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雄霸天下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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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雄霸天下全集-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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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她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她最错的地方,便是——低估了聂风的仁厚!
高估了自己的险毒!
当她知道聂风为了感激她多日照顾,而撤夜不眠地弄汤给她喝时,她是何等的羞愧和感动?
当她窥见聂风在城隍庙内为她立长生位,更把她视为亲人之时,她除了有一股想上前亲一亲聂风的冲动,她更发觉,自己一直在争取着的自由,一直想在自由以后,到外间寻找的东西,原来……就在聂风身上!
就是那一点点流传于寒间的——温情!
在她未遇上聂风之前,她是多么的坏!她不单说尽污言秽语,而且极度自私,企图以聂风的死换取自己的自由;惟是如今,一切已经就了,因聂风而改变。
只是,她的改变未免太迟。
当她找着了她所渴求的关怀,和所渴求的人后,答的大限也届,她必须作出拟译!
——毁掉自己所渴求的聂风?抑或是,放弃自由,再次回到那个寂寞如地狱的湖心小筑?
她终于选择了后者!为了不忍向聂风下手,她不顾回去到那地狱,再当她的地狱幽若!
但,此去之前,她希望一了心愿,既然当初她以剑舞的身份与聂风邂逅,她亦希望能以剑舞的身份给聂凤端上这碗用她所有心力而成的猪肺汤,这碗她为他所弄的最后一碗汤,以还他对她的浓情厚意。
她虽是猛虎之后,虽然会阴险恶毒,但别人对她好,她还懂得感激,以德报德!
这夜以后,天下会之内,将永不会再有剑舞这个人;剑舞,既然有如传奇般出现,也将会如传奇般消失……
一颗芳心,无求什么,但求聂风令生能好好的记着,她这最后一碗汤所蕴含的情意,与及他生命里曾出现一个黑衣的待婢一剑舞,她,便已心满意足。
但愿此心能偿,但愿……
可是…
一个声音摹地于风窗外响起,霎时打断了幽若正在波涛起伏着的思潮,,但听那个声音道:“你,似乎不很开心。”
声音似还夹杂着些微关怀,可惜语调冷硬,严如一个无双霸者,心中纵仍有一丝真情,还是不动声息,绝不让任何人感觉“情”
在他心中所留下的软弱。
幽若答:“爹,连向来不大注意女儿的你,也看出我不开心,我这次是真的。。很不开心……”
爹?
幽若既称呼这个窗外的神秘声音作爹,那这个声音岂非是……?
果然!一条人影已悠悠步近风的窗前,站在窗外默默瞥着风阁内幽若,这个人是已稳坐武林第一把你椅的绝世枭雄——雄霸!
原来雄霸一直皆在监视幽若,不单如此,数夜前曾出现于幽若房内,向她叮嘱的神秘人影,也是——他!
却没料到,在幽若等待聂风回来的此刻,他,又来了!只听他继续道:“我是你的爹,当然会关心你。”
“是吗?”幽若私下苦笑;在过去的日子,这句说话,雄霸已说了不下千次万次,可是每次说罢,还是依旧把她像一堆美丽的废物般丢在湖心小筑,任她的心自生自灭;对雄霸来说,幽若,只象是一头他偶然会抚摸的宠物。
然而如今这头美丽的笼中物,已经不再信他的任何说话,也不再在乎他的关心,她只希望心中的那个人,把她曾一度拥有的虚假身份一一剑舞,好好记在心上……
雄霸见幽若的反应有点怪怪的,不禁又问:“你似乎有点变了。…‘我变了?”幽若这才回首一瞥窗外的雄霸,强颜笑道:“我变了些什么?”
雄霸盯着她的脸,目光闪耀的答:“你看来变得,甚至语气也没有从前的骄横放纵,还有,你也没有再说污言秽误……”
雄霸若有所思的答:“这个固然好!但,爹总感到你这种改变,有点问题……”
他说着一瞥幽若放在案上的汤,问:“是了!你,可已经依照你自己所的计划,把迷心下在汤里?”
幽若也看了看自己所弄的汤,再回望自己那高不可攀的爹,不答反问:“爹,你也认为我会把迷心下在汤里,抑或,你希望我会?”
她话中有话,且问题尖锐,惟雄霸对这个尖锐问题,竟不假思索,直接了当的答:“我希望你会!”
虽然爹并不想你真的能收拾聂风,得到自由离开湖心小店;但,你是我雄霸的惟一一个女儿,便该有乃父的风范一处事简单利落,心狠手辣!只有,心狠手辣,你才可活得更长久!“
不错!纵然雄霸不认为聂风会因这一碗汤而栽在幽若手上,惟在他的立场,他也希望自己的女儿会真的当真下手,惟有这样,她才配是他这个霸者的女儿!
霸者既然心狠手辣,霸者的女儿也必须心狠手辣!所谓虎父无犬女。。。。
可是幽若的答案,欲令他相当震惊,她竟然茫然的答:“爹,相信女儿今次曾令你很失望;即使以后女儿再次失去自由……”
“我,亦绝不会向聂风下手!”
