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圣泉寻踪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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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圣泉寻踪全-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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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古董了。

“你可知道这枚宝珠的来历?”这是桑老爷子第一次拿正眼看我,我也不敢在大行家前造次,不卑不亢地回答:'奇·书·网'“依晚辈所见,桑老先生所藏的这颗龙珠必然是大有来头,与市面上那些小打小闹的玻璃弹子不可同日而语。此珠生性极寒,又有碧光透体。我斗胆猜测,如果不是深海老鼋腹中所藏的护体真丹,就是从灵山大川的风水眼里凝固结聚而成。”

我这一番话实际上都是大套话。听着顺耳,其实没有一句实实在在的东西,他想挑错也无从挑起。不过要是老头子非说这颗珠子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蹦出来的,那我可实在没办法,只能是听天由命任他处置。

桑老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我说不出个所以然,颇有成就地将木盒捧了起来,说道:“老夫看你倒也有些斤两,是个可以教化的小子。不似方才那些鼠目寸光的庸才。既然有缘,那就不妨告诉你此物的来历,也免得你心中再质疑老夫的手段。”

我赶紧对着老头笑了笑,摆出一副谦卑好学的模样。细听之下心中不免一惊,原来此物来头甚大,其中的利害关系比我想象中更为复杂。

桑老爷子一边品茗,一边回忆往事,故事先从《西阳杂记》中的一段轶闻说了起来。相传荆州有一座古寺,叫做陟屺寺。寺中有位高僧,法号那照。那照师父身负奇技,能够在夜色中看到百兽身上的灵光,一认一个准儿。光长而摇摆不定的,是鹿;光贴着地面,时闪时灭的是兔子;光低而不动的是老虎,如此等等。那照大师就给整座山的动物都上了记号,就像现在我们用的身份证一样好使。他一看那光就知道是什么动物又上寺里来偷粮食了。

有一天夜里,那照师父失眠,大概是因为最近收成不好,晚饭只喝了一点稀饭,被肚里的馋虫扰醒了。路过弟子们休息的地方时,发现小秃驴们也没睡好,饿醒了不敢被师父发现,都蒙在被子里说悄悄话呢。那照心头一酸,觉得自己当家的没当好,就寻思着,去后山找点果子给寺中老小充饥。古时候可不比现在,有枪有炮还有原子弹。想从山上百兽口里边抢食的,那没有点儿真本事就是自寻死路。不过那照师父有奇技傍身,又善于弯弓,并不将危险放在眼中。

原本一切都挺顺利,那照摘了一筐水果,顺便捡了半箩柴火,刚想念一句阿弥陀佛,以示对佛祖的感谢,没想到,树林中飘来了三朵急行的绿光。那照仔细一看编号,坏了,该他倒霉正碰上百兽之王——虎大虫。大虫夜行,必是三只同往,夹在中间乃是山王首领,两旁的是护卫,这样才能显示其虎威。容不得多想,那照弯弓急射,一箭射死了为首的大虫。这在今天是捕杀野生动物犯法的勾当,该把老和尚拷进大牢,可在当时却是为民除害造福一方百姓的大善事。山下百姓听说此事之后,陟屺寺的香火一下子旺盛起来,小和尚们也能吃饱饭了,那照方丈挺开心,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当日那一箭险些害了全村人的性命。

自从除去了山王首领,陟屺山周围不断发生野兽伤人的怪事,不光是虎豹横行,原本温驯纯良的棉鹿野兔之辈也转了性,不食山间草露,偏偏跑下山来咬那些圈养的牲畜,连衙门里看门用的大黄狗也被山上的鸟雀活活啄死了。那照苦心念佛希望能得菩萨点化,一连十多天滴水未进,山上的野兽反倒越闹越凶,已经开始成群结队地骚扰周边的村落。那照一看这个局势,只得使出了最后一个法子:以命抵命。

这天夜里,那照背着弟子们又上了陟屺山,就坐在当日大虫毙命的老树下边想要自决填命,只要能保住这一方百姓的生计,他觉得自己就是死得其所,值了。谁让自己当初手贱,把山神给射死了呢?

