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智者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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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智者交易-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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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跪跌在地上。 
公主从重重叠叠的婚纱下面抽出一把枪向我射击,我冲出去的时候毫无防备,眼看躲不过子弹,身后却有人猛然拉我一把,我就此向后跌躺过去。 
凌突然从后面跳了出来,将手中的花束向公主扔过去,我好象看到子弹擦过他的肋间。 
凌落地时就地一个翻滚,隐身在一排宾客席后面,此时宾客席上的客人也因为突然的变故而吃惊,然而他们毕竟不同于普通民众,没有惊慌失措。他们很镇定很有风度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在保镖的保护下离开会场。 
凌却没那么运气,我眼见他藏身的那排宾客席上坐的客人在离席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从座位下抽出早就准备好的武器,对准他的背后。 
我大喊一声:“小心后面!” 
凌已经就地一个转身,站立起来,直面后面那家伙的枪口,对方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招,正欲开枪,凌已经伸手捉住他的枪管,猛得扳转过来,把枪口朝向对方,迅雷之间,那家伙已经自己扣扳机干掉自己。 
面前左右聚过来更多敌人,凌一边后退,边握起他的枪,朝前方射击,这些人恐怕还不及把子弹上膛,就被一枪爆准脑门,干脆利落,一点反击余力也没有。 
我提醒他的话音还未落,他已经解决了所有的危机,将手中的枪向我身后扔过来,正砸中公主的手腕,公主手中的枪飞出,她正欲捡的时候,凌冲过来把中毒的苏门背在肩上,从教堂后门穿过去。 
我正要追上去,公主的枪已经抵中我后脑。 
第三十四章 迷魂 
“我真没想到您还活着,公主。” 
身后却传来一串铜铃般的笑声:“你太小瞧我公主,我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公主清脆的声音如一道清泉,瞬间透彻我心,顿时什么都明明白白,可是好象为时已晚,教堂外面冲进来许多警察,瞬间在我身后摆成一排,荷枪示警。 
我趁机猛然转身,斜身左脚向公主踢过去,她的枪还对准我的脑袋,我侧头避过以免她突然扣扳机。公主的小腹中了我一击后,手中的枪顿时松懈一下,我借机夺过她的枪,公主身着累赘的纱裙,纵然有绝顶功夫也使不出来,居然被我轻易擒住。 
我用枪抵住公主的头,对冲进来的警察喊:“不许动。” 
他们傻了。 
其实我也傻了,本来公主是刺杀新郎的刺客,怎么一转眼,我倒成了绑架新娘的劫匪? 
公主咯咯笑起来,娇滴滴地说:“乔伊司,你糊涂了吗?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承认眼前接二连三的突变我也有些糊涂,可我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我挟持着公主,命令警察不许向靠近,同时拉着公主一步步后退,从教堂后门跑出,在门口的时候我用枪托狠狠给她后脑一下,把这个女人当成|人质的话,那才是把定时炸弹绑在自己身上呢! 
教堂后门出去便是宽广的大院子,这里是伦敦著名的索科索修道院,我穿过长廊一路奔跑,早已经没了凌的踪迹。听到教堂里面传来枪声的修士们纷纷从房间里走出来,在走廊里左顾右盼,突然看到我端着枪冲过来,吓得四散奔逃,没办法我只好把枪插在腰间,拿出当刑警时的老套路,张开双手安抚他们道:“不要慌张!我是警察!我会保护你们的安全!听着,刚刚有一名嫌疑犯从这里逃了出去,有没有人看见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即使我现在已经是假冒的警察,这一招也很管用,奔逃的修士们总算安静下来,可还是畏畏缩缩不敢靠过来,一个胆大些的人从后面挤过来,问我:“你说的是一个全身都是血,还背着个人的吗?” 
“你看见他往哪儿跑了?” 
修士有点怀疑地看着我说:“奇怪!他也说自己是警察,要保护人质!你们到底谁是真的?你不会是……” 
我啊了一声,胡乱蒙混他:“你有见过犯人追着警察跑的吗?” 
修士想了想,认为我的话很有道理,立刻给我指了个方向:“我看他往那边走了--可能是往钟楼的方向,对了,钟楼下有一个通道通向外面,他说不定会从那里逃出去。” 
我哦了一声,顺着他的方向穿过草丛,高耸的钟楼已经近在眼前,四周杂草丛生,只有一扇低矮的小铁门,如果不是有人经过将附近的杂草压得垂下去,还真不好发现这个地方。 
凌分明是带着苏门从这里走的,可是门被他从里面别上,我撞不开,只好用枪对门锁一通乱射,等终于可以进去,枪里已经没有子弹。 
钟楼里象是已经长久没人进去过,一打开门就是一股难闻的气味,象是木头烂掉了,我刚刚进去就被脚下什么东西拌了下摔一跤,摸摸手旁,是一段断木。 
这黑暗对我十分不利,我不再站起身,而是伏在地上摸索着前进,渐渐发现一个突起的部分,再摸,应该是楼梯,我顺着慢慢向上爬。 
我找不到修士们所说的朝外的“通道”是哪里,不过教堂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外面森严的警备必然已经将修道院包围得密不透风,所有通道一律封死,凌会从那里离开的可能性比较小,可是他来到钟楼想干什么呢? 
