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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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怪圈-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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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能,”肖恩说。“这就好像双盲研究。我要你尽量做到客观。”奇怪的是,肖恩的狂热既有感染力,又有说服力。珍妮特二话没说,拿起钥匙就朝楼梯走去。分手时,肖恩向珍妮特翘起大拇指表示赞赏。不管他这次轻举妄动的越轨行为结局如何,再过四五个小时她就会知道谜底。


肖恩在重新埋头工作以前,拿起电话拨了波士顿布赖恩家中的号码,在录音电话上留下很长一段独白。他首先请布赖恩原谅他违心揍了他。然后他说,万一事件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想趁此机会把他对福布斯癌症中心的怀疑告诉布赖恩。他足足讲了5分钟。


迈阿密警察局的赫克托·萨拉查中尉通常利用星期天下午处理迈阿密特别多事的星期六晚上积聚起来的大量案卷。星期天一般比较平静。星期天的案件大部分是交通事故,巡警和小队长一般都能处理。只有在星期天晚些时候橄榄球比赛结束后常会出现一些暴力事件。有时候,暴力事件比较严重,下属也会惊动他这个值班的指挥官。所以,他想在听到电话铃声前尽快把手头的事处理完。

赫克托在下午3点15分接到电话时并不很担心,因为他知道橄榄球比赛还没结束。

“小队长安德森向你报告,”电话中传来的声音说。“我现在在福布斯癌症中心医院大楼。这里出了事。”“出了什么事?”赫克托问。他靠回去时椅子吱嘎作响。

“有一个家伙藏在隔壁的科研大楼里,扣留了两个,也可能三个人质,”安德森说。“他身上有枪。还有什么炸弹之类的东西。”“天哪!”赫克托惊叫道。


“大楼里还有其他人吗?”“据警卫说,没有其他人,”安德森说。“更糟的是,人质还是头面人物,中心主任伦道夫·梅森大夫和他妻子萨拉·梅森。”“你把这一地区安全封锁了没有?”赫克托问。这可是个烫手的案件。

伦道夫·梅森大夫可是迈阿密的名人啊!

“我们正在做,”安德森说。“我们在用黄色警戒带把整幢大楼圈起来。”

“有新闻记者在场吗?”赫克托问。有时候记者比警察增援人员还要快就赶到现场。

新闻单位经常监听警方的无线电通讯。


“还没有,”安德森说。“但是他们随时都可能蜂拥而至。劫持人质的家伙叫肖恩·墨菲。他是在中心搞科研的医科生。同他一起还有一个护士,名叫珍妮特·里尔登。我们还不知道她是同谋还是人质。”“你刚才说‘炸弹之类的东西’指什么?”赫克托问。


“他配制了一大瓶硝化甘油,”安德森说。“他把烧瓶放在人质所呆的房间的桌子上一个冰浴器内。一旦硝化甘油结冰,用力敲门引起的震动也可能引爆。至少,梅森大夫是这样说的。”“你已经同人质谈过话了?”赫克托问。


“是的,”安德森说。“梅森大夫告诉我他和他妻子被关在玻璃屏障围成的办公室里,除硝化甘油瓶外,还有一部电话。他们非常害怕,但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说他能看到那个劫持者。但那个姑娘不在那里。梅森大夫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墨菲在干什么?”赫克托问。“他有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没有提什么要求,”安德森说。“显然他正忙于在做什么试验。”“这是什么意思?”赫克托问。


“没有线索,”安德森说。我只是重复梅森大夫说的话。显然墨菲对于不让他参加某个项目非常不满。也许他正在自己干。不管怎么说,他身上有枪。梅森大夫说他闯到他们家中去时曾掏枪在他们面前挥舞过。”“什么样的枪?”“据梅森大夫描述,好像是一支0。38口径的手枪,”安德森说。

“注意把大楼彻底封锁,”赫克托说。“不让任何人进去,也不让任何人出来。

明白了吗?”“明白了,”安德森说。


赫克托告诉安德森他马上赶到现场来。在出发以前,赫克托打了3个电话。他第一个打给人质谈判组组长罗纳德·亨特,第二个打给特警部队值班队长乔治·洛林,第三个打给炸弹清除组组长菲尔·达雷尔。赫克托要他们三位带人尽快赶到福布斯癌症中心集合。


赫克托拖着220英磅的身躯费力地从椅子里站起来。他在20几岁时是个肌肉发达的壮小伙子。刚过30岁,他身上许多肌肉就变成脂肪。他用像铁铲一般粗短的手戴上武装带。正当他套上防弹背心时,电话铃又响了。是警察局长马克·威特曼来的电话。

