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7-小椴作品(中国新武侠典藏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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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77-小椴作品(中国新武侠典藏书系)-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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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便齐齐望着他的左手,只见他左手正斜插在肋下不知何时挂上的镖囊里,只见他左手一挥,一蓬飞砂已袭向少年桌前。三娘伸手一拉,忙把小英子远远带开。骆寒却一矮身,从桌子下穿了个圈才重出来。袁寒亭右臂一指,两支袖箭已夺目射来,骆寒一提桌子,箭“夺”的一声钉在了桌上。袁寒亭又是三支柳叶镖从上中下三路飞来。骆寒连避带让让了过去。只见袁寒亭弄宝般地把诸般有名的、没名的暗器一番番射了来,逼得骆寒以方桌为抵挡,在那方寸之间进退趋避,虽尽落下风,却丝毫不乱。    
    三娘喃喃道:“他为什么不还手?当真是伤了右手,左手不能使剑?”    
    耿苍怀颔首示意,三娘四周一看,只见秦稳、淮泗二老六只眼睛齐齐盯的竟不是袁寒亭,也不是骆寒,更不是阿福,而是那个躬腰缩背,抄着两手站在一侧,一直跟在袁寒亭身边的那个苍老仆人。三娘愣了愣,先有些不明所以,然后才发现那老仆并非一直静作壁上观,他袖中的双手不时隐隐在动。而骆寒避的是袁寒亭的暗器,却从未向那些暗器看一眼,似乎只凭耳朵就够了,他双目盯的一直是那老仆的一双手,那老仆似乎也感到了压力,时近时退。三娘奇道:“耿大哥,他是谁?”    
    耿苍怀轻轻一叹:“我几乎也走了眼,这人大概就是袁老大座下得意的弟子‘老莱儿’孙子系了,传闻他入袁老大门下最早,苦心孤诣,练功最勤,以致未老先衰。袁老大爱惜小兄弟,居然叫这名得意弟子跟了他做了保镖。这人的武功只怕更在袁老二之上,他没出手,但袖中的双手一直在盯着骆寒。”    
    三娘才明白适才外面暗斗骆寒为何一声不出地竟受了伤。却听耿苍怀喃喃道:“我只是不懂,他为什么一直不朝后退?”


《乱世英雄传》第二卷如影如幻出弧剑 似琢似磨飞玉梭(四)

    这时忽听袁寒亭大喝了一声“着”,一枚拳头大的铁胆直向骆寒掷来,骆寒举桌一挡,那铁胆忽然炸开,桌面竟被炸了个大洞。这时左手一直不动的骆寒忽往包袱中一探,终于又一次抽出他那柄没鞘的剑来。这次人们才算把那柄剑看清——长约尺半,剑身如水,一抖动之下就微带弧形。只听骆寒喝了一声,飞扑过来,所指却不是袁老二,而是孙子系。孙子系脸色一变,双手从袖中暴伸出来。十只指甲铁青苍硬,第一次露在人前。只见他指甲一弹,已弹在骆寒袭来的剑身,“嗡”然一阵,那剑身荡开,他指甲当即也被那剑锋削下一片来,这一式他明显吃了些亏,但这也是众人见骆寒出剑以来,第一次有人接下他一招来。骆寒却忽清声一啸,鱼形倒跃,剑锋却向身后板壁间一名小贩刺去,喝道:“你也出来。”    
