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网王-财前]被放逐的薄暮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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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网王-财前]被放逐的薄暮天光-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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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海浪抚摸过的沙地与别处明显不同,用手指划过可以感觉到细微的粘稠感和瞬间的停滞,就如同不易察觉却又的的确确存在的那种阻力。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习惯,开始总结经验,那些边成了常识,日久经年便成了封闭的字句,没有必要去问为什么。
  只是因为沙子沾上了水而已。就像人在时光隧道中走过,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更改。不要回头问那是为什么。
  因为没有答案。
  有着一头柔顺的色泽像落晖一样温和的短发的小女孩,赤着脚在沙滩上行走,手上提着五彩缤纷的塑胶小桶,迷你的小铲子,还有各种形状的模具。半跪在沙滩上,随心在沙堆上绘出图案,然后小心的捏积出凹凸的富有质感的形状。她说这叫沙画。
  看着自己的作品小女孩满意的一笑,转过头去招呼一边的小男孩。原来他们是玩伴。
  Clear,这是小姑娘的名字。Light,这是小男孩的名字。很不错的名字呢,很美好也很有特色。
  ——姐姐,你是外国人吗?
  ——是的,姐姐的家在另一个半球,那里现在正是冬天。
  ——姐姐,那你一定很想家了,跟我们一起玩吧,好不好?
  ——那太好了,我很高兴。
  细心的小姑娘将自己的目光从自己的作品上转移开来,便注意到了一边孤独踌躇的明。常常喜欢独自来此吹吹海风的清原明。
  清原明是会做沙画的,但是只会一点点,况且她手上没有任何工具。她儿时也不是没有玩过沙子,但那只是在九州时候的出行旅游,在大阪过着的是深居简出的日子,在东京更是,足不出户,随意的自然的是最美的。在学会了真正的技艺之后,却多出了循规蹈矩的味道,是很美的,却是框在框子里的苍白的美,一副作品在开始之前便知道了它会成为什么,这种戏谑的情节与方式,就像她的生活,在未开始之前就能基本料到结果,或是被迫知道结果。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或是想干什么,其可行性却是个未知数,想也是空想,不如不想。沙画可以在一幅画面上轻轻一抹更改其形态,千变万化握于掌心,就算没想好改作成何物,也可任思绪漫漫自然而成。人生便不一样了,构思好了便不能更改,决定了的东西即使有变故也必须接受。
  清原明来澳大利亚已经半年了。
  身边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在一起有模有样地鉴赏着他们的作品。
  二十年前的她一个人玩沙,如今的她一个人捧起一把沙子,还是让它们从指缝里一点一点流掉了。
  她说要他唱歌给她听。悠扬的手风琴伴着稚嫩的童音。似曾相识又无比遥远的感觉。
  她问他相不相信小美人鱼的故事,她说她不喜欢伊莎贝拉。她跟他说,如果你是那个王子,一定要对小美人鱼好,一定要娶她,不能娶别人。
  ——嗯,我一定会对小美人鱼最好。
  他们都说她是幸福的,他们看得见的是她嘴角的笑看不见的是她心里在哭。她笑是因为他看见王子很幸福。可是王子永远都不会知道她有多爱他。
  小美人鱼化成泡沫在海上飘,全世界都有她的身影,全世界都喜欢她。但是这些对她都不重要,她只要王子懂她,只要王子最爱的人是她。
  ——你不能让她一个人偷偷的哭,好不好?
  呐,好不好?
