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若飞花舞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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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若飞花舞夕照-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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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把这么美丽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就削去了一截?
  真是好可惜!
  情若非带着一肚子地疑惑,进了自己的屋子。
  
  其实,如果这个时候,他回头去隔壁瞧瞧地话,就会惊讶地发现,冰山男子重新愈合的手腕上的伤口,以及完美无瑕疵的上身肌肤,都重新绽开了道道血痕。
  
  冰山男子洒了点清水在自己的伤口上,然后,重新盘膝端坐于床头运功疗伤。
  不能告诉少年自己的真实伤势,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伤口突然又压制不住地迸裂开了,仙尊和魔尊纯灵力造成的伤口用普通的法术不能完全根治,更加不能告诉他,自己为了怕他担心,急着赶过来见他践诺赴酒宴,来不及第一时间静坐疗伤,而后又被酒加重了内伤外伤。
  如果都告诉他,少年清澈地眸中,怕会出现象凤儿一样悲伤的眼神吧!
  当年凤儿那个眼神,到现在都让自己难忘。
  那是一种,悲伤到,让人的心都绝望地痛。
  
  所以,宁可让你愤怒地离去,也不想,看到你痛苦悲伤地眼眸。
  请原谅我的自私吧!
  若非……么?
  
。 
                  间接亲吻
  仿佛是为了配合太子在秀水坊被刺的恶劣事件,琉璃都城在经过一天一夜的戒严盘查之后,老天又接连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并且天空还是没有止歇放晴的迹象。
  三天之中,整个琉璃都城内断了左臂的人,只要是新断臂膀的,不管体形身高象不象,也不管是男是女,只要不是小孩子,统统先抓起来送到官衙审讯问话。
  幸好,第五日雨势渐小,出城范围搜索的一队都城守备军终于在离城一百里处的琉璃河下游发现了一具断臂的面目模糊男性尸体。
  后经忤作对比验尸,发现尸体与那晚三皇子砍下的刺客左臂吻合,也就是说,这具尸体就是那晚秀水坊的刺客之一。
  至此,琉璃都城内的所有断臂残障人士总算集体松了一口气,不过追踪刺客的线索也恰好在这天全部中断掉。
  
  静听杜高怀叙述完这几天内他收集到的情报,情若非眉也没抬,只是淡淡说了句:“这件事情不会有结果的。”
  杜高怀不由追问道:“可是不查出真凶,太子的面子往哪里搁?”
  情若非微微一笑,笑里带了点嘲讽:“太子要面子,心里大概也猜得出是他的哪位好兄弟做的了,只是没有证据就抓不到他想扳倒的那个人,所以,面子么,只要杀几个大牢里的死囚做做替罪羊就有了。”
  杜高怀点点头:“宫斗啊!”
  情若非笑道:“不关我们的事。只要别闹太大,不影响我们以后做生意就好。”
  
  于是情府月园内,主仆二人就这样轻松地给此次琉璃国情节恶劣的暗杀太子事件定了性。
  后来事实证明,这件事的结局确实与情若非的猜测大同小异,不过已经不再属情若非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大雨这几日,琉璃都城内外均被一种恐慌的情绪所笼罩,大雨强权双重冲刷管制下,商人门的赚钱热情也被唬得掉了份,情若非同样没有打着油伞踏着淅沥的雨水吃闭门羹的自虐兴趣,因此暂时放下了心头关注的店铺选址调查,每天就是去藏书阁里翻翻书。
  打算送给影子参考的那本弯刀旧本,已经找到并叫小青送到隔壁去了,冰山师傅默默收下,虽然没有传话过来,但情若非知道他会帮着参详。
  
  窗外雨依旧在下,送走杜管家后,情若非有点犹豫要不要去隔壁瞧瞧冰山师傅。
  自从那天甩门而去后,冰山男子就未出过房门,情若非也未过去看他,不是气量小到现在还在生气他的故做神秘高深,而是……总觉得暂时不要去打扰到他甚好。
  冰山男子受了伤,如果他没事,他应该会自动过来自己这边。
  他不是那种介意俗世规则和师徒礼仪之人。
  如果他想见自己,想教授自己什么,他就会象那天晚上一样,精灵般突然静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悠然赏月吹风,安静地就象一朵午夜的寒冰兰,通体透着静谧淡雅的馨香。
  师傅……
  
  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隔壁看看,这时又有下人来报,说是情二公子过来了。
  情若非皱了下眉,这几天一直拒绝见到情筠,拒绝了他多次的明暗邀请,这家伙终于忍耐不住,亲自跑过来了。
  正待再拒绝,突然念头一转,对传话之人道:“让他进来吧!”
  如果再拒绝,好象也说不过去,而且凭情筠的性格,估计又要光明正大地闯园了。
  闯园,则会让自己的心情更不好。
  
