意到了,距离太远也来不及施救了。

离小女孩最近的人,不是别人,是我。

绝望之下,我忽然振作起了一丝力量。我不再头晕目眩辨认不清方向,急忙奔了过去,使上仅有的力气一脚踢向那个想夺走小女孩生命的可恨的东西。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它头上。力量重得将我鞋上结的冰块都震得粉碎。

这个怪人一声嗥叫,放开小女孩,滚向南墙。但它立即起跪起身,紧接着又站了起来。动作相猫一般敏捷,事先没有半点征兆。它还在滚动时,远处的葛里菲兹瞧见我这边出了状况,已经连滚带爬地朝我们这奔来,举起了霰弹枪,用自己的身体档住了我们。

一个美国海军士兵则奔向罗宾上尉那一侧,准备去捡刚刚上尉脱手的激光步枪,就在敞开的门后不远处。

那个血肉模糊的怪人就在这个时候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放开了罗宾上尉,飞块地绕到了这个叫弗雷德利克的海兵身后!

我惊叫了一声,向弗雷德利克发出警讯!

弗雷德利克甚至来不及完全直起身,更没有时间把手换到枪托处,拉开能量锁。他半立起来,同时一转身,嘴里迸出一声狂叫,很像他面前的这个怪人先前发出的嘶叫,抓住枪管猛地乱挥起来。

弗雷德利克手中激光步枪的枪托砸在了这个怪人的肋下,但力量不足,没有砸断肋骨。弗雷德利克还没完全转过身来,左手使不上,只能单手挥枪。撞击的震动传了回来,依靠船长被撞得后退了五步。

枪,激光步枪,已经被怪人夺了过去,但它并没有去使用,大概它认为自己的力量与速度比这些枪械更靠得住吧,这时候的怪人已经退化成了一头低等动物,低等的野兽,枪械对它来说和寻常的棍棒没什么区别。它把激光步枪随手一扔。枪飞过护墙,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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