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魔王与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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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魔王与罗宾-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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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戴祎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扫刚才的颓态,面露讥色地对罗宾说: 

  “我稍后就来,请先翻翻报纸。” 

  他递给罗宾一份当日的晚报,特意地说上一句: 

  “请翻翻社会新闻。” 

  罗宾感到有些蹊跷,翻开社会新闻一瞧,不由得大吃一惊。 

  有一条标题醒目地标着: 

  谋杀兄弟俩的罪犯,腊佛耳畏罪自杀。 

  看到了这条消息,罗宾惊诧万分。要是腊佛耳死的话,他的律师应当最快得知这一点。然而,腊佛耳的律师请蒂却在麦戴祎的家中,对腊佛耳的死讯一无所知,这真有些不好解释清楚。 

  现在的局势已很明朗,麦戴祎早已识破这个清蒂律师是假扮的。 

  实际上,麦戴祎确实早就明白了眼前的诸蒂律师是假的。 

  按着正常情况来讲,腊佛耳在狱中自杀而亡,他的律师应当忙个不可开交,怎么会有可能呆在别人家中干涉着离婚问题,显而易见是乔装的律师。 

  “前一段时间,我外出了,刚刚返回巴黎,对腊佛耳的事并不知晓。” 

  罗宾现编了个理由。 

  “也许是吧。我请你转告贝德丽思,我根本不考虑她关于离婚的意见。你说的她的信件,我什么地方都翻遍了,很遗憾的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麦戴祎对罗宾作出送客的样子,向罗宾示意点了点头,并将罗宾送出住所。 

  罗宾只身一人漫步在街上。 

  德军的炮火摧毁了街市,到处都是破败不堪的景象,真可谓百废待兴。街上的人们衣衫褴褛,战败国的样子真令人惨不忍睹。 

  此时罗宾的心清正如同这个破败的街市一样地黯淡,他自以为能把握十足地将贝德丽思的信件要回来。 

  麦戴祎对贝德丽思的要求不屑一顾,他还要利用她,他有更深的企图。 

  他的目的在于获得那些遗产的全部,特别是由贝德丽思假冒伊沙波尔所签收的那一份,它有城堡、地下室、葡萄园。 

  一开始,他便觊觎那块土地及城堡,他渴望占有这些。 

  他为何要疯狂地想要得到这些呢? 

  原因似乎不太难想像出,麦戴祎一定推断出蒙葛立在德国人到了之后,将金银财宝藏匿在城堡。 

  麦戴祎对那座城堡求之若渴,因而胁迫贝德丽思假装已不在人世的伊沙波尔,到公证人伯勒锡处参加会议,签署有关遗产继承的一些文件。 

  罗宾的大脑不停地为这些事转动,没留意之间已到了拔梦化村。 

  罗宾对贝德丽思说声对不起,他未能成功地将信要来。 

  “你回家吧!尽管麦戴祎断然拒求你的要求,但他不会迁怒于你,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回去,不用惧他。” 

  接下来,罗宾向贝德丽思打听有关她祖父的事。 

  “你祖父爱好收藏吗?” 

  “并无特别的兴趣。” 

  “他俚杏刻薄吗?” 

  “不,他不是把财物视作性命的人。” 

  “那城堡里有什么暗房吗?” 

  “没有。” 

  贝德丽思见罗宾问这些问题,于是奇怪地问罗宾: 

  “你为何打听这些呢?” 

  “你丈夫麦戴祎心中的企图不是你所能想像出来的。关于是什么样的企图,过一段时间就会大白于天下。 

  贝德丽思对罗宾的话表示赞同地点点头,她真想替罗宾做些什么。 

  贝德丽思感到身边只要有罗宾,一切都可以放心。尽管她想不出做些什么。她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贝德丽思的孩子雪思特,那个5岁男孩在院中自己跟自己玩。罗宾走过去把雪恩特抱了起来,亲了亲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这小男孩真招人喜爱。 

  随后,罗宾返回了巴黎。 

  在翌日,罗宾骑着自行车去蓝恩森林方向,那原本是一座林林莽莽的森林,如今都已演化成荒芜的草原,被毁坏的枯木随处可见。 

  许多运输货物的车辆开过罗宾的身旁,车上都满载货物绝尘而去,罗宾不愿与这些车辆同行,便骑向一条小路,他在小路的一头停下了自行车。 

  他向一个迎面走来推着小车的农民打听道路。 

  “打扰一下,不知威耳其村怎么走?” 

  “请往那边走。”这位农民用手指了指对面。 

  “多谢了!”罗宾又骑上自行车上路了。过了一会儿,他骑到一条废弃不用的战壕前。 

  看到眼前的战壕,一股辛酸的滋味充满了他的心中,似乎炮声一会儿又要响起。 

  罗宾骑着自行车继续前行,不久,便来到一个破败不堪的村庄。 

  一位妇女在井边打着水,于是,罗宾便骑到她的面前。 

  “女士,打扰了,借问您一声威耳其·蒙葛立的城堡在什么地方?” 