  唇角勾起一个微嘲地无声弧度,情若非走到房内一放置炉子的角落,上面的茶壶里正煮着什么东西,他掀开壶盖看了看,顺手调节了下火候。
  情筠推门而入的时候,情若非已经在窗口坐下了,看似在观雨。
  情筠吸了下鼻子,随口问道:“你买了茉莉香粉?不对,有热气……”
  情若非转头,似笑非笑看向情筠:“你对女人用的东西好象蛮有研究?可惜,我这里既没有这类女用物品,也不藏女人。”
  情筠这时候也看到了房间角落的那个炉子,以及,炉子上的茶壶。
  有点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径自在情若非对面坐了下来,微羞道:“煮东西是厨房的事儿,我不太爱喝茶,也没煮过东西,你不要见笑。”
  一副温和羞稔的老实公子模样。
  
  情若非心下冷笑,表面却也跟着这位喜欢伪善地二哥不紧不慢粉饰太平。
  “二哥如此急着找我,甚至亲自过来月园,不知有何急事?”微笑望向情筠,态度不可谓不诚恳。
  情筠叹息一声,略带点无奈道:“你明知故问。”
  情若非唇角微扯:“二哥不说出来,小弟又不是神仙,哪里能未卜先知明知而故问?”
  自己现在只能算半个神仙了吧……半仙,汗!
  这词儿别扭。
  
  情筠呵呵一笑,提醒情若非道:“占卜?你不是替大哥占卜过了么,还很准。”目光轻轻掠过桌面,桌面光滑干净,干净地空空如也,连个茶杯都欠奉。
  情若非目光微动:“难道二哥找小弟,是为了我那半斤八两的占卜之术?”
  “非也,今次不谈这个。”情筠目光盯着情若非,一字字道,“那晚,为何不借机行事?”
  情若非心道,终于来了。
  
  不动声色道:“二哥为何有此一问,小弟不懂。”
  情筠目光灼灼,盯着情若非的眼睛,沉声道:“你懂的。你只是假装不懂而已。我给你制造出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却不愿意利用。”
  情若非看情筠终于收起虚假面具,进入主题,也敛了假笑,淡淡道:“果然刺客是你派来的。为什么?”
  “为什么派刺客演戏,还是为什么派刺客真的杀你?”情筠硒然一笑,嘴角牵出个自嘲地弧度,目光渐暗,幽幽道,“世上美人成千成万,要男的有男的,要女的有女的,多少人比你美貌,比你温驯体贴,可我为什么会偏偏喜欢上自己的三弟?你与一般人又哪里不一样呢?你说,如果你连我的试探都抵挡不住就死掉了,又怎么配得起我整晚辗转反侧地喜欢?你死了,我又会不会悲伤哭泣呢,抑或是解脱?”
  
  情若非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派刺客夜袭自己,制造自己与情安之间的矛盾,加速情府新一代领导者的争夺进程,却,并非只是做做样子。
  情筠那天,是真的对刺客下达了刺杀自己的命令,只为了试探,自己是否配的上他的喜欢。
  情家二少,果然有点变态呵!
  
  情筠说到后来,目光甚至有点真诚地望向情若非:“我不瞒你,这几天急着找你,就是为了把这些话亲自向你说清楚。其实,如果可以,我不想我们之间有秘密。”
  “是不想我在你面前有秘密吧。”情若非略带嘲讽地看着情筠,“不过你所谓的喜欢,还真是刺激人啊,小弟不胜荣幸,心脏却担当不起,请问,可不可以不过关?”
  情筠微笑看着情若非,慢慢摇了摇头:“不可以。因为我发觉,自己无法避免地喜欢上你了,而且,每见一次就会更加喜欢你。”
  
  情若非无语。
  不爱的人的喜欢,对自己无疑是种负担,可是,又无法谴责对方喜欢上自己。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的,只是对方这种方式的喜欢,太过恐怖,刺激。
  他不适合,也没兴趣参与。
  
  无语心头略烦,于是,指关节在桌面上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渐渐平缓着心头的郁闷。
  情筠看着他的手指,细长纤巧灵活,骨节却又不女气,带着一种优雅地成熟气质,突然有种冲动想将之握在手中。
  正想付诸行动时,情若非却先他一步突然站起身,朝房内角落走了过去。
  情三少亲自煮的茉莉花茶,已经沸腾开了。
  揭盖而起,顿时芳香弥漫满屋。
  
  情筠静静地看着情若非的一举一动,看他取了个干净地陶瓷杯子,砌了一杯花茶,静等他给自己也倒上一杯的时候,他却已坐回原位,慢慢地品啜享受起来了。
  情筠问:“怎么没我的份?”
  情若非抬头,嘴角微微撇又上拉,露出个迷人无辜地笑容:“二哥不是不喜欢喝茶么?”
  情筠阴着脸:“这个不是茶,是茉莉花茶。”
  情若非低头浅浅又啜了一小口,然后享受似地眯起眼睛,说道:“茉莉花茶也是茶,既然二哥不喜欢喝茶,就请恕小弟不给二哥斟上了。”
  情筠的脸色愈加难看了,握紧了的指节有些抖。
  
