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地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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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地契约-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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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

一声闷响,我顿感蹬到一硬物上,一条腿几乎被震断。

由于情况凶险,我顾不得许多,趁着这一阻,马上起身一跃向窗口扑去。结果我的上身穿跃出窗口后,下身就留在窗口内,整个人横着架在了窗户口上,一时间进退不得。很快,一双冰冷的手爪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十指一扣,白森森的长甲直**的肩头,一发力将我往回拉,我的脑袋开始一片空白……
 
   二二 鬼域 '本章字数:2895 最新更新时间:2011…07…07 15:07:36。0'
 
 我一颗心不断往下沉,脑袋渐渐开始空白。

突然,一双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用了将我拉住,我回过神一看,是料子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吸了口气,双腿一收,用尽全力向后蹬去。

“蓬??”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我借力向前一冲,只听“哧”一声,我肩膀上的衣服被撕下了两块,肩头也被长甲拉出几道深深的血痕,紧接着就听“扑通”两声,我脱离那两只手爪后,与料子重重地摔到地上。我顾不的肩头的疼痛,立刻起身,拉起料子向院外面奔去,刚出院子,料子就不知被甚么东西给绊倒,我急忙回身来扶料子,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蓬??”

门板被撞开,两黑漆漆的事物冲出屋子,一蹦一跳地冲我们而来。瞬间,我感到身上所有的毛发都竖了起来,一颗心几乎停止了跳动。

我拉起料子,回身后不管甚么方向,没命地向前奔。不知是因恐惧产生了力量,还是另有原因,料子身上虽吊着一堆肥肉,但速度丝毫不比我慢,若是以往,两个料子的速度之和也未必有我快。身后不断传来那两事物的嘶叫声,听声音越来越近。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事物距离我们已不到十步远,且不断地将距离拉近,我的一颗心几乎到了绝望的边缘。

一阵快速奔跑后,两人的气力几乎要被耗尽,天色突然暗了下来,一时间,伸手不见五指。惊恐中,我突然意识到黎明前的黑暗出现了,只要冲破这层黑暗,马上就可看到天边的曙光。我内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彷佛发现前方出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冲料子喊了一声:“不要停下,天马上就要亮了!”

我心里一个劲的盼着冲破这重黑暗,但我不知料子还能撑多久,只觉的他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突然,身边人影一闪,只见料子脚底生风,一下子超前了我一大截,料子在这非常时刻,竟然激发出了惊人的力量。这一刻,我也毫无保留地将所有剩余力量用到了腿上,只盼在见到曙光之前,不被那两事物抓住。

就在我们精疲力尽之际,那堵残垣像幽灵似的再次出现,阻住了我们的去路。我的脑袋“轰”了一声,随即就见料子无力倒了下去,接着,我感到一股刺骨的阴风从身后扑至,我被其一激,浑身立刻就似散了架,倒在草地里,不省人事。

直到中午,我和料子才先后醒来,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一车厢里,我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车子停放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车厢门大开,司机在路边的树荫下神色惶惶,似乎遇到了甚么可怕之事。

司机发现我们醒来后,赶忙过来,那原本紧张的脸色,稍微放松了些许。

随后,司机语无伦次地对我们讲了昨晚所发生的事,我运转大脑进行了简单整理。

据司机说,昨晚车子过了黄河之后,冲入一片黑雾中,车灯照出的光线很快被黑雾吞噬,车速不的不减慢,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近半小时,当车子驶出黑雾后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去独贵特拉镇的道路,最后盲目的转了大半夜,直到凌晨三时才到独贵特拉镇。天亮后,司机开车返回,离开独贵塔拉镇不久,经过一片荒地时,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我们。他上前,不论如何叫唤,我们始终昏迷不醒,他只好将我们抬上车,寻找大夫。一个上午连续找了几位大夫,对方查看症状后,回答都一致,病人各方情况都正常,但都没能力让我们苏醒。转眼间,已近中午,他恍惚间,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不大对劲,不像是独贵塔拉镇。于是找人询问,才知所处之地是乌粮素海东北方的一个叫野狼滩的地方,与昨晚所去相差百里之遥。随后,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当即吓得将车子停在路边,没敢再轻动,一直等到我们醒来。

接下来,我问他是否记的在凌晨时分,车子陷坑一事。他告诉我,当时情况并不严重,那一刻我和料子正在熟睡中,并未下车。

司机这边的遭遇,一时间令我很难想通。昨晚凌晨时刻,我们被他抛到荒野,而他却说,于凌晨三点将我们送到了独贵塔拉镇,难道在这三个小时里,我和料子有分身术不成?除此之外,这天上午,他突然发现自己所处之地,竟与独贵特拉镇相距百里之遥,这是怎么回事?同样,在我这边还有一怪事,让我不敢肯定昨晚是否真遇到了李馨兰母女。我清楚记的,昨晚从窗口逃生那一刻,肩头衣服被那女鬼撕破,同时肩头也被长甲拉出几条血痕,这一情景,料子也看的清清楚楚,可当我醒后,肩头除了隐隐的有股酸痛外,再无它异。

