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悬疑黑梦 已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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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悬疑黑梦 已出版-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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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嘤嘤地哭着,血水和着泪水在面颊上象一道道裂痕般地绽开。
  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象从母亲身后长出来一样走到冯焰欣面前。
  没有脸?!
  她怎么会没有脸?
  这个女子徒然间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狐狸,绿莹莹的一对小眼睛阴阴地盯着冯焰欣,裂到耳根的嘴角漾出一抹诡异的笑,龇出满嘴尖细的、白森森的牙齿,猛地向冯焰欣扑来……
  狐狸?!
  狐狸怎么又变成了妈妈?
  只见母亲悬浮在半空中,纷乱缠结的长发无风自动,苍白无血色的脸上,圆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皲裂的嘴唇半开半合,“嘿嘿”地惨笑着,一双血迹斑斑的利爪缓缓地向着冯焰欣的咽喉伸过来……
  “啊——”架子床“吱吱咯咯”地摇晃着,月光下,冯焰欣喘着粗气坐在床上,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伸手一摸,衣服早已被冷汗汗透了。
  奶奶披着衣服,蹒跚着跑进冯焰欣房里,拉亮灯,将吓得脸色煞白的冯焰欣整个搂在怀里。
  “奶奶,我看见妈妈,她、她要抓我。”
  “不怕,不怕,你是做梦了。欣欣,睡吧,今晚奶奶陪你睡。”
  
  5 
  一个上午,奶奶出去买菜,冯焰欣蹲在家门口,认认真真地看着蚂蚁搬家。她已经习惯了屋内,母亲欧阳英制造的种种噪音。
  突然,冯焰欣听到家里传出“哐当”一声,只见母亲欧阳英披散着长发,嘴里“咕噜、咕噜”地说着什么,高举着一把生锈的菜刀,冲出了家门。
  冯焰欣下意识地站起身,追了上去:“妈妈,不要跑!妈妈,停下来!妈妈,你上哪里去?”
  冯焰欣跌跌撞撞的跟在母亲身后跑着,脑中一片混乱,她尖细的喊叫声被扑面的风卷起抛散在脑后四分五裂。
  不远处,转过家对面的小巷,迎面走来一对卿卿我我的小恋人,母亲欧阳英顿了顿,随即挥刀扑向了那个男人,歇斯底里地高喊着:“冯立强,你个没良心的,我砍死你。……”
  冯焰欣脑子里“嗡”地一声,一个急刹呆立在那儿,眼前只有刀子一起一落,一串串血珠在阳光下飞扬,路旁边雪白的墙上瞬间就绽出朵朵血花……
  被砍倒在地的男人翻滚着、哀号着,终于躺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了。母亲欧阳英“当啷啷”丢下沾满鲜血、卷了口的刀子,双手在脸上一抹,回过头,以满面鲜血、魔鬼般的脸对着呆怔在身后的冯焰欣,裂开嘴,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冯立强,我终于杀了你!哈哈哈哈!看哪!哈哈哈哈!……”
  耳边是呼啸的警笛声,眼前是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群,狂笑着的母亲被一群穿白大褂的人推搡着带上了救护车。令冯焰欣想不到的是,这居然是她最后一次看到活着的母亲。
  奶奶老迈的身心经过这次冲击,病倒了,只有六岁的小冯焰欣终日陪伴在奶奶的病床边。
  冯焰欣象走在云堆里一般,感觉轻飘飘的,四周笼罩着一层沉重的黑暗。
  冯焰欣茫然地在黑暗中摸索着,空气仿佛静止似的,没有一丝响动,一种无形的恐惧咬噬着她小小的心灵。
  瞬息间,冯焰欣眼前一片刺目的雪亮,随后,光线渐渐暗淡,成了一种舒适的橘黄。
  我为什么又回到了从前的家?
  眼前的门无声地滑开,黑洞洞的门象怪兽大张着的噬人的嘴,门里的黑暗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的轮廓。
  就象电影中的快进镜头,那个人影一下子呈现在冯焰欣面前。
  啊?!
  是、是、是爸爸!