后半夜,阴风大起。那照看见漫山遍野飘满了灵光,知道这是百兽要来为他们的大王报仇,索性褪去了身上袈裟,整整齐齐地折叠起来,摆在一旁,只求自己的污血不要脏了佛祖的宝衣。果不其然,不一会工夫,一只猛虎从林中蹿了出来,围在那照身边不住地吼叫跳跃。老和尚被吓得不轻,赶紧掏出佛珠大声念起了佛经。那头凶虎不知为何就是不取他性命,只是不停地冲他吼叫,徘徊左右不肯离去,就这样折腾了一夜,等到天色渐白时老虎非但没有上前取他性命,反倒消失不见了。老和尚十分有毅力,觉得这是上天在考验他,老虎越是不下口,他越是要坚持。这一等又是一夜,凶虎如期而至,却依旧没有伤他分毫。老和尚十分郁闷,舍身殉虎无奈虎不开口。就这样,一连三天,那照终于看出了一点蹊跷。

经过那照的仔细观察,他发现此虎虽凶悍,却不伤人,而且每晚准时至准时往,活动范围也只在袈裟周围半尺左右,绝不多行半步。看它神色急躁,不住地以虎掌拍地,难道,这头猛虎不是来索命,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照壮起胆子试着站起来,他一动,猛虎似是受到了惊吓,围在他身边不停地跑跳,似乎想阻止他继续向前走动,吼叫也变得更加凄凉阴森。不过这都没用,那照知道它这是故作威风,想要把自己吓退。老虎越是凶悍,越说明它在害怕什么东西。那照掀起袈裟蹲下身去查看,只觉得一股凉意迎面扑来,地底下似乎藏着什么东西。索性挖掘起来,入地二尺深时,忽然看见一颗如牛眼大小的琥珀琉璃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原来,那只猛虎是当日被那照射死的山林首领化作的恶鬼,它死时头皮贴地,额间的“王”字入土,虎威全失。死后不甘心,所以化作恶鬼每晚纠缠,如今它见自己的虎威被掘,再也无法贪恋凡尘,一声长吼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而那照大师挖出来的那颗琥珀一样的珠子,就叫做“虎威”,是一件能够祛除百邪十分罕见的珍宝。

平息了百兽之乱以后,这颗“虎威”自然成了陟屺寺的镇庙之宝。后来满人入关,天下成了辫子军的天下,地方换守的官员听说有这么一个宝贝,就给抢夺了过来,当做贡品献进了宫中。这颗虎威伴随大清朝皇室历经了兴衰,最后成了慈禧太后的陪葬品给带进了普陀谷定东陵里头。

说到此处,桑老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放下手中早就凉透的茶盏,吩咐竹竿子说时候不早了让他去制备些茶果招呼客人。我一看时间,已经是午夜时分,瞎猫吃宵夜的点了,就起身想走。桑老爷子不依,老人家叨叨起来就没个完,非要我把故事听全乎了才肯放人。

我想起自己的行李还在赵蛤蟆的小店里,就对桑老爷子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看我也不是本地人,这趟来南京就是路过,早上的火车票,一会儿就该走了。我行李还在朋友家里寄着呢,再不取恐怕来不及了。要不这样,下回我打南京过的时候再亲自登门拜访……”

“呵呵呵,你这小驴崽子想走……”桑老头拿手指在木桌上轻敲弹了几下,狡猾地一笑,“只怕没那么容易。”

第六章生死簿

听他的口气不像是在讹我,可这腿长在我自己身上,要去要留全凭我自己的意思,难道他还有什么办法将我强制拘留不成?老爷子见我不信,就命竹竿子拿了一本线装小册子出来,我正要瞧瞧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就接过来随手翻了那么几页。

那本精致的线状小册子上记录了不少人名。我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出什么大名堂,正想要还回去,却被其中一页纸上的内容钩住了目光。

原来那一页上赫然写着“胡八一”三个大字,而这三个字无论怎么看都是出自我的笔下,绝不是旁人仿造的。我回忆了很久,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在这本小册上留过姓名。最离谱的是在我的姓名边儿上还标注了生辰八字,分毫不差。我迅速地向前翻了几页,发现有几个名字看上去好像在哪里见过,估计都是打洞掘沙的老同行,同在一条道上混,虽然不曾打过照面,却也混了个耳熟。

难道桑老爷子开店是假,暗地里是在为政府办事,专门负责调查那些民间盗墓倒斗的非法勾当,是一位吃皇粮领皇命的离休老干部?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个跟头可就栽黑了,急忙又把小册子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确定胖子和雪莉杨并没有和我一起“金榜提名”,心头的绳子这才松了一节。

“怎么样,你明白了?”

“我明白了,我全招。我愧对祖国多年来的教育,愧对部队领导对我的培养。我只有一句话要说,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其他人是无辜的,他们全都是被我胁迫被我利用的。我才是罪魁祸首,万恶的法西斯独裁者。”

这段独白我私底下已经练习过无数遍,刚入行的时候我和胖子各自准备了一份,这么多年一直没落下,时不时的会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拿出来练一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今天总算让我撞上了。也好,省得成天提心吊胆。待会儿老爷子要是刑讯逼供问起共犯的情况,我就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有本事他把我弄进奥斯维辛集中营,倒要看看谁的骨头硬。

他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后来又叫我重新说了一遍,随即大笑:“你这个驴崽子,不错,不错,倒跟我年轻时候有几分相似,哈哈哈哈……”他笑到最后几乎直不起腰来。本来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竹竿子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了几下。一瞧这对老小的神情,我知道自己肯定是猜错了,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只好请他赐教。