我沿着楼梯,走得越高就越紧张,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迫感压抑着我,比沉重的大气压更令人喘不过气来。这大概就是--面对强敌时的自我预警。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我啦。”凌的声音突然响起,黑暗之中十分突兀。 
钟楼里空旷无比,他声音在四壁回荡着,我根本辩不清分位,就算辩得请又如何,这种环境下,我有赢他的把握吗? 
凌,我同样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与你面对。 
太突然了。 
我一声不吭,或许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黑暗中燃起一点光明,光明踩在楼梯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凌端着一只老旧的烛台,居然从我的下方走上来,与我擦身而过,道:“走这边。” 
我却没动,将手中的枪对准他,他转过脸来,脸上掠过微微的讶异,随即扬眉而笑:“你的子弹现在还伤不了我。” 
他的笃定,他蛮不在乎的眼神,令我积聚许久的勇气一泄而空,我随手将枪丢出去,枪在一道道楼梯间顿跳着,沉闷的声响越来越远。 
凌又朝上走去,我紧随其后,来到钟楼的顶端,进了一个小房间。烛光映耀之处,一张小床上面躺着今天的新郎,烛光温柔地拂过他的脸庞,我上前端详一番,他的脸庞发冷,气息微弱,只有睫毛还在不安定地抖动。 
这样子跟我们第一次照面倒是很象,那次他是装的,这次,真希望也是。 
“你……”我扭头去看凌,突然不知道问题从何问起。 
“我考虑一下,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凌说:“第一,公主为什么没死?” 
“那是因为我以为她死了,实际我根本不曾看到她的尸体。” 
凌莞然一笑:“第二,苏门为什么要死?” 
“不……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杀苏门?” 
凌很美国式地挑挑眉,摊开双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哼一声:“凌,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屑于虚伪的。” 
“不不!”凌摇摇手:“我只是想让人以为--他死了。” 
我呵呵笑起来:“那看来……苏门是被自己吓死了。” 
“那就要问你了,乔伊司,我倒很想知道,戒指在你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凌曾经问我,如果你爱上一个人,最令你伤心的是什么。 
是爱人的背叛吗?不是,爱人的背叛可以令人陷入疯狂,可最令人绝望的是,连这个背叛你的人都不在了。如果你真心爱着一个人,即使他利用你瞒骗你,伤透你的心,你还是爱着他,你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他。然后,如果他死了,这一切都没了。 
凌的这个主意,更疯狂,仅仅是背叛只会令白鸦疯狂报复,伦敦的一桩桩恐怖事件就是血的证明。我们要白鸦现身,只有要让苏门陷入危险中,白鸦如果在现场,他怎能不出手相救? 
为了戏更逼真,总得有个好的配角。乔伊司不行,罗密欧不行,全伦敦的警察不行,他们都没有足够的动机。 
我说:“可是你有。” 
凌疑惑地哦了一声:“是吗?” 
你做事从来不需要动机。 
“所以你找到了公主?” 
凌点点头:“关键时刻,女性的生命力真令人钦佩。” 
“我倒是希望苏门也有同样的生命力。”我说。 
凌轻笑,说:“你很善良,乔伊司--否则我真的要怀疑,你才是白鸦的同伙。” 
这倒是可以解释一切。 
空寂中传来机械运作的声音,凌的目光穿透我的怀疑,直视后方:“岁月……终于开始流转。” 
对,但不是在进行着,而是回忆,不负重负的回忆。 
钟楼间从中世纪至今就未曾使用的大钟表居然开始发出沉闷的声音,它缓缓地转动开,磨碎岁月在它身上流下的斑驳,绽开崭新的齿痕,以压倒一切的力量,涣发出新的生机。 
凌的手中的烛光耗尽最后一滴泪,被吞噬掉最后的生机后倏然熄掉,此时大概是我的幻觉,居然看到对面的凌,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光华一闪即逝。 
我伸手去抓苏门,他已然不在。 
我就地一个后翻,从我刚刚进的小门闪出去,还未曾站稳,面前的小木屋被辗过的钟表巨轮压得粉身碎骨,我若是反应慢一步,此时怕已经粉身碎骨! 
脚底的地面也晃落起来,随之木质的结构纷纷断裂向下塌陷下去,我只好不停地向后跳以免跌落,可是身后可以容身的地方越来越少,这古老腐朽的木楼结构,就要随着那大钟的复活而全盘瓦解。 
钟楼机械间里的光线很暗,阳光无法穿越外层表盘结构,可也足以使我辩清眼前,钟表大大小小的齿轮或快或慢地运作着,咬磨的震撼声连四周的墙壁都摇摇欲坠! 
