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3-夜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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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3-夜来香-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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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还没退休,好歹还是个市政协副主席,你对我就这样。那我要是退休了,你还不得跟我离婚呀!”韩春国气愤地说。    
    “离婚不离婚,那要看缘分。咱们真要是没了缘分,离婚也不是不可能的。”董云凤平静地回答。    
    “唉!你怎么突然就变了呢?”韩春国用不解的目光看着董云凤,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地朝厨房走去。    
    望着他苍老的背影,董云凤突然乐了,她一边脱着外套一边说:“时代在变,社会在变,人怎么能不变呢?”    
    其实,董云凤让韩春国到厨房择菜,也是故意气气他。韩春国当了半辈子领导,就会开口讲话,训人,什么家务活也不会。他进厨房择菜,择的是小菠菜,他蹲在那里,眼睛花了,菜和小草分不清,好一会儿也择不出几棵,还累得头上冒汗。董云凤系好围裙走进厨房,看着他吃力地择菜,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她这一笑,也把韩春国逗笑了,他站起身来,把手中最后一根菠菜往盆里一扔,叹道:“看来,我真是老了,真是不行了。连菜都择不好,还能干什么呢?”    
    董云凤道:“像你这样的人,多亏共产党让你当干部,靠你的嘴,指挥这,指挥那,获得了一切。要是不当官,你真的什么都不是,连生存都有困难了。”    
    看着妻子这样奚落自己,韩春国不服气地反问道:“我不行,你行吗?你要不是靠着我,会有今天?”    
    “我承认,我是靠着你这棵大树,才有今天,当上了这个副行长。可是,我要是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尽管这个别人可能不是市委副书记,可他也应当是个风华正茂,年轻有为的大学生。我们两个人靠自己的奋斗,靠自己的才能,也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也会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汽车,而且,还会有我自己的孩子。”    
    董云凤的这一席话,说得韩春国立即没有了“电”。人家一个女大学生,一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找一个二婚的老头子,不就是要图些东西嘛!现在自己老了,不行了,还不允许人家思想发生一些变化吗?韩春国没再说什么,洗洗手,到客厅里去了。    
    董云凤一个人忙着做饭做菜,手脚确实很麻利。工夫不大,饭菜都做好了。董云凤把饭菜都端到餐桌上,还倒了两杯红葡萄酒,这才喊韩春国吃饭。    
    看着妻子做好的饭菜,倒好的红酒,韩春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董云凤,连连点头。    
    两个人吃饭,喝酒,没有什么气氛,董云凤也没再多说什么。饭后,就是看电视。“新闻联播”和“清州新闻”是韩春国每晚必看的节目,看过之后,他也就累了,困了,想早点睡觉。    
    两个人从上次开始,就已经分居了,一人睡一个屋。韩春国知道自己身体不好,特别是较严重的糖尿病,严重影响夫妻之间的性生活,因为没有“能力”,他也就没有了过多的想法,一个人躺下就睡。    
    董云凤洗洗衣服,又擦擦屋子,最后洗洗澡,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一个人躺着,身边没了丈夫,觉得挺寂寞,就想白天发生的事情,想年轻英俊的大学生孔浩然,想着想着,也就入睡了。睡得很香,还做了一个美梦,她和孔浩然在一起。令她惊奇的是,孔浩然竟然是个“处男”,初次做爱时手忙脚乱,满头是汗。是她帮着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他是那么尖挺、强壮、兴奋。她从来也没有领略到做爱会是这般的美好,愉快,这般的妙不可言。她紧紧地抱着孔浩然,喊着他的名字,让他用力,用力,再用力……    
    她醒了。看看身边,没有孔浩然,她知道这是一场梦,一场女人的性梦。她瞪大眼睛,回忆着刚才梦中发生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清晰,就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一样。她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下身,都湿透了,她这才清醒地知道,自己渴望男人,渴望性。    
    一想到孔浩然,她的心又在怦怦地乱跳……    
