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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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的囚徒-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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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地完成了第二个实验,这个实验做起来要简单得多。    
    “库尔特,请等一下,等到你们看见资料再说:实验很完美。与我所预期的不同,事实证明观察核糖核酸(RNA)要比蛋白质容易。我暂时不准备写出来。我想至少要等到你们实验室的人有时间看的时候再写。我会用联邦快递把我实验笔记的复印件寄给你。你明天就可以收到了。”康托以一种巧妙的方式,迫使克劳斯把注意力从斯塔福的实验上转移,集中到自己的实验上来。克劳斯别无他法,只能同意成为康托科学研究真实性的无可非议的见证人。    
    康托胸有成竹,认为自己最新的实验肯定会在哈佛得到证实。这样,他就没有理由迟迟不宣布他的成功,让这个消息通过传言不胫而走。这是另外一种从时间上明确优先权的方法。他在系里召集了一次特别的研讨会,宣称他要演讲。不过,他没有列出标题。只有超级明星才能够利用这种策略。当通知上写着“论题待公布”时,研讨会很少会有听者寥寥的风险。    
    以康托的情况来说,即使不考虑无标题演讲的神秘性,谣言也已经漫天飞:他实际上从公众视野里消失了几个星期。这件事本身就足以导致研讨会人满为患。斯塔福故意在最后一刻才到演讲大厅去时,教学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他坐在最后一排,确信自己将在大庭广众之下经历一场磨难。他用眼睛扫视躁动不安的人群,计算着熟人的数目,自嘲地对自己说:或许,只是蒙羞而已。然而,康托的演讲开始后不久,斯塔福意识到: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听众面前,他连一个小角色也轮不着。康托描述了他对于肿瘤形成理论的第二次实验测试论证,他一次也没有提到克劳斯不能验证斯塔福的实验这一情况。    
    掌声响起来的时候,会场的气氛热烈而兴奋。没有人注意到斯塔福悄悄地溜出了教学大厅。他径直前往教授的办公室。    
    斯塔福在秘书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下,声音很沉静地说:“斯蒂芬妮,你简直难以想像艾西刚才的报告有多精彩。我在这里等他,我想告诉他我对他讲课怎么想的。”    
    斯塔福等了很长时间,他并不在意。他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练习他的小演说。    
    他正在默默地斟酌究竟采用哪种风格:是超然地,还是热情奔放地表示祝贺。这时,康托出现了。年轻人跳起来。“教授,”他认为这种情况下称“艾西”不太合适,而“康托教授”又过于正式。“我想占用你几分钟时间。”    
    康托瞥了他的学生一眼,然后示意他到办公室里去。门一关上,斯塔福立即就换到了高速档,急急忙忙说:“艾西,你肯定在讲台下面被大家包围了。我只想告诉你这是我听过的、你讲得最精彩的报告。这几个星期没有看见你,我一直很担心,现在我放心了。”    
    那位长者的表情没有变化:“你真应该如此。”    
    斯塔福的脸忽地涨得通红。    
    通过两条不同的途径攀登珠穆朗玛峰是很明智的事情;几乎没有人两次在山顶拍照。然而,康托这次在巅峰的阳光下逗留的时间比第一次要短暂得多。哈佛那位送信人库尔特·克劳斯再次送来一条信息。他通知他的朋友,第二次实验的验证正在进行,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没有任何障碍。康托顿时感到欢欣鼓舞:潜在的毁灭性的险情即将排除。    
    不料,克劳斯接着说:“顺便告诉你,艾西,你那位斯塔福前两天打电话来,问我是否能在实验室里为他提供一个博士后的位置。他说他一直在你的实验室里面,现在想要研究其他问题,然后再设法去当助教。”    
    “换了其他人,我是不会打电话给你的,因为他在你那里工作,我想跟你通个气,问一下你是否介意他参加我的研究小组。我知道你对他评价极高。可你也知道研究机构的那套繁文缛节。我们需要有推荐信存档。看来,必须要有你亲自写的推荐信。你是他学术上的父亲。斯塔福没有把你列在推荐人员之中;我觉得很惊讶。我问他的时候,他说他不想用这样琐碎的请求来麻烦你。坦率地说,他大概认为你会生气的:因为他竟然想要到另外一个实验室去工作。”    
    康托一时无言以对。克劳斯把他的沉默误认为不同意,赶紧说:“艾西,你得承认他目前在你那里做任何事情,其重要性都会突降。在你们两个人在自然上发表了令人瞩目的文章以后,他希望征服新的世界是很自然的事情。你能否寄给我一份介绍信?可以写得很简短,只需写你先前告诉我的那些话,说他是你们实验室里最出色的人就行了。”    
    莉亚刚转过街角,就远远地看见斯塔福拎着一只箱子,朝着停在他们房子前面的汽车走去。他正要从路边走开时,她赶上了他。    
    “杰里,”她叫道:“怎么回事?”她指指后座,上面堆满了装着书和衣服的纸箱。    
    “塞莉昨天晚上没有告诉你吗?”他郁郁寡欢地说。    
    “昨天晚上我不在这里。”她莞尔一笑。“我回来想冲洗一下,换件衣服,然后去图书馆。”    
    “那好,你去问她吧,”他说,猛地把头朝房子那里点了一下。“她在里面。我得去赶飞机了。”    
    莉亚轻轻地打开房门。她叫了一声:“塞莉,你在家吗?”看见她的室友脸都哭肿了,莉亚就住了口。    
    “莉亚,别管我,我实在气坏了。“    
    “行了,你还真气得不轻。”她试图拥抱塞莱斯蒂娜,后者把她推开。“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那个混蛋。几个星期之前他还答应我的,现在就这么走了。”她用手抹着眼泪,说“记得你问我究竟觉得杰里怎么样,那天请琼·阿德利吃饭他没有来,我为什么还能容忍吗?”    
