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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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侦探-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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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邦尼的母亲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笑着说:“孩子,你能赢得这场比赛,真让我高兴。”说到这儿,她不自在地耸耸肩,又接着说,“我当然是走着来的。” 
  邦尼惊讶地说:“可足足有五英里的路呀!” 
  “可是我必须得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来看你比赛,你就一定会赢的。” 
  “可是你一向讨厌拳击呀,妈妈。” 
  “可是我更加讨厌在家里等待,而且我想如果你能够经受得住这一次考验,那么我也会改变对拳击运动的看法的。” 
  邦尼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听到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说到这儿,他回头招呼着我,“内特,过来。” 
  我走了过去,向着邦尼的母亲说:“晚上好,罗斯夫人。我一会儿开车送你回家吧,那样你就不用再走着回去了,否则走那么远你会累病的。” 
  罗斯夫人笑了,“孩子,我还没有那么老。怎么我看上去像很容易生病的样子吗?” 
  邦尼也劝道:“内特说得对,妈妈,你可不能过于劳累了,那样你会真的生病的,要不然我开车送你回去。” 
  “不!”罗斯夫人摇头拒绝了。 
  邦尼无可奈何地说:“那么,好吧,妈妈,我陪你走回去。” 
  一听到这话,邦尼的那些西部朋友立刻提出了抗议:“那么庆祝晚会怎么办呢?” 
  邦尼想都未想地答道:“我只能晚一点儿去了,因为我必须先把我的老妈送回到温暖的家中。” 
  于是,邦尼就这么做了,他果真拥着他的妈妈走了足足五英里。 
  我没有陪着他们,说老实话,我还没有发疯到那种地步,也许从这一点上看来,我并不是一名真正的犹太人。 
  当我回到观众席上的时候,观众们已经开始纷纷退场了,所有的人都还沉浸在比赛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兴奋之中,一些人评论着比赛的技术水平,不过大多数人都议论说这是他们所看过的最为精彩的一场比赛。 
  在走进灰白色的水泥长廊时,我一眼看见了他。 
  迪波尔·库内。 
  他打扮得就像一名大学生:一件休闲毛衣,一条宽松的长裤,这是他一惯使用的伎俩。经过这样一番打扮之后,他使年近四十的自己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 
  库内满头红发,又长着一脸雀斑,看起来面容和善,一点儿也不像一名扒手。 
  不过他却是一名真正的扒窃高手。 
  我一边飞快地穿过拥挤的人群,一边小心地不让他发现我。库内正一心一意地盯着他眼前的目标,伺机下手,这就使我有时间接近他。 
  可是就在离他不到十英尺的地方,我实在是有一些等不及了,就推开前面的人走了过去。被我推开的人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大声地说:“喂,看着点儿!” 
  听到声音,库内转过了头,于是这回儿他看见了我。 
  而且,还认出了我。 
  我想他可能还以为我是缉窃组的一名警察,当他看见我正迅速而急切地朝他追去的时候,他开始仓皇地推开前面的路人,匆匆跑出了大门,溜进了星光灿烂的夜色之中。 
  我紧追不舍。可是在三三两两拥挤着的观众中我们谁也不能快跑,只有在离开了体育馆进人居民区之后,我们两个才真正地跑了起来。 
  奔跑是扒手的看家本领之一。 
  库内跑得十分轻快,而且他的耐力也相当不错,我们之间大约相距半个街区那么远。 
  我太需要和他谈谈了。 
  于是,我只能拼尽全力地追赶着他,感觉自己跑得像一名田径明星那样飞快。我一边追赶着库内,一边大声喊道:“库内,我不再是一名警察了!” 
  库内继续跑着。 
  我也只能紧随其后。 
  “库内?”我继续大声喊着,“该死的!你停下来,我只是想和你谈谈。”这时候,我跑岔气了,要知道我以前从未跑得这么远,又这么快。 
  这附近大多是一些二层的公寓楼和一排排的平房。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了,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像疯子一样跑着。我抄小路冲到了他的前面,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结果我们两个扭打成一团。 
  我没有带枪,幸好扒手也很少带枪。我要比库内这个四十岁的“大学生”强壮一些,所以最后我制服了他。我像一名强奸犯似的趴在他的身上,死死地抓住他的毛衣。库内气愤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像小流氓一样凶狠。 
  “你究竟想干什么,黑勒?”他盯着我问道。 
  我们两个人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是多希望自己能比他呼吸得更顺畅一些啊! 
  库内又接着说:“你已经不是什么该死的警察了。” 
  “你知道?” 
  “我认字的,又看过报纸。” 
  “那你为什么还跑?” 