“我了解到出了一件人质事件,”威特曼局长说。

“是的,先生,”赫克托结结巴巴地说。“我也刚接到报告。我们正在动员有关的人员。”“你能单独处理这件事吗?”威特曼局长说。

“能的,先生,”赫克托回答道。

“你肯定不需要我派个副局长来指挥吗?”威特曼局长问。

“我想没问题,先生,”赫克托说。

“好吧,”威特曼局长说。“不过我必须提醒你,市长已给我来了电话。

这是带有政治敏感性的事件。”“我会牢记在心的,先生,”赫克托说。

“我要你一切照章办事,”威特曼局长说。

“是,先生,”赫克托说。

肖恩全身心投入他的工作。他知道手中时间有限,就把实验的每一步都事先作了周密考虑,以最高的效率开始工作。


他首先发现海伦·卡伯特的药和路易斯·马丁的药成分完全一样。其中的免疫球蛋白是一样的,这意味着所有成神经管细胞瘤病人至少在起初阶段都用同样的抗体进行治疗。这同肖恩的推测不谋而合,他的情绪更高涨了。

他接下去有条不紊地用海伦的脑子和脑脊髓液继续做实验。正当他全神贯注工作时,电话铃响了。

起先肖恩不理它,以为梅森大夫会接电话的。电话铃响个不停,把肖恩惹恼了。


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朝玻璃办公室走去。梅森太太愁眉苦脸地坐在办公室角落里的一张椅子上。她显然又大哭过一场,现在正在用手中纸擦鼻子。梅森大夫提心吊胆地看着冰浴器中的烧瓶,生怕电话铃声会引爆。


肖恩把门推开。“你不能接一接电话吗?”肖恩气冲冲地说。“不管谁来的电话,告诉他瓶里的硝化甘油快结冰了。”肖恩走出办公室时把门猛地一推,只听见砰的一声。肖恩看见梅森大夫吓得脸都绷紧了,但是他还是遵命把听筒拿起。肖恩回到工作台,继续刚才中断的实验。他刚动手就听到梅森大夫叫他,“是迈阿密警察局的赫克托·萨拉查中尉打来的,“梅森大夫大声说。“他要你接电话。”“告诉他们再等两个小时,不会出什么事的,”肖恩说。梅森大夫转达了肖恩的话,接着又高声喊道:“他坚持要同你本人谈。”肖恩眼睛一转,放下手中的移液管,走到挂在墙上的分机处,拿起听筒。

“我现在很忙,”他开门见山地说。


“别紧张,”赫克托用安慰的口气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一切都有办法的。这儿有人想同你谈谈。他是亨特队长。我们希望通情达理地谈谈,我肯定你也这样想的。”肖恩还没来得及断然拒绝,电话中已传来亨特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要你保持冷静,”亨特说。

“看来有些困难,”肖恩说。“我手头有许多事要干。”“没有人会受到伤害,”亨特说。“我们希望你下来,我们可以当面谈谈。”“对不起,”肖恩说。


“我听说你因为不能参加某个项目非常生气,”亨特说,“让我们推心置腹谈一谈。我能理解你不愉快的心情,你也许想惩罚那些你认为负有责任的人。但是我们也必须讲清这一点,即,用威胁手段强行扣留人是严重的罪行。”肖恩听到警方以为他因为被拒绝参加成神经管细胞瘤项目而把梅森夫妇扣留作为人质,不禁暗暗自喜。

“我感谢你们的关心和亲自到场,”肖恩说。“但是我没有时间同你们交谈。

我得马上回去工作。”“告诉我们你想要些什么,”亨特说。

“时间,”肖恩说。“我只需要一点时间。两三个小时,最多不超过四个小时。”

肖恩把电话挂断。他回到工作台前,继续他的实验。


罗纳德·亨特37岁,身材高大,一头红发。他从社区学院毕业后就一直干警察这一行。他在学校主修执法,副修心理学。为了把心理学知识同警察工作相结合,当人质谈判组有空缺时,亨特主动要求调到那里工作。尽管发挥他专长的机会不像他希望的那样多,但是一旦有机会,他总是全力以赴迎接挑战,并以此为乐。为了工作的需要,他甚至在迈阿密大学的夜校报名进一步进修心理学。

亨特在前几次谈判中都取得成功,自信心大增。他还因此获得上级嘉奖。

所以,当肖恩·墨菲单方面把电话挂断时,他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这家伙竟然这样不识好歹!”亨特气愤地说。

“他说他要什么?”赫克托问。

“时间,”亨特说。

“请说得具体一些,”赫克托说。

“他告诉我他得回去工作,”亨特说。“他必须参与那项不让他参加的项目。”

“什么项目?”赫克托问。


“我不知道,”亨特说。他说着又用大哥大重拨那个号码。“不谈我怎么谈判呢!”赫克托·萨拉查和另一个警长罗纳德·克拉克站在三辆迈阿密蓝白色警车围成的U字形里面,与科研大楼遥遥相对。他们在这里撑起一个折叠桌,放上两台电话机和一台无线电,成为一个临时指挥中心。警方的人数越来越增加。除了以赫克托为首的二十多个穿制服的常规警察,还有二人谈判小组、五人炸弹清除小组和十人特警小队。特警都穿着黑色的攻击服。

