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泪染香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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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泪染香衣-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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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静菲则胆战心惊,太可怕了,虽然她已经知道瘟疫的症状,可是现在摆在自己面前了,让她感到更加的恐惧。

  “不要怕,从发热到死亡,大概需要二十天的时间,宝儿现在是七天,我们还有时间,我相信这次的瘟疫绝对有办法可解。”陆煜笃定地说,他又帮宝儿盖上被子,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眼里也是怜惜。

  张静菲和胥晟皓知道,他们的担子更加重了。

  四天过去了,事情仍然没有进展,张静菲急得不行,陆煜虽然不说什么,但是也表现出了些许焦急的神色。

  夜晚,张静菲站在院子里,望着黄色的圆月,不禁叹息,月圆人不圆,难道就真的任其生死了么?人定胜天这句话也是假的?

  “我们还有时间,月影,你也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过错。”胥晟皓来到她的身边,轻声安慰着。

  “皓,我什么都做不了,你知道么?每当一个人死掉,我就凉了一分,我怕到了最后,我真的会忍不住放弃,因为我看不了他们一个个在我面前消失……”张静菲忍不住嘤嘤的哭泣着。

  胥晟皓将她抱紧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我们不能放弃,我们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我相信我们一定行,月影,你要相信自己,你不是说你是福星么?”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张静菲瞪着红眼睛,看着胥晟皓。

  “呵呵,是我说的,你是福星,真的。”胥晟皓看着她兔子一样的眼睛,忍不住俯下头去想要亲吻她。

  张静菲却不着痕迹的躲开了,胥晟皓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张静菲低着头道:“我累了,休息吧,明天还要忙呢。”

  “哦,好吧,晚安。”胥晟皓亲亲她的发丝,放开了她。

  张静菲咬着牙,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胥晟皓在原地看着,仰头长长叹息一声,也转身回去了。

  午夜时分,张静菲睡得十分不安稳,她忽感一阵口渴,于是坐起身子,下了地,也没有电灯,摸着黑朝着桌子走去。

  嗯?这是什么?热热的?张静菲迷糊的头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死死抱住。

  “啊……”还没叫出声来,最就被堵上了。

  “是我……”熟悉的生意让她顿时安静下来。

  嘴上的手拿来了,张静菲喘着气说:“耶律楚,是你么?”

  “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看来是我让你太自由了。”耶律楚双眸灼灼的看着她,语气里更是透出不悦,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脸臭的可以了。

  张静菲道:“你来干什么,会死的!你伤好了没有,哈斯旺没跟你来?”

  这一大串问题非但没让耶律楚不耐,反而让他高兴起来:“你关心我么?那我来值了!”

  “尽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们相约一个月时间,你怎么现在就来了?你说话不算数!”张静菲想把他赶紧弄走,这里可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

  耶律楚微皱眉头:“我当然知道一个月的约定,可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怕到不了一个月,我想找你都找不到了,难道我们只能做鬼夫妻么?”

  “呸呸,你说的那叫什么话!真丧气!”张静菲啐道。

  耶律楚一转身,坐在床上,道:“跟我回去吧,我不想看你这样。”

  “不行!什么时候找到好办法,我什么时候跟你回去!”对谁张静菲都是一个腔调。

  耶律楚失笑:“你怎么这么倔。”

  “不喜欢啊,那你就走好了,反正有人喜欢我倔。”张静菲赌气地说。

  耶律楚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把张静菲死死的抱在怀里,俯在她耳边说:“你休想,这辈子你只能跟着我,知道么?说,刚才和胥晟皓都说什么了?他动你哪里了?”

  “没……没有。”

  “还敢说,我都看见了,你居然让他亲你头发,你记住了,你的全身上下全都是我的!”耶律楚霸道的昭告着所有权,这样还不够,他拉过张静菲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然后又带有惩罚意味的吻着她的青丝,还有脸颊和脖子。

  张静菲被他搞得喘不上起来,耶律楚的爱真的太强势了。

  她躲不开,逃不掉,只能任他侵略自己身上的每一处。良久,他终于肯放开她了,他不是不想要她,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他的小王妃还有很多麻烦事情,不过还好她有一个这么聪明的相公。

  耶律楚自恋的想着,满意的看着张静菲红通通的双颊,道:“你知道么,你们的方向错了。”

  “什么方向?”张静菲歪着头问。

  可爱的模样让耶律楚差点又扑上去,压制住自己的欲望,他解释道:“病人固然要观察,但是那些跟病人接触过的,却完全没得病的人更重要,他们为什么没得上,难道不值得思考么?”

