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地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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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地契约-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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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用矛拨开,那将军又接连冲我射来两箭,我再次用矛急拨,一支被我拨开,一支正中我肩头。这工夫奎木和我又拉开一段距离,我忍着疼痛,奋力前追。

就在我快要接近奎木时,所有周兵都张弓搭箭对准了我,我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将长矛掷向奎木。长矛正中奎木后心,奎木惨叫一声,扑到在地。在这同一时间,乱箭如蝗向我飞来,我的一颗心瞬间堵到了喉咙上。

随后,我就被这恶梦惊醒。有一件事,我始终不能明白,自从见过那块龙王铁令,就围绕其做出许多稀奇古怪的梦,梦境的前后之间,似乎有着密切的联系,但又如碎片,断断续续,我越想越感到不可思议。为甚么会这样?龙王铁令上存在甚么神秘力量?张含蕊每次都以降雪的身份出现在我的梦境里,难道我对她真到了如此不舍得地步?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窗外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笛子声,起初,丝丝如线,似乎从遥远的地方被风吹来,时断时续。再往后,笛声渐渐清澈,宛若一阵清风。

这突来的笛声让我感到十分诧异,下床来到窗户边。此际正值仲夏夜,天气炎热,房间的窗户一直开着,窗帘被屋外的微风吹动,轻轻摇摆。我伸手拉开窗帘,一轮明月斜挂苍穹,柔和的月光普洒在窗前,一阵凉风夹着笛子声扑面而来,令我心神一阵畅快。

渐渐地,笛声中充斥着一股哀怨,悲凄,令我烦躁不安。

突然,我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深夜吹笛子,莫非是归衣甲兵背后的那位神秘、可怕的操作者出现了?自从前旗回来,有关归衣甲兵的线索丝毫没有进展,此际,这突然出现的笛子声绝不能放过。

我披衣下楼,顺着笛声,一直来到村口的狮头山下。

笛子声越来越清晰,从夜空里的山头飘下,似慈母召唤,似思妇徘徊,又似情人哭泣。我的心跳开始不断加速,隐隐的感到一直寻找的那一神秘的人物,此刻就在山头。我几次加快脚步,唯恐自己还未到达山头,那吹笛之人离去。

正行间,那笛子声骤变,笛声中充斥的悲切更甚,如神哭,如鬼泣。不知是否因笛声的缘故,我浑身开始发冷。一路急行后,刚到山腰,那笛子声突然停止,月夜恢复寂静。莫非对方要离开?我奋力向山头奔去。

山头上,空空荡荡,不见一人,那神秘的笛子声也没再响起。

我沿着山头转了一圈,不见一个人影。突然,我目光扫到东边山脚有一个白影远去,我立刻起步下山直追,刚到山腰,下意识的止步。河西煤矿位于狮头山的东边山脚,此刻,煤窑的广场上亮起几束车灯,两辆卡车从中驶出。我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时候,矿区怎么会有卡车开出? 

我稍作停顿后,立刻下山,越过沟壑,进入矿区,那两卡车已驶出矿区,同时,我追踪的那条白影也脱离视线,消失不见。我急于想找到归衣甲兵背后的操纵者,本想继续向前寻找,但因河西煤矿的前边就是红泥湾,上次追踪归衣甲兵无果返回时,发现那里怨气冲天,据李绩所说,其处汇聚了不少冤魂。此刻,我再次感到红泥湾的上空罩着一层黑气,整个气氛极不正常。我独身一人,正值半夜三更,不免惊悚,没敢再继续下去。

我只好停下,在广场地面上查看车迹。车迹显示,两卡车进入广场后并没多大动作,掉转车头后,停了一阵就离去,去时的车辙要比来时的车辙深。

回到房中,已是凌晨三点。

我和料子从前旗回到康村已有二十多天,这段时间里,按王二祥的孙子王引财说法,我在府谷找遍其各亲戚和族人,打探当年王顺的行踪。十多天下来,我终于探知,当年王顺回到府谷,曾在他一表弟家里呆了十多天。我上门求证此事,对方只知道王顺当年是回来探亲,根本没听说甚么传人之事。

我心里明白,关于归衣术传人这事,王顺在当年绝不会轻易让人知道,所以光靠如此打听很难知晓。接下来,我找王凯,让他帮忙把王二祥的整个家族,以及其亲戚中的所有成人的户籍名单找齐,逐一分析研究。结果发现这些人里有农民、教师、官员、医生等等,这些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没来过康村,同时和康村也没直接的联系。我反复查阅了数遍,也没发现哪位身上有着“传人”的影子。

这晚好不容易出现了教主的线索,却转瞬即逝,不知下一线速又将如何寻找,我倒在床上许久却不能入睡。

第二天,我将昨晚夜里在矿区发现告诉了秦义山,秦义山立刻找料子去了矿区,随后,矿区的事我也没再问起。直到后来,我成为“植物人”之前我才明白,那个时候我无论如何询问,也不会有一个真实的结果。
 