乍间此语,雄霸向来威无比的脸色为之变色,他似乎已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不敢相信自己所明白的事情,他忖测着问:“你绝不会向聂风下手?难道……难道……你已……”
“爹,你不用再猜了!明人做暗事,就让我亲自说吧!不错……”
我已经喜欢上他!
隆!幽若的一句勇敢自白,宛如一道晴天霹雳,重重轰进雄霸耳内心内脑内;惟他不愧是举世无双的一代枭雄,居然仍能保持高度冷静,但听他嘿嘿冷笑:“幽若,别喜欢上你的敌人!既然你计划把聂凤收拾,聂风便是你的敌人!敌人是用来杀的,不是用来爱的!否则你怎能一剑刺穿敌人的心?”
幽若义无反顾地问:“为什么我不能喜欢聂凤?爹,你这样说,莫非你认为聂风并不配我?”
雄霸理直气壮的答:“他当然不配!聂风这小子纵是为父的第三弟子,在天下会地位非轻,但他也仅是为父的战斗工具而已;即使他就有几份颜色,有一张万人迷的脸,你却是我雄霸独一无二的女儿,你也该象为父一样——果敢!决断!无情!绝不该着了聂风的煞手!”
“爹——”幽若不以为然,摇首:“你认为聂风的脸,真是他最大的煞手锏,不!你错了,女儿认为他的煞手锏并非这些,而是一些……”
“一些什么?”
“一些不会明白、也不会再有的东西!”
“幽若,为你根本便不明白你在胡扯什么!”
“你当然不会明白!所谓霸者无双,勇者无惧,知者无二,仁者——无敌!霸、勇、智、仁,当中有一个字,是世上一众枭雄老早已忘了的,可是女儿……却偏偏栽在聂风这个字上……”
是的!看透红尘,无敌的也许并非甚么盖世神功,也不算尽机心的奇谋妙计,无敌,也许只在于一个所有枭雄都忘了的字上……
“大胆!你作反了!雄霸斗地感到一股莫名的愤怒,只因幽若从不敢这样和他说话,他恼恨她的坦白,更恼恨她说某从无敌,他道:”快停止你那无聊的计划及游戏!“
幽若提醒他:“爹,我早已停止了这个无聊的赌约。”
“那你还留在这里干啥?”雄霸道:“既然你已不想再下药收拾聂风,那便快与爹一起离开风阁!”
“不!暂时我还不能离开风阁,我还要在这里等聂风回来……〃雄霸闻言更是勃然大怒,声色俱厉叱喝;〃不行!你已超越了自己的本份,喜欢上你的对手!你我之间的赌约已无效,为父命你,立即与我一起离开!〃说罢身影一幌,不知如何已自窗外掠进风阁之内,且一把执着幽若之手,欲以强硬手段拉她离开,谁知……
募听“噗”的一声,幽若双腿一屈,赫然已重重跪在他的跟前!
她跪他?她居然向他下跪?
雄霸只感到相当震撼;他与她虽是父女,椎幽若自小乏人照料,养成狐僻骄横的性格,纵然是向他这个爹跪下敬茶,亦从没跪过,想不到今夜,她竟然跪了!
只为了等一个男人而向他下跪!
只为了一个男人!一个男人!
但见幽若已泪盈于睫,一反过往的倔强自负,委婉哀求……
“爹,女儿求求你,我只需要……一段很短的时间,只要……待聂凤喝罢我的汤,我便立即自行回去湖心小店,以后…再不踏出小店半步……”
雄霸默默的瞪着这个突然向他跪地求情的女儿,面上阵青阵紫,转瞬间已变换了四五种颜色,他忽然发觉,他虽贵为江湖举足轻重的一代霸主,本应对一切了如指掌,只是,眼前他这个女儿的心,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良久良久,他威严无比的霸脸终于冒起一丝无奈,一丝还存少许亲情的人才会冒起的无奈,他沉着嗓门问:“你,何以一定要聂风喝你的汤?”
幽若垂首,答:“因为,他曾为我……撤夜不眠的弄了一锅汤,我……为他弄一锅汤,我自知必须要回去湖心小筑,我……只求在回去之前,还他……这个情……”
雄霸闻言,不禁仰天倒抽一口凉气,叹息:“好!你想还聂风一个情,恩怨分明,也不失为霸者之后,但若爹真的让你在这里等下去,你更一定要应承爹,事成之后誓必回湖心小筑,以后,你亦必须守信,竭尽所能——忘记聂凤!〃听闻平素纪律严明的老父格外留情,自若迅即喜出望外,椎与此同时,心里亦有一阵悠疑。
回去湖心小筑,固然已是她老早豁了出去的事;但,忘记聂风?
她,可以吗?
