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向北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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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向北漂-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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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是在为离开我找理由,你嫌我了,我是没有钱,可我一直都在为你挣钱。    
      余烨说,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心,我是物质享乐者吗。    
      我心里说,余烨不是,可她为什么冲我发火。我说,你别发火,你再发火就证明你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    
    


第六章疯狂的城市(1)

      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我们这个胜利的庆功会,最后因为分配不公发展成了分手会。    
      唐天白由于自己的计划和理想受到了限制和打击,坚决要求与我们分开单干,他要独立出去自己干他的网站。他说,我死也不能跟着你们这群进城的小农民干了。    
      没有办法,个性太强的人,到了事业刚成功时,很容易从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变成一个伤害自己人的刺刀。冷平说,让他独立出去干他自己的网站事业去吧。唐天白有这个结果,不能怪别人,他总是想把自己弄成一个孤独英雄似的人物。    
      唐天白走了后,冷平很生气,问谁还想走。眼前大好的前途,谁也不想走了自己从头干。    
      这件事后来汇报给了苏总,苏总笑笑说,有个性。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也不知道是说谁有个性。    
      但是,我很快就后悔这次没有独立出来,也像唐天白个性一下,也许我们还想着早已张开的大锯,就是最终把苏总这棵树给锯倒。    
      心存幻想的我们没等到锯倒苏总,就被冷平锯了一把,他告诉我们要让他哥的民工子弟小学搬到我们基地来。    
      万有斥力的心腹李成仁在东北,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想拉我跟他站到一条线上,找到我说,他没想到冷平是一个比他万某还充满阴谋的人。他问我该怎么对付冷平。万有斥力真是他妈的有一种职业精神,冷平的这么一点风吹草动,他就马上上纲上线,准备跟冷平大干一场了。    
      我劝他说,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严重,冷平只不过是想暂时把房子借给他大哥用,咱们既然不用,就让他用吧。    
      也许是我错了,过了几天,冷平又告诉我们说,要有一帮记者来采访我们。我有点莫名其妙。    
      冷平说,我和苏总商量过了,准备拿出20万捐给我哥的民工子弟学校,你们同意不同意。    
      万有斥力一听,就跳起来说,我们有什么不同意的,你已经放出风要捐出去了,记者也要来了,我们要说不捐,还他妈不成了人民的敌人。    
      我冷静下来想,冷平确实有点过分了,虽然我们不是公司的主要人物,但我们毕竟是一块儿打天下打到了现在,他不能什么事儿都不说就做主了,指不定哪一天,他不高兴了,给我几个月的工资,再说一句,从今天起,你就走吧,看在一块儿当兄弟的份上,多给你几个月的工资,不算亏你吧。到了那时,我就哭天不是,哭地也不是了。所以,我马上与万有斥力结成了同盟,坚决不同意冷平把我们变成不值钱的二手。    
      冷平也很生我们的气,说我们误解了他,他说捐献的钱其实就是他哥的。    
      他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们上次搞汉语推广时,他哥的8万块钱一转眼就被我们给弄没了,说起来,这笔钱到现在还在万有斥力的口袋里没有掏出来。    
      但是,我说,那只是8万,为什么要捐献20万。    
      冷平说,没有20万怎么能造成新闻炸弹,这是宣传咱们的好机会,到时候几十家媒体一炒,咱们的疯狂天才儿童培训班能招的人更多。    
      不管冷平怎么说,我仍然不能理解。    
      到了这时候,万有斥力这个王八蛋是不吭声了,因为他害怕冷平跟他算老账,要回那八万块钱。    
