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 by:f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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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合集 by:fox^^-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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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是越发地美丽了,请允许我把这支花送给你好吗?”雷切尔德优雅地从旁边地花瓶抽出一支红艳的玫瑰,递到克林德面前,衬着耀眼的银发煞是美丽。 
 
 
 
可是克林德被雷切尔德的动作吓得几乎跳起来,看得出他用全部的神志克制着自己没有发出攻击或者跳起来大声尖叫。一双金色的眸子惊恐地盯着拿着玫瑰的那只修长的手指,嘴唇不住地颤抖,完全没有接过玫瑰的意思。就这么僵持着。 
 
 
 
雷切尔德近乎固执地看着他,那俊美苍白脸庞上滴落的汗珠,不停发抖的银色发梢,瞳孔里专致地恐惧。 
 
 
 
衣领被不客气地拽住,雷切尔德被拉得后退两步,一个手指拿过他手中的玫瑰花,“给我吧。” 
 
 
 
一个磁性的声音淡淡地说,把他拉离现场。 
 
 
 
克林德看到眼前的人离去,终于大大松了一口气瘫在椅子上,好像一只怪兽终于放弃攻击他走掉了一样。可是他立刻打起精神,继续全神戒备地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血族们。 
 
 
 
“你看不到他吓成那样子吗?别打扰他了!”保罗慢慢啜着杯中香淳地红酒,蓝色深遂地眼睛盯着他,也许和人类一起生活久了,他很少恢复金色眼睛的姿态。 
 
 
 
他已经活了一千五百年,血族的长老之一,手握大权,引导着血族前进的方向。 
 
 
 
“我的玫瑰从来没有人拒绝过,除了他!我送了他二百年,他每次见我都跟见鬼似的!”雷切尔德不甘心地扬扬嘴角,斜瞄着那个美丽的身影,后者正恐惧地往门外瞄,估计正想着怎么早点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保罗叹了口气,优雅地把酒杯放到侍者的托盘里,看向雷切尔德,无奈地道, 
 
 
 
“你得知道,他是Malkavian,你不能指望他像个正常的血族一样。”最后几个字带了点调笑的味道。 
 
 
 
雷切尔德摸摸下巴,“保罗,你知道他都看到些什么吗?” 
 
 
 
“我不知道,”保罗耸耸肩,露出微笑,“没有人知道Malkavian的血族们看到了什么,他们什么神经错乱的症状都有,比起来人类们的那些类型简直就是小儿科,实际上神经错乱的症状在他们种族的历史上还没有什么没出现过的。” 
 
 
 
他苦笑,“他们就是这样一危险的种族,也总是很难控制。” 
 
 
 
雷切尔德颇有深意地看向坐在角落的克林德,银发流溢出耀眼的光华。 
 
 
 
“真的吗?”雷切尔德全神注视着克林德,淡淡地开口问道。“什么?”保罗扬扬眉,这个Ventrue氏族的长老无论做什么动作都带着他生前贵族血统时的优雅高贵。 
 
 
 
“真的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保罗无辜地笑笑,“那是千古之谜。Malkavian的血族们不喜欢被侵犯隐私,你最好不要好奇心太强。” 
 
 
 
“我只想知道……我知道了以后是否可以帮助他解决他的痛苦……” 
 
 
 
“然后让他爱上你?”看到雷切尔德“正是如此”神色,保罗无声地微笑,“没有人解除得了Malkavian的痛苦,那是自存在开始便加诸他身上的诅咒。别想太多了,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保罗转过身与另一个血族寒喧着,雷切尔德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深地盯着缩在角落里渴望地看着门外,随时准备逃走的家伙。 
 
 
 
 
 
 
 
“克林德,你在吗?”古旧的城堡里雷切尔德大声呼喊着,周围黑得不见五指,对血族却并没有什么影响。雷切尔德的声音在空旷的古堡里回荡,惊起一群蝙蝠,哗哗啦啦地飞起。破败的木棂随处可见,腐朽的味道充斥着空气,仿佛有一个世纪未曾有人涉足。 
 
 
 
凭着血族敏锐的直觉,雷切尔德走进地窖,漆黑而阴冷的地方,空气深沉的数个世纪未曾有人惊扰,沉淀着无数的时间,和与城堡一起腐朽的历史。 
 
 
 
他在地窖里找到了他要打的人。几排棺木整齐地堆放在那里,克林德并没有在那里面,他蜷缩在地窖的角落,仿佛已在那里很久很久,和周围的一切化为一体。 
 
 
 
听到雷切尔德的声音,长长的睫毛动了动,金色地眼睛慢慢睁开,茫然地看着眼睛的人。 
 
 
 
“克林德,是我,雷切尔德。”雷切尔德柔声说。“你最近还好吗?” 
 
