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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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娘子-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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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娴娴转身一灿笑,“三姐姐,你先去那里坐着,白圣衣净手之后就给你诊脉。栀子,还不快带三姐姐和姐夫去候着。”

    “啊……哦!哦!哦!”栀子呆头呆脑的引着李三娘夫妇看诊的椅子走去,还不住的回头,这少主和少夫人还真是奇了怪了,今儿这一早上就没消停过。表小姐起来床不闹了,他们二人又自己闹上了,还真是好笑,不过但愿这火可别烧到自己的身上。想到这里,栀子肩膀一颤,再不敢回头乱看,安分的引人入座。

    “喂,你先看诊好不好?”娴娴蹲下身与他平视,满脸的恳求。不过,这一次白圣衣却坚定的很。“求你了好不好?”

    “改个称呼就那么难吗?你看看人家李三娘不也是大大方方的喊着‘相公’吗?”白圣衣很是不解她怎么就在这称呼上犯拗呢?

    “人家是人家,我是我,我就是喊不出吗!”娴娴起身跺脚,脸上满是委屈。

    “那就恕我无力看诊吧!我要回去歇着了!”说着他作势真的要走。她一急,一把扯住轮椅,“好了,好了,我现在就改还不成吗!”

    白圣衣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意,仰着头,晶亮的眼睛满是得意。“我在听。”他耸耸肩。

    娴娴绞着手指,脸憋得通红,“相……公……”

    “什么?我听不到!”他故意扬声说道,引得李三娘和李林苑频频侧目。

    “相公……”音量稍微提高,可是明显的并不让人满意。娴娴松开绞着的手指,一闭眼,狠下心,高声一喊:“相公!相公!相公!”

    “噗……”栀子离的虽远,可是也被这三声相公下来一跳,忍不住笑出声来。李三娘本还担心他们有什么事,这一见,便知道小夫妻再耍花腔,也跟着笑了起来。

    白圣衣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大声,心里虽是美滋滋,可是面上也微微尴尬,他轻咳一声,“听见了,我这就去看诊。”说着便推动轮椅。娴娴窘迫的真像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又不能这么离去,只得硬着头皮,随在白圣衣的身后。

    “栀子,净手!”

    “少主,方巾。”

    他接过方巾,细细的擦了手,“李夫人是吧!我先诊一下脉。”

    “好!”三娘递过手腕,白圣衣凝神听脉,过了片刻,“给我另一只手。”

    诊过了双手,他静思不语。三娘一见他没有说话,心就凉了一半,“白神医,是不是我真的不能生孩子啊?”

    “姐姐别急,让他想想,没事的。”娴娴忙宽慰,可是眼里也满是担心的看着他。

    “娘子,孩子不是最重要的,有没有真的没有关系的。”李林苑开口安慰,满眼的心疼。

    这时,白圣衣抬起头,“李夫人年少的时候练过武是吧?”

    “是,我爹是镖师,我自小在镖局长大,所以便跟着爹和师兄们学武,本是为了强身健体,可是谁知道这会让我伤了身子没有办法怀孕啊!”一提起旧事,三娘满眼的后悔。

    “李夫人莫急,其实这练武并不是你不孕的关键,我只是发现你的气息比一般人绵长,才问一问。”他淡淡开口。

    “可是别的大夫都说我因为练武伤身才会不孕的啊!”三娘满是惊讶和不解。

    白圣衣淡笑不语,急的娴娴开口说道:“白圣衣……额,相公,到底三姐姐的病能不能治啊?快急死人了。”

    他挑起的眉在听见‘相公’二字才放了下来,对于这两个字很是满意,“栀子,我施针,你写方子。当归六钱、白芍七钱、川芎三钱、红花二钱、桃仁四钱、泽兰四钱、杞子一两。穿山甲四钱,生地八钱,香附四钱。”

    “少主写好了,我先去抓药。”栀子将药方递给他看了一眼,便去抓药。

    白圣衣转过身来,“李夫人,这药用水煎服,葵水干净后每天一剂,连服三剂。我还需在你的腹部施针,方可见效。施针之时,你需把外衣脱去。”

    “啊?”娴娴一惊,“这、这怎么行?”