    欢迎周兰的晚宴是晚上八点钟在清州市最豪华的大酒店——清华大酒店举行的。为了劝说妈妈参加今晚由董事长伊俊达安排的宴会,蓝兰费了不少的口舌。她说:“妈,今晚的活动您必须参加,这是我们公司董事长请客,而且是专门为了欢迎您。”    
    周兰摇着头说:“我不去,我也不饿。中午的面条到现在也没消化,去了也是什么也吃不下。”    
    “妈,这不是吃不吃饭的事情。这是面子,也是一种隆重的礼仪,说明我在俊达公司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也是董事长对咱们的尊重。”    
    “有没有身份,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婆,身份不身份的早已经无所谓了。看到你工作、生活都挺好,我也就放心了。至于什么董不董事长的,他见我也没有用。我呢,也不想见他。”


第二部分:男友无情的离去她当了夜来香的经理

    一听妈妈这么说,蓝兰急了,她大声说道:“妈,你知道这董事长是什么人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就没有你女儿现在的一切。所以,今天晚上,俊达你是一定要见的。”    
    “俊达?俊达是谁?”周兰瞪着眼睛看女儿。    
    蓝兰脸一红,“俊达就是伊俊达,是我们董事长的名字。”    
    “啊!”周兰点点头,仿佛从女儿的称呼中明白了一切。屋子里沉默了一阵子,母女俩谁都没有说话。蓝兰开始收拾东西,化妆,做出发的准备。周兰看着女儿描眉、涂粉、画口红,在化妆镜前认认真真地打扮,心里突然涌出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女儿大了,她要独立地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她必须要有自己存在的空间。这是个城市,一个挺大的城市。自己老了,自己的观点可能早已经不适应这个社会,这个时代了。其实,女儿一个人能够生活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当妈的,应当理解女儿,支持女儿,而不应当过于的挑剔。想到这,周兰想见这个给予了女儿巨大帮助的董事长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强烈起来。她赶忙站起身,也到卫生间去洗洗脸,收拾收拾。    
    晚上八点钟,蓝兰领着妈妈准时来到了清华大酒店,在大厅,受到了伊俊达的热烈欢迎。在没有见到这位董事长之前,周兰曾经在脑海里设想过这个人。她曾听女儿说过,董事长今年五十四岁,她就按照这个年龄,按照他的身份,设想了一个人物。可是当女儿把站在餐厅里微笑的这个男子介绍给她的时候,她几乎是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五十四岁的董事长。    
    “妈,这就是我们公司的伊董事长。”听完女儿的介绍,周兰看着这位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穿着深色西装、白衬衣、红领带,满面春风,满头乌发,满脸微笑的男子,她张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伊俊达主动上前一步,伸出了手,并亲切地说着:“欢迎您,欢迎您。”    
    周兰见人家主动伸出手,她也把手伸了出来,他们礼节性地握了握手。蓝兰在一旁笑着对伊俊达说:“这是我妈妈。”    
    伊俊达笑着连连点头。礼仪小姐赶忙在前面引路。周兰边走边看了一下这个饭店的大厅,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金碧辉煌。她是第一次进这么高级的饭店,第一次看这么高档的装修。一个普通的下岗工人,一个给小学生送盒饭的妇女,走在鲜红而又松软的纯毛地毯上,她小心翼翼地,生怕把这么好的地毯弄脏、踩坏,她的心里多少也有些紧张。她用目光偷偷地扫了扫女儿,女儿正和董事长并肩走着,两个人离得很近,几乎是挨着,边走边唠着什么,看那神情,看两个人脸上的笑容,知道他们的心情一定非常好。    
    服务小姐推开了一间包房的门,请周兰先进。她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女儿和董事长紧跟着走了进来。包房不很大,中间有一个圆桌,桌子也不大,旁边是一组高级的沙发。屋子虽然不大,装修很豪华,屋顶那盏白晶晶的吊灯,一定很值钱。还有墙上的那幅外国油画,好像也是一幅什么世界名画。    
    “快请坐,快请沙发上坐。”董事长亲切地招呼着。    
    周兰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蓝兰坐到了她的左边,董事长坐到了她的右边。两个穿戴漂亮的女服务员在餐桌前忙来忙去。    
    “您是什么时候到的?”伊俊达满脸是笑的先开口了。    
    “我是中午到的。”周兰回答。    
    “您身体好吗?”伊俊达又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挺好。”周兰简短地回答。    