  那位农村妇女一边用手擦着汗,一边大声回答说: 

  “你所要找的城堡就是这儿,这周围全是城堡的地。” 

  罗宾环视一下四周,眼目所及之处,全是战火洗礼过的土地。 

  “那座城堡……在战争中被摧毁了?” 

  “不,没有,还幸存着一些。你再往前骑一段,就可见那城堡坐落在矮谷中。” 

  “它被德国人全部毁掉了?” 

  “毁坏得十分厉害。’: 

  “非常感谢您!” 

  罗宾又蹬着他的自行车向前去了。路途上随处可见战争遗留下来的痕迹,其状之惨烈,让罗宾大为吃惊。 

  麦戴祎不顾一切要得到的城堡,已如此地破败,他该大失所望了。 

  罗宾用手推着自行车,往山谷里走,过了一座小桥,一座颓败的荒芜的城堡出现在他的面前。 

  庭院的四周已是荒草萋萋,但城堡比罗宾想像得要好一些。 

  有一名法军军官,站在了城堡的进口处。 

  罗宾对他谎称自己是市政府重建处的公务员,前来实地勘察一下城堡的现状。 

  那位法军军官命令身旁的士官道: 

  “‘给这位先生领路。” 

  罗宾向那位军官致过谢之后,在士官的带领下去参观城堡。 

  “在一战期间,城堡被征用为德国人的参谋总部,也遭到过炮弹的袭击,所幸毁坏得还不是特别厉害。” 

  “有什么人来过这里吗?” 

  “有过一名红发男人来这里参观。” 

  罗宾听到红发男人这个信息,心中立刻警觉起来。毫无疑问,那名红发男人与麦戴祎是一伙的。 

  罗宾又向士官表示谢意之后,便从城堡里出来,去威耳其村。 

  虽然这个小村庄在战争的最前沿,但破坏的却不是十分严重。一战结束后,逃走的难民又返回故里。 

  罗宾来到村里的一家小酒店,只有几个客人在吧台前吃着什么。 

  “能在这儿吃饭吗?”罗宾向老板询问。 

  “可以,不过不要喧哗。” 

  老板如是说,接着问罗宾: 

  “炒鸡蛋怎么样?” 

  “可以。” 

  罗宾也在吧台前找个位子坐下,又要了杯啤酒。 

  “一份炒鸡蛋,一杯啤酒。”老板高声吆喝着罗宾所点的东西,好让厨房做。’ 

  接下来,罗宾主动与老板闲聊。 

  “我正在寻我的一个老伙计,一个红发男人来过你这里没有?” 

  “你要找的是布卢瑟尔!我和他很熟的,不过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看到他了,久别重逢,真让人由衷地高兴。” 

  那红发男人本名叫作布卢瑟尔。出乎罗宾意料的是不费什么力气就套了出来,这让罗宾感到很是愉悦。” 

  “是这样的,你们相识很久了。” 

  “那是自然!儿幼时节,我俩同去河中钓鱼,也常干些淘气的事。” 

  “他还回来吗?” 

  “他似乎未打定主意。以前他是做酒瓶商标买卖的。” 

  “发财了吗?” 

  “盈利颇丰,那些高级葡萄酒的标签都由他经营。” 

  “原来是这个样子,那你有他的地址吗?” 

  “我的手头没有,老伙伴久别重逢,一见面聊个不停,把这事搁到一边了。” 

  罗宾将自己所点的食物吃完后,便乘返回巴黎的火车而去。 

  此行获知了红发男人的真实姓名,找到这个布卢瑟尔,就不愁搞不清楚麦戴祎的企图。 

  “没错,我定要将什么事都从他那里打探出来。” 

  罗宾在脑中如此思忖着。 

  罗宾下午6点在巴黎站下车,他在下车之后便把贝奈旦用电话叫了出来。 

  由于贝奈旦那次鲁莽行事,让罗宾弄得垂头丧气。而这一次罗宾主动打电话给他,让他欣喜若狂,他飞奔而至。 

  他们从每一家印刷厂入手,找寻名叫布卢瑟尔的人。最后让他们大失所望,一无所获,根本找不到什么布卢瑟尔。 

  接下来,他们又去每一家印刷厂里寻找,罗宾还是一无所获,哪家印刷厂的名单中也没布卢瑟尔的名字。 

  就在罗宾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贝奈旦却给他带来了好消息,他来到罗宾的住所,高兴地告诉罗宾: 

  “头儿,那个布卢瑟尔我找到了!他在一家名叫艾佩的印刷工厂,那间小印刷工厂位于里耳街。” 

  罗宾拍了拍贝奈旦的肩,赞许道: 

  “不错,你做得很出色,我们马上就去把他弄过来。” 

  “你打算把他抓来?” 

