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魔王与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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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魔王与罗宾-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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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一个说谎都不眨眼睛的女子,罗宾在心里暗自叫着。 

  罗宾突然发现,眼前的贝德丽思,比自己心目中的贝德丽思要歹毒上数倍。 

  伯勒锡公证人不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依然彬彬有礼地说: 

  “祝愿她早日恢复健康。” 

  伯勒锡口里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从公文柜里拿出了一封信。 

  “我原打算在下次会议时。再将你祖父的遗书公布。现在你们都来参加会议了,也就没什么必要往后拖延了。况且,你们姐妹俩都已了解了遗嘱的大致内容,再延期公布遗书,也没什么意思了,这不过是在例行公事罢了。这样的话,不如让你们获得你们自己的那份遗产。” 

  伯勒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把眼镜向上扶了一下,咳嗽咳嗽,便开始宣读那封遗书的内容。 

  “立嘱人威耳其·蒙葛立在订立此份遗嘱时,身心健康,神智清醒,我授权公证人伯勒锡拟定此份……” 

  对于遗嘱这种公文式的东西,罗宾才没什么兴趣去听,他的脑中正在考虑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为何贝德丽思要假冒妹妹伊沙波尔前来此地?莫非伊沙波尔真的同意贝德丽思如此代理?也许是伊沙波尔被阻止来参加会议,而不得不由贝德丽思假冒? 

  罗宾默默地在心中盘算。 

  就在罗宾还在思考的时候,伯勒锡已把遗嘱读完了,接下来是办理一些例行的手续。 

  最后,商定由腊佛耳连带继承两个已死去的弟弟的份额。 

  不过,要是腊佛耳被法庭判定谋杀成立的话,那他所继承的遗产收归公有。 

  原定于划给贝德丽思的一份,由于她与麦戴祎的结合,重怒之下的威耳其·蒙葛立,将那份取消。在当时,老人曾明确表示: 

  “你要是嫁给那个恶棍,我的遗产绝不会让你继承。” 

  因此贝德丽思只能得到法律上所限定的最少份额,在罗特的葡萄园和房子,只不过那里早已破败不堪,不值几个钱。 

  腊佛耳应当继承的份额,便由罗宾乔装改扮成的诸蒂律师代替签了字。伊沙波尔的那份由她“自己”签字。然而,公证人伯勒锡并不清楚她是贝德丽思假冒的。 

  如此这般,他们将遗产继承该办的手续一一办好,公证人伯勒锡将文件收好,又闲聊了几句。 

  贝德丽思打算告辞,罗宾也打算告辞,便做出准备走的样子。 

  他俩从伯勒锡的家中出来后,贝德丽思朝火车站的方向走去,罗宾则跟踪尾随她。 

  他们买了一样的车票,又在同一个头等厢坐上,列车上没有什么别的旅客。一开始,罗宾坐在离贝德丽思比较远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他就坐到了贝德丽思的对面,主动与她说话。 

  罗宾开门见山地说: 

  “你根本就不是什么伊沙波尔小姐,你的真实身份是贝德丽思·麦戴祎夫人。” 

  猛然间,贝德丽思变得面无血色。 

  “你……你凭什么说……” 

  贝德丽思的语音有些发抖且变调。罗宾很自负地笑道: 

  “因为我是亚森·罗宾。” 

  这下子让贝德丽思的脸色更是惨白得像白纸一样,惊吓得无话可说。她脸上露出古怪复杂的表情,惊诧万分与意外惊喜交织在一起。 

  那时,社会上罗宾的名气可谓名震八方,妇孺皆知,颇受青睐。提出亚森·罗宾的大名没有谁不知道,尽管罗宾是个强盗加窃贼,但他却不同于那些平庸之徒,他是为行快仗义,惩恶扬善而存在的,他从那些为富不仁和非法暴富者那里窃取金钱财宝,却去帮危扶困,是个真正的侠盗。 

  他去窃取他人钱财并非为了中饱私囊,满足个人欲望,而是为那些终日奔波劳碌却缺衣少食的穷苦人。 

  罗宾平生最恨不仁不义之徒,而同情赞赏善良之辈。他窃取来的不义之财,统统将它们散发给穷苦人。他是个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 

  不过有一点,他不会为此而行凶杀人,纵使是那些恶贯满盈、罪该万死的恶棍,罗宾也不会痛下杀手的,而是竭尽全力让这些人悔过自新、弃恶从善。 

  真不知道有多少陷于水火的穷苦人,在罗宾的协助下才走出困境,继续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与勇气。 

  也就是说,罗宾不同于一般的鸡鸣狗盗之徒,他是穷人的希望,是在痛苦的困境中生活者的救命菩萨,除了上帝就是他了。那样的仁慈那样的强大。” 