  ※
  上上个世纪中期大批日本的妙龄少女以歌舞伎的身份被运送出国。与其说是出国,不如说是卖往异国他乡。与川端康成笔下的那位回到大岛波福岗演戏的舞女相比,命运要不济的多,毕竟这不同的两代人之间相差了几十年。现代人对于歌舞伎的认识已经与一个世纪以前的天差地别。站在聚光灯下穿着硬纱制成的重重叠叠的大摆舞裙,或者在装帧精美的酒馆的阁楼边舞动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芊芊玉手,浑身散发着的不是劣质化妆品而是高级香水的味道。
  财前光经常遇到这样的人。当然,也不是经常遇到,毕竟作为一个音乐创作者他还是尽量将自己封闭起来潜心创作,就像当年他一个人深更半夜对着墙练到食指抽筋那般执着。都说他是天才,但是,能站到那个位置的人都是天才,或者说是富有天资的人。之后呢,谁也没有比谁多出什么,必须用自己的汗水甚至是鲜血来交换,像下赌注一般,没有谁会保证他会成功,但是众所周知的是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 
  能者深藏不露。
  这句话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他的座右铭。所以他在受到肯定的同时也被认为是一个有潜在野心的人。曾经的他被认为觊觎着大满贯。如今的他走上的是另一条“大满贯”之路吧。
  。
  他被告知有机会踏上远在另一半球的土地。
  远在澳大利亚的悉尼歌剧院。这几乎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既是责任更是奖励。走出了日本东京新立国际剧场,在周围人的眼里这等同于是踏上了维也纳□□的红地毯。
  「奥地利萨尔茨堡音乐节大会堂」
  「加拿大多伦多四季演绎中心」
  「意大利米兰斯卡歌剧院」
  「俄罗斯圣彼得堡马林斯基剧院」
  他前往的恰好是澳大利亚。这并不他能够选择的。
  这个机会也许是一辈子只会有一次的。并不是指出国交流演出或是深造一类。
  于2021年1月20日于日本起航,此时正值冰封川河。
  此时的澳大利亚则恰恰相反。
  一年四季也许就是几天的事情。
  南夏北冬。
  ※
  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的首府悉尼市贝尼朗,坐落着举世闻名的悉尼歌剧院。
  一艘正要起航的帆船,带着所有音乐人的梦想,驶向蔚蓝的海岸。这是从远处的视角所看到的形状。走近了看则像是一个硕大的站台,有规则的铺排着美丽的贝壳,贝壳也争先恐后地向着太阳立正看起。四对成串排列的壳片内便是大音乐厅。
  从南端宽达97米的大台阶拾级而上。只走了几步,财前光转过了身来背对着台阶向远处望去。三面环水的开阔天地。这里便是悉尼港湾。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拂面而来,被波浪淘澄过了的那种。
  歌剧厅、音乐厅、贝朗宁餐厅。
  花岗石、沙滩、海贝壳。
  海鸥、海浪……
  还有财前光。
  财前光单手撑在了漆成奶油色的冰凉扶手上,所有的物品都有专人看护。随身携带的只有手机钟表等物件。
  「翘首遐观的恬静修女」
  这是全世界的人给予悉尼歌剧院的美称。
  财前光微微抬头眺望远方,纯黑的瞳仁里映出的是纯净到透明的蓝色,却带有几分冰冷。
  ※
  Clear和Light的家就住在临海的地方。他们不是兄妹,也不是姐弟。他们只是邻居。
  在两个小天使盛情邀请下,清原明决定陪伴他们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
  ……
  ……
  ※
  大厅内。
  或许是偏爱纯色少女装又与少女时代留着一样发型的原因,明的外形改变似乎并不大。
  “清原小姐,你还是那么漂亮啊。”再见面的时候,那位已经成熟很多很多的财前先生的一句话让明怔了怔,觉得穿错了什么衣服一样,很不舒服。
  高挑英俊的年轻作曲家仿佛喝醉了,完全不似一贯作风,在大庭广众之下猛然站起来,拉住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年轻小姐不放,说着一些暧昧不明的话。
  “这位先生……”
  “财前……”
  “……”
  像是被超自然的某种力量阻止着说不出话来的清原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主动走过去将另一种手搭在财前胸口,咬了咬嘴唇尽量控制住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在颤抖,转过头去面向周围被“打扰”了的众人:
  “抱歉了各位,实在是惊扰到大家的,我的男伴精神状态不太好,实在是对不起了……”
  此时财前的助手也已从不远处赶来。
  ※
  “高中三年级的时候,我便放弃网球了,为了自己更喜欢的东西。”
  “虽然真的很……不舍,但是,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想要面面俱到最后一事无成吧。”
  “说实话,我觉得那时候的我对你的喜欢只是个笑话。”
  “因为我们要做的事情太多。”
  助手为他们安排了一个小客房进行“私人交谈”,掩上门离开。
  此刻仅剩两人独处。
  “你现在话变得比以前多了。”明的话,似乎变得很少。对于财前光成为作曲者这件事,完全在明的意料之中,甚至在这“悉尼歌剧院”能够遇到他,都是在情理之中的,虽然概率实在低的可怜。