  “啊!对啊!”张静菲拍着脑袋,哎呀,她怎么没想到呢!真笨!

  “呵,好了,现在知道也不晚,明天就告诉陆煜吧,早点解决早点回来,我等着你。”耶律楚暧昧的贴着张静菲的脸颊,亲昵地说。

  张静菲却兀自想着事情:“那他们都怎么回事呢?”

  耶律楚苦笑,摊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女人,还真够自己受得,不过他似乎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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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以毒攻毒(1)

  直到张静菲沉沉睡去,耶律楚才轻轻将她放在床铺上,虽然他对张静菲和胥晟皓如今的关系有些不满意,但他也知道,以如今的情况来看,这件事还需放一放,不过眼前的问题似乎已经找到解决之道了,那么他们的关系马上就可以公开了,就算胥晟皓再有什么举动,大不了带着她走就是了,想到以后的生活,耶律楚倒是很期待,他不得不承认张静菲已经改变了他,为了她。没有广告的他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仇恨,不过他想亲口对她说。

  又看了一眼她,耶律楚知道自己不能久待,开了门,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清晨,张静菲早早就起来了,经过昨晚耶律楚的点拨,她确实有了些许方向,她收拾了一下,戴上口罩和手套便往陆煜那里去了。

  一进门,正看见陆煜观察宝儿的病情,四天过去了,宝儿的高热已经退了,但是身上的黑斑却迅速的在蔓延,脖子和下巴已经有些淡黑了,陆煜用银针在为宝儿诊治。

  “陆大哥,我有话要多你说,你能不能……”张静菲抑制住自己难过的情绪,开口说道。

  陆煜头都没抬,便说:“有话等等说,现在需要保持安静。”

  张静菲吐吐舌头,站在一边,看着陆煜全神贯注地诊治,一根银针扎进涌泉穴,轻轻捻一捻,再弹一弹,然后观察一下宝儿的表情,陆煜将银针拔出来,观察了一下,摇摇头,又拿起另一根银针,扎进宝儿的肚子里,仍然是这个步骤,直到全身上下所有的穴位几乎都试过了,最后在脑门处的一个穴位扎下去,宝儿脸部的肌肉有些微微抽搐,陆煜面露喜色,便将银针一直扎在那个地方,这才回过头来,道:“好了,我们出去谈吧!”

  两个人走出小屋,来到院子里,陆煜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了么?”

  “哦,我昨天晚上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所以来找陆大哥商量一下。”

  “那说吧!”

  张静菲想了想,说:“是这样的,我们来到这里就一直在观察病人,琢磨他们是怎么患病的,有什么可以医治,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和病人接触密切的没有感染的人,他们又为什么没有感染呢,一定是有原因的,陆大哥,我们是不是也该看看这些人?”

  陆煜听她一口气说完,脸上路出一丝惊异,然后陷入思考状态,良久,才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的确是忽略了,一心只想着尽快治好病人,却没想到应该从另一个方面考虑,月影,我现在也发现一个问题,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给宝儿进行针灸,他有反应,所以我想可以继续试一试,看看针灸是不是有了效果。”

  “哦,那真是不错。”张静菲露出笑容,看来希望已经近在眼前了。

  陆煜道:“所以我暂时就走不开,只能麻烦你去查看了,女孩子心细,能发现我们注意不到的地方,你去也合适,月影,你愿意去么?”

  “陆大哥,你看你说的,我当然愿意了,我正要和你请命呢,那你就留在这里继续给宝儿针灸,我们双管齐下,我相信很快就能有好办法了!”

  “好丫头,那你去吧,但是要注意安全,千万别摘口罩和手套。”陆煜嘱咐着。

  张静菲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出了门,一下就撞在了胥晟皓的身上,两个人同时开口:“你这是干什么去?”

  胥晟皓道:“我正在找你呢,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就乱跑啊!”

  “呃,我有要紧的事情,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张静菲忙得已经忘了别人的存在。

  胥晟皓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要一起了,走吧,我们去哪里?”

  “呃,到处看看,我要找东西。”

  两个人开始在大街上溜达,这次不去找病人了,而是去隔离开的病人家属住处,因为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所以镇上的人都很配合。

  张静菲随意走进一家,东瞧西看,发现没什么特殊之处,便问旁边的人:“你家谁病了?”

  “俺媳妇。”那个憨憨的汉子老实的说。

  张静菲点点头,接着问道:“你媳妇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呃,大概两天前吧。”

  “那么你们是不是一直都在一起?”