    耿苍怀眼中便一亮。那名小贩分明未及反应,伤在左胁,痛“哼”了一声,从怀里拔出双匕,加入战团。    
    没人料到骆寒会在店中又找到一名敌手。那小贩头两天就已住进店来,毫无可疑之处,耿苍怀道:“惭愧,惭愧,缇骑都尉卢胜道就潜藏在座间,我耿苍怀却未认出,如果是我,只怕早已命赴黄泉。”    
    杜淮山、焦泗隐与秦稳也对望一眼,面露惭色,连他们几个老江湖也都走了眼。    
    这时局面已变作骆寒独斗三人。他左手剑法也自成一路,袁寒亭似未料到他竟如此棘手,远超出自己想像,适才未能毙杀他于店外暗夜,反被他借伤诱入店中来,连最后一张底牌也被掀翻,如今杀手不再,暗算无由,一咬牙,知道今天这番必是一次生死之战。    
    他三人都是高手,但那少年悠忽进退,飘然无据,也不知是他三人困住了骆寒,还是骆寒以一支弧剑困住了他们三人。袁寒亭忽喝道:“阿福,出手。”他眼光却是看向小英子。他这一招甚为恶毒,赌的是那少年的脾气。阿福已明白主人之意,当下伸手就向小英子抓去。小英子靠近三娘桌边,三娘右手一伸,使个“金丝缠腕”,向那阿福腕上一拖一带。无奈那阿福下盘坚实,反把三娘带得一歪。耿苍怀喝了一声,一掌拍出,空空洞洞,阿福也就一掌迎上,耿苍怀似未使力,那阿福却一连“噔噔噔”退了三步,无奈他悍勇,马上第二掌又击来,耿苍怀无奈只有硬架,他当日在李若揭手中已伤得不清,又连日奔波,这一架之下,阿福只退了一步,耿苍怀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阿福脸色一喜,第三次伸掌抓来,耿苍怀暗叹一声,不敢再用力,伸手一拨,全不得力。阿福一把抓住小英子辫梢,就要下狠手,那边淮泗二老一直犹疑该不该出手,这时一下站起,但这时就算出手也已无济。却见骆寒清唳一声,脱出战圈,直向阿福后背击来。    
    袁寒亭料的也是他有此一击。高手相搏,胜负只在一瞬。他轻声一喝:“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这话说得甚长,他要的就是这个时机,好在骆寒背后运力聚势,发出当年七巧娘子自负无双,至今江湖也无人逃生的绝门暗器“金玉梭”。但这暗器极耗内力,所以他不到有十成把握绝不出手。座中的秦稳与数人站了起来,只见袁寒亭手中忽有一道黄光一道白光同时一闪,慢慢脱手直向骆寒后心而来,却听骆寒一声清啸道:“你有暗器,我没有么?”    
    他这一扑似扑向阿福,却只遥遥在阿福背后一指,只见他剑上一层外衣忽爆了开来,如剑花烟雨,片片碎叶齐打入阿福后背。阿福眼一翻,身受重创,他也真是悍勇,左手还要用力抓小英子,耿苍怀一声轻叹,一掌拍向阿福后背,那阿福抽搐了一下,人终于不支倒地。    
    骆寒这一击“九幻虚弧”在阿福身边划了一个大圈,剑尖却向孙子系打去。他这时剑上光华转盛,已经露出剑中之剑,那一黄一白两团“金玉梭”却在他身后似长了眼睛一般袭来。    