我来时的木楼梯已不复存在,脚底下空空荡荡的只剩一片跌碎的废墟。身后传来咯咯呀呀的声响,我还来不及回头望,头顶一只粗大的木柱从天顶折断重重向我压过来,耳边风声赫赫,我还不及躲来它就已经撞上我的后背,心脏象被人用重捶猛然击了一下,脚底站立的地面也塌陷下去,我被这只巨大的木柱子压制着直直向下跌去。 
一瞬间身体悬空,失重令我受伤的胸腔憋闷,眼前天悬地转,一只手却突然拉住我的手臂。 
凌站在大钟表第二层的结构上面,自下而下望着我,他的眼睛,为什么总能看透人最虚弱的内心? 
我身上着力,将自己的手臂从他手中挣落,另一只手紧抓住旁边平台上的钢筋结构攀爬上第二层平台。 
我爬起来还未曾站稳就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向他直飞过去,凌侧过脸,轻轻松松将小刀捏在小中,饶有兴趣地把玩,“你都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我狠狠望他一眼,一只脚奋力踢向前方的地面,本就衰弱的木质结构在这骤然的力量下立刻凹下一个大坑,随即凌所站立的位置也松散下来,这一层的木板也纷纷坠落下去。 
他一屈腿跳上旁边的钢筋扶手,我还来得及在跌落在抓住底层的钢筋,攀在上面。 
钟楼里只剩钢铁的空架子,所有可以容身的地面都化为碎片,我望向凌,他稳稳当当站在扶手上,位置太模糊我根本看不清楚。 
“看来我们只有飞出去了。”他象是望了望四周,纵身一跳,消匿在黑暗中,却毫无动静。 
我吃力地抬起头向上望,钟表表盘的位置,模糊有个人影,我迅速沿着手下的钢筋向那个位置移动,大钟表轰隆的巨响回荡在四壁,将我的脑袋震得发疼,象是被人用沙包在闷闷地殴打。 
位置移动后我发现表盘上面坐着那个人居然是沉睡着的苏门,光线穿透表盘,指针在他身上划出诡异的痕迹,他一动也不动。 
这时候你不该是最愤怒的人吗? 
岁月的齿轮总是这样规律非常地转动着,却转出我们命运中不规则的反叛,当我一次次想要将这轨道扳正,却又一度度被冷酷的规则狠狠抛出! 
谁才是最后的得主? 
从我这里到苏门那里,无路可走,宽旷的空间只有古怪的齿轮在转动。 
我把外罩脱下来,撕成两半成一个长条,两手各执一边套住一环正在运作的齿轮,把脚踩在它的齿轮间缝中,它向上运转带动我上升,可很快它就会咬合进另一个环齿轮间,在此之间我要赶快松开来,跳上另一环齿轮,如此循环,越是往上面齿轮越小,运作的速度越快,这种循环就必须加速,我很快精疲力尽,在庞大的钟表结构里苟延残喘、耳眼晕花,这些齿轮在我眼前转呀转形成抽象派的画风,我稀里湖涂好几次险些绞死在它的齿口下! 
我再度望向苏门,他还毫无动静,自己的腿来不及收回,裤管已经被卷进侧旁一个运转过来的齿轮间,我连忙抬脚奋力挣开,裤管被撕裂一大块,一个趔趄就要从极不稳定的立足点跌下去,我精神随之一阵紧张,幸好眼明手快地抓住上方一个横过去的钢筋。 
我攀着钢筋爬上去,苏门已经近在眼前。有了自然光的照射,我发现他嘴唇发嘴脸色青黑,要不了一时半刻就会一命呜乎! 
我的手还未来得及碰到他,身后一阵风声,凌从钟楼另一方向吊过的绳子上滑过来,突然就出现在我不设防的身后,如果他愿意,此前一把就可以把我推下钟楼跌个粉碎! 
促然发现他已经在身后,我毫不犹豫出拳向他击去,我从未与他如此近距离地对决过,看他那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那种轻视简直令我热血沸腾! 
我们站在狭窄的表盘旁边,脚底只有不足一尺长的地面,我一昧出招,凌只向一旁闪躲,正如他所说,我现在根本伤不到他分毫,这种无力感令我颓丧万分,令我几欲疯狂,多少年来我追逐的就是这个人,然而当他近在咫尺,我却连碰到他一根手指头都无能力为! 
我气喘吁吁,象只忿恨的公牛,只知胡冲胡冲,俨然不知人家只是拿块红布与自己耍戏。凌在闪躲间倏然出手推向我的左肩,“时间到了。” 
我一愣,他已经垂下身子,去抱身边的苏门,我一脚踢过去想要阻止他,另一只脚却被他轻轻一拌,顿时失去平衡向钟楼底部跌去,最后还可以望见凌抱着苏门,撞碎表盘向钟楼外面纵身跃去! 
我的眼前一片昏黑,以为自己即将粉身碎骨,跌落在空中时腰间猛然一紧,将我胁部勒得剧痛,可以却阻住我下落的去势。 
我悬荡在半空中,一摸,腰间早已经被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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