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解放后- 第25部分

薛嘉本以为彭夫人最迟下午就回将彭歌接回去，不想一直到晚上彭夫人才和薛妈妈一起进门，谢过薛嘉之后才领着彭歌回去。

送走彭夫人后，薛嘉才疑惑地向薛妈妈问道：“妈，你怎么和彭阿姨一块过来的？”

薛妈妈摆了摆手说道：“你彭阿姨这两天一直在医院呢，你彭叔的爸爸脑溢血，哎，大概也就这几天的功夫，人不太好，不过你彭姨又从国外请了个专家过来，大概这几天就要安排手术，你这几天没事就帮忙带带彭歌，你彭叔这几天部队里走不开，两人都忙，大概也不一定顾得上彭歌了。不过听你彭姨的意思是这几天就要把彭韬给叫回来，他也到挑大梁的时候了。”

薛嘉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问道：“上次看见的时候老人家身体还很硬朗的呢，怎么。。。”

薛妈妈摇了摇头说道：“忽然发生的，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昨天下午就摔了一跤，哎，真是世事无常，医院一群人都哭得厉害着呢。”

薛嘉也感叹的叹了口气，之后又说道：“那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毕竟老爷爷之前对我还挺好的。”

薛妈妈想了想摇了摇头：“你去了也不一定看得见，人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还是别去了，我在医院多照顾着点吧，你这几天将彭歌照顾好别让你彭姨还在这上面操心了。”

薛嘉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说道：“那行，我明天起早去将彭歌接过来，，这几天就让他住这里吧，回头我把客房整理整理。”

薛妈妈欣慰的摸了摸薛嘉的头，说道：“乖，去睡吧，明天起早点。”

薛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了彭家，彭夫人已经起床了，看见薛嘉的时候，惊讶的睁了睁眼，说道：“嘉嘉，你倒是起得早。”

薛嘉把手上的早点递给彭夫人说道：“阿姨，我过来接彭歌去我那边住着，你先去忙吧，这是我给你带的早点。”

彭夫人接过早餐说道：“挺香的，也好，我还想着这几天是不是把彭歌交给保姆阿姨带着，有你更好，我也放心点，这几天我得在医院呆着。”

薛嘉点点头：“阿姨你有事先去忙吧，彭歌醒了我会哄他，绝对把他照顾得好好的。”

彭夫人抚了抚薛嘉的头说道：“真是个好孩子，行，阿姨也不跟你说什么客套话了，你帮我看着彭歌，我这就走了。”见薛嘉重重的点了点头，才回房拿着包急匆匆的往医院赶去。

虽然彭夫人请了最权威的医生教授，可是彭老太爷连一周都没熬过去，还是走了，彭老太爷走的时候是晚上九点三十六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彭夫人看着情况不对，便打了电话让薛嘉将彭歌带到医院。彭歌当时已经睡着了，小孩子虽然喜欢薛嘉，可是毕竟最粘的还是从小一直带到大的妈妈，这几天都没怎么见到彭夫人，这几天不免有些精神不振。薛嘉将彭歌唤醒，给他穿上衣服，彭歌揉了揉还有些困倦的眼睛，也不想别的孩子一样吵闹，任由着薛嘉帮他穿衣，整理好之后，薛嘉牵着彭歌出门，小孩还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嘉嘉姐姐，你带我去见妈妈么。”

薛嘉揉了揉彭歌的西瓜头，轻声说道：“是啊，带你去见妈妈还有爷爷，小歌想爷爷了么？”

彭歌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高兴的拍了拍手：“还可以看见爷爷么？妈妈最近都没有带我去见爷爷，我还写了几篇大字想给爷爷看的呢。”

薛嘉忍住鼻子的酸涩，微笑着说道：“是的啊，小歌待会儿见到爷爷要好好的跟爷爷说话知道么？”

彭歌懂事的点点头：“我还可以表演写大字给爷爷看。”

两人走出薛家，薛嘉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军总医院。

到达病房彭夫人正在跟人打着电话，看见薛嘉牵着彭歌便微微对她点了点头，彭歌看见自己妈妈，高兴的放开薛嘉的手，“妈妈，妈妈”的叫着扑向彭夫人，抱住她的大腿，彭夫人用不拿手机的手摸了摸彭歌的头，说了句“不管什么，反正必须把彭韬叫回来，是升官重要还是家人重要，你掂量掂量。”然后便挂了电话。牵着彭歌走到薛嘉面前说道：“嘉嘉，辛苦你了。”

薛嘉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不辛苦。”想了想又说道，“阿姨，这几天你应该挺忙的，还是我带彭歌吧。”说着又对着彭歌说道，“小歌，妈妈最近很忙，我们不能打扰他，最近还跟嘉嘉姐姐一起好不好？”

彭歌搂住彭夫人大腿的手又收紧了些，抬起头，对着彭妈妈说道：“妈妈，很忙，没时间管我了么？”见彭夫人微微的点了点头才眼泪汪汪的松开手主动站到薛嘉身边牵住薛嘉的手，一抽一抽的说道，“妈妈，你忙去吧，我会乖乖的，你忙好了就接我回家好吗？”

