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泪染香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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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泪染香衣-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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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说:“长久陪小姐一起去。”

  张静菲道:“不用了,你且在这里等着就行了,我很快就回来了。”

  长久知道张静菲的坚持,也只好点点头,目送她走远。

  这个旅店本就不大,所以转了个弯,就来到了一个空屋子前面,哈斯旺往后一退,躬身说道:“王妃请。”

  张静菲镇定了自己,从容地走了进去,一眼就看见耶律楚正坐在椅子上,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到张静菲走来,便说:“感觉可好些了?”

  张静菲看了他一眼,道:“多谢关心,好多了。”

  耶律楚轻笑:“我关心我的王妃自然是应当的,夫妻间不用言谢。”

  张静菲翻了翻眼睛,好在自己已经习惯这个脸皮犹如城墙拐弯那么厚的人了,她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道:“你问就是了,没必要找我来。”

  耶律楚摇摇头:“当然有必要,问清楚了,我们也好知道自己要对什么要加以防备。”

  张静菲知道他这是在怀疑什么,她很想拔腿而走,可是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盯着他们,的却是要好好防备了。

  哈斯旺看着两个人坐定,便向门口招呼着:“带他进来吧!”

  底下的侍卫推搡着一个人走进来,一个侍卫很轻松的便把这个人推倒在地,然后警戒地站在一旁。

  哈斯旺走过去,抓起那个人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让两个人看清楚他的面容。

  这个人长相很普通,年龄大概在二十上下,虽然身着黑色的衣服,但现在早已被血染透了,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看来是受了重伤的。

  张静菲稍微一闭眼,她素来都害怕这种血腥的场面,耶律楚说道:“放手吧,吓着王妃了。”

  侍卫应声放开了手,黑衣人的头随之垂下,要不是他浓重的喘息声,张静菲以为他早已经横尸在这里了。

  耶律楚面无表情,语气却软中带硬:“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开始默不作声,后来被侍卫踢了两脚才用虚弱的声音说:“我不知晓,是当家的接下这活的,我们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谁。”

  张静菲明白了几分,看来他们并不是谁的手下,而是雇凶杀人,估计对方也知道耶律楚的实力,可能琢磨着如果成功了最好,要是失败了也倒是无所谓。

  耶律楚道:“钱果然是个好东西,区区一百万两就能让你们连命都不要了。”

  黑衣人轻哼一声:“如果能好好的有个活计,谁会想来玩命。”

  张静菲轻轻念叨:“也是个可怜人啊。”

  耶律楚不以为然地说:“他想要杀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想他可怜呢。”

  张静菲没理他,心想,他们明明是想杀你好不好。

  黑衣人忽然积攒起力气说:“你们要杀要褂随便,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给个痛快的吧!”

  耶律楚一笑:“还真是个硬汉子,可惜了……”说完一抬手。

  只见黑衣人软软的倒了下去,已经没有了气息,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张静菲来不及阻止,对耶律楚说:“他既然不知道,你何必还杀他呢!”

  耶律楚道:“就算我放了他,也还是会死的,到不如早点去了,可能还能早些投胎。”

  张静菲怒道:“你视生命如草芥,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你怎能如此冷血!”

  耶律楚嗤笑:“我这是在帮他,就算他的父母也会好好感谢我的。”

  “是么?这是你母亲教你的道理?”张静菲有些怒不可遏。

  耶律楚脸上的笑容消失,转而满脸的阴沉,他看着张静菲,一字一句地说:“这是第二次了,别再挑战我的耐心,嗯?”说完他转身离去。

  张静菲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个家伙的脾气怎么那么怪异,就像被踩到了痛处一样,难道他心中有阴影,还是和他的母亲有关么?

  一夜无眠,第二日,队伍有精神百倍的出发了,张静菲盯着两个黑眼圈坐在马车里,不时地打着哈欠,暗想,跟着这个家伙就是倒霉,没一日安生的。

  在马车上草草用了些早饭,张静菲歪倒在一旁假寐,摇摇晃晃地马车如同一个大摇篮,车轮声又好像是有节奏的摇篮曲,催人入睡,张静菲两眼迷离,却始终没能入睡,可能是昨晚的惊吓让她无法放松,总还是戒备着。

  长久抱着定春靠在角落里,小声说:“小姐,睡吧,听说距离下一站还有个两三个时辰呢。”

  张静菲翻了个身,终于睡着了。

  长久把定春放进笼子里,刚要做一些手工活计,就看车帘一掀,耶律楚进来了,她刚要站起,耶律楚就做了个噤声地动作,招呼她出去,长久轻轻应了一声,提着定春的笼子,下了马车。

  耶律楚道:“你到前面装东西的马车上,这里有我呢。”

  长久一愣,还是点了点头,朝前面走去了。

  耶律楚进了马车,坐在张静菲身边,看着她熟睡中的脸,嘴角弯起,喃喃自语道:“小猫也就在睡觉的时候才会老实。”

  他看到张静菲脸颊旁掉落一缕头发,情不自禁地伸手要帮她整理,修长的手指刚要碰到她的脸,就看张静菲把脸转向另外一边,嘴里咕咕哝哝地说着梦话:“救我,胥晟皓,我不要去那里!”