    这一问一答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在商场和官场混得如鱼得水的伊俊达,现在遇到了难题:他该怎么称呼周兰呢?按年龄算,他五十四岁,周兰四十八岁,他应该称周兰为妹。可是,他和蓝兰又是这种情人关系,按这种关系,他该称姨。可是五十多岁的人管四十多岁的人叫姨,他又不好开口。称岳母,他又不够资格,因为他有家室。中国目前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他还不能公开纳妾。他看了蓝兰一眼,蓝兰也正看着他。他苦笑了笑,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周兰觉得很别扭。这倒不是因为对伊俊达的印象不好,而是觉得自己的身份难受。明明知道他和自己的女儿是那种关系,而他又有家室,身为母亲,又要装作什么也不知,这实在是难为她了。她是一个要强了大半辈子的人,什么人间的痛苦都经历过了,只有这种痛苦,是第一次品尝。    
    沉默时,只有蓝兰开口了:“妈,伊董事长对我特别好。他这个人,心也特别的好。我现在工作、生活上的一切,都是伊董事长给予的。”这些话,蓝兰已经跟妈说过多次了,现在,她又不得不再一次地重复着。    
    周兰点点头,没有说话。伊俊达在一旁马上接过话茬:“您的女儿非常优秀,她不仅年轻漂亮,而且心地善良,各方面的素质都非常好。最近,让她当了夜来香的经理,她干得非常出色,非常……”    
    “夜来香?什么夜来香?”周兰突然问了一句。    
    “夜来香是我们开的一个歌舞厅的名字。”伊俊达赶紧解释。


第二部分:男友无情的离去妈妈最喜欢夜来香

    “我妈妈最喜欢夜来香了。小时候,我们家的院子里,种的都是夜来香。妈妈最喜欢《夜来香》那首歌了。”蓝兰说。    
    一听这话,伊俊达马上对服务小姐吩咐道:“快告诉吧台,给我们这个包房放音乐,就放《夜来香》。”    
    一个服务小姐马上出去安排,不一会儿,屋内的进口音响里传出了《夜来香》这首歌,歌曲一响,屋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周兰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工夫,服务小姐已经把酒菜上好了,招呼他们入座。还是像在沙发上坐的位子一样,周兰坐在了中间,左边是女儿,右边是伊俊达。周兰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不是很多,不像她原来想象的弄一大桌子,一层落一层。而是只有几个小盘,几个小碗。不过,那里面的菜都是什么,她可不认识,更别提吃过了。    
    伊俊达满脸微笑地举起了倒了一半红酒的酒杯,刚要开口,见周兰并不举杯,他想让她把杯子举起来,可又不知道这个开头的称呼叫什么,他用求救的目光看着蓝兰。蓝兰明白,马上开口道:“妈,您举杯,董事长要敬您酒了。”    
    “我不喝酒。从来也不喝酒。”周兰说着,没有动手。    
    “这酒不冲,是低度不含糖的进口法国红葡萄酒。喝了可以软化血管,有益身体健康。”伊俊达在一旁赶紧说话。    
    “妈,您举杯。喝不喝都要把杯子举起来。”蓝兰在一旁告诉着妈妈,并且自己已经把杯子举了起来。周兰点点头,也把杯子举了起来。    
    “首先,我代表俊达公司,并以我个人的名义,真诚地欢迎您到清州来,欢迎您到俊达公司来。您的女儿,是我们俊达公司的优秀人才,她为我们公司的发展,做出了贡献。她的贡献,就是您的贡献,为此,我敬您一杯。”伊俊达说着,主动和周兰碰了一下杯子,然后喝了一口。周兰也象征性地喝了一点点。    
    “吃菜。吃菜。”伊俊达客气地让着,并用桌上的公用筷子,往周兰面前的小碟里夹着菜。    
    “妈,您尝尝这些菜,都是名厨做的。有些菜,您恐怕还没有吃过。”蓝兰在一旁说。    
    “妈苦了一辈子,没吃过的东西多了。”周兰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她用筷子夹着碟里的菜,叫不出名,也吃不出什么滋味。    
    “妈,我来敬您一杯。感谢您对我的养育之恩。希望您年轻、幸福!”蓝兰说着举杯,周兰这次是主动拿起杯和女儿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小口。细品品,感觉还不错。    
    《夜来香》的乐曲还在屋子里回荡。伊俊达端起酒杯,满眼深情地对蓝兰说:“你走这两天,像走了好长时间,也不给我打电话。来,为你回家的辛苦,为你把妈妈顺利地接回来,干杯。”    
    蓝兰笑容满面地和伊俊达碰杯,两个人同时把杯中的酒喝光,又一同笑了。服务小姐赶快给他俩倒酒。    
    看到这一切,周兰的心里又觉得不是滋味,她想了一下,开口道:“董事长,我想问问,你今年有多大年龄了?”    
    周兰的突然发问,把伊俊达问愣了,他直瞪瞪地看着周兰,脑子想着,她问这个干什么?难道她不知道?“我,我今年五十四岁。”他只好如实回答。    
    “五十四岁,你比我大六岁,我应当称你为大哥呀!”周兰两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伊俊达说。    
    “别,可千万别这么叫。”伊俊达赶忙拒绝。蓝兰没有说什么,只是脸红了一下。    
    “你现在有家庭吗?”周兰又目不转睛地问。    
    “有。”伊俊达没有迟疑地回答。    
    “你妻子是做什么的?”    
    “她是一位教师,现在病退在家休息。”    
    “你有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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