  父亲依然穿着他离家时的那身衣服,可是却溅满了鲜血,被砍得只剩一层皮的脖子无力支撑他的头颅,他的头鲜血淋漓地歪倒在左肩上,整个人却仍旧摇摇晃晃向冯焰欣走近、走近……
  父亲身边站着母亲,疯狂的母亲满脸满身的血迹,右手举着一把还滴着血的生锈的菜刀,正张着嘴,似在无声地狂笑。
  趴在奶奶病床边睡着了的冯焰欣全身一抖,醒了过来,鼻子里充斥着那股她从小就不喜欢、医院里惯有的消毒水的气味,四下里寂静无声,只有奶奶的点滴瓶中溅起轻微的水响。懂事的冯焰欣轻轻帮奶奶掖了掖被子,尽管她十分害怕,但是,她不忍心吵醒重病中的奶奶,只好含着泪水独自忍受这漫漫长夜。

  6 
  已近风烛残年的奶奶出院之后,精神明显不如从前了。然而残酷的命运似乎缠上了这个家。
  奶奶回家没几天,便接到精神病院的消息,说是欧阳英趁着看护人员疏忽,于一个风雨之夜逃跑了。
  欧阳英逃出精神病院的消息立马象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全镇,镇上人心惶惶,人们白天出门小心翼翼,天一擦黑,家家户户就都闭门锁窗。
  一个星期之后,又传来一个令全镇人心振奋的消息,而这个消息带给冯焰欣和奶奶的却是无限的悲伤——欧阳英死了,她泡得浮肿的尸体在小河的下游被人发现了。
  小小的冯焰欣使出吃奶的力气,扶着苍老的奶奶,颤巍巍地到小河下游去认尸。
  阳光普照的小河滩上,一卷破草席盖着的就是母亲欧阳英的尸体。
  一个警察将奶奶和冯焰欣领到母亲欧阳英的尸体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腐臭气,奶奶和冯焰欣赶忙捂住了鼻子。
  那个警察“哗”地一下掀开破席子,“嗡嗡嗡”黑压压的一片苍蝇四散逃开,奶奶和冯焰欣恶心地倒退了一步。
  “你们看仔细了,是不是欧阳英?”那个警察用一种冷漠的声音问道。
  冯焰欣战战兢兢地依偎着奶奶,将目光投向了尸体——母亲欧阳英的尸体由于在水中浸泡时间过长,呈灰白色的皮肤变得象豆腐一样松软,不知被什么挂破了好几处,惨白没有血色的皮肉翻卷着;肿胀的双目紧闭着;破成一条条的衣服湿润润的,还有些没蒸发尽的水分。
  又是那个警察冷漠的声音:“看清楚了吗?是欧阳英吗?”
  奶奶一时间好象又苍老了好几岁,她抑制住满腔的泪水,干燥的嘴唇颤抖着,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们跟我来,在记录上签个字。”那个警察转身走向不远处另一个警察。
  冯焰欣瑟缩在奶奶腋下,也不知是悲痛,还是害怕,她的小脸苍白苍白的,乌黑的大眼睛失神地瞪着,急促地呼吸着,双腿机械地随着奶奶的动作而移动。
  埋葬了母亲之后,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冯焰欣每夜都从噩梦中惊醒。
  冯焰欣每次都象走在云堆里一般,感觉轻飘飘的,四周笼罩着一层沉重的黑暗。
  我不要做这个梦!
  我要醒来!
  我一定要醒来!
  但是,被梦魇住了的冯焰欣依旧茫然地在黑暗中摸索着,空气仿佛静止似的,没有一丝响动,一种无形的恐惧咬噬着她小小的心灵。
  瞬息间,冯焰欣眼前又是一片刺目的雪亮,她知道,随后,光线会渐渐暗淡,成为一种舒适的橘黄。
  我不想回到从前的家?
  让我醒来!
  眼前的门还是无声地滑开,黑洞洞的门象怪兽大张着的噬人的嘴,门里的黑暗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的轮廓。
  就象电影中的快进镜头,那个人影一下子又呈现在冯焰欣面前。
  唉!
  肯定又是爸爸!
  父亲依然穿着他离家时的那身衣服,溅满了鲜血,被砍得只剩一层皮的脖子无力支撑他的头颅,他的头鲜血淋漓地歪倒在左肩上,整个人还是摇摇晃晃向冯焰欣走近、走近……
  父亲身边站着的仍然是母亲,疯狂的母亲满脸满身的血迹,右手举着一把还滴着血的生锈的菜刀,正张着嘴,又似在无声地狂笑。
  终于可以醒来了!
  终于可以醒来了!!