    孙子系便开始在躲,但骆寒剑锋何等凌厉,他闪到柱后,剑就已到了柱后,闪到窗边,剑也已到了窗边。袁寒亭遥掷的“金玉梭”却也离骆寒背心不足两尺,缇骑都尉卢胜道两只匕首也紧追夹击,看来胜负只在一刻之间。    
    店中诸人都站起身来,无奈大多都插不进手。只见孙子系被逼无奈,忽然喝道:“二公子,发力。”他自己一咬牙,伸出双手直向骆寒剑上夹去,骆寒并不退避,一任他夹住,但剑势不停,孙子系依旧在退,他也依旧在进,剑尖却向孙子系胸口五寸、三寸、两寸……他这一剑就算刺中孙子系,也必然无暇脱身,因为剑锋会被孙子系拼死夹住,他只怕难逃身后要命的“金玉梭”了。    
    孙子系竟是打算以一命换他一命。    
    孙子系忽一咬牙,就要和他拚一拚。他这一次退向那根粗木柱子,背一靠上,双手倾力一夹,叫道:“二公子,炸!”要抢在骆寒刺中自己前先用“金玉梭”炸死他,最不济也是两败俱伤。可他脸色却突然变了,只觉手中一空,骆寒前刺的力也忽然空了,剑是已被自己双掌夹住。骆寒却用另一只手一按木柱,持剑的手又从孙子系夹住的剑锋中抽出一柄剑来,只见他人已贴地倒掠而出,返身疾刺袁寒亭,他这柄剑中剑之中竟然还夹着有剑!孙子系只能眼望着手中剑衣,眼看着“金玉梭”飞来,耳中听到“轰”的一声,知道那是金玉梭在自己胸前炸开了。    
    袁寒亭其实也想收手,但“金玉梭”向来能发不能收。骆寒虽躲得快,左腿衣裤上也依旧被那“金玉梭”炸了一个洞,隐有血迹,只怕也受了伤。袁寒亭惊愕已极,他从没想到有人会在他“金玉梭”之下逃生。就在他一愕之际,骆寒已一剑刺入他左腕,然后右腕,然后左踝,然后右踝,连伤了他四脉。袁寒亭当即颓然倒地,骆寒身子也忽停了下来,猛地一转,几乎与疾追而至的缇骑都尉卢胜道碰了个面对面。骆寒冷冷道:“你想怎样?”    
    卢胜道一寒,握匕首的手一软,骆寒一柄短剑就已刺入他心脏里,这回却是慢慢的。    
    店中诸人实不能相信这实力悬殊的一战竟以对方三死一伤收场。而骆寒已坐回椅上,冷冷看着门外铁骑:“你们想怎么样?”    
    铁骑人虽多,却已说不出话来,只听骆寒冷冷道:“袁寒亭的手筋脚筋都被我挑断了,只要一年之内他不再出手动武,倒也死不了残疾不了,你们是想带他走吗?”    
    铁骑中掌旗的一咬牙,知道再战无益,当下最要紧的是护走袁老大的兄弟,冷声道:“是。”    
    骆寒:“那此时不走,还等何时?”    
    铁骑中人一愣,如蒙大赦一般。掌旗的一挥手,便有两人去扶已昏厥过去的袁寒亭,另两人扶起阿福,各人上马,便欲退去。    
    忽闻骆寒道:“且慢。”    
    铁骑中人一惊,正不知他要如何。却听骆寒道:“那镖银你们不要了吗?”    
    掌旗的一回头,只好说:“兄弟艺不如人,那银子少侠先留着吧,日后等我袁老大再来和你商办。我们小人物,做不得主的。”    
    骆寒却怅然道:“你们还是拿回去吧,我伤了袁寒亭,不好意思,镖银算向你们袁老大致个歉。”众铁骑望着他,看他似乎不像在说谎,江湖上无人不忌惮袁老大的,他这么说也可以理解。但他真这么幼稚?以为杀了七个缇骑都尉,重创阿福,借刀杀了袁老大爱徒孙子系,犹其是重创了袁老大的兄弟袁寒亭后,只要退回镖银,袁老大就会不再追究了?    