 
 
无声地点点头,仿佛血液已被抽干般无力。雷切尔德微笑,“好久没见你了,你辖地的外来者都没有找你汇报过,我有些担心,所以……” 
 
 
 
“我还没死。”克林德懒洋洋地说,“我再呆一个世纪也不会死,没别的事你走吧,我要睡了。” 
 
 
 
长长的睫毛垂在他金色的眼睛上,他没有抬眼看雷切尔德,看起来疲倦而无精打采。 
 
 
 
“……你看起来很没精神,需要吃一点东西吗?” 
 
 
 
“我沉睡前已经吸食了足够的血液,睡到下个世纪长老会没有问题。”已经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你走吧。” 
 
 
 
“克林德,你还记得……”雷切尔德突然上前两步,想说些什么。一直蜷缩在角落地克林德身体猛地绷紧了,金色地眼睛戒备地看着他。 
 
 
 
“别靠过来!” 
 
 
 
“你……都看到了些什么呢?”雷切尔德无声地苦笑,“是什么让你那么恐惧,不愿意我靠近你一步……” 
 
 
 
“走开!”几乎是尖叫了,克林德的声音尖锐中透着杀意。 
 
 
 
雷切尔德止住脚步,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拒绝了我两百年,克林德,我们曾是那么要好的朋友……为什么……”他英俊的面容因为痛苦扭曲成让人心酸的形状,“因为那该死的诅咒,我们要永远这样下吗?” 
 
 
 
“滚开!!”对面血族的态度几乎已经以用歇斯底里来形容了,腐朽老旧的地窖开始颤抖,他知道那是因为他力量的缘故,他随时都会疯狂地发动攻击。 
 
 
 
“我无法忍受了……”雷切尔德喃喃地说,快一步走上去,一把抓住克林德的手腕。克林德发出一声常人不能想像的惨厉尖叫,周围的温度霎时升高,地窖腐败的朽木和积累了几个纪纪的尘土因为巨大的震动像纷纷落下,雷切尔德压倒那个纤细的身躯,他的脸离那俊美苍白的脸庞只有一厘米的距离,这是两个世纪以来他靠他最近的距离。 
 
 
 
他的动作突然停止了,他是第一次这么近看他的眼睛,那金色的瞳孔里充满的是他难以想像的巨大恐惧。脆弱的精神已被惧怕逼迫到近乎疯狂,他看到一滴鲜红的血泪顺着他的眼色慢慢滑下,下一瞬间,克林德发出一声尖叫,巨大的力量撕裂了克切尔德的胸膛。 
 
 
 
血液迅速集中的伤口处治疗伤痕,雷切尔德后退两步,周围强烈地震动着,地窖上已经有石块落下,克林德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声,紧紧蜷缩在角落发着抖,雷切尔德叹息地看着他,慢慢地,退了出去。 
 
 
 
 
 
 
 
“你去找克林德的麻烦了?”保罗美丽的蓝色眼睛有些责备地看着他,“你不想要命了吗?你知道他还没有成为Elder只是因为他氏族的关系,他的力量一点也不在你之下,即使你比他大上五十岁,但他是任何一个血族都会惧怕的Malkavian。” 
 
 
 
雷切尔德不屑地冷哼一声,“是那些阴沟老鼠一样的Nosferatu们打的小报告?” 
 
 
 
保罗叹息一声,“别这么说他们,他们已经很不幸了。雷切尔德,你不该去找克林德的麻烦,你只是在伤害他,而且也是置自身与危险之境。” 
 
 
 
“可是难道要永远这样子吗?我们做为好友已经有两百年以上了,难道以后我永远都不能接近他五英尺之内?”声调不自然地提高。 
 
 
 
保罗叹息一声,“Malkavian被初拥以后就会变得神经错乱,他们被诅咒的血统污染了他们的神志。即使你们曾是好友,但天性这种东西……就好像我们被初拥时总是会尽全力对抗体力吸血的本能,可是,有谁曾成功过?” 
 
 
 
雷切尔德默默地看着窗外,半晌,开口道,“我不相信Malkavian们的诅咒真的无药可救,我也曾是Malkavian,我也一样好好的……” 
 
 
 
“你不是,雷切尔德,”保罗耐心地纠正,“你是Toreador的血族,从来都是,只是在你太年轻时因为吸了Malkavian一族长老的血而变得有些像Malkavian罢了,你不了解真正Malkavian的悲哀。” 
 
 
 
“不了解吗……”雷切尔德喃喃地说,俊美的面庞变得忧伤。“他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不要爱上他。”保罗拍拍他的肩膀,“那会让你永无止境的生命都沉浸在无法得到的痛苦之中。” 
 
 
 
他和曾经的他不同。他的确是个Malkavia,永远不可救赎的、真正的Malkavia…… 
 
 
 
 
 
 
 
血族们很少做梦,实际上据说他们是不做梦的,但的确有一些血族做过梦,雷切尔德正碰到这极为少见的情况。 
 
 
 
他梦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时世界还不像现在这样热闹而混乱,贵族的权威是绝对的,他们佩着长剑,为家族的荣誉而战。他们夜夜笙歌,举行各种各样的宴会,他们谈吐幽默,高贵优雅,是社交圈最引人注目的亮点。他们经营着自己的庄园,闲来打猎骑马,每天安逸而悠闲。 
 
