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玛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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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诗玛咒语-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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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淑怡犹豫了一下,然后便老实不客气地点了点头说:“我一直在注意看她的表情,一个人有没有说谎话,从她的眼神和表情里是可以看出端倪来的,你也知道,我以前在预审科干过两年,整天就是在录口供,所以在这方面我还是有一点经验的,以我的判断,白菊不像在说谎。”
  宋阳露出一脸调笑的表情,说:“真是被你打败了,这么荒诞不经的东西你居然还真的肯相信?女人呐,真是太好骗了。”
  方淑怡的脸红了,有点撒娇似的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不说你就来问我,我说了吧你又来嘲笑我,你可真烦人。”
  “好好好,我说错了,刚才的话我收回,”宋阳笑着说,“我现在觉得这位白小姐越来越有意思了。”
  “为什么?”方淑怡问。
  “一个人要是说谎话,那么就一定会有他不告可人的目的,这位白小姐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宋阳拧眉沉思着说。
  宋阳刚说到这里时,刘洋摇摇晃晃地从楼上下来了,“我刚才已经打电话订好位置了,就在咱们派出所旁边的德云楼,中午咱们三个过去撮一顿。”
  “还是算了,我们回局里吃吧,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办呢!”宋阳说。
  “别呀,人不留、天留,你没看外面这大雨吗?这就是特意留你们呢!”刘洋笑眯眯地说,“你别害怕,中午这顿不用你请,我做东,不过你记住还欠我一顿饭就行了。”

  第九章:女尸体内的苗药

  导致女尸散发出恶臭的那些特殊物质究竟是什么?白修堂忙乎了一个多礼拜,终于找出了一个不太圆满的答案。
  “这两具女尸体内都发现了这种物质,我做了化验分析,又通过互联网跟国内的一些专家同行进行了交流,最后我们基本确定,这种特殊物质是一种苗药,它的具体成份和功效,目前我们还不敢十分确定,比较一致的意见是,这有可能是一种用来清热解毒的补药。”在鉴定中心一楼的投影室里,白修堂一边给马国诚、宋阳和方淑怡播放着幻灯片,一边讲解着说。
  “苗药的神奇功效和它的复杂程度等等,其实并不逊色于中医药,只不过与中医药不同,苗药在它的发展历史过程中,一直没有出现过《黄帝内经》《千金药方》《本草纲目》等集大成的药经圣典,全部都是靠口口相传的方式流传下来的,正是因为了解和熟知苗药的人太少,所以这就为苗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白修堂顿了顿,接着说,“苗药的种类非常繁多,由于没有医书记载,查不到相关资料,所以,像这两位死者体内出现的苗药,我们就没有办法查清它到底叫什么名称,有什么功效,只能是通过化验分析这些物质中存在的微量元素,做出一个大概的判断。”
  白修堂讲解到这里时,宋阳突然想到了白菊那天说过的“养蛊人”的事情,于是便打断了白修堂的讲解,插了一句问:“老白,我想问一下,苗药中关于养蛊人的说法可不可信?”
  白修堂愣了一下,说:“在有关苗族和苗药的史料文献中,确实有过不少关于养蛊人的记载,甚至还有一些记载中把养蛊人描绘的神乎其神,说养蛊人可以通过自己的意念,给千里之外的人下蛊,一旦下蛊成功,就可以控制这个人的思想与灵魂,并且蛊还有很多种,有的可以控制人的意念,有的可以当场把人给毒死,还有的当场不会把人毒死,过了许多年以后蛊毒才会发作等等。对于这类的记载和传说,我个人是持不相信的态度,就我的理解,所谓的养蛊人大概就是一些精通药理和医术的人,当然他们也会使毒,在过去的封建迷信社会里,这些人把医术和巫术混为了一谈,于是就产生了养蛊人的说法。其实这种东西说穿了很简单,比如我们过去民间有一种专靠‘拍花子’为生的人,所谓的‘拍花子’,就是只要你被这个人轻轻一拍,马上就会迷失本性,乖乖地听他的指令,把自己家里所有的值钱东西统统献给他。像这种‘拍花子’的人听起来很神奇,其实从医学原理上一解释就很简单了,谜底全在‘拍花子’的人手上,因为他手上有一种神奇的迷药,是迷药把人的思想控制了,而不是‘拍花子’的人本身有什么特异功能。”
  “那么天蚕之王呢?你有没有听说过天蚕之王这个东西?”宋阳问。
  “什么天蚕之王?”白修堂一脸茫然地反问。
  宋阳不禁哑然失笑了,他心想,这几天接连发生一些离奇的事情,把自己的头脑也给搞的迷迷糊糊了,居然不由自主地净想一些白菊说过的鬼话了。宋阳自嘲似的笑了笑,说:“好了,不谈那些活见鬼的天蚕之王了,咱们言归正传,老白你认为屠玲和沐小娟的死,与她们身体里的这些苗药有没有因果关系?”