彭夫人蹲□子，使劲的抱了抱彭歌，说道：“彭小哥真乖，再跟嘉嘉姐姐呆两天，妈妈就接你回家好不好？”薛嘉看见彭夫人红红的眼眶递上手绢。

彭夫人接过手捐拭了拭眼，起身对薛嘉笑笑，说道：“嘉嘉，你要不要先去你妈妈那坐坐，我带彭歌去跟他爷爷说说话。”

薛嘉低头捋了捋彭歌的头发，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我妈那看看，等会儿我过来接他。”

　第41章　归来

生离死别总是最痛苦的事情。

当天晚上彭老爷子便被运回了彭家；彭家是个大族，彭老爷子底下虽然只有彭司令一个儿子；却还有六个女儿，加上旁支；单单是家属便一下子来了近百户，彭老爷子又是大儒，底下学生无数，就连彭夫人当年也是他手底下的学生，一听老爷子驾鹤西去了，不论国内的国外的；还在文学领域混的还是早已经出了这领域的全都呼啦啦的来给老人家送别了；彭司令和彭夫人伤心之余还要打点好这一大堆人；好在薛爸薛妈等一干平时较亲近的在旁边帮衬着，不至于手忙脚乱。

彭夫人想等着彭韬回来让这爷两见上最后一面再给老爷子入葬，彭韬自小可以说是老爷子带大的，两人感情自是不同凡响，彭老爷子忽然去世对彭韬而言就是个不小的打击，若是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彭夫人简直没办法想象那时的彭韬会是个什么样子。

尸体放在灵堂三天，还是没有传来彭韬要回来的消息，大夏天的，尸体如何还能放下去，彭夫人冷冷的看着彭司令：“现在终于舍得跟我说实话了，这么多年都瞒着我呢，要不是老爷子这次出事，你是不是准备等彭韬也出事了再跟我说实话，不，快三年了一点音信都没有，现在更是连你都联系不上他，会不会。。。”

“不会的，只不过任务比较特殊，所以。。。。你别担心，我们的儿子厉害着，不会有事的。”彭司令急忙打断彭夫人的话，解释道。

见彭夫人深呼了两口气，平静下来，彭司令才心虚的说道：“你看，还是先将老爷子葬了吧，还不知道彭韬什么时候回来，这样放着也不是个办法，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啊。”

彭夫人怔忡了半天，才无奈的点了点头，就算不点头也没用，既然彭司令在她面前提出了这句话，就是自己反对，最后他肯定还是会执行的。

彭老爷子在灵堂停放了三天之后，终于出丧了，安葬的地方在东边的墓园，具体位置是彭老爷子生前就选好的，旁边就是彭老太太，彭老爷子当年便一直念叨着要不是彭老太太当年跟她吃了太多的苦，也不至于去的那么早，老太太家都是长寿的命，偏偏到她这就落了个早逝的下场，那时候他穷得连安葬费都拿不出来，老爷子平反之后，拿到笔钱，干的第一件事便是挑了两块好风水的墓地，选了个吉日，将彭老太太的坟迁到了这边，计划着自己百年之后葬在她的旁边，可以就近照顾她。

薛嘉放开牵住的彭歌的手，拍了怕彭歌的肩膀，让他上去祭拜，彭歌有点懵懂的看着薛嘉，薛嘉又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去，跟爷爷好好告别。。。。”

彭歌还是直直的盯着薛嘉，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执拗的问道：“嘉嘉姐姐，爷爷是死了吗？爷爷是不是死了？”

薛嘉蹲□子，用手绢帮彭歌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想了想，最终委婉的说道：“小歌，你会永远记住爷爷的不是么？所以爷爷永远活在你的心里。”薛嘉不想对小孩子说谎，可是同样的她也不愿意直白的告诉他那么残忍的话，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总是会了解葬礼的意义，至少那时候不会像现在这样伤痛。

彭歌晕乎乎的看着薛嘉，最终懵懂的点了点头，上前给彭老太爷上了柱香，说道：“爷爷，我会永远记住你的。”虽然稚嫩，可是希望家人永远活得好好的心一点也不比大人少。

薛嘉跟在薛爸薛妈的身后也去给彭老太爷上了柱香，下来的时候，薛妈妈问向薛嘉：“你彭阿姨又说彭韬什么时候回来么，这葬礼眼看着都要举行完了。”薛嘉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又跟自家爸妈分开，走到彭歌的旁边，最近一直是她照顾着彭歌。

薛妈妈看着走远的薛嘉，摇了摇头对薛爸爸感概道：“可惜了彭老这一代大儒，前几个月还一直念叨着若是抱上重孙就好了，哎。”薛爸爸看着有些伤感的薛妈妈，无声的搂了搂她的肩以示安慰。

一直到葬礼结束，也没看见彭韬出现，彭司令和彭夫人倒是神色如常礼貌的感谢宾客的到场，看不出一丝端倪。

一个月后，一代大师陨落的新闻缓缓的落下帷幕，一个头上缠着绷带，胡子拉渣，双眼布满红血丝的年轻男子才在家人的陪同下一步一步的走到彭老太爷的墓前，献上一捧白菊，二话不说便“咚”的一声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这名年轻男子赫然就是消失了三年的彭韬。