然而无论如何,为了今夜能等聂风不喝这一碗汤,幽若亦不得不低首应承:〃爹,女儿,……会的。难道,你对自己也没信心?以你身为一帮之主的无上实力,你认为,女儿……逃的出你的掌心?“
她这句话说得不无悲哀,两父女霎时又堕进一片沉默。
过了片刻,还是雄霸率先说话,他问:〃君子一言?〃幽若无比坚定的仰视她的老父,斩钉截铁的回答:〃快马一鞭!〃好!雄霸当下别过脸,不再看她,也不知是否以他一代枭雄之尊,不想再看见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男人而跪地乞求,才会如此〃
〃你自己好自为之!〃语声方歇,雄霸已身随声起,高大雄壮的身躯猛地穿窗而出留下幽若而去。幽若幽幽的目送老父逐渐远去的身影,一直盈在眼眶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爹,谢谢……您……的格外开恩,幽若怎会不明?她很明白。
然而此际并非说话的时候,她惶地抹去眼角的泪痕,再步至案前察看那碗汤,看看它有否冷却了。
汤,还是热气蒸腾,就像她此刻渴望再见聂凤的心。
惟是,这碗汤所等的人,为何仍役回来?
聂风,他到底去了何处何方?
聂凤原来独自坐在天下会内一个小山岗上,静静眺着天下会下的天阴城,与及城内燃点着的万家灯火,眺着万灯扬。
只因他害怕热闹,他要避过这个中秋之夜的所有热闹。
从前他不是这样的,不记得往年,他曾与断浪及孔慈,一起在断浪所局的草房之内赏月,可是今年……
他,心内有一年无法抹去的结,有一段无法忘怀的情,他只想在此中秋良夜,独个儿度过,独个儿歇一歇,再不想因害怕孔慈与断浪为他操心,而强颜欢笑。
从无双回来之后,他确实已笑得太多。
有些时候,笑,更吃力。
然而,聂风在此无人打扰的小山岗上坐了良久,又感到,他前来此处之前,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处,孔慈,断浪,甚至剑舞,会否因为他突然失踪而整夜不安?若因他自己一时爱静而令他们操心,令他们无法安享这个中秋的话,那……
一念及此,聂风不期然又站了起来;是的!别要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累了大家!所以他决定先赴草房找断浪,机而会合孔慈,剑舞,甚至秦霜与步惊云,然后再一起祝贸中秋,希望也不会太迟吧?
只是,当他步至断浪的草房之时,他便发觉,为断浪竟然不在草房之内。
这可奇了!聂凤暗付,断浪素来都与那些天下会众不大咬弦,绝不会与他们一起庆祝,此刻却踪影查然,莫非断浪真的为他操心,已经四出找他?
聂凤还发现草房的案头上,以油澄压着一纸字条,字条上写着一个〃凤“字,似是断浪留给他的话,他逐打开字条一看,赫然见字条之上这样写着:”风:侍婢主管香莲已经不知所踪,我怀疑剑舞就是黑瞳,乘今夜是中秋之夜,大颗儿乐极忘形,我会进香莲居,翻查剑舞来历之迷。
我相信或会有人阻止我追查下去,我此去若真能寻个水落石出,固然大好。但我若无法回来,相信毕已遇害。那未,剑译便更值得怀疑;风,为了你,我一定会查出剑舞是谁。我去了,你自己以后千万小心!
浪断浪永远这样谨慎,就连前往搜寻剑舞来历之前,亦留下一纸字条,叮瞩聂风小心,可是聂风阅毕这纸条,却陡地脸色发青:“狼………〃
〃你真是!你怎能为我孤身犯险!〃是的!断浪确实在傻了!他本来背负着振兴断家的重任,却一直为了与聂风的友情而甘心留在天下饱受屈辱,如今竟然又为了聂风不被伤害,不惜孤身独闯虎穴,追查剑舞身世,且在整装待发之前,自心亦有一股不祥预感,所以才会写下字条,叮嘱聂风。
然而他毕竟还是去了,一切都是为了一个曾与他共度过生死患难、情如手足的——聂风!
“浪……”
聂风已无容细想,他今生今世,亦会因失去断浪这个兄弟而寝食难安!
他遂地双足一蹬,登时人如一阵惊风,便直向香莲的的居飞去!
聂风的忐忑不安,看来真印应验了!
当他驰至香莲的居之时他便发觉,断浪已经不在!
偌大的居,仅余下遏地被翻阅过的侍婢履历,见断浪曾前来此地,然而,最令聂风触目惊心的还是……
地上的一滩血渍!
怎会如此?地上怎会多了一滩稠血渍?
断浪已经遇害了?
他……来迟了聂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立原地,不知所措,心头一片混乱,惟在他怔忡之间,他又发现了另一些更令他吃惊的事物。
那滩恤渍之上,似乎在一块细小的东西,一块只有指头大小的东西。
他竭力保持着镇定,以指头拈起这块在血泊中的细小物事,定眼一看,一颗心陡地直向下沉,直向下沉……
他拈起的东西,赫然是一块衣料!
这块衣料,想必是断浪在遇害之时,于行凶者身上撕扯下来的衣服一角,再丢到血泊之上。
而这块衣料,竟是一块——黑色衣料!
一块极可能是从一黑丝裙撕下来的衣料!
啊!啊!啊!
〃黑…丝罗…裙?“聂风整个人傻了,他当然知道,天下会内,谁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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