  “我觉得没有,”白修堂肯定地说,“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些苗药应该是一种清热解毒的补药,对人体应该不会有什么伤害,所以,我的观点就是死者死于溺水和割腕,并且在她们身上也没有找到搏斗过的痕迹,因此我认为她们是自杀。”
  “马队,你的意思呢?”宋阳将脸转向了身旁的马国诚。
  “我相信证据,”马国诚斟字酌句地说,“老白在法医界的权威性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我相信老白的鉴定结论。”
  马国诚这么说,显然是同意了白修堂所下的自杀结论,并有意想赶快结案。宋阳觉得,这可有点不太像马国诚一贯的办案作风。马国诚在警界里被人尊称为“三眼神探”,这绰号的来历就是马国诚办案,向来都会用第三只眼睛看案情。在别人都以为这件案子已经水落石出的时候,马国诚往往会从与众不同的角度提出新的疑问来,并且顺藤摸瓜,挖出隐藏在表面现象背后的玄机,从而使案情出现柳暗花明的变化,直到把真相彻底查清。但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马国诚居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白修堂的结论,这让宋阳有点想不大明白。
  “马队,我觉得咱们这么早就下结论有点不大妥当,”宋阳犹豫了一下说,“毕竟现在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屠玲和沐小娟自杀的原因,自杀也总得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吧?我们现在就下结论、定性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草率了。”
  宋阳说这话时,马国诚嘴角浮出了一抹无奈的苦笑,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说:“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太懂,老白应该能明白我是怎么想的。”
  马国诚说这话时,白修堂嘴角也浮出一抹苦笑,无奈地摇着头说:“是啊,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等等,等等,我都被你们俩给搞糊涂了,”宋阳挤出一脸夸张的茫然,一边敲着自己的脑门儿,一边说,“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究竟怎么了呀?”
  马国诚顿了一下,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说:“这可是一个上头要求限期侦破的案子,限期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是你必须得在上级要求的期限之内破案,侦破的质量好坏,能不能办成铁案?这些东西你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你只需要把案子在期限之内给我结了就可以了,否则,后果就是自己背黑锅。”
  “那也不能不负责任地偏面为了追求政绩、为了追求结案率而结案吧?”宋阳表现的有点像个愤青。
  宋阳说这话时,马国诚与白修堂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脸上都不由露出了一丝讪讪的笑容。

  第十章:雨夜里的枪杀案

  从鉴定中心出来时,天色已晚,外面的暴雨还在哗哗的下着。
  “马队,晚上咱们一块儿吃火锅去呀?”方淑怡站在鉴定中心门口的雨檐下,提议说。
  “不了,这几天太累,今天就不出去闹了,早点回家睡个好觉吧。”马国诚一脸倦意、哈欠连天地说。
  “是啊,不仅累,而且还有点头疼。”宋阳也搓着发僵的脸部肌肉说。
  宋阳驱车送完马国诚和方淑怡,回到自己家里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宋阳草草地啃了两口面包,喝了一杯开水,然后便一头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有多长时间,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宋阳从梦中惊醒。
  宋阳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在枕头边上一通乱摸,好不容易才将手机摸到了手里。
  “喂,那位?”宋阳睡意朦胧地说。
  电话那端传来一阵细微的呼吸声,但是却没有回话。
  “你是谁呀?说话。”宋阳说。
  还是没有回音。
  “你说不说话,再不说我可要挂电话了呀!”宋阳生气地说。
  “别挂,是我,白菊。”电话那端终于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听到白菊这个名字,宋阳的头脑一下便清醒了,“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宋阳说话的同时,也已经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在警察局里也认识一些人,所以,以前我就听别人说起过你,他们说你是一个好警察,但是,我不知道这一次你……你能不能帮我的忙。”白菊吞吞吐吐地说着。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宋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表现的诚恳一些。
  “屠玲和沐小娟死了,我知道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我们都逃不脱那个阿诗玛魔咒。”白菊在轻声哭泣着。
  天呐,宋阳觉得自己真是被白菊给打败了。他实在是不理解,像白菊这么时尚的女性,脑子里怎么偏偏会有那么重的迷信思想,居然始终不肯忘掉那个荒谬的阿诗玛魔咒。
  “不会的,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天蚕之王、阿诗玛魔咒之类的东西,你朋友的死只不过是巧合,你不会有事的,”宋阳小心奕奕地说,“除非……除非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宋阳说这话的时候,白菊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沉默,有时便是默认的意思。宋阳心头不禁一跳,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猜对了,这个白菊一定知道一些什么秘密,只是不敢说出口。
  “白小姐,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请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呢?”宋阳试图用平和友善的语气去打动白菊,“你放心,我绝对是真心实意想帮你的,这一点请你相信,我知道,你之所以半夜还要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寻求帮助,那你现在还犹豫什么呢?”