    “当然记得。你说我不会明白的。”    
    塞莱斯蒂娜平静下来了:“这一次我想你会明白的。”    
    莉亚点点头,坐下来。她一直很善于聆听别人说话。


第三部分第33节 分道扬镳(2)

    “我第一次遇见杰里时,他看上去那么幼稚。在某些方面,我肯定就像格雷厄姆当时感觉到的那样:一种在教导比自己年轻的人有关性的愉悦时所感到的兴奋和激动。杰里看上去那么幼稚,没有经验……那么无助,我想该用这个词。他需要的不只是一个情人,在某些基本方面来说,他还需要一位母亲。记得我们曾经有一次谈论什么是理想的关系吗:情人加朋友加同伴?我们成为情人之后不久,杰里渐渐变得开放起来——就像一朵鲜花,一个花瓣一个花瓣地绽放。然后,他倾吐了他全部的生活故事。知道吗,他的父亲是个虔诚的五旬节派教会的教徒。他讲方言,是一位创始论者。在他们家里,他父亲甚至不准他们用‘进化’这个词。我成为他的红颜知己;这本来是成为同伴的一个不坏的开端。杰里谈了他个人的愿望和抱负,谈论科学研究对于他的意义、他计划在专业做什么事情、他甚至谈论了他挑选导师的根据。这时,我意识到我们有许多共同之处。朋友就需要那样。”    
    莉亚看上去若有所思:“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这些。”    
    “告诉你干吗?这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友谊。”她过来抚摸莉亚的头发。“杰里和我具有非常相似的需要优先考虑的事情:我们都想在学院里谋得一个职位,都想在科学上有所建树,获得荣誉。因此我们达成一项协议,或者至少我认为我们达成了协议。杰里同意继续在他的实验室里工作直到我获得博士学位。至多只需要一年的时间。然后我们就去寻找相互离得不太远的工作,例如,如果他在伯克利获得一个职位,那我可以在斯坦福找一份工作。至少我们曾经是这么想的。”    
    塞莱斯蒂娜的声音变得十分愤怒。“昨天晚上,杰里垂头丧气地回来,宣布说有人提供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机会。还记得克劳斯,杰里说的那个在哈佛研究癌症的人吗?那个连康托都想要给他留下印象的人?杰里说克劳斯给他提供了一份博士后工作,从下个月开始。他决定接受了。这样他就可以与克劳斯的网络‘接通’,方便以后找工作。他就是这么说的:‘接通’。你猜我怎么对他说的?‘你可以接通一个网络,同时堵塞一个联系。’他说,‘塞莉,我们可以一起度周末。我会从波士顿飞回来,你也可以到哈佛去看我。’我说:‘我会去吗?如果我太忙,去不了哈佛呢?假如星期二或者星期四,我渴望要有个伴呢?”    
    “那他怎么说?”    
    “不记得了,”塞莱斯蒂娜咕哝着。“他看上去很内疚,甚至还落了几滴眼泪。他要我相信他……我告诉他收拾东西,立即走人。他作了一个承诺,可私底下他始终保留灵活的选择权。行,我告诉他:‘现在我让你充分选择。’”    
    “杰里问:‘你是说再也不理我了?’我对他说如果要我立即回答,那答案就是‘是的’。他恳求我再好好想想。”    
    “你想过了?”    
    “是的。”    
    “在你下定决心之前,作一点心理分析对你不会有坏处的。”莉亚善意地劝告说。“你说你和杰里在科学文化方面有许多共同语言,你大概是通过你们的性生活来了解杰里的……”    
    “噢,得了,莉亚,说真的:你不会认为人们真的会那样吧,是吗?”    
    “噢,没错,塞莉,就是这样的。以你与勒夫金的关系为例。显然,你的投入到其中去的感情,纯粹是一种移情:把你的恋父情结投射到一位合适的年长男人身上。”    
    “请你等一等。”塞莱斯蒂娜抗议说。她的声音中混杂着恼怒和愉悦。“‘移情’、‘投射’全是你那些课程里面的心理术语吧?”    