  他想了想说:“可能这是我的职业习惯吧。让我起来。” 
  “这可不行。” 
  “好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再跑了。让我起来。” 
  我谨慎地站起身来,不过仍旧用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 
  “我只是想从你那知道一些情况。”我开口说道。 
  “你说话的口气还是像个警察。” 
  “我现在是一名私家侦探。” 
  他转了转眼珠,想了起来,“噢,是的,我记得好像在报纸上读过这样的消息,你现在是一名私家侦探。” 
  “所以,你不用那么害怕我。” 
  我们两个站到了路边。就在这时,一辆小汽车从我们身边开了过去,可能是刚离开体育馆的某个观众。我放下了紧抓住库内衣领的手,所以没有引起司机的注意。 
  库内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看起来他想随时逃走,不过他也只能想想而已。 
  “实际上你能为此挣上二十美元。”我提醒着他。 
  库内的态度一下子变了,这回他一定不会逃跑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黑勒?什么事能值得你出这么高的价钱呢?” 
  “是我最近接手的一个案子,有关一个离家出走的年轻人。” 
  “是吗?” 
  “那个年轻人叫吉米·比姆,他的姐姐和父亲很想找到他。” 
  库内摸了摸脸,说:“我认识这个叫吉米·比姆的年轻人。” 
  “说吧。” 
  “你得先付钱,刚才你说好了要给我二十美元的。” 
  我取出了十美元,递给他。 
  “如果我对你说的情况满意的话,你就能拿到另一半了。” 
  “这很公平。”库内耸耸肩,“大约在两年到一年半以前呢,我呆在三城一带,吉米和当地的一些黑帮分子交往甚密,不过都是些小角色……可是他们同芝加哥的一些匪徒有着密切的联系。” 
  “继续说下去。” 
  “这个年轻人想加入。” 
  “加入什么?” 
  “他和我说过,他急需一笔钱。在三城的时候,他就帮当地的那些家伙贩卖私酒,其中的一些交易是在芝加哥进行的,可是他还想干更大的事。” 
  “更大的事,这是指什么?” 
  “他想为卡朋帮卖命。” 
  “什么,就凭他?一个乡巴佬?” 
  “是的,他不过是个乡下孩子,可是他已经和卡朋帮的一些家伙打过交道了。在我和他一起旅行的时候,他的身上还带着枪,我帮了他个小忙,他为此付了我一笔钱。” 
  “你帮他做了什么?” 
  库内摆出一副无赖的嘴脸,“给我另外的十美元。” 
  我又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正在这时,又有一辆车从我们身边驶过,我只好松开了手。 
  “别急嘛!”库内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了一下被我弄皱的衣领。 
  “你到底为他做了什么?” 
  “我打电话给奈蒂。你知道的,我有时候也为他做一些事。我告诉奈蒂这个年轻人很不错。他说,那就送来吧。于是我就给了这个小伙子奈蒂的地址。就这些。” 
  “就这些?” 
  库内耸了耸肩,“是的,就这些。” 
  正在这时,又有一辆车缓缓地开了过来,在它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司机伸出了一只胳膊,手里握着枪。我纵身一跃,滚进了路旁的草丛,三颗无声的子弹射入了库内的胸膛。 
  然后,汽车箭一般地离开了。 
  库内也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致命的飞行



  无尽的暮色笼罩着世界博览会中的芝加哥城。 
  这是一个如梦幻一般缥缈美丽的夜晚,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着浪漫柔情的光辉。在那些现代建筑上安装着密集的白炽灯、弧光灯和虹彩灯,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衬下,大楼的轮廓时隐时现。远远地望去,大道两旁在灯光映衬下的建筑宛如一串璀璨耀眼的钻石项链一样晶莹。 
  此时此刻,我正站在诺思利岛上的“空中飞行”的东边顶楼上向下俯瞰着世界博览会的全景。在景区的任何一个地方,博览会呈现出来的都是这样一幅梦幻仙境般的神秘景致。 
  除了世界博览会开幕的第一天以外,玛丽·安每个晚上都要拉着我来到这里。每当夕阳西下、华灯初上的时候,我和她都会手挽手地来到这里,站在幽深静谧的湖边,欣赏未来之城在水中的倒影,暮色波光中的未来之城看上去更加虚无缥缈了。 
  今天晚上我没有和玛丽·安一起来,因为她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工作,我在她最喜欢的“好莱坞阁楼”里找到了她。 
  玛丽·安主持的一个节目“第一夜先生”是在“好莱坞阁楼”的两个直播间中的一个录制的。这个世界博览会中的“好莱坞阁楼”坐落在诺思利岛的顶端,占地约有五英亩,在它的南端就是魔幻岛娱乐场。“好莱坞阁楼”是一幢红色的巨形建筑,它那巨大的圆形入口与世界博览会中的其他未来建筑比较起来显得有些迥异,也许它体现的是好莱坞观念的建筑理念吧。 