  不过,就是这样的情若非,不羁锋利优雅风流,虽然只象一把刚拔出一截的宝刀,却已经闪耀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动人光芒了。
  情筠很确定,自己是对面前这个人真的动了心。
  只是,似乎流水有意。落花却就连漂浮在流水中,都不太愿意呢。
  
  目光微沉闪了闪,有些复杂,突然岔开话题:“你园中那块青色巨石,煞是好看。”
  情若非喝茶的手腕如他所料般停顿了一下,看来石上果然暗藏了玄机。
  情若非淡淡道:“不要碰我的石头。”话音有些冷冽。
  情筠故意微羞一笑,也学情若非装起纯洁无辜来:“我不知道你在青巨石上放置了一些小石块,上去玩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谁知小石块好象挺有灵性的样子,我去捉它竟然还会跑,因此我就索性一股脑儿全兜了下来,现在还放在西园中。”
  见情若非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微皱了下眉,又笑道:“三弟若想拿回那些奇怪的石头,不妨来一趟西园。你不亲自来取,我可是不会让人送回给你的哦!”
  
  情若非淡淡道:“好。”
  好,才怪!
  不就几个破石子么,里边最重要的灵气都散了,要破石头有个屁用!
  情若非生气了,越是受到暗中要挟,他越是沉着气不动声色。
  心道,就让情筠慢慢等自己吧,也省得他最近再搞什么花样。
  不过,就算他等到花儿也谢了,头发都白了,自己都是不会去取的。
  
  情筠自以为那些石子奇特有妙用,自以为要挟到了情若非,于是站起身,带着遗憾地看了看情若非面前的茶杯,以及,房内煮着的茶壶,又问了句:“当真不给我喝?”
  情若非但笑不语望着他,笑得情筠突然觉得浑身有些冷。
  因为,那个笑容本身就很冷。
  情筠突然伸手,想去抚摸一下情若非的脸,想抚掉他对自己罩着的那层冰壳,突然面前的情若非消失了,而空气中的冰寒气氛更浓。
  情筠猛转头,便见白师傅正一脸冷漠地站在房中央,冷冷看着自己。
  他的身后,站着一身坦然依然带笑的情若非。
  
  这位白师傅,自他进府伊始情筠便派人开始着手调查了,却除了知道神秘的白师傅于某个晚上救过情安之外,再也查不到他的任何线索。
  白师傅,来历神秘,武功高深莫测,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位隐士高人,却愿意屈尊来情府教导一个默默无名的情家三少武功。
  
  情筠猜不透,也想不明白,可愈是这样,便愈是对冰山男子感到敬畏。
  此时突然见到如同凭空冒出来的白忆风,想到自己刚才正想对情若非无礼后,脸色不禁有点僵,赶紧躬身行了一礼,呐呐着告别退出房外。
  出了房,才发觉额上竟然惊出了一层薄汗。
  不知为何,当冰山男子冷冷看着他的时候,他从心底最深处升腾起一股莫名奇妙地恐惧感。
  这一点,他自己也无法解释。
  
  情若非终于又看到冰山男子了,心情有点复杂。
  冰山男子依旧一副冰山样,却大大方方走到窗口,随手端起情若非刚喝过的茶杯,一口饮尽杯里残余的茉莉花茶。
  淡淡开口:“我不喜欢他。”
  他,指的自然是方才的情家二少爷情筠。
  
  情若非微笑着在冰山男子对面坐下,也不问对方为何会讨厌一个对他无怨无仇地人,只是点点头道:“我也不喜欢他。”
  冰山男子将茶杯往情若非面前一推:“味道不错,给我来一杯。”
  情若非接过杯子,捏在手里转了一转,然后微微笑着看向冰山男子:“师傅,你方才碰过的杯沿,那个位置正好徒弟就过唇,你这是在与徒弟接间亲吻哦!”
  冰山男子脸色一滞,然后淡淡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情若非重新砌了杯茉莉花茶,用的还是刚才那个杯子,递给冰山男子。
  冰山男子依然坦然接过,同样的杯口位置,慢慢而优雅地啜饮。
  依然,接间亲吻。
  
  
 
                  一万年后再还
  
  情若非突然觉得很佩服冰山师傅。
  因为,对方不是装出来的自然,随意。
  冰山师傅,就只是闲闲地坐着,非常自然地就着自己徒弟刚用唇碰过的杯口,浅浅地啜着里边清香地茉莉花茶。
  就好象,他是个什么都不忌讳地粗神经人士,而其实,情若非知道事实正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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