  白菊显然是被宋阳的话给说动了,她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说:“好的,我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但是你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
  “嗯,我一定保证你的安全。”宋阳马上答应说。
  “那好,电话里讲不安全,你现在到我的住处来吧,我住在茅道沟观林小区六号楼二层二门,只能是你一个人来,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同事。”白菊说。
  撂下电话,宋阳匆忙穿上外套,一头便冲进了屋外的大雨之中。
  四十多分钟后,宋阳按照白菊所讲的地址,驾车来到了茅道沟的观林小区。这是一座刚刚开盘不久的小区,里面大部分的业户还没有入住,在这样的雨天深夜里,小区显得格外的寂静。
  宋阳通过车灯的光线,顺利地找到了六号楼的位置。他把车停到楼前,熄火下车,冒雨冲到门口,刚准备去按门铃,却发现楼门居然洞开着。宋阳也没有多想,当下便推开铁门,跑进了楼道里。宋阳一边抖着外套上的雨水,一边沿着楼梯上楼。可是,就在他刚迈上楼梯的同时,突然从楼内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响,然后便是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惨叫声。宋阳一怔,他本能地拔出了腰里的64式手枪,迅速向楼上冲去。
  宋阳冲上二楼时,一眼便看到白菊家的房门虚掩着,一缕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泄露出来。宋阳顾不上多想,他猛的一把拽开防盗门,然后便冲了进去。一冲进客厅,宋阳便看到了身穿紫色睡衣、倒在地板上痛苦地抽搐和挣扎着的白菊。
  “白小姐,你怎么了?”宋阳一边警惕地举枪四处观察着,一边询问倒在地上的白菊。
  白菊没有说话,只是痛苦地呻吟一声,然后便停止了抽搐。此时,宋阳也已经看到,在白菊的心脏部位正有殷红的鲜血往外涌出。白菊中枪了,是谁下的毒手?宋阳正小心奕奕地向白菊走过去的时候,突然,他听到楼下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响声。
  宋阳循着声音,飞快地冲向主卧室的阳台。阳台上的落地窗洞开着,室外的大风将窗帘吹的猎猎作响,雨水也透过敞开的窗户掃进了卧室里。宋阳快步来到阳台前,往下一看,于是便隐约看到楼下不远处有一辆深色的越野吉普车正在发动。宋阳顾不得犹豫,急忙翻身从二楼的阳台上跃下,他想要冲过去拦下那辆吉普车。
  可是,就在宋阳跳到楼下草坪里的同时,吉普车也已经发动起来,车内那个人一踩油门,车子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溅起一片水雾,向小区外飞驰而去。透过小区里昏暗的路灯光线,宋阳隐约地看到那是一辆丰田RAV4型吉普车,车牌处已经被一块深色的厚布给包了个严严实实。
  鞭长莫及,一眨眼的工夫,吉普车便被小区内的楼体给挡住,消失出了宋阳的视线。但是,宋阳并不甘心让这个人顺利逃脱,他急忙跑到楼前,发动起自己的桑塔那,加足了油门,向小区外驶去。
  茅道沟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公路通往市内,宋阳知道,那个人肯定只能是沿着这条公路向市内的方向逃蹿。所以,宋阳一边驾车追踪,一边与值夜班的110巡警联系,让他们协助自己在入市路口布控拦截。但是,吉普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十多分钟后,当宋阳与闻讯前来协助的110巡逻车在入市路口会合上时,吉普车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宋阳只好极度失望地调转车头,又驾车返回了观林小区。此时,茅道沟派出所的刘洋已经带着两位值班民警赶到了现场。
  “是小区保安报的警,他们听到了有枪声,然后就给我们打了电话。”在白菊家门口见到宋阳时,刘洋一脸凝重地说。
  宋阳此刻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实在是懒得说什么话,只是朝刘洋点了点头,然后便阴沉着脸走进了客厅。
  此时,白菊的尸体已经僵硬,她圆瞪着惊恐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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