  眼前的财前先生,与记忆里的小男孩似乎相差甚远,尤其是刚刚的一幕——
  再见之日,便是我对你的思念停止之时。
  明的心里苦笑了一下,或许真的是这样吧。一直目视窗外,日已西斜,晚霞却躲在厚厚的云层之后,本该绚烂的色彩黯淡了许多。
  曾经无数次想象与他重逢的时候,要告诉他自己在何时何地看到过什么,在什么时候有多么的想他,想告诉他自己怎样地四处打听找过他,想质问他为什么在她大学升学考试之后便杳无音信让自己像狗血剧里的悲情女主角一样。她原以为自己在见到她之后会毫无顾忌地扑到他怀里让他对自己那“比修道院里的修女丰富不了多少的”寡淡青春负责任。
  此刻的清原明只是觉得想象中的自己愚蠢至极。
  “嗯,只是一个……笑话……说的……也是呢”
  一向控制得住自己大脑的明勉强出一个礼貌的笑容,却有某种湿润的液体从眼角渗出。
  “明……”一边的财前先生迟疑了一下,递过来两张面纸,明刚准备伸手去接,财前却不给她,而是将身靠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这些年来给你递面纸的人一定不少,还是用我的衣服擦眼泪比较合适。”
  明什么也没说,虽然心里还有一大堆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此刻已然平静了许多。
  ※
  “亲爱的明,我知道我昨天的行为或许把你吓着了,也或许让你觉得我已经不是你记忆里的财前光了。不过看完这封短信,你会发现我的确变了许多。
  自从我选择了音乐这条道路,便在不断的蜕变中。度过了漫长黑暗的时光,摸爬滚打的我似乎对别的什么都没有了兴趣,觉得什么都可以是阻碍我前进的东西。
  我失掉了很多东西,当我再回首的时候懂得了我在这一方面获得再高的成就,终究不是完整的人。
  我称那时候我对你的喜欢不过是个笑话,是因为我觉得那样负不起责任的喜欢,有些可笑。但确是真心。实话实说,在以为你离我的生活已经远去的日子里,我也曾有过找个人成家的想法,于是我娶了音乐,一心一意待它。与你重逢,让我累积的想念都爆发出来,虽然我觉得说这样肉麻的话会让你起鸡皮疙瘩。现在的我有足够的准备能够给你一个家,将你从出生以来到现在所失去的都补偿回来,我想把‘笑话’变成‘童话’,跟我回去,好吗?
  一别多年,我也不清楚是否与你还有可能。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嫁为□□,如果是,十分感谢你昨天为我解围,我也对我的失礼表示抱歉。”
  当明从财前光的助手手中借过这封信的时候,那位带着眼睛斯文沉默的年轻人一直站在门口不离开。直到明已经读完信,他突然开口:“清原小姐,财前先生想我先问您一个问题,他想立刻知道答案,请问可以吗?”
  “请讲。”
  “啊哈……”年轻人突然笑了起来,“请问您还单身吗?”
  “当然了……”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哈哈哈……那就好”对面的人竟像得了特赦令一样松了口气,打过招呼以后,一路狂奔了回去……
  ※
  音乐声止,所有的思绪漂浮到了音乐尽头:
  A mind all logic is like a knife all blade。It makes the hand bleed that uses it。
  The world rushes on over the strings of the lingering heart making the music of sadness。
  This world is the world of wild storms kept tame with the music of beauty。
  Time is the final winner。
  Hower;if you beat the time master;you are the final winner。
  全是理智的心,恰如一柄全是锋刃的刀。它让使用它的人手上流血。
  世界在踌躇之心的琴弦上跑过去,奏出忧郁的乐声。
  这世界乃是为美丽的音乐所驯服了的、狂风骤雨的世界。
  人类的终极悲哀莫过于时间。
  但假如你胜过了时间,你便所向无敌。
  ※
  “信我看过了,你还是那样子。我都找不到你你知不知道,你简直过分啊财前光!”少女般地嗔怒,继而羞涩的微笑。
  “我居然还喜欢你,简直奇怪了啊,你说你的魅力在哪里啊!”
  “算了算了,唱首歌给我解解闷吧,好不好嘛?”
  “……”
  清原明完全抛弃了“高贵冷艳”的淑女形象,没办法,都说在喜欢的人面前智商会降低嘛。
  “好啦好啦,我道歉,行吗?”
  “怎么道歉个法呀?”
  “把我自己送给你。”
  “哼,我才不要呢……”
  “多年不见,你好像变得没有那么聪明了哦……这样也好,两个太聪明的人或许会生出神经不太正常的孩子。清原君,我建议你好好地把跟你这些写下来……”
  “干嘛?”
  “好向孩子们证明,他们的妈妈曾经有多么聪明,才选择了他们爸爸啊……”
  “嗯……”刚刚还活蹦乱跳如孩童的明,突然低头不语。天边色彩艳丽的晚霞与双颊的红云浑然一体,记忆里那个曾经被放逐的少年,那些亦近亦远的曾经……
  都一直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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