在场的福布斯中心代表人物为德博拉·利维大夫、玛格丽特·里士满和罗伯特·哈里斯。他们三人被准许进入指挥中心,但只能站在靠边的地方。


黄色警戒线外面已聚集着一群新闻记者。好几辆电视转播车尽量靠近警戒线。扛着摄像机,手持话筒的记者忙着现场采访任何了解情况的人。旁观者越来越多,警察忙着维持秩序。“梅森大夫说墨菲断然拒绝再接电话,”亨特说。“你一直不停地拨,”赫克托对他说。赫克托接着转向安德森,说:“我相信所有出入口都封锁了。”“是的,全封锁了,”安德森说。“任何进出的人都逃不过我们眼睛。


我们还在医院大楼楼顶上布置了神枪手。”“那么连接两幢大楼的人行天桥呢?”赫克托问。“我们已派人守在人行天桥的医院一端,”安德森说。赫克托示意菲尔·达雷尔过来。“炸弹的情况了解得怎样?”赫克托问。


“这种炸弹有点非同寻常,”菲尔承认道。“我同梅森大夫谈过了。这是一烧瓶硝化甘油。他估计大约有二三百CC。烧瓶放在冰浴器中。肖恩每隔一段时间往冰浴器中加一些冰块,梅森大夫每次都吓得魂不附体。”“这是个问题吗?”赫克托问。

“是的,是个问题。”菲尔说。“尤其是当它变成固体后。”“用力敲门会不会引爆?”赫克托问。

“一般不会,”菲尔回答道。“但是猛烈摇动也许会引爆。如果掉到地上肯定会引爆。”“你能处理吗?”“绝对有把握,”菲尔说。

赫克托接着把德博拉·利维招过去。

“据我了解你负责福布斯中心的科研工作。”利维大夫点点头。


“你认为这小伙子在干什么?”赫克托问。“他告诉我们负责谈判的警长说他需要时间去工作。”“工作!”利维大夫用诋毁的口气说。“他很可能在上面破坏我们的研究。他因为我们不让他参加一个项目非常生气。他这个人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有不满情绪。”“他现在能参加那个项目吗?”赫克托问。

“绝对不能,”利维大夫说。“那个项目已进入临床试验阶段。”“所以你认为他在上面制造麻烦,”赫克托说。

“我知道他在制造麻烦!”利维大夫说。“我想你们应该派人上去,把他揪下来。”“我们要考虑人质的安全,”赫克托说。


赫克托正想继续同特警部队的乔治·洛林交换意见时,一个警察上来向他报告。“这里有个人坚持要找你谈话,中尉,”那个警察说。“他自称是躲在里面的那个家伙的哥哥。”布赖恩作了自我介绍。他解释说他是波士顿来的律师。“你对这一事件有何高见?”赫克托问。

“谈不上什么高见,”布赖恩说。“但是我了解我的弟弟。尽管他个性倔强,但是没有充足理由,他是决不会干出这种事的。我希望你们不要采取轻率行动。”


“用枪胁迫劫持人质,并以炸弹相威胁,决非个性倔强者所为,”赫克托说。“这种行为已迫使我们把他列入情绪不稳定,无法预测的危险人物之类。我们谈论问题必须以此为基础。”“我承认他的行为显得很鲁莽,”布赖恩说。“但是肖恩这个人总的来说还是通情达理的。也许你应该让我同他谈一谈。”“你认为他会听你的吗?”赫克托问。

“我想会的,”布赖恩说,尽管他对梅森家门口发生的那一幕记忆犹新。

赫克托从罗纳德·亨特手里把听筒交给布赖恩。布赖恩拨通了电话,遗憾的是没人接电话,甚至连梅森大夫也不来接。

“在几分钟以前梅森大夫还接电话的,”亨特说。

“让我进去,当面同他谈,”布赖恩说。

赫克托摇摇头。“里面的人质已经够多了,”他说。


“萨拉查中尉,”赫克托听到有人叫他。赫克托回过头去,只见一个瘦高个子的白人和一个胡子拉碴粗壮的黑人迎面走来。斯特林把自己和韦恩·爱德华向赫克托作了介绍。“我同你们的马克·威特曼局长很熟,”斯特林说。


“我们听说这一事件涉及肖恩·墨菲,所以我们愿意主动协助。”“这是警方的事,”赫克托说。他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他俩。他对那些自称是他上司的好朋友,并以此压他的人非常反感。他甚至怀疑他们是怎么越过警戒线的。

“我和我的同事已经跟踪墨菲先生好几天,”斯特林解释道。“我们眼下受雇于福布斯癌症中心。”“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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