    店中人也是一愣,众缇骑想:不赶走镖车只怕又要惹这魔头发怒,虽然雨夜路不好走,那时反而不好,先应着他再说。便一声不响地去起那镖。    
    镖局中人见秦稳不出声,便也都不出声。只听骆寒有些疲倦地缓缓道:“只是,镖师的东西给人家留下,有什么不服的,等你们袁老大来跟我说话。”


《乱世英雄传》第二卷走镖生涯浑是梦 横江天堑令人忧(一)

    天色破晓,这风风雨雨的一夜总算过去了。外面虽还阴着,雨总算停了,这一夜对于谁来讲都未免显得太长了些。将近天亮的时候,众人都伏在桌上睡了一小会儿,镖局那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最先醒了,他把几扇纸窗全打开,后门也敞开,一股清冷的空气直扑进来,灭去了烟油味,众人一哆嗦,都猛觉精神一凛。金和尚最是高兴,破着嗓子笑道:“老子真没想到还能看到今天的日头!”仿佛这条命并不是他的,拣回来就像占了多大的便宜。    
    耿苍怀天一蒙蒙亮就与沈放三娘道别而去,分手时一句话也没说,静了半晌,他仰头喝尽了一杯酒,沈放和三娘便知分手在即了,也各饮一杯,以为惜别之意。耿苍怀抱许小六走出店门,把浑身一抖,似是一夜的困倦便一抖而落,他不沿大路,却顺着田间小路走了。    
    骆寒在缇骑走后也走了,他给镖局中人另付了一笔酬银,便骑着他那头疲瘦的骆驼遥遥而去,众人也不知他向哪里去,也没人好问的。却是王木本为这镖银而来,不甘心就眼看着它这么被缇骑带走,缇骑一走他就暗暗跟了下去。    
    要说最黯然的当数镖局一干人,这趟镖白吃了一番苦,可走得丢得都不明不白,众伙计都憋了一肚子气。秦稳一晚上就像老了不少,他召集众人,分给一个人一个包裹,勉强笑道:“我本打算借着这趟镖走完,直接卷铺盖回乡养老,跟龙爷子也说了,我这支分局就算散了吧……没想会弄成这样,但虽说有些不清不白,但毕竟是镖主把东西送人的,跟你我无干,这镖也就算送到了。咱们大伙儿也就此道别吧。你们还年轻,有得奔,我老了,回老家养老去罢。”    
    那些伙计也无话可说,情重的便红了眼睛,一个个跪在地上冲秦稳磕了个头,然后便南北东西各奔前程了。不一会儿也就走得干净,只剩秦稳和那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他们行李多,除了铺盖箱笼,还有临安带来的的一些精巧玩艺,看来是打算回家养老哄小孙子的。    
    秦稳向店家买了两辆旧独轮车,店家死活只收一半的钱,——他们这条路上走惯的,是老主顾了。两人把东西捆好,便冲众人抱抱拳,上路了。    
    焦泗隐叹了口气道:“‘瓦罐难免井上破’,镖行逢十抽一,这趟镖想来油水不少,这老秦就失在一个贪字上了。”那边杜淮山也颇有感慨,冲金和尚道:“怎么样,是不是跟我们老头子到淮上去?”    
    金和尚无拘无束惯了,正待皱眉,杜淮山笑道:“和尚怕了,他原来只敢杀宋兵,不敢杀金狗的。那也难怪,金狗本是不易杀的。”    
    金和尚大怒,骂道:“哪个怕了,随你老头子去就随你老头子去了!”一转念,忽怒道:“和尚就姓金,你一口一个‘金狗’,不是把我也骂了进去?”    
    旁人都不由好笑,杜淮山笑道:“是小老儿失言了。”    
    正说着,却见王木从外面走回,一脸苍白,他昨夜是缇骑赶着镖车走后便跟了下去,想来对那趟镖尚未死心,金和尚问道:“如何?”    
    王木苦笑了下,道:“走了一个多时辰,快到平陵时,他们又有几骑接应,绝对没咱们份了。”    
    众人脸上也一片黯然,看来杜焦二人与王木倒是早约好的,一起来打这趟镖的主意。他们原就负责为淮上义军筹措粮草,江湖中人,劫镖盗货也属正常。却见王木忽然脸上一笑,道:“你们猜我跟着跟着后来又看见谁了?”    
    众人奇道:“谁?”    
    王木笑道:“还是那姓骆的小哥儿。我跟着那队车走,一路上就没听见缇骑的人吭出一句话——也是,他们出道这些年,只怕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将近平陵的时候,我看见有几骑迎上来,知道袁老二受伤后,都大为吃惊,有人便飞马去向袁老大报信去了。没想这时,骆寒不知怎么那么快,一忽儿就追上来了。缇骑中人吓得脸都白了,摆开阵势准备拼。没想骆寒说:‘走得这么慢,是不是车子太多了?’他下了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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