      很快,冷平和我们的公司便成了新闻焦点,据那帮记者们说,这还是第一个向民工子弟学校一下子捐献这么多钱的人。    
      冷平可算是出尽了风头,但他也看出了我们的不满,暂时没有让他哥的学校搬进基地来上课。总要有一个人发疯唐天白走了后,动员枪手也跟他干去。    
      枪手是个见利就上的人,经不住唐天白许诺给他一些好处,就找奶认娘去了。    
      枪手编抄的《中国版芝麻开门》本来和小龙是一体的,他走后,把出的教材书也带走了。教材本来没什么,我们可以再编,但枪手这样的假专家,不是说想培养就培养。没有假专家坐镇当招牌,我们的业务都受到了损伤。但他们没有小龙,钱也挣不到。    
      经过谈判,大家化敌为友,我们出小龙,他们出教材和枪手这个假专家,重新合作。    
      这一次的合作,也不是很顺利。先是枪手贾章全为了出名,拿着书到一个当今最红的电视节目主持人家里,计划免费为他们上幼儿园的儿子当家教。    
      当红主持人看来人不善,没等枪手进门便拦住了,他请枪手以后不要给他找麻烦。    
      当红主持人之所以很快识破了枪手,是因为他不久前刚遇到了一件类似这样的烦心事,也是有人写了本什么书,书上自称是他隆重推荐,还说他的孩子也是由书里的一个教育专家搞的育婴咨询。为此,他还写了一个声明,发表在一块钱一份的《北京青年报》上。这张报纸虽然厚得没谱,像一本大杂志一样,但就是这张靠广告养活着的报纸,当天就被许多下班坐地铁的人们看到了,枪手也是其中的一个,他暗自吃惊在北京竟然还有一个跟他一样的骗子。除了吃惊,他还觉得自己技不如人,没有想到借用别人的名声出名这一招。    
      贾章全回来跟发财心切的唐天白一说,唐天白也骂他是个笨蛋,让他快去如法炮制。    
      贾章全说,不行,那事还在打官司呢。    
      唐天白说,咱们还怕跟他打官司。    
      贾章全说,他上了一回当,会不会上第二回当。    
      唐天白说,人就是鱼,它并不会因为吃过一次鱼钩就不吃第二回了。    
      结果,唐天白失算,主持人把贾章全赶出了门。    
      两个狗屁家伙为了发财已经变得像神经失常一样忘了自己是何许人,共同列举当今中国最出名的还有哪些人。    
      最后确定,再版后的《中国版芝麻开门》一书多了条腰带,腰带上写着,著名节目主持人某某某先生隆重推荐,此书已经被美国的父母当成枕边书等等。    
      效果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好,有人在网上发帖子说,傻瓜才相信著名主持人推荐《中国版芝麻开门》。    
      唐天白没有办法,与万有斥力重修旧好,请他出主意。万有斥力对唐天白说,让小龙失踪,制造一起假失踪案。    
      不久,小龙就真的从大家的视线里神秘地消失了。这件事,除了冷平不知道内情,我们都知道。不让冷平知道是因为怕他不愿意把小龙交出来。我们发现,他已经与小龙越来越有感情,有几次,我们安排小龙参加家长见面会表演背诵本领时,他总是推三阻四的。    
      为此,我们得罪了不少人,许多家长指责我们是个骗子培训班,要求退回他们交的课时费。    
      尽管我们的培训班有一点骗子的行径,但被人光天化日说出来,我们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唐天白说,小龙能有今天,不是冷平一个人的功劳,再说是咱们同时收养的小龙,又同时把他培养成了一个天才。    
      我虽然不想站在冷平一方,但觉得不应该在冷平背后说他坏话。就替冷平说了一句,办收养人手续时,可是冷平签的字。    
      万有斥力和唐天白因为我说了句实话而对我冷眼相看。    
      唐天白说我,二手你说句实话,咱们挣的钱他冷平都弄到哪儿去了,上次一次就给他大哥20万,说是捐给他,其实是找个借口送给了他。    
      万有斥力说,对啊,他拿大家的钱行善,还强迫大家当慈善家,哪有这样的道理,如果当时不是咱们有意见,他一定让他哥把学校搬到基地去了,如果搬进来,明年的夏令营怎么搞。    
      我耳根子也是软,经不住人一起说,当下就对冷平有了反心,有了跟冷平翻脸的心理准备。    
      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我答应与万有斥力一起去把小龙弄出来。    
      为了计划弄小龙出来,我们一起跑到甘家口的新疆街开了个小会。    