    李三娘也有些犹豫,转身看向自家的相公。白圣衣知道她们的顾虑,开口说道,“医者父母心,李夫人和李公子商量一下吧!我去内堂候着。”

    李林苑看着三娘满是期盼,淡淡一笑,“三娘,就像神医说的,医者父母心,去吧!神医一定会给咱们一个健康的孩子的。”

    三娘用力的点点头,拉着娴娴的手起身进屋。



47 喜脉连连
    “白……相公,三姐姐得多久能怀上孩子啊?”夜里的倾谈时刻,娴娴编着穗子,开口问道,可是这改了不久的称呼还是有些不甚习惯,拗嘴的很,若是无人还好,有人的时候还会多些羞涩。 

    白圣衣端着热茶,弯着嘴角,看着她每次喊错后在改正时的懊恼和羞涩,心里不知不觉便会暖暖的,看来这称呼还真是极为重要的。“他们多久能怀上孩子可不是我说的算,我的药和金针只能治好你那三姐姐的不孕之症,却无法肯定就能让他们怀上孩子。”

    她一听,满是不解,“这话是怎么说的,既然能治好三姐姐的不孕之症,他们不就能很快有自己的小宝宝了吗?我还打算给三姐姐的娃娃绣个肚兜呢!”

    他放下温茶,“病我自是能治好,可是怀孕的事情就是人家夫妻的事情,若是他们夫妻久不同床,就算是病好了,孩子也是怀不上的啊!”

    娴娴听完‘呵呵’一笑,“白……额,你笨哦,人家是夫妻干嘛不同床啊!再说了,三姐姐那么想要孩子,怎么可能不与……额……”说到这,她忽的捂住嘴,这怎么就谈论上人家的闺房之事了啊!真是害臊,“喂,你干嘛说人家闺房的事情啊!害臊不害臊啊!”

    白圣衣好笑的立起身子,“我只是说久不同床不会怀孕,哪里有说人家的闺房之事啊!我还想问你,你干嘛揣度人家的闺房之事啊?”他促狭的看着她,一脸的要笑不笑,弄得娴娴更是大窘。

    “你……你,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他满是无辜的说道。

    “故意引我说……”

    “说什么?”

    “说……”刚要再提,一看他满是戏谑便住了口,“哼,不理你了,你就会欺负我,不理你了啦。”她撅起小嘴,转过身子继续打着穗子不在言语。

    白圣衣见她真的不说话了,也觉得无趣,拔下腿上的金针,撂下长衫下摆,拄着拐棍下地。“真生气了?”

    娴娴侧眼一看,‘哼’的一声,“我才没那么小气。”

    他笑了笑,坐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倾着身子开口:“我就知道我家娘子没有那么小气。”

    可话一出口,她却怔了一下,满是讶异问道:“你喊我什么?”

    白圣衣也是意外,自己竟这么自然的便喊出了‘娘子’二字,他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故作无奈的说道:“你都改了口喊我相公,我自然也要改口喊你娘子了,我这人可是很公平的。”

    娴娴‘戚’了一声,站起身躲开他烁烁的目光,这样的眼神让她莫名的紧张。“我,我又没要你改口,我才没你那么霸道,还威胁我。”

    她明显的躲闪自是逃不过他的眼,但他似乎并不想给她躲闪的机会,随着‘咯噔’一声,他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有着一丝犹豫,却依然的圈住了眼前的小女人。怀中的人明显一僵,“你……”

    “娴娴,我们是夫妻,也许咱们都需要时间去适应对方的存在,可是我希望从称呼开始让我们更加亲密,直到走进对方的心里。”温热的气息伴着贴心的话语在她的耳边萦绕,让她的大脑异常的混乱。

    慢慢的抬起手,放在胸间交握的大手之上,一切都凭着感觉,“我……”

    “我知道你不适应,可是总是要有改变不是吗?不然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贴近。我不知道自己可以为你付出多少,也不知道你能走进我多少,不过我们已经是夫妻,我便希望我们可以像爹娘一样,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重复着这四个字,她的眼眶瞬时的红了半圈,几年前的洛哥哥也曾对她说过,可是如今与他白头偕老的已经不是自己。“我们真的能白头偕老吗啊?”

    虽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是从发颤的身子,他知道,这句话必定是触到了她过往的心痛。“我已经是你相公,而你也已经是我娘子,我们一定可以白头偕老,这不是空话,也不是承诺,它将会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不再犹豫,也不再矜持。她快速的转过身,用力抱紧他的腰,“谢谢你,谢谢你……我们一定会白头偕老,一定会。我会努力的做好你的娘子,真的……”

    他苦笑一声,眼中却满是心疼,丢掉拐棍,亦然的拥住怀中的小人,“我知道,我知道,……”大手扶在她单薄的背上轻抚着她的情绪,直到哭声变成抽泣,才缓缓的松开抱着她的手,为她拭泪。“明天,咱们上山吧!”

    “上山?”她拭着眼泪,扶他坐下,蹲下身拾起拐棍立在椅子一边。

    看着身边的拐棍,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轻叹一声回身拉她入座,“对,上山。上山去给岳母上柱香,明日便是初一,我知道你都是十五去上坟,可是十五……咱们明日去可好?”

    “可是上山下山就要一天的时间,医馆怎么办啊?”