   六十 寻仇 '本章字数:3180 最新更新时间:2011…07…10 19:03:07。0'
 
 西元,一九九九年,阴历六月十八日。

这日,秦义山和张含蕊在龙池湾大酒店举行婚礼,我将一特别的礼物献到两人面前:“祝两位百年好合。”

秦义山愣了一下,显然,对我这一特别礼物毫无准备。我送出的礼物,是一幅我亲手绘制的画卷《燕燕于飞图》。

张含蕊稍显激动,将礼物接过,眼底闪过一抹特别的神色:“谢谢!等你这幅画可真不容易。”

我笑了笑:“不用客气,又不是甚么名家大作。”

秦义山听了我和张含蕊没头没尾的两句对话,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张含蕊手中的那卷画,笑了下:“你们之间有甚么事瞒着我?”

随后,三人大笑了起来,说实在的,此刻,我是强颜欢笑,我不知我的笑容是否自然,我曾不止一次幻想过,希望此礼不必出现在张含蕊的婚礼上,然而,终究还是出现了。宾客们一直热闹到很晚,才开始散去。这天,料子似乎比两位新人还高兴,喝了个酩酊大醉,我将他送回房中,安顿好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一寸相思一寸灰,晚上,想到两位新人,春宵共度,洞房花烛,无限的痛苦令我肝肠寸断,久久不能入睡。我拉了把椅子躺在窗前,闷闷的吸着烟……

深夜里,窗外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我不禁一震,难道还有与我同病相怜之人?我将目光转向窗外。门前,白色的月光下出现一条白色的影子,距离虽不远,但也不近,我不能看清其人,直觉告诉我对方是一女子,且越看感觉其身影越是熟悉,似曾在哪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她是谁?就在思索之际,那女子忽然转身离去。对方转身的时的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人,难道是她?

我不敢断定她是否就是我想到的一人,吴雨霞。见其离开,我立刻起身下楼追了出去。前段时间,我和料子在离开前旗时,听说吴雨霞突然失踪,不知去向,此际见这女子,我惊异不已。

我跟踪其一直出了后川,来到了清水川的河滩上,我心里渐渐开始觉的不对劲,因在跟踪中,我几次加快脚步想接近对方,然而对方却始终与我保持着一段距离。最后,我发现她走路姿势极其的诡异,根本不像是正常人走路,倒像一个没有重量的物体,轻轻地飘荡在地面上。

我心里开始发毛,本能的放慢脚步。前边的女子很快到了水边,踩着水中的石头过河,我心跳不断加速,一时间不知是该继续跟踪,还是就此停下。这一刻,我极其的懊悔,不该自己一个人前来跟踪。前边那那女子渐行渐远,我突然想起在狮头山上发现那一白影,会不会是她?我一咬牙,立刻加快脚步。

河岸北边,一条公路沿河展开。那女子过河后顺着公路继续前行,我紧紧跟在其后。一阵急行后,前边女子突然停下,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放慢脚步。此刻,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不管对方是人是鬼,总的去弄个明白。我在接近对方几步之遥时停下,对方一直没动。此刻,我从对方背影认出她并非吴雨霞,但其身影依然熟悉,她是谁?我与对方一前一后站了良久,突然,一阵夜风吹过,其身上的裙装丝毫不曾摆动,风吹过去,似乎没有任何阻拦。我的后背立刻发出一身冷汗,一颗心几乎堵到了嗓门。

就在我紧张的几乎喘不过气时,前边的女子冷笑一声:“没想到我会来找你吧?” 

女子的声音冷到了极点,我立刻知道了对方的来头,顿时惊的连退两步,几乎脱口喊出“李馨兰”三字。我在盘山未脱险后,心里还曾疑惑,盘山的两具百年墓虎那天只出现了一具,另一具去了何处?接下来,在乌兰淖尔再次遇到西山道人时,才明白,另外一具墓虎在那天晚上,秧气出窍,去了吴家大院。西山道人做法失败后,再就不知秧气去向。此刻对方冲我而来,我做梦都不曾想到,顿时,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明白,此刻已被鬼缠上,凭自己的能力恐怕很难将其摆脱,既然这样还不如干脆豁出去,神鬼怕恶人,越是危险时刻越是不能示弱。想到这里,我立刻壮起胆。李馨兰转回身来,此际,我才发现对方容颜竟与吴雨霞有三分相似。李馨兰穿着一身古式白色裙装,一张雪白的脸上布着一层厚厚的秋霜,脸颊上两条泪痕异常明显,两道冰冷的目光充满怨恨,直直的盯着我,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是来带你一起走的……”

李馨兰此言一出,我几乎从头冷到脚,我知道对方此来是向我寻仇,此劫难逃,一时间,两腿像钉到了地面,尺寸未挪。李馨兰目光充满怨恨,眼中闪着泪光,诡异的脚步开始移动,一步步的向我逼进,最后,一只雪白的手爪迅速向我的心口掏来,我一看势危,来不及多想,立刻回身便走。这时,公路上驶来一卡车,被我迎头撞上。

“蓬??”