  耶律楚的手一僵,眼里闪过一丝沮丧,手指慢慢收了回去,自言自语道:“他就那么重要么。”

  看着她睡得这么沉,这么香,耶律楚也躺在旁边,看着她的脸,慢慢也闭上了眼睛……

  

正文 庭北郡(1)

  沿着盘山道而上,张静菲望着脚下的万丈深渊,有些害怕,情不自禁往车内蹭,手肘不小心碰到了耶律楚的胸膛,她瑟缩了一下,又退到车内一角落,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耶律楚好笑地看着她犹如小兽(不是受)的举动,道:“我是毒蛇猛兽么,你要那么躲我?”

  张静菲看着他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一直骑马来的?”

  耶律楚伸手揉揉腰,道:“久了也会腰疼,所以想进来休息休息,再说,我们是夫妻,也不用避讳什么。”

  张静菲白了他一眼,她又不是三岁孩子那么好骗,就冲他那么高深的功夫,还会因为骑马而腰疼,真是不高明的借口,嘁!

  耶律楚丹凤眼微眯,把张静菲脸上的变化瞧了个仔细,真有意思,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闷了。

  队伍登上山顶,侍卫们的脸上也都显出了疲乏的神色,张静菲也被摇晃的快吐出来了,耶律楚看她脸色不好便吩咐下去,集体整修一下。

  下了车,张静菲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远眺风景,隐隐约约看到前面像是一个城市,看来那里就是所谓的盆地了,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契丹现在这么强大了,地处于蜀中,本就是易守不宜攻的好地方,再加上这个民族有生理上的优势,也就难怪了。

  “那是庭北郡,契丹国最繁华的城镇,也是国都。”耶律楚也踱了过来,向张静菲解释道。

  张静菲道:“看似不错,你们的祖先很有头脑,选择了这么一块风水宝地扎根。”

  耶律楚嗯了一声,望着她的背影:“其实很早以前契丹族人都是靠游牧而生,由于族人比较分散,所以不好管理且易受人欺悔,所以便慢慢改了习性,安顿了下来。”

  张静菲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决策。”看来他们也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种族。

  休息片刻,队伍缓缓下山,地势趋于平缓,张静菲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她推着还赖在马车里不走的耶律楚,说:“喂喂,你休息够了没有,快出去吧。”

  耶律楚睁开一只眼睛,道:“这么多天我一直在骑马,太累,我也想舒服地坐在马车里。”

  张静菲气结,这个人简直是无赖,他到底还能恶劣到什么程度?

  耶律楚见张静菲虽然气鼓鼓的,但仍然拿他没辙,笑意浮上脸庞,他喜欢逗弄她。

  又行了一段路,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哈斯旺在外面禀报:“主子,赛达带着人来迎我们了。”

  耶律楚点点头,下了马车,张静菲也好奇地跟着探头探脑,前面是宽阔的大路,延绵至远方,一队人马正渐渐接近这里,为首的正是大块头赛达。

  赛达驱马来到近前,勒住缰绳,翻身下了马,单膝跪倒:“赛达来迟,还请主子恕罪!”

  耶律楚道:“起来吧,还算及时。”

  赛达站了起来,道:“主子,距离庭北郡还有半天路程,王上已经布置好了,就等主子回去了。”

  耶律楚道:“知道了。”他一指旁边的张静菲,说“这是你们的王妃,我就不多说了。”

  赛达走上前,就像没见过张静菲一样,单膝跪倒:“属下见过王妃!”

  张静菲抽动了几下嘴角,道:“不用那么客气。”

  赛达站了起来,张静菲捕捉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目光。

  耶律楚对着张静菲说:“从这儿往前就是契丹国的地方,你虽是我的王妃,但毕竟是个汉人,以后要多加小心,过几日我会教习你契丹语的,省得以后多有不便,不是所有契丹人都会说汉语。”

  张静菲点点头,看来以后自己要多学一门外语了。

  耶律楚没再回马车,而是翻身上了他的马,超前奔去。

  队伍又开始出发了。

  张静菲坐在马车里,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色,忽然感到茫然,以后究竟要过怎样的生活?