我越想越乱,因为这样离奇怪事恐怕也只能在梦中出现。为弄清昨晚之事,我打算返回司机发现我们昏迷的地方一看究竟,我想,那一地方曾在昨晚反复出现,我和料子围绕着那堵残垣兜过无数圈,应该离事发地点不会很远,只要找到那里,或许能弄清我们所去之地。

就在我们决定寻找那一地方之时,司机脸色突然变的异常奇怪,半天后,一脸迷茫的对我说:“那一地方……在我的记忆里好像没多大印象,我都不知是否还能找到……”

我惊叫一声:“甚么?”

我不知道司机是否说谎,但他所言足以让令我震惊。我不知那一地方,尚可说的过去,而司机是今天早上将我和料子从那里救起,短短几个钟头后,竟然对其没了印象,这无论如何不能让我想通。

料子皱了下眉头:“马师傅,你是不是不想带我们去找?”

司机脸上现出一丝无辜:“不瞒你们说,这会儿我的脑袋里很乱,我也不知为甚么,那个地方我是真是记不起来……”

我不知司机是否真没了记忆,想起昨晚借宿时,那女鬼告诉我的地名,于是对他说:“昨晚的事发地点就在盘山,这一地方你可听过?”

司机听后,脸色顿时大变,见司机的反应,我更是疑惑,随后,就听司机喃喃道:“坂山的土匪盘山的鬼……”

司机说出这半句话后,轮到我开始吃惊。记的小时候,常听康村的老人讲,乌梁素海有两处极为恐怖的地方,一是‘坂山’,另一是‘盘山’,坂山是一土匪窝,盘山是一鬼域。这两者,只要遇到其中之一,立刻躲避,否则,一旦被缠上则凶多吉少。所以,在后套还有一个说法叫:‘躲坂山避盘山’。尤其是几十年前,许多人一提起这两个地方几乎是谈虎色变,但最令人奇怪的是,没一人知道这两地方的具体位置,即使是亲身经历者在侥幸脱险之后,对其也是不得其详。

这一传闻是当年那些走西口的雁行客带回,有关他的真实性,我不得知晓,但昨晚,我的确是从李馨兰口中听到了“盘山”两字。此际,头顶正是骄阳悬空,脚下大地如火烤,我的后背里却升起一丝凉气。第一次踏上河套之地,竟然撞到了这一传说中的鬼域,我隐隐感到此行危机重重。接下来,不敢再做过多停留,催促司机启动车子,飞速奔离野狼滩。

一阵急行后,司机似乎想到了甚么,伸手到口袋里一阵摸索,最后拿出几张白纸,当即大叫一声,快速将手中事物扔出车窗。

几张用来烧给死者的白纸钱随风飘走。

司机回过头来,一张脸色早已变的惨白无血。

又行一阵后,他突然将车子停在路边,下车呕吐了半天,许久后,他回到车上,告诉我和料子,他突然想起昨晚送去镇上的不是我们,似乎是两位女子,一老一少,对方还请他在一家饭店里吃过饭,最后,在他离开时结算了三百块钱的车费,他收到的就是先前扔出窗口的那几张白纸钱。

根据司机之前所言,那两女子被他送到所谓的目的地时,应是凌晨三点。我和料子借宿遇到李兰香母女,是凌晨四点左右,前后时间如此之巧。我猜测,这两女子应该是李馨兰母女,她们们多半是于昨晚,趁我和我料子下车之际出现在了车厢里,并且迷惑了司机的心智,然后让司机也如我和料子,于荒野上转了大半夜。

司机定了神后,开车沿着白云常合山脚,快速奔驰。这一刻,三人都恨不得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赶回前旗。 
   二三 神婆 '本章字数:3045 最新更新时间:2011…07…07 15:16:00。0'
 
 下午两点,道路前边的山脚下,出现一条两百多米宽的河流,硬将连续的山脉前后分开,河道从中延出。笔直的马路在接近河道时,开始向大山深处转去。

司机告诉我们,此河流叫狗尾河,是附近阴山山脉里的众多支流汇聚而成,平时在雨水不充足时,河道的水流量减少,许多过往车辆为了节约时间,直接穿越河道抵达对岸的马路。

我从窗口看去,只见河道内有一条三四十米宽的水流,裸露在外的河滩上留有许多牛马车的痕迹。司机直接将车子开离马路,进入河道,显然他要穿河而过。车子刚到河心,车身突然剧烈晃动一下,接着后半截车身一斜,向一边滑动。当车身停止滑动后,后半节车身斜着沉下去一节,车子的发动机也随之熄火。

