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7-小椴作品(中国新武侠典藏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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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77-小椴作品(中国新武侠典藏书系)-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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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把自己放在袁老大的位置,维护这么大一个朝廷,管束好这些巨族豪强,万民百姓,他很怀疑自己会不会比他做得更好,抑或反而进退失矩,弄得天下星散,搞成一团糟?骆寒静静听着,没有插话。等耿苍怀住口了好一时,才又问:“他的武功怎样?”    
    耿苍怀一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事可不太好评价——人言人殊,每人有每人不同的标准,他不知骆寒的标准是什么,便笑着反问:“据我回想,你好像在江西跟踪过我,看过我出手,你觉得我的武功怎样?”    
    骆寒“嗯”了一声,默认了跟踪一事,答道:“还好。”然后又道:“太规矩了。” 耿苍怀没想他会这么一答,不由一笑,却听骆寒很认真地继续道:“这样练起来会很累,但的确精深。”想了想,骆寒又加了一句:“我没把握胜你。”他意犹未尽,看着窗外,却最后加道:“但我也许可以杀你。”耿苍怀一愕:杀一人和胜一人是不同的——耿苍怀明白,但他也没想到骆寒会这么说。他不以为忤,反觉得这少年倒坦诚得可爱,也就微微一笑道:“如果照你说的,那袁老大的功夫可就不太规矩,甚至可以说太不规矩了。”    
    眼角扫了一眼骆寒,掠过一丝笑容:“但他练来想来也不会不苦。”——这世上有不苦就可以修来的绝顶武功吗?——你骆寒练得就不苦吗?耿苍怀苦笑着想:只不过每个人以苦为乐的方式不同而已。    
    “袁老大于天下武学无所不窥,所以也可以几乎不依规矩出招,其势如狂涛巨浪,大浪孤舟。我只年轻时和他试过身手,如今十有余年没再见过,但那时他的武艺,思之仍令人骇然。”    
    想了想,耿苍怀又道:“江湖名家,多各有绝技,比如我,凭‘通臂拳’、‘块磊真气’和‘响应神掌’也算薄有声名,可袁老大不同,他所学太多,各家各派之绝学秘技他常常不问出处,只管拿来就用。他又一直忙于世务,没心思整理廓清,所以,没人知道他擅长什么武功,如果可以称之,只有把他的各种拳脚器械前加个‘袁氏’之名,比如,‘袁氏罗汉拳’、‘袁氏太平刀’、‘袁公剑’、‘袁门心法’……吧?我这一生很少服人,尤其志趣不同不相与谋的人。但如单论武功,提起袁老大三字,我只能说三句评语——佩服、佩服……最后还是佩服。”    
    骆寒静静听着,并没有不舒服,也没有觉得耿苍怀有夸大之辞。良久,耿苍怀一叹作结道:“所以我也给你提供不了什么关于他的情况。只听说他最近有一门独创的心法,号称‘忧能伤人’,不知其中奥妙如何。唉,说起来,以袁辰龙的功夫,倒真的到了可以开山立派的地步。只是,他怕无此工夫,有此工夫也无兴趣来做。”    
    骆寒一时没有说话,最后才问了一句:“那你觉得,我的功夫如何?”    
    耿苍怀想了想,欲有所言,似是讲不清,又想了想,才道:“不好比,不好比,——我也只见过你一两次出手,轻疾险峻,果非常人所能及,但恕我直言,你的剑法气象不大,出手似还小气了点儿。”    
    这一句似正击在骆寒心底,他此后一直无话,让耿苍怀都后悔,是不是话说直了点儿。但也不好改口。实在是于他心底,已把骆寒看成了自己小兄弟一般。只不过,这个小弟的大哥要当起来,可当真难了点儿。    
    以后他们又同行了两天。骆寒一路依旧无话,晚上住宿时,也没再问耿苍怀什么。只是从第二天晚上,耿苍怀于睡梦中忽听到磨剑之声,醒来细听,却是从头上传来。他一睁眼,见同室的骆寒已经不在。他心里好奇,出门一望,见骆寒正坐在房顶,用屋檐之瓦就那月华磨他那柄两尺弧剑。    
    其后的夜里,耿苍怀觉得,有时,骆寒似是一夜都不睡,或以手指,或以足背,悬在房梁屋檐、或门外大树上,练他的腰功腿劲。耿苍怀见他姿势怪异,也不知他这门功夫的出处,只有暗暗诧异。    
    他们这一路还是向东行去,走不了两天,道上已传出袁老大不满骆寒劫镖杀官、剑伤其弟之所为,已率麾下劲士坐镇镇江,势逼淮上,说骆寒不出,就欲向镖银的收主易杯酒讨个说法。骆寒一直走在江边荒野小路,路乏行人,这些话都是耿苍怀去打听回来的。骆寒听说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落脚不再落在客栈,而是荒野小村的农人家里。因他走的路僻静,他们这一路上倒真没遇上过江湖人物,更无人能知他的行踪,只骆寒每夜磨剑的声音更久更长了些。    
    这些日子来,寒流南侵、渐渐北风凛烈,耿苍怀都觉得衣服单薄了起来。这晚住下,半夜里,耿苍怀就听门外隐有剑风。睁开眼,却见油灯还在骆寒榻边亮着,灯下放了一本发黄的剑式杂谱,是这些天骆寒闲来常看的。耿苍怀走向窗前,从窗缝间向外望去,只见庭院之内,北风之中,骆寒正在舞剑。向上看,天上是彤云朗月,月光积在庭中,一院明澈。骆寒剑风劲疾,在嘶嘶北风中猎猎做响,却听骆寒低声吟道:    
    昨宵晚起风满堂,一室穿厢大风长。风于门外瑟寒木,一帘扑索子夜长。独有一子当西窗,恍恍梦醒心茫茫。欲持古卷拥衾看,还执一灯影昏黄。奈何忽有鸡声起,起着夹衣出横廊。不为变夜寻星斗,只恐心事久低昂。我即少年慕磊落,谁能教我坦荡荡?    
    耿苍怀几乎忍不住直欲拊掌——好一个“不为变夜寻星斗,只恐心事久低昂!我即少年慕磊落,谁能教我坦荡荡?”——这一种中宵惊起,舞彻中庭的豪情耿苍怀已久未曾经。    
    第二天骆寒便不辞而别。两天之后,耿苍怀就听说,就在袁老大势逼淮上之日,有个少年牵着骆驼在石头城边长江畔出现。耿苍怀只觉血脉一张——这世上,还有谁敢如此,独撄袁老大锋镝之所向?    
    耿苍怀也一路东行而去,要看看这不可避免的对决是何结果。路上,他看着天上日渐浓厚的乌云,层层厚积,势压江南。有一场风云激变,只怕也就要发生在江南的这块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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