  傍晚时分,队伍进入了庭北郡,果然如在山顶眺望的一样,是个比较繁华的城镇,虽然没有京城那般如花似锦,但也有一番异域风情,张静菲好奇地掀起车帘来看,街上的人们也都好奇地看着她,契丹人的眼睛比较深陷,眉毛浓重,骨架也比汉人宽大,这与现代蜀中人大相径庭,男人女人皆是短衣襟,男人大都像赛达一样,长了一副宽阔的脸,却并不是那种黑脸大汉,皮肤很白皙。而女人呢,也都没有扭捏的那种姿态,大大方方地在街上行走。他们的衣衫也是和汉人迥然不同的,长袍左衽,圆领窄袖,裤脚放靴筒内。女人袍内著裙,亦穿长筒皮靴。腰外系蹀躞带,上挂金玉、水晶和琥珀等饰件,还有随时可用的火石、筷子、餐具刀等这也许就是民族的差异吧。

  长久看很多人对着张静菲指指点点,连忙把车帘放了下来,道:“小姐,别让他们无端看了去。”说着凑到张静菲耳边小声说“听说他们野蛮着呢,可不好惹。”

  张静菲一笑:“无所谓,以后我们不也要生活在这里么,不可能永远不和他们接触吧。”

  长久一撇嘴:“接触也要小心。”

  张静菲听着传来的嘈杂声音,可是什么也听不懂,看来耶律楚说的对,她是要学学这里的语言了。

  又走了一阵,队伍停下了,哈斯旺又来到马车近前,说:“王妃,地方到了,请您下车。”

  张静菲应了一声,感觉有些紧张,稳了稳心神,在长久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座建筑群,建筑风格很奇怪,并不是棱角分明的,而是圆滑的,还画着些精致的花纹,张静菲觉得稍微有些滑稽,可能就是这个民族的特色吧,张静菲问哈斯旺:“我以后要住在这里么?”

  哈斯旺道:“不是,这里是王上的宫殿,我们要先见了王上才能回府邸。”

  张静菲嘴角抽搐,宫殿?

  耶律楚走了过来,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见了父皇就可以回去了。”

  张静菲随着耶律楚往里走,沿途欣赏这别具一格的房子,张静菲忽然想到欧洲的古堡,可眼前的这些房子又好像低了些。

正文 庭北郡(2)

  直到张静菲走到脚酸,才看到契丹王所在的宫殿,和其他建筑对比起来,契丹王的寝宫要稍显好一些,白色的屋身上是烫金的花纹和契丹文字,大敞的宫门内能看到隐约的人影晃动,张静菲突感不安。

  耶律楚一直和她走在一起,看到她的身体有些僵直,便轻握她的柔荑,道:“我父皇并不是残暴之人,你别担心。”

  张静菲点点头,虽然不愿,但在此时也只能跟着他了。

  随着侍卫一声呼喊,两个人进了大殿,张静菲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殿内一片寂静,她稍一抬头,才发现殿内站满了,全都毫不忌讳地盯着他们看,张静菲只觉得一阵胆寒,便又低下头去。

  走到中央位置,两个人停下,耶律楚拉着张静菲单膝跪下,道:“儿臣给父皇见礼。”

  张静菲趁机抬头看了一眼契丹王,这个男人,虽已是两鬓斑白,但眼睛炯炯有神,毫不逊色于壮年人,身板强壮,虽然有衣衫罩着,但也能看出四肢的勃发肌肉,两手如蒲扇一般大,整个人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黑铁塔一般,让人心生畏惧。

  契丹王耶律倍文眯着眼看着张静菲,他当然也看见这个小女子刚才趁机偷偷观察她,这个汉人女子让他想起了耶律楚的母亲,那也是个娇小的女子,却异常的倔强,可惜……

  “父皇?”耶律楚见耶律倍文不说话只是盯着张静菲看,便有些警觉。

  耶律倍文收回目光,大笑道:“我儿,为父盼了好长时间,总算将你盼回来了!”

  耶律倍文气如虹中,粗犷的嗓音在殿内显得格外的响亮,震得张静菲耳膜直响,可又不能捂住耳朵,只能微微皱起眉头。

  耶律楚见耶律倍文的视线转移了,便松了口气,说:“儿臣也甚是想念父皇。”

  耶律倍文毫不掩饰自己高兴地心情,用契丹语和耶律楚交谈着。

  张静菲听不懂他们讲话的内容,只能四下观看着,她看到站在两旁的大臣模样的人,虽然默不作声,但都一副不屑的样子,她又想到耶律楚的话,看来这里的人对于他的血统很不齿,幸好契丹王看似比较中意他,也难怪他会是那样的脾气,恐怕以前也受过不少苦吧。

  耶律倍文话题一转,道:“她就是你从天丰带回来的王妃么?”

  耶律楚点头,拉着张静菲上前一步,道:“是的,父皇,这就是儿臣的王妃,她叫放月影。”

  张静菲回过神来,知道他这是在说自己呢,便跟着摆了万福:“拜见契丹王。”

  耶律倍文看着张静菲,慈爱地一笑:“你也可以和楚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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