料子咒骂一阵后,三人脱鞋子,挽裤角,下车入水。很快,对情况查看清楚,车子左后轮滑到水底的一处斜坡下,被两块大石头牢牢地卡住。随后,不论我们怎么折腾,都不能将车子推动。最后,累得筋疲力尽,显然以我们三人之力,是很难将车子弄出河里。

料子只要一遇到不顺心的事,不管是大是小,首先,最本能的反应不是解决问题,而是骂,哪怕是只骂一句,心里就会痛快许多。这会儿,料子又开始指天骂地了。

我询问司机接下来该如何,司机告诉我,这一河流叫狗尾河,河对岸的十多里地处,有一村子叫吴贵圪旦,眼下只有去那里找人来帮忙了。我心想,这都一天水米未经,去吴贵圪旦找人帮忙,来回一趟少说也得两个多小时,哪还有力气走这么时间的路,与其去找人,还不如坐在路边等人路过。我将想法告诉司机,司机点头同意,于是三人来到路边开始了等候。

一等就是两个小时,终于见有两人赶着两辆马车经过,料子急忙上前拦下,请求帮忙。两位老乡都是吴贵疙疸村的人,一位叫梁满仓,一位叫吴大军,两人倒也热情,欣然答应。随后,在梁满仓和吴大军的帮助下,马车前边拉,我们三人在后边推动,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将车子弄出河道。

车子出了河道后,由于之前在河中排气管进水,不能打火启动,最后,只的让两匹马车在前面拉着,慢慢悠悠的前行。司机、料子和我呆在车厢里,刚开始时还觉得别有一番情趣,可是时间一长,就感到无聊透顶。

料子爬出车厢窗口,和梁满仓、吴大军侃起了大山:“两位大哥,小弟好不容易来内蒙一趟,你们吼几嗓子爬山调来听一下。”

梁满仓:“兄弟,这你可把我们给难住了,不过,我们村里倒是有几位姑娘,那山曲唱的可真是不赖,方圆几十里地内都是出了名的,你要是有意,我倒可以帮你介绍一位,你娶来做老婆,以后想甚么时候听就甚么时候听。”

料子:“听说你们内蒙姑娘,个个都喉咙粗,屁股大,兄弟命薄,恐怕没那个福分消受。”

吴大军笑说:“兄弟倒是有自知之明,喉咙粗,屁股大的姑娘那可是我们的特产,不过也是缺货,一个村镇也只能出一两个,只对内不对外,你就是想,恐怕还没机会呢!”

吴大军的话立刻引得众人笑了起来。

料子:“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夺人之美了,对了,听说那个《敕勒歌》就出自这草原上,麻烦两位老兄吼上那两句,让兄弟先过下瘾。”

梁满仓:“我可没念过数,你说的那个甚么歌,别说吼了,念那狗日的都费劲,再说了,那狗日的还不知有没调。”

料子一脸不屑:“管它有调没调,随便拉个调,能吼起来不就完了。”

吴大军:“啊呀,莫非兄弟有这本事?那就来两句吧!”

料子提议唱歌之前,就有意一显身手,此刻一听吴大军要求,嘿嘿一笑,趴在车厢的窗口上,扯开了嗓门,大声的吼了起来。

敕勒川呀么嗬嗨!

阴山下呀么嗬嗨!

天似穹庐,西哩哩哩,嚓啦啦啦,嗦罗罗罗嗨!

笼盖四野么嗬嗨!

天苍苍呀么嗬嗨!

野茫茫呀么嗬嗨!

风吹草低,西哩哩哩,嚓啦啦啦,嗦罗罗罗嗨!

见牛羊呀么嗬嗨!

……

一首早已失去曲调的古老歌曲,硬是让料子强行赋予了《军民大生产》的革命曲调,吴大军和梁满仓在车辕上笑的前仰后合。让人感到唯一不协调的是,歌声之中时不时夹着几声鞭响,几串马屁。

革命歌曲不仅可以鼓舞人的斗志,还可以舒筋活骨,消除疲劳,我听着料子的嘶吼顿感轻松。拉车的两匹黑马,似乎也来了精神,拉着车子开始一阵小跑。

天黑前,车子被拉到了吴贵圪旦的村口外,马达虽可打火启动了,但因昨晚的离奇遭遇,我们对夜路都心有余悸,于是借宿到吴贵圪旦村,一位姓吴的老汉家中。吴老汉五十多岁,至今没娶老婆,是条光棍汉,借宿他家倒也方便。晚饭前,料子到村中的商店里,买回两瓶白酒和一些下酒菜随后,我们三人与吴老汉在院子内摆了一张桌子,吃喝起来。

几杯酒下肚后,吴老汉的话多了起来,红着脖子给我们讲起了村子里最新发生的事情。

村里有一叫吴竹林的老教师,他的二女儿前段时间去了趟亲戚家,昨晚回来后,变的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吴竹林找来几位大夫,都不能诊断出病症。今天上午,吴竹林去了一趟黑山则村,向那里的一位神婆询问,神婆告诉吴竹林,说他女儿被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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