  社会上的人士都把罗宾作为楷模及向往的圣人。因此罗宾深受人们的爱戴,特别是受女士们的青睐。 

  大多数女士心目中的罗宾,是一个风流倜傥、英俊又善解人意的绅士。尽管很少有哪一个女士能与他谋面,然而,亚森·罗宾依旧是她们心目中的崇拜对象。 

  而贝德丽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偶像竟会近在咫尺,一时间让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不要打算编谎话来蒙骗我,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地讲给我听,我就不会为难你。要相信我亚森·罗宾,我是正义的化身,我会扶弱助贫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诸如实对我讲,为何你要假冒成你妹妹伊沙波尔小姐?伊沙波尔小姐为何不亲自前来?据我推测,她肯定不是因为身体不适,那么,到底是何原因?你可一定要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如果是什么人胁迫你这样做的话,指使你去假冒伊沙波尔小姐。你把事情的真相统统告诉我,我会诚心诚意地把你从困境当中解救出来。” 

  虽然罗宾这番话说得声色俱厉,但却如暖流一样进入贝德丽思的心田。 

  贝德丽思垂下头去,掂量了好半天,终于她像痛下决心似的,抬起头来说: 

  “我假冒伊沙波尔来这里,因为……伊沙波尔……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你说什么?”这让罗宾惊诧地尖叫出声。这是他从未想到的。 

  “她是怎么去世的?” 

  “就是四年前的一次德军炮轰中,当时我妹妹与许多人在教堂做祈祷,德军的炮弹落在了教堂顶上,死伤了许多人,我妹妹就是死难者之一。而我就坐在她的不远的地方,万幸没有什么损伤。这让我惊恐万分,我急急忙忙跑回家向我的丈夫麦戴祎讲述了那刚发的一切。麦戴祎也很是惊惧,我们马上驱车前往教堂,教堂已成了废墟一片,死难者的遗体也被转移到树底下,我妹妹也陈尸在其中,我与麦戴祎一齐将妹妹的尸体抬到车上。 

  “我们在返回的路上,麦戴祎一边开着车,一边在苦苦思索。猛然间,他把车停住,低声跟我讲: 

  “‘我们假装伊沙波尔仍然活着吧!” 

  “‘为什么呀?’他这个想法让我大吃一惊,于是不解地问。然而他还是那样讲: 

  “‘假装她还没死吧!’ 

  “接下来,他对我仔细说道: 

  “‘贝德丽思,仔细想一下,假若伊沙波尔不在人世了,这就意味着,你不得不和你那些表哥们均分那份遗产。假若伊沙波尔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份遗产就不会与你的表哥均分,最终还归我们所有。一旦你的祖父去世了,召开协商遗产分割的会议,你便假冒你妹妹去参加会议,并替她签署有关文件。’我丈夫麦戴祎为了将伊沙波尔那份遗产据为己有,便竭力坚持隐瞒我妹妹已死亡的真相。” 

  “这样的话,连给妹妹办理后事都没有做到啦。” 

  “我坚持要为伊沙波尔办理后事,我丈夫麦戴祎笑了笑说:“在这战火纷飞的非常时期,哪里还顾得上给她办理后事?待到战争完了,再为她来一个庄重正式的葬礼,那样的话,伊沙波尔会很满意。’我丈夫麦戴祎就是这样工于算计阴险难测的人。 

  “从表面上看,我似乎过着一种幸福生活,但我对于自己嫁给这样一个人,心里是痛苦难忍。我这个柔弱命苦的女子,常常受到麦戴祎的压迫与欺侮。我丈夫常常胁迫我,假若我不按照他的旨意去做,他就把我杀了。亚森·罗宾先生求求你把我从这个火坑里救出来吧,使我过上真正欢畅幸福的生活。” 

  贝德丽思将手绢掏了出来,掩面而泣。 

  罗宾听完贝德丽思这段大出所料的话后,不禁要问: 

  “那你们把伊沙波尔的尸体怎么办啦?” 

  “麦戴祎告诉我; 

  “‘巴黎市郊有个荒废的葡萄园,那里有一处房子。我们先把伊沙波尔送到那去,我们对人们宣讲,轰炸致使伊沙波尔的脚受了伤,她已动弹不得,打算租住那套房子。距葡萄园不远处有个小镇,镇中有家点心店,葡萄园的房东委托点心店老板代管那处住房。我们先从点心店老板手里把房子租下来。然后你每礼拜去葡萄园,制造出伊沙波尔仍然活着的假象。’ 

  “我丈夫一边说着这些,一边向郊外开去。他从点心店老板手中租下了那间房子,随后把伊沙波尔抱了进去。” 

  贝德丽思又用手绢擦拭脸上的泪水。 

  “这些我都明白。不过,你妹妹的尸体又是怎么办的?” 