竹竿子像早就等着我发问,拿出进门时让我签字的宣纸往桌上一摆,然后供起手缩回桑老大身边,便不再多话。

“这种纸,叫双飞翼。”桑老爷子指着两张纸上的签名说道,“是一门早已失传的手艺。”说完提起毛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落了几个字。我立刻打开手中的线装名册,果然看到了一排陡然出现的“天下为公”,与桑老爷子写在宣纸上的墨宝一无二式。

“双飞翼”固然神奇,我胡八一也不是被蒙大的。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留住?老头子似是读懂了我的心事,又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一个用黑线框出来的名字说:“你不妨看仔细,他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我心想不就是名字吗?就算是洋文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它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不成这人姓王名八蛋?

桑老爷子一再要求,我不便推托,只好反复揣摩,倒也瞧出一些细微的差别。这人叫“林聚水”,名字被黑线框得四四方方,小册子上除了生辰,还标注了他的死忌,这小子死的时候正值青壮年,比我还小了几岁。最特别的地方要数页脚上的图章,金底镂空的模子,图章上的内容看着有些别扭,一时间只觉得似曾相识,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再看下去,又陆续找到几个被框死的人名,年纪各不相同,却同样都有一颗金章敲在页脚。我虽猜不透图章刻文的含义,不过印在死人名字下面的料想也不会是什么好玩意儿。

这桑老头太爱卖关子了,稀奇玩意儿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抛,却又不肯透露其中关联。自打进了‘一源斋’我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到现在连人家半个底都没摸着,再耗下去恐怕也是多说无益。我就把小册子搁回老人家面前,准备撤退。

桑老爷子摩挲着那个小本,有条不紊地说:“这些人,和你一样都是能够从我”一源斋“里取走藏品的能人。不过,后来大多死于非命。”

我一听就急了,《三项纪律八大注意》里讲明了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我坐了半天连水没都喝您半口,这帽子扣的忒大了点儿吧?

“老爷子,您说笑了吧?我胡八一白手来空手归,您店里的宝贝,半件都没碰。这可是名誉问题,要不您搜我身得了,不带这样胡乱冤枉人的。”我边说边拉外衣拉链,桑老爷子止住我说:“你有所不知,我店中的规矩是‘货挑人’。昨儿夜里在内堂,‘虎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独独挑上了你,这就是你们的造化。这颗珠子现在已经是你的东西了,至于你要不要,拿不拿,那都是你的事情。不过打今儿个起,你名字下面就要敲上‘霸王印’此物不得转让不得过继,只有等你撒手人寰那天,它才能有下一个主家。我们‘一源斋’在全球一共有二十四家分店,今后不管你走到哪儿都是我们的客。”

我一听这是家奉行强买强卖政策的霸王店,心头顿时燃起了一股无名火,面子里子都不要了,撕开了脸皮说亮话:“桑老先生,说句您不爱听的,这珠子再好我也不能要,外面有多少人等着我也不怕,我胡八一要走,除了毛主席他老人家,谁也拦不住!”

我与桑老头撕破了脸皮无非是想让他赶我走,没想到他却不生气,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这小子,若是早几年叫老夫碰上,还有机会收来传个衣钵,只可惜我年事已高,有心无力。你想走我也不愿强留,只是命中该有的,你早晚还会回来便是。”

我对他这番毫无根据的预言嗤之以鼻,象征性地一拱手,转身跨出了‘一源斋’的大门。

第七章通缉犯

出了“一源斋”的大门我才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就决定吃点儿东西先垫一下肚子再去朝天宫找赵蛤蟆,沿着夫子庙外边儿转了一圈儿,好不容易寻了一处还没打烊的小店。我走进塑料帐篷,问老板有什么好吃的,他说早饭的点已经过了,汤包馄饨都让赶早班的人给买光了。现在能吃的只有鸭血粉丝汤,不过他店里的粉丝也没剩下几根,要不给我凑合来碗鸭杂。我说那行吧,你给来一碗海的,多加点辣椒。老板从柜子里头拿出一瓶红彤彤的调料说:“南京人,只有辣油。要啊?”

我说:“您爱加什么随意,我这饿了整宿,再不吃点儿东西一会儿饿晕了,您还得背我去医院,多麻烦。”

热气腾腾的鸭杂一上桌,我肚子里的馋虫就开始翻腾,还没动筷子,口水已经流出来了。老板看我实在是饿极了,又夹了一根油条给我:“早上太忙,没来得及吃。我一会儿收摊回家,老婆做好午饭等我了,这根油条你收着。”

我赶忙接过来咬了一大口,这油条老板一直在灶上热着,已经发软了,不过味道还是一样好。我就着鸭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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