彭夫人在后面看着彭韬的举动，上前一步：“儿子，你的头。。。。”话未毕，便被彭司令拉住右手：“让他磕吧，他难受着呢，让他磕。”

彭夫人用自由的左手捂住自己的嘴，把头瞥向一边，眼中泪光闪烁。彭司令轻轻的叹了口气，放开牵住彭夫人的手，轻轻的将彭夫人搂在怀中无声的安慰着。

彭歌看着流泪的妈妈和不断磕着响头的哥哥，咬了咬唇，最终上前拉了拉哥哥的衣袖说道：“哥哥，嘉嘉姐姐说只要我们还记得爷爷，爷爷便会一直活着。”

彭韬看着稚嫩的彭歌，恍然一愣，停下动作，用衣袖豪迈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摸摸彭歌的头，对他说道：“跟爸妈去外面等着，我单独跟爷爷说几句话。”

彭歌乖乖的由彭司令和彭夫人牵着安安静静地坐会陵园外的车上。

彭司令年轻那会职位不高，常年待在部队，彭夫人生下彭韬之后，咬咬牙狠心的甩下还在喝奶的孩子随军去了，彭韬就是彭老爷子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大的，不论是行为习惯还是为人处世彭韬都受彭老爷子影响颇深，爷孙两人相依为命了十几年，家境最寒苦的时候，彭老爷子便带着彭韬以帮人代写书信为生，赚的一点钱全进了彭韬这个喂不饱的肚子里，可以说彭老爷子的很多顽疾都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根。

彭韬想着和彭老爷子相处的点点滴滴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憋到最后干脆放声哭了起来，这个冰冷的巢穴里住着的是比父母更亲密的人，叫他如何不伤心，如何不落泪，有什么比子欲养而亲不待更让人绝望的。

两个小时之后，彭韬神色如常的从陵园走了出来，彭夫人看见出来的彭韬，急忙帮他打开车门，让他坐了进去。汽车一路疾驰，在军总医院的大门稳稳的停下，彭韬静默着思考了一路，见汽车停下了，才微微回过神，彭韬一手扶着开门的把手，沉稳的向彭司令说道：“爸，回头我想退出。”

坐在前座的彭夫人听见彭韬的话猛地回过头，欣喜的看着他：“你说的真的？这次不会是骗我们的了？”

彭韬静默的点了点头，半晌说道：“是的，我想，有空多陪陪你们，不论在哪里，事业总是会闯出来的，可是家人。。。。”彭韬忽然止了话，没在说下去。

可彭夫人彭司令又如何不懂他，彭夫人立马接住彭韬的话，不住的说道：“好好好，好，这事不急，回头我们在讨论讨论，当务之急得先把伤养好了。”然后打开车门，小心的扶着彭韬往住院部走去。

彭韬勉强的对彭夫人笑了笑说道：“妈，不用你扶着，我又不是瓷器，还怕磕了碰了不成？”

彭夫人继续小心翼翼的扶着：“妈喜欢扶着你，不管你是什么。”

彭韬看着彭夫人的样子笑笑不再说话由着她去了。

彭司令透过车窗看着彭韬和彭夫人离去的背影，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儿子比他强，他花了大半辈子才明白的道理，他儿子一点便通透了。

副官从镜子里看着彭司令微微带笑的嘴角，放心的问道：“司令，接下来我们去哪？”

彭司令回过神，收回放在那对母子身上的目光，眯了眯眼，对歪着身子看着他的彭歌严肃地说道：“来，坐到爸爸身边来。”然后对前面的副官说道，“先把彭歌送回家，然后回司令部，下午帮我约见老黑。”

副官严肃的回道：“是”然后缓缓的启动车子。

彭司令揉了揉彭歌的头，又眯了眯眼睛，忽然说道：“改道，我薛师长家。”然后板着脸对彭歌说道，“先去找薛嘉玩，回头等你妈从医院出来了再让她接你回家。”

彭歌一向怕彭司令，听见他的话，立马不敢有二话的点头。彭司令看着彭歌乖乖的样子，眯了眯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车子开到薛家，彭司令牵着彭歌走了进去，这个点，大概就只有薛家一人在家。

彭司令把彭歌交到薛嘉的手上，笑眯眯无比慈祥的说道：“嘉嘉，有空去医院看看你彭韬哥，他今天醒了。”

薛嘉的眼睛一亮，高兴地说道：“真的，醒了，今天几点醒的，昨晚我走的时候还晕着呢？”

彭司令照旧眯了眯眼，笑眯眯慈祥的说道：“嘉嘉昨天去了？”看见薛嘉忽然尴尬起来的样子，笑眯眯的转移话题，“早上八点多的时候醒的，行了，彭歌交给你，我放心上班去了，不用送啊，有空去医院看看你彭韬哥就好。”

再说彭韬这边，刚进病房躺下，便听见外面一尖利的女声叫道：“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彭韬的女朋友，你们算哪根葱？居然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