      我们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商量事情,是有一种感觉,觉得这里充满了男人味,而且还像美国早期的西部,有一种异域风情,不用寻找,你就能发现那些长着葡萄一样美丽大眼睛的新疆少女,脖子真的像是随波浪在摇,还能发现嗓门粗犷的大胡子新疆男人,腰里的刀子一晃一晃,能把人心都乱了。当然,也有那些嫁了人生了孩子并且腰变得如水桶一样的新疆女人,她们一般都是坐在那儿收钱。钱,在艺术里总是被变化成魔鬼,所以,那些有水桶腰一样的新疆妇女,一旦笑起来,倒也有魔鬼般的气势。这样一个地方,来的客人也很杂,愤青和披头士们常常喝得大醉。装成垮掉一代的人,衣服都是后来撕烂的。至于摇滚青年们,常常是一坐就是一桌子。还有唱酒吧的歌手,他们也是舍近求远不就近在酒吧唱完了了事,非唱完了歌跑到这里来把自己喝多了回家。我认为,除了三里屯酒吧和一些的厅,北京再也没有别的地方像这里更让人一进去就一种想疯的冲动。    
    


第六章疯狂的城市(2)

      唐天白说,不能喝醉了。便都把杯子推到一边,各自吃了一盘新疆炒面片和半块馕。    
      在吃炒面片和馕时,我突然想起余烨来,我想,如果她在就好了,她最喜欢吃新疆的西红柿炒面片和外焦里嫩的大馕。尤其是馕,余烨喜欢吃得不行,她说沙漠里的骆驼也喜欢吃这东西。我不管骆驼喜不喜欢吃,但我每次看到馕时,我就给余烨带一张回去。有时候,我们还一起跑到魏公村的新疆街去吃,那里的馕和炒面片最地道了,可自从魏公村的新疆街拆了以后,我们就很少再吃了。因为我们住的地方离甘家口不顺路,总想着来吃,但就是没有来。有一次,我在公主坟旁边一家拉面馆里看到有馕和炒面片,就给余烨带回去了一份炒面片,结果,她吃完后拉了两天肚子。我说,一定是不卫生。她说,不是,这种东西一定要在现场吃,现吃现做,否则就会拉肚子。别人不在现场吃就没事,偏她有事。所以,我觉得余烨体内有一种神秘的东西,她甚至比食品监督局的人还要敏感,任何不新鲜的东西,一旦被她闻到,她就吐得吃不下饭,一旦吃下去,两天不起床。城市虽然给大家提供了洁净的食品,但也让食品以更快的速度变质。从那以后,我就不给她带超市里的任何食品,也不再带炒面片,只给她带馕。这种东西的确是放多长时间都没有问题,余烨吃了也不拉肚子,这是她吃的新疆食品中唯一不拉肚子的,她应该把自己嫁给它,或者说我要想娶她,就去学学做馕的本领,但这对我来说也太不现实。    
      现在,再没有哪一种职业比踏踏实实当一个馕匠或种田人更能考验人的意志的了。我还忘了告诉大家;她也特别爱吃我炒的北方豆腐,但自从我从事了教人说话这项事业以后,就没有时间给她炒了。哪天吧,哪天等我老了,天天炒给她吃。唯一让我担心的是,我这么把青春像机器一样的疯转,可能会英年早去。这是个伤心的话题,我就不说了,总之,你们也可以从这一点知道,我也是个喜欢过简单生活和朴素生活的人,我并不想走现在走的这条路,    
      可是,话又说回来,谁让我来到了这个城市,并又深深地热爱这个城市呢。这个城市就是悄悄地,慢慢地,让人不知不觉,有计划,有步骤逐渐疯狂的城市,不说了。    
      那一天,我们在甘家口新疆街吃完了饭出门时,我拿一张馕出来了,准备带回家放在阳台上晒着,让它等着余烨从西藏一回来就能看到,我心里是多么的爱她。我还有一个想法,也许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给她带馕回去了,我有一种预感,这件事弄不好,我就成了绑架犯,想见她,只有请人带话去监狱里看我了。一有这个想法,我又回头多拿了几个馕。    
      唐天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带这么多馕,他问我想干什么。    
      我说,带回家。    
      唐天白抢过去就给扔了,他说,从现在开始,在没有把小龙带出来之前,谁也不准回家。他让我搭车和万有斥力先走,他去车站买票,到长春的车票,两张,小龙一带出来,就由万有斥力带着去长春,放到开修鞋铺子的李成仁那儿。    
      我们在路口坐上了一辆出租,一路朝小龙住的地方奔去。快到达地方时,我下了车,钻进路边的一个茶馆,没来得及跟跑上前来问要包间还是坐大厅的小姐说话,就拿出手机给冷平拨了过去。    
      当我坐下喝第二杯茶的时候,冷平领着杜红来了。不知为什么,我今天看见他们两个就气不打一处来,也许是杜红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像个陪唱的小女人,而冷平竟然还能容忍她,并把她当小蜜一样带在身边。所以,我对自己这天要做的事在良心上又好过了一点。    
      一个小时以后,当我和冷平及杜红在喝茶的时候,万有斥力已经带着小龙坐上了开往长春的火车。    
      当晚,冷平就挨个儿打电话让我们去那里,说小龙不见了。    
      我说,小龙野惯了,可能是出去玩了。    
      冷平说,他以前野,现在不野了。    
      到了第二天,唐天白就将小龙失踪的消息发到了网上,他在网上说,本网站对小龙的一切消息具有独家报道权,并已经得到小龙养父冷平先生的授权,没有本网站的许可,任何网站不得登载小龙的信息。    
      冷平对唐天白的帮助表示感谢,还检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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