  汉子挠头道:“看小弟说的,我们是夫妻,当然是一起了,除了俺下地的时候分开,干啥事都是一起啊,而且俺们就一间房,没有老家儿(土语中老一辈人的意思),所以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果然,张静菲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问:“在她得病之前的一两天内,你们有没有那个……行房……”

  “啊?”汉子傻了,那个年代这个可是最隐私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被人问道,当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胥晟皓也红着脸低声道:“你怎么问这个,要人家怎么回答啊?”

  张静菲稳住自己的神色,道:“当然有用处了,我又不是闲得无聊。那个,你放心,我也不到处说去,我真的是有用处的。”

  汉子踟蹰了一下,红着脸,答道:“有,一天前。”

  张静菲哦了一声,心想,这么亲密接触都没有传染上,看来确实需要研究一下了。

  “对了,你平时和你媳妇饮食或者习惯上有什么不同么?”

  “好像没有啊,俺们平时都睡一个炕,用的锅碗瓢盆也都在一处放着,吃的么,都一样,俺媳妇给俺做什么,俺就吃什么,没什么不同。”汉子一边想,一边说着。

  张静菲又环视了一圈,发现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锅边上有一尾没见过的豆状颗粒,张静菲捏起来,道:“这是什么?”

  “哦,这是山上的野豆子,陆大夫不是说不让随便吃么,俺就用这个煮粥喝,以前小时候经常吃这个,后来成了亲,有了家,就不吃这糙东西了。”

  张静菲用鼻子闻了闻,没有异味,就随便搁在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包里。

  两个人又出来,大街上人烟稀少,一路走下来也不见几个人人,生病的都被隔离了,没生病的都害怕感染上,也都不出门了,整个镇子的气氛都十分压抑,就好像美国恐怖电影《静寂岭》那般让人浑身冒寒气,即使在阳光明媚的白天。

  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一声高亢的声音,好像是一个男人在唱歌:“妹子呦,你别走,哥哥想你到了心坎里,看见你,泪汪汪,只盼早日把你娶进门呦。”(歌词纯属自己编的,嘎嘎)

  在这个环境下,居然还有人在唱歌,实在怪异,张静菲诧异的抬眼看去,只见前面雾气之中歪歪扭扭的走来一个人,歌曲正是这个人唱得,荒呛走板,十分滑稽。

  走近了,发现来的这个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也都粘在一起了,胡子拉茬,脸上黑的几乎不知道这个人的五官究竟什么样子,也没有鞋,赤脚,两只眼睛发直,手里拿着一根破木棍,十足的乞丐样子,但是却不像乞丐那般身子灵活。

  张静菲认得这个人,此人是个疯子,一直过着乞讨的生活,整天笑笑唱唱,居无定所,好像叫孙三,听说是个孤儿,小时候生病,没人管,就变成傻子了,不过好歹是活了下来。

  “唉,现在也就疯子毫无畏惧。”张静菲唏嘘不已。

  胥晟皓扑哧一笑:“怎么,你还羡慕他不成?”

  “当然不是啦,我是在想,他一个疯子也没染上病,看来老天也不愿意把他收走,也许他就算死了,也不会明白自己曾经活过。”张静菲看着孙三那快乐的样子,发了一番感慨。

  “你呀,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胥晟皓无奈地说。

  两个人继续走,突然听见声后一声喊:“孙三,那里不能去,那屋子是赵二家的,去了你就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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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以毒攻毒(2)

  听到喊声,两个人均转过头去看,之间孙三摇摇晃晃的拐进一家小院落,不过那个院子显然已经没人居住了,篱笆墙都倒掉了,院子里也是满地树叶和杂物,落上了厚厚一层尘土,在这条街上显得格格不入,如果照平常的时候,一个人家搬走了,必定会很快再搬进来一个,可是这里就好像被废弃了一样,无人问津。没有广告的

  孙三就像没听见一样,还是哼哼着小调走了进去,转身关上了房门。

  那个呼喊的人见自己的好心没人理会,无奈的摇摇头,自嘲地说:“咳,我和一个疯子说什么劲儿啊,我也是没事干了,唉。”

  张静菲好奇地走了过去,问道:“你为什么要提醒孙三不让他进那个院子啊。”

  那人一看是张静菲,也是认识,才说:“你是不知道啊,我们每次经过这里都绕着走,生怕染上瘟疫啊,这疯子什么都不知道,我当然要喊他,可惜,没用。”

  “啊?为什么进那个院子就会染上瘟疫啊?”张静菲越来越不懂。

  “说起来也可怜,那个院子以前是镇上卖鱼赵二家的,他们家一共四口人,日子过得也不错,在镇上算是富裕人家,谁知道,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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