我的身子被卡车撞飞出几米开外,落地后,又是一阵滚动摔下河堤。起身后,我没敢停留,也没回头,立刻越过河滩,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奔。我担心李馨兰追我到住处,没法对付,所以,一路直奔李家大院。

李家大院内一片漆黑,我用力拍打着大院的门板,并大声叫喊。

不久,院灯亮起,同时传来李绩的那一口头禅:“谁?大半夜里是不是被鬼追上了。”

我大声回应:“是我,初七!”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李绩探出脑袋,左右张望了一阵,突然脸色发生了变化,很快将头缩回,“哐啷”一声将大门关上。

我顿时疑惑不解,因恐李馨兰追来,自己无法应付,再次拍打门板。许久后,不见有人来开门,也听不到院内有何动静,大门一直紧紧关闭。我一时间无法弄清这一异常情况,只得返回住处。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刻,李绩正搭梯爬到墙头,偷偷地观察着门口的动静,直到我不在敲门,离开后,他才下了墙头。

回到房中,我将门窗全部紧紧地掩好。由于之前的连惊带吓,再加上心事重重,一夜辗转难眠,直到天亮时分才入睡。

中午,起床后,我对昨晚李馨兰的出现仍是心有余悸,此刻能帮我的可能只有李绩了。事不迟疑,我洗漱后,直奔李家大院。

烈日当头,大地被烘烤的发皱,康村里的人都躲到屋里,很少有人在外走动,我来到李家大院,只见两扇大门紧闭。我站在门口,连喊几声,不见有人回应,我猜想,一定是李绩午休,没能听到我的叫唤。我本打算离去,突然想起昨晚,我来时的那奇怪情景,于是,有了进院一看的想法。随后,我又叫了两声,仍然没人回应,我来到院后,找了一处利于翻越的位置,翻墙而入。

正房内传出一男一女的说话声,男的是李绩,女的声音也很熟悉。

我一奇,李绩是老光棍,房间传来女人声音,怪不得不理会的我的叫唤,她是谁?

房门紧紧关闭,我上前透过隙缝,房内情景让我大吃一惊。李绩坐于沙发上,腿上坐着一位体态丰满、气质高贵的中年女人,李绩一手搂腰,一手在那女人身上不断的游走。我一眼认出,李绩怀中的女人是启华中学的校长,刘浩轩之妻秦书兰。

秦书兰出生于城里,受过高等教育,端庄、大气,论其地位、修养自然非一般村妇可比,此时侧坐于李绩的腿上,半推半就。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我在院子里的几声大喊竟然没将两人惊动,可见两人的投入程度委实吓人。遇到这一情况,我只能是先做回避,就在我要转身离去时,李绩的一条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秦书兰胸前的上衣领口伸了下去……

“砰??”

屋子里,惊心动魄,我一时看的走神,一头撞到了门上。幸亏门从里被关,没被撞开,房内的李绩听到门响后,立刻停止了动作。秦书兰也一惊,急忙坐离李绩的大腿,一脸紧张。李绩怔了一下,起身向房门走来,我急忙奔到后院,翻墙出了大院。

我不知李馨兰是否去找过料子,决定先将这事告诉料子以作警戒。来到料子住处,结果碰了一把大锁。当时,我以为料子去了矿区,事后,我才知道,那时候,他正在赶往县城的路上。

我回到住处,刚进院子,小翼惊讶的看着我:“七叔……这么快就回来……”

在这里,有件事需要说清楚。

昨天夜里,我发生的车祸,倒于路边,后被路人发现,急忙通知了我的兄长初四,当晚,初四与秦义山连夜将我送回县医院抢救,此刻,我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未醒。此事一直到这天黄昏,秦义山才从县城赶回,向家中报告情况时我才知晓,我此时的“身份”想必大家已经明白。

除了我的车祸,这天上午,康村还发生了一件事,前川的李外占,上午赶着骡车去龙池湾拉水,在路上,骡子突然受惊将李外占撞倒在地,李外占的胸口被骡蹄踩中,当场死亡。这两事件让刚刚平静不久的康村,又开始罩上了一层恐怖的阴影。
 
   六一 季石 '本章字数:2988 最新更新时间:2011…07…10 23:52:16。0'
 
 夜,缓缓的来临,天穹被乌云遮盖,不见一点星光,黑色笼罩了整个村落,仿佛预示着康村再次进入恐怖的黑暗之中。

我走出院子,此刻没人能够看到,也没人知道。我不知道在府谷人民医院病床上,那一没有灵魂的躯体甚么时候才能醒来,或许他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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