    “正是。”莉亚把这个话题置于一旁。“忘掉勒夫金——”    
    “你说‘忘掉勒夫金’,”塞莱斯蒂娜哼了一声。“告诉你一个消息。他下个星期要来了。即使他不露面,”她接着说,“我也怀疑我是否会忘记第一次与他一起吃饭的情景。”    
    在勒夫金明快的白色厨房里,塞莱斯蒂娜倚靠在冰箱上,一边啜着葡萄酒,一边看着他给主菜添加最后一点加工。“马上就好。”他以一种很高兴的声音说,他退后一步赞赏地看着乳蛋饼。“在烤箱里烤半个小时,就好了。我只要轻轻把色拉拌好,我们就可以开始了吃饭了。顺便问一句,”他眼睛没有看她,补充说,“有多少男人注意到你的耳垂不对称?”    
    塞莱斯蒂娜不由得笑出声来。“没有人,除了我父亲。”    
    “我想也是。”他把搅拌色拉的器皿放下,走到塞莱斯蒂娜面前,她两只手把酒杯捧在胸前。勒夫金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可疑的微笑,他抓住塞莱斯蒂娜的两个耳垂,开始用食指和大拇指捏它们,还不时地用食指在她耳朵的内边缘转一圈。塞莱斯蒂娜兴奋得浑身颤抖。那个男人发现了她的第二个最敏感的性欲发生区。他当然不会放过它。他慢慢地拽着她的耳朵,把她往自己身边拉过来。“在我们坐下来之前,我要先尝尝你。”他悄悄地说。他的舌头温柔地在她的嘴唇上移动,直到她的嘴微微地张开,其程度正好可以让他的舌头伸进去。它继续往里面探索。突然他把他的舌头从她的嘴里抽出来,慢慢地,非常缓慢地在她的脖子上移动,直到她希望的那一点。当他的舌尖进入她的耳朵时,她放开了酒杯,用手捧住他的头——她永远也不明白是想把他和他那可恶的舌头留在那里,还是想把他赶走。酒杯在他们的脚下摔碎了,她挣脱出来。“我很抱歉。”她气喘吁吁地说。    
    “我不,”他笑着说,重新搅拌色拉,她弯下身去拣那些碎玻璃片。    
    坐在厨房间里的圆桌旁吃早餐的时候,他问:“你已经21岁了吧?”    
    “没错,你问这个干什么?”    
    勒夫金嘲弄地瞥了她一眼。“我只是想明确我没有犯法。”他指着那瓶酒说。    
    甜点是带新鲜覆盆子和掼奶油的黑醋栗果汁冰糕。他们在客厅里面吃甜点。塞莱斯蒂娜正在刮她碗里面最后一道甜点时,勒夫金走到存放唱片的柜前。他弯下身来,把他的食指在唱片封套脊背上点来点去,问道:“奥尔夫 的音乐你熟悉吗?”    
    塞莱斯蒂娜耸耸肩。“我只听过他的《博伊伦之歌》。”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竟然还没有听过《卡图里之歌》!我们最好现在就来弥补这个缺憾。”    
    勒夫金的选择很明智。他记得塞莱斯蒂娜曾经告诉过他,她在高中时学过很长时间的拉丁文。几分钟以后,塞莱斯蒂娜靠在沙发上,鞋子在地上,沉浸周围的奥尔夫音乐声中。“你听,”他叫她,用他想得起来的拉丁文翻译给她听。“男青年在唱:‘噢,你的舌头在不停地在动,你那蛇一样的舌头,’女人回答说;‘小心这舌头,小心它会刺痛你。’男人向她们挑衅说:‘咬我吧’;女人回答说:‘吻我,请吻我,’接下来,你听他们发出的声音‘啊’。这只是引子。等一会老人合唱开始,宣布卡图里(Catullus)登场了。”


第三部分第34节 分道扬镳(3)

    塞莱斯蒂娜赤脚坐在那里,勒夫金坐在她的脚边。他强有力的手紧握着她的左脚,大拇指紧压着她的脚弓,一面逐个摩挲她的脚趾。他看不见她的脸:她躲在奥尔夫唱片封套后面,她两只手拿着它。然而,她另外一只脚趾张开的样子清楚地表明,它们也希望得到同样的待遇。音乐放到卡图里和莉丝比娅(Lesbia)之间的对话。勒夫金滑到地板上,把塞莱斯蒂娜的小脚趾放进他嘴里面,折磨人地缓慢而又小心翼翼地吮吸它,用他的舌头舔她最后两个脚趾的脚趾缝。然后再是下一个脚趾。从来没有人这样抚爱过塞莱斯蒂娜。等到他舔她的大脚趾时,她已经整个人躺在地板上了。她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辨,幸好音乐声很响。“别担心,”他喃喃地说,“我作了输精管切除术。”    
    吃早饭的时候,塞莱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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