  “对,先假冒警察将他拘传,随后弄到我这里来。” 

  他们两人抵达里耳街的时候已是2点5分。在那条街上确有一家艾佩印刷厂,门脸不大,玻璃脏兮兮的,里边似乎也不大。 

  有只狗倒卧在门口,他俩从狗身上越过,进到了里面。 

  他们发现一个衣衫槛搂,戴顶帽子的老者。 

  “打扰了,艾佩先生在吗?” 

  “我就是艾佩。” 

  “我们想找一下布卢瑟尔先生。” 

  那老者的头蜷缩着对他们讲: 

  “那个小子不在厂里,活一多,他便找不见了,真让人头痛,我打算让他卷铺盖走人。” 

  “有一些文件需他签字……” 

  当罗宾进一步说时,那老者又开口说: 

  “你们去他家里碰碰运气吧,他家在包嘉尔街32号。若是他没有在家的话,那么他肯定在旁边的小酒店里。” 

  那条街距此地并不太远,他俩先去那家小酒店里瞧了瞧,但那个红发男人并不在。 

  于是他俩询问小酒店里的侍者,侍者告诉他俩: 

  “布卢瑟尔先生在旁边那栋楼的四楼,靠左的那一家。” 

  他俩从昏暗腐朽的楼梯上了四楼,楼梯不时吱吱作响,他们来到四楼靠左的房间。 

  贝奈旦按动了门铃,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 

  “再试试。”罗宾吩咐道。 

  只传来了门铃的空响,不知什么地方又传来了小孩的哭声,里面仍是没有反应。 

  “下一步怎么做?”贝奈旦征询道。 

  “进去!” 

  罗宾掏出了万能钥匙,打开了房门。 

  他们俩穿过狭长的通道,来到了饭厅。猛地,罗宾停到了饭厅门口。 

  “似乎我们又来晚了。” 

  他脱帽而立,不远处有名男子躺倒在地。 

  “他死了吗?” 

  “应当是吧!”罗宾单膝跪倒在他的身旁,把他的衣襟拨开,赫然可见衬衣的裂处鲜血直流,在布卢瑟尔的前胸有一处刀伤,他已脸无血色。 

  “你瞧。”罗宾指给贝奈旦看。 

  他把布卢瑟尔的衬衣褪去,发现另外两处刀伤,左肩一处,腹部还有一处。 

  罗宾仔细端详布卢瑟尔的脸,看看这个麦戴祎的同谋。 

  是他在列车上刺死了佛立桑少校,是他敲死了玛地雅思,并让兄弟俩的哥哥腊佛耳当了替罪羊,腊佛耳也告别人世了。 

  计划的步骤已一步一步实现了,麦戴祎朝思暮想的城堡及土地已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同谋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所以,凶狠毒辣的麦戴祎杀人灭口,以求永远逃避法律的制裁。 

  罗宾默默看着布卢瑟尔的脸,一个想法如闪电一般划过脑际。 

  他在布卢瑟尔的身上翻出了一个钱夹子,翻查一下里面,找到了一张50法郎的钞票。 

  罗宾把那张钞票认真对着窗户,看了又看。 

  原先那张50法郎的编号,罗宾依然记得,他将两处对照一下,手中的这张50法郎与原来那张50法郎的编号一致。 

  然而,麦戴祎在将布卢瑟尔杀死后,为何不取走它,这像迷雾一样将罗宾缠绕。 

  罗宾把那张50法郎放进自己的衣袋。 

  “头儿……”贝奈旦低声唤他。 

  “怎么了?” 

  “头儿,他还没完全断气。” 

  “你说什么?” 

  罗宾又马上蹲下身来。 

  那红发男人布卢瑟尔单眼微睁,有一口没一口地喘着气,带血的气泡从他嘴中冒出。 

  “垂死挣扎。” 

  罗宾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命令贝奈旦: 

  “赶紧找条毛巾,要湿的。” 

  接下来,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布卢瑟尔。 

  “布卢瑟尔,你能听见我说话?假若你听得见,你就眨眨眼。” 

  罗宾讲完这些话后,将眼睛闭上了,又费力地张开。 

  此时,贝奈巳已取了一条湿毛巾回来。 

  罗宾一边用湿毛巾擦着他的头,一边向他问话: 

  “是麦戴祎杀的你吗?他要杀你灭口?” 

  布卢瑟尔费力地眨了眨眼,他竭尽全力要开口讲话,双唇动了动。 

  终于,他耗尽半天的气力挤出一个字: 

  “图……” 

  “你说什么图呀?”罗宾追问。 

  布卢瑟尔缄口不言,不是他不想说,而只见他光动唇,就是讲不出。 

  “麦戴祎是来取图的吗?” 

  听完这句话,布卢瑟尔的眼睛眨也不眨。 

  “那张图在他家中吗?” 

  此次,布卢瑟尔眨了眨眼睛。 

  “图是在他手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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