  在它的户外安装了许多无线电装置,每天都有不少的影视公司来这里拍摄外景,片子都不太长,通常都是一些明星艺员的特写集。当然了,像德特治和盖布里·斯坦特这样的当红巨星是不会屈尊来到这里的。不过,也确实有不少来这里度假的二、三流明星来到世界博览会观光。在那些业余的电影拍摄员、好奇的追星族的簇拥下,他们也曾在布朗·德伯餐馆的露天餐桌旁吃过三明治。在喝过几杯啤酒之后,他们也会像普通的观光客一样,去看一看正在“好莱坞阁楼”前面拍摄的小成本电影。在“好莱坞阁楼”里面还有几个大舞台,其中的一间大厅能够容纳六百名观众,既可以用来拍戏,也可以用来广播。今天晚上,玛丽·安和其他那些“第一夜先生”的工作人员就要在这里工作。 
  我以前也曾经看过玛丽·安制作广播。有几次,我到位于商业大厦九楼的NBC广播站的A广播室去接她,据说那是世界上最大的广播室。我站在隔音间看着玛丽·安主持节目,她总是站在笨重的麦克风前面朗诵着手稿。应该说,玛丽·安干得不坏,可是她在广播间的表现远还没有达到让我为之倾倒的程度。 
  可是,当今天晚上我坐在“好莱坞阁楼”的观众席上的时候,玛丽·安的表演风格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坐在规模宏大的剧院里看着一间小小的玻璃隔音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装着隔音布的小播音间就像是一间小小的收容所,只不过里面没有关押一名犯人,里面有的只是一些拿着手稿的演员们,他们站在麦克风的前面主持着节目。音响师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把没装子弹的手枪,不时地摹拟着开门、关门的声音和上楼梯这样一类的背景音响。在四十英尺的隔音间上方有两个专为音响师准备的小隔音间。音响操作室里灯光幽暗,只有主控制台上的五彩小灯闪烁不定地向观念们眨着眼睛。这是一个能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剧院,它与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一座剧院都迥然不同。 
  但是,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明媚动人的玛丽·安。 
  尽管玻璃幕把玛丽·安和她的观众完全分开,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纽带却并没有被隔开。看得出来,观众们非常喜爱玛丽·安,玛丽·安也十分热爱她的观众。虽然玛丽·安总是站在笨重的麦克风前面读着手里的稿子,她与观众的心灵却是相通的。这一次,玛丽·安维妙维肖地扮演了一个忧伤的年轻女人,今天晚上,她穿得十分朴素,一条齐膝长的奶油巧克力颜色的短裙,在前胸处有一排别致的小钮扣,头上戴着一顶与之颜色相称的贝雷帽。这一身装束使她看起来既有孩子样的纯真,又有成熟女性的魅力。 
  当玛丽·安走出播音室,来到我身旁的时候,我对她说:“你今天干得棒极了!” 
  听了我的赞扬,玛丽·安笑逐颜开,“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评价过我的表演。” 
  我风趣地说道:“在你的便衣侦探的骑土面前,你几乎倾倒了所有的观众,你有什么绝招吗?” 
  现在场内的观众几乎全都走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观众席上,因为玛丽·安在节目结束的半个小时之后才来到我的身边。 
  玛丽·安妩媚地笑了,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你不会相信的,内森。在今天的观众里有一名好莱坞星探,他正在为一部新片寻找演员。” 
  我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是说在这里拍片的某个家伙吗?” 
  玛丽·安噘起了玫瑰色的小嘴,“是的。不过他是在好莱坞工作的,是真正的好莱坞影城。” 
  我几乎不相信会有这样巧合的一件事,不过为了讨玛丽·安的欢心,我还是继续问道:“那么他给了你一个角色?” 
  玛丽·安的笑脸如同夏日里怒放的玫瑰一样美丽,“哦,是的!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呀。八月份的时候如果我能在‘坦白比尔’的节目中请一个星期的假,他们就会正式录取我,让我乘飞机去好莱坞影城拍片,这简直是太棒了!” 
  我也笑了起来,不过刚刚在两周以前她还把那些小制作的影片称为“给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看的破玩艺”。而且,我们两个都心中有数,她和大多数的芝加哥演员一样,不过是在好莱坞的某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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