    “傻丫头,关门不就好了,又不是没关过。”他轻笑着开口,娴娴羞涩的一笑,用力的点点头。

    一室的甜蜜,谁都不愿打破,相握的手越来越紧,可是总是有不知情趣的人硬是要撞上来。

    “叩、叩、叩……少主,少夫人你们睡了吗?”栀子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白圣衣一皱眉,嘟囔道:“不理他。”

    娴娴娇羞的推推他,站起身,拍拍的脸,打开窗子,“栀子啊,没睡呢,找相公有事吗?”

    栀子一见娴娴,咧嘴一笑,“少夫人,是一个病人抬着礼物前来答谢,非要见少主,少主睡了吗?”

    “没,我喊他。”娴娴转身,“一个病人来答谢你,说是想亲自见你。”

    白圣衣沉着脸,冲着窗外喊道,“礼物收下,人赶走便是,何时这么笨了!”

    窗外的栀子听语气,心下就是一颤,看来他来的又不是时候啊!都怪那个袁不放,送礼也不知道看时间,谁家大晚上的送礼啊!“少主,只是那病人似乎把一家老小都带来了,还抬了十多个箱子,看那架势是见不到您就不走了。”

    娴娴一笑,“好了,出去看看吧!人家好心谢你,哪有逛收礼不见人的啊!”说着,便将轮椅推倒他的身旁。

    白圣衣‘哼’的一声,“我向来都是光收礼不见人的。”可边说着却移身坐到轮椅上。

    她苦笑摇头,哄劝道:“走吧,人家来了咱们就见见,反正也没睡,就当是散步了。”

    他刚要推动轮椅,轮椅已经滑动,不用转身便知是谁,他撇撇嘴,却没有阻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被她推着,以前就算是再累也不会让任何人推他行走,只因为他要证明着自己还不是废人,就算是腿脚不利索手还是好使的,可是对于娴娴他却不愿抗拒,甚至是放心的依赖,有着莫名的信任。

    一进大厅,满厅的人却是吓了娴娴一跳。

    “神医来了,在下袁不放,神医还记得在下吗?”一男子见到他们,便激动的起身。

    白圣衣回想一下,可是袁不放的名字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你是?”

    身后的娴娴‘啊!’的一声,“相公,你记不记得医馆第一天开张的第一个病人。袁老爷,你好像是伤寒,我没记错吧!”

    袁不放一听,更是激动,满脸的笑容和喜色,“白夫人好记性,好记性啊!正是在下,正是在下啊!”

    她偷笑一下,心中暗想:百两银子看个伤寒的,想忘记也难啊!面上却是恭维:“袁老爷气度非放,要记住很容易的。”

    “夫人夸赞了,夫人才是貌美如花,我见犹怜,白神医好福气啊!”袁不放诚心的夸奖着,可是白圣衣却是微微皱眉。

    他冷声说道:“不知袁老爷非要见在下何事啊?”

    袁不放一听,忙喊着家人过来,“夫人,雀儿,美音,佳期,还有你们都快过来给白神医叩头。”呼啦一下,七八个女子齐刷刷的跪倒在他们面前。

    “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啊!”娴娴急的上前拉人,袁不放却满是笑意的开口:“夫人,这一跪是应该的啊!白神医,用了您的药,我的两位妾室都怀上了孩子,我今儿一知道消息,便拉着家人全都过来了,您就是我们袁家的大恩人啊!”说着他便也要跪下,白神医躬身一拉。

    “袁老爷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再说您也是付了诊金了,大可不必如此。”他淡然的说道,好似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境。

    “白神医,我袁不放说过,若是我真的有了子嗣,定已千金酬谢。这儿除了带着家人道谢之外,我也是兑现诺言来的。”说着他起身打开自己带来的箱子。

    娴娴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一箱子满满的金子发出灿灿的光彩,夺人眼球。“这……”

    白圣衣却只是淡淡的一瞟,便说道:“金子我就收下了,您也快让家人起身吧!怀孕不足一月,安胎很是重要,还是少出门的好。”

    袁不放紧张的先去扶起两名看上去还没有娴娴大的小妾,接着躬身又是行礼,“多谢白神医,若是这次我能得男,一定再来酬谢。”

    “那就不必了,生男生女那是天意,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我劝袁老爷还是看开一些的好。夜深了,孕妇都要多歇息,我们就不久留了。”明显的赶人意味,袁不放却奉若神谕一般。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等我的妾室剩下孩子,再来拜会。”

    “栀子,送客。”


48 人满为患
    “娘,娴娴来看您了!”一杯水酒撒在坟头,栀子在一旁除着野草,白圣衣拄着双拐站在一边,“娘,我带来了你喜欢的桂花酒,还有这一篮子的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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