  “我丈夫麦戴祎将伊沙波尔的尸体埋在那个葡萄园里的一处空地。每个礼拜我去葡萄园时,都要到妹妹的坟前悼念一番,随即再返回。不过,妹妹的坟前没有任何的碑记,我只把一块石头作为标识放在坟前。” 

  贝德丽思又一次用手绢擦拭她滚滚而出的泪水。 

  看着眼前这个悲惨的女子,亚森·罗宾觉得自己有责任拯救她。 

  “麦戴祎真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杀人犯,他先在列车上把佛立桑少校刺死,少校的哥哥玛地雅思死于非命,也肯定是麦戴祎所为。这个杀人犯,早将他的行动方案一一制订好,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将贝德丽思祖父的巨款全部据为己有。因而他计划将度利逊兄弟三人统统干掉,便万事大吉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本人险些被暗杀掉,只不过是子弹偏离心脏一点点。他便趁自己遭人射杀枪伤严重的机会,假造了一封恐吓信,写上:‘你第一个死’的字样,随后在医院当警察问询他时,便对警察讲有这样一封恐吓信,让警察把这封恐吓信从家里搜出来,以达到遮人耳目、混淆视听的效果。他真是走运,枪伤那样厉害居然没有死。这便给了他机会以伤势严重的面目出现,让杀人步骤一步一步实施而不会怀疑到他。 

  “接下来,他将一份内容相似的恐吓信送到佛立桑的手上,尔后将他置于死地,他还在玛地雅思的浴缸里放了一份。不过,在这行动进行时,麦戴祎仍在医院疗伤,因而这些行动肯定是他指派手下人做的。 

  “这样的话,会是谁将这一切完成的呢?莫非是贝德丽思?是由她这样听从麦戴祎指挥、俯首贴耳的女人?不会的,贝德丽思的心肠还没到如此毒辣的地步。况且,她本身也不具备那些能力。假若是她所为,她还能这样苦不堪言,并且向我苦苦哀求把她从火坑里拯救出来呢?进一步讲,要是她干的,她又怎么会对我讲刚才这一番话呢?说自己的丈夫心肠狠毒。不,肯定不会是她,那个人会是谁呢?我推测应当是那红发男人。” 

  于是,罗宾作出了如此的推断,接着,他又联想起来在列车凶杀案发生时,旅客当中有一名红发男人。这样,罗宾便坚信了那名红发男人与这几宗案子有脱不开的干系。 

  那名红发男人肯定在麦戴祎住院疗伤期间去看望过他。 

  因此,麦戴祎就可以指派他将那封信先行藏进家中的保险柜,自然会将房门钥匙给他。就在罗宾那晚偷偷进入麦戴祎家中,将50法郎原处放好之时,红发男人也在这个时候进到了麦戴祎的家中。 

  罗宾并没有看清他长什么模样,只不过暗中瞧见他将那50法郎拿走。 

  “他拿走那张50法郎作什么用呢?” 

  罗宾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 

  贝德丽思一直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望着罗宾,呆若泥塑。 

  “那名红发男人再趁着去医院探视麦戴祎的时机,向麦戴祎汇报了如何在列车上刺死佛立桑。接下来,麦戴祎又指派他,再将玛地雅思干掉。那名红发男人便冒充是麦戴祎手下来造访玛地雅思。当玛地雅思把客人领进客厅时,他突然发动袭击,用钝物从背后要了玛地雅思的命,随后将尸体置于浴缸内,将恐吓信放进浴缸后,便逃之夭夭了。最后,腊佛耳却因涉嫌谋杀而被捕。 

  “此时,麦戴祎仍在医院疗伤,在他了解了红发男人向他汇报的情况后,就强迫妻子去参加那个遗产分割的会议。他指使贝德丽思假冒伊沙波尔前去开会。贝德丽思慑于麦戴祎的淫威,不得不依计行事。接下来,贝德丽思会见公证人,并在有关文件上签字。 

  “目前看来,贝德丽思已是拥有亿万家财的富翁了。她的财产中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酿造葡萄美酒的地下室和辽阔丰产的葡萄园、不过,用不了多久,所有的财产又都会属于麦戴祎的名下。一段日子之后,贝德丽思将再次拜会公证人,将自己名下的那份收回来。” 

  罗宾的思路到这里停下来,他对贝德丽思点了点头,回刚才的座位上去了。 

  过了不一会儿,他又坐到贝德丽思对面的位子上。 

  “刚才你讲过,你丈夫麦戴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庞大的财产据为己有,因此才对外谎称伊沙波尔没有死。并且,要求你每礼拜去那所房子,打着看妹妹的旗号。那次邮差将佛立桑少校的信送到时,那所房子里应当只有你在才对。那样的话,肯定是你把信从信箱里取了出来,可是你在看完那封信后,便尖叫一声跑了讲去,随后便急急忙忙向车站赶去,你为何而尖叫呢?” 

  “原因是这样的。佛立桑在他的首任妻子去世后,便一直过着孑然一身的生活。伊沙波尔未死之前,他们俩感情相依,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信上有一段内容是这样的:‘……我打算再次结婚,有关详情,面谈……’我看到这后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佛立桑根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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