 
 
那时和现在是不同的。 
 
 
 
他记得那个夕阳刚刚落下的傍晚,天空是深深的墨蓝,暮蔼沉沉,那个庄园一望无际。克林德坐在客厅里,他银色的长发在刚升起的月光下白的耀眼,他慢慢啜饮着杯中的红酒,眼眸金光流转,美得不可方物。 
 
 
 
“请允许我把这个送给你,我年轻的伯爵,您比这月光还要耀眼。”雷切尔德笑着拿起一枝红色的玫瑰递到克林德的面前,后者优雅地微笑着接受了礼物。 
 
 
 
“克林德,别呆在这个庄园了,这里没什么意思,和我一起去周游世界吧?” 
 
 
 
“哦,我现在没那个心情,”克林德懒洋洋地坐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懒得哪里也不想去,只想找个地方睡觉。” 
 
 
 
“您需要进食了吗?亲爱的伯爵,今晚适合猎捕。” 
 
 
 
“不,我吃得很饱,”克林德友善地大笑,“今晚更适合赏月。” 
 
 
 
“你真是无药可救的浪漫,我亲爱的伯爵。”雷切尔德耸耸肩,在他对面坐下。 
 
 
 
“别那么叫我,我很久以前就不是了。” 
 
 
 
“不,您永远都是!” 
 
 
 
克林德淡淡笑笑,皎洁地月光洒在他的身上,白皙的肌肤和月光织成般的银发,像一个月的精灵。“雷切尔德,我是Malkavian的成员,你说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感兴趣地笑了,“希望至少不要像伦西亚那样,他每天都在想着怎么登上月亮,劝服她永远呆在天上……” 
 
 
 
雷切尔德舔舔唇,他看到克林德纤细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中盛有艳红液体的水晶杯,玫瑰般的红晕映得他的手指无比妖艳。他的另一只手随便放在雅白色的桌面上,月光一样纤致苍白。他慢慢伸出手,想握住那个优美的手指。 
 
 
 
快要这那个美好目标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清脆响声。水晶杯落到坚地地面,红色地葡萄酒洒了一声,片片晶莹地碎片惊慌飞散。 
 
 
 
“克林德?”雷切尔德吃惊地抬起头,他看到克林德正张大惊恐地双眼瞪着他,好像突然看到太阳又从背后升起而他已躲避不及了一样。 
 
 
 
克林德惊慌地往后退,几乎摔倒在地上,椅子磨擦地面发出让人心烦的响声。他发现含糊不清地音节,好像什么动物因为过度恐惧而发出的悲鸣,他秀气的眉蹙了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他属于血族的再也流不出泪水的双眼,血色正缓缓渗出,然后,他发出一声疯狂地惨叫!因为恐惧,而变得歇斯底里。 
 
 
 
雷切尔德惊慌地向自己的左右看,月光下的大地依然安静,没有任何不妥。 
 
 
 
“雷切尔德,我是Malkavian的成员,你说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句话在他耳边一次又一次地响起,他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个人紧紧缩瑟成一团,不时传来低声地啜泣,月光苍茫,一片静谥。 
 
 
 
………… 
 
 
 
雷切尔德张开金色的眼睛,太阳已经下山了。天边仍留着丝丝余晖,他永远也不可能享受到的灿烂光芒。 
 
 
 
怎么会梦到那么久的事啊,他失笑。他记得那是克林德最后一次接受他的玫瑰花,从那以后,克林德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那是Malkavian千年来的诅咒。后来他索幸选择了隐居不受任何人的骚扰,除了必须出席性质的长老会,他很少离开住的地方。 
 
 
 
他看见了什么呢?雷切尔德固执地追寻着答案,保罗只是拍拍他的肩,“没有人知道。” 
 
 
 
千年来的诅咒和迷题。 
 
 
 
有时被他的疑问弄得不耐烦了,保罗会叹口气,做出一些解释,“打个比方说吧,”他耐心地向眼前的小辈解答,“我以前有一位Malkavian氏族的朋友,他害怕一切东西,后来他告诉我,在他眼里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堆腐臭的尸块,对有洁癖的他来说,让一个血族靠近他他简直恨不得去死!而如果克林德也是看见类似的东西,你是不能指望他去接受你的追求的,何况我觉得他看到的东西要比我的朋友可怕的多。常年来的神经错乱已经腐蚀尽了他们的感情能力,不管你们是多么要好的朋友,你也不要指望他对你另眼相看。” 
 
 
 
那时雷切尔德只有无言。 
 
 
 
………… 
 
 
 
虽然很希望在长老会看见他,可有时雷切尔德看到克林德吓成那个样子,却有些希望他可以不必出席。 
 
 
 
长老的一般会议实际上像人类的议会一般没有一天是间断的,他们决定着血族发展的方向。那里的权利斗争无法想像的激烈,强大的Malkavian氏族是个相当有力的棋码,他们必须有代表出席,即使只出席极少数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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