  突然,鲜血淋漓的父亲和母亲一起消失,母亲滴着水,泡胀的尸体在半空中一起一伏地悬浮着。
  冯焰欣感到呼吸困难,她紧握双拳,一步步向后退,母亲肿胀的双眼似乎微微动了动。极端的恐惧“咚咚”地撞击着冯焰欣的胸腔,窒息的胸口象要爆炸一般,她意欲转身夺门而出,可是,一股不知哪儿来的大力,却始终牵引着她的视线,强迫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死盯着母亲骇人的尸身。
  这时,母亲的眼睛“唰”地睁开,灰白色的眼眶里,没有眼白,没有瞳仁,乌黑发亮的眼珠摄人心魄地盯着冯焰欣,翻卷着的发白皮肉的双手,十指弯曲着,迅速向着冯焰欣的咽喉掐来……
  尽管,这个噩梦一直追随着冯焰欣,但是,她每每从噩梦中惊醒,总是会拥被而坐,静静地度过一个又一个孤寂、惊骇的不眠之夜。
  
  7 
  冯焰欣八岁那年,疼她、爱她的奶奶撒手人寰,她到死都没有闭眼,双眼中满含着对冯焰欣的不舍。
  冯焰欣撕心裂肺的恸哭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大人,人们不禁为这个八岁孩子悲惨的命运落下了同情的泪。
  无处容身的冯焰欣背着她的小书包,提着一个破旧的小衣箱,走进了镇上的孤儿院。
  冯焰欣没有朋友,她一直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心灵空间中,但是,在老师眼中她却是个优秀的孩子。
  虽然,冯焰欣是个孤独的孩子,可是,在她的心中也有许多绚烂的梦——她长大之后,想赚大钱,想过好日子,不再让别人瞧不起她;赚了钱之后,她要为奶奶修一座气派的坟……
  在孤儿院的生活中,一直有一个神秘的人在资助着冯焰欣,冯焰欣经常在心中描绘着这个善良的资助者高大的形象。她发誓,等她长大有钱了,她一定要找到他(她),尽自己的所能来感谢他(她)。
  十八岁那年,冯焰欣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一所名牌大学的中文系。就在同学们都放松精神,尽情地享受大学生活时,冯焰欣却对所有的花前月下嗤之以鼻,是大学里出了名的“冰焰美人”,她牢记着自己的梦想——要出人头地——埋头苦读,获得了学校多项奖学金,最终又以全系最优秀的成绩毕了业。
  冯焰欣放弃了学校的分配,凭自己的能力,应聘进了一家大型外资企业,任董事长秘书。
  当时的冯焰欣意气风发,她以为从此以后,她便可以开始她辉煌的人生,但是……
 
  第二章
  1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冯焰欣的思绪,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席慕容诗集,以一种庸懒的步伐走进房间,拿起话筒。
  “喂?你哪位?”
  “……”
  “哦,什么事?”
  “……”
  “这么快?”
  “……”
  “马上就去吗?”
  “……”
  “好的,我开车来。”
  “……”
  冯焰欣抬起右腕看了看表:“大概二十分钟吧。”
  “……”
  “嗯,待会见。”
  冯焰欣回头看了眼外面,雨已经停了,薄薄的云层中隐隐漏出丝丝屡屡的阳光。她又懒洋洋地走进卧室,换了身休闲套装,下楼开出了那辆大红色的三菱跑车。
  冯焰欣将车子在小区门口略微停了一下,优雅地点燃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一脚踏上油门,红色跑车在好听的“呜呜”声中绝尘而去。
  小区门边那幢别墅的二楼站着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冯焰欣的那辆红色跑车。
  好漂亮的车!
  好美的女人!
  又是那么的神秘!
  哼!
  一只“金丝雀”。
  冯焰欣将车窗放下一半,贪婪地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心中却想着刚才那个电话,渐渐地,她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2 
  在外企工作的一年多,冯焰欣如鱼得水,各方面都显示出了她优秀的才能,很快便博得了同事们的交口称赞和公司董事长的青睐。
  本来只做点杂事,抄抄文件的冯焰欣,靠着自己超强的能力,地位一下子提升,由董事长秘书升为董事长助理,经常陪着董事长出席各种业务洽谈会和重大的宴会。
  一次,冯焰欣准备好所有洽谈资料,跟着董事长来到全市最高档的酒店——富绅大酒店,参加与另一家外资公司的业务洽谈会。
  洽谈中,对方的谈判代表给冯焰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高大英俊、风度翩翩、谈吐高雅的美男子,他叫倪伟廉。
  双方谈判代表陆续走进酒店的会议室,分别握手之后坐下,相互交换了资料。在冯焰欣将资料交到倪伟廉手中时,倪伟廉看着她的眼睛,嘴角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接资料的手似有意无意间,在冯焰欣的手上碰了一下,用充满磁性的嗓音得体地说了声:“谢谢!”
  整个谈判过程,冯焰欣并没在意谈判的内容,她一直偷偷地打量着倪伟廉。
  他好帅啊!
  他的笑真迷人!
  他说话的声音真好听!
  象他这么优秀的男人肯定早就有女朋友了!
  唉!
  冯焰欣啊冯焰欣,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要集中注意力,我们正在谈判啊!
  不想了!
  不想了!!
  ……
  由于谈判要持续三天时间,所以双方代表就在酒店开房住下了。
  觥酬交错的宴会散去后,冯焰欣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薰衣草香的浴露抹去她满身的尘埃和疲倦,她一边放下盘起的长发,一边走到房间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满天繁星和如银的月色,不远处,那被温柔的夜色勾勒出的山影,神秘而美丽,仿佛一个思春的少女,娴静地坐在如流淌的珠宝般跳动着的小河边。
  冯焰欣轻轻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任由洒进窗内的月光抚摩着她发烫的面颊、如水的秀发和和光滑的肌肤。
  倪伟廉!
  他在干什么呢?
  是不是也如我一样,在欣赏这迷人的夜色?
  他也在想着我吗?
  呀,不害臊。
  第一天刚刚认识,就这样想着人家。
  羞,冯焰欣你羞不羞啊?
  ……
  倪伟廉畅快地冲了个淋浴,走出浴室,舒展了一下身体,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燃起了一支香烟,看着窗外的夜景,眼神逐渐陷入了迷惘。
  那个冯小姐,好清纯的一个女孩!
  谈判的时候,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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