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少年作家批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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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少年作家批判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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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顶戴,他们也理直气壮地在个体化的大旗下吞噬着普遍性的蛋糕。    
    所谓个体化写作,其实两个用意,之一是把这些“80后”作家们从“80后”的概念泥坑中洗清了捞出来,之二便是表扬了“孩子们”的个性写作。要说个性写作,春树可能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在春树的几部长篇小说中,主人公都是以一种横冲直撞的玩世不恭,以及对理想、爱情、人伦、责任、道义等价值原则的蔑视、嘲弄和自慰的姿态出现。    
    但这种所谓的个性写作其实质却是值得怀疑的。在这样一个推倒了统一标准的社会,个性也许是最值得玩弄的东西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玩弄个性甚至与满大街的染发一样都成为一种时尚的标志。进入九十年代以后,时尚朝着小资与朋克两种形态分化,与小资相比,颠覆一切的朋克无疑成为更具个性的代表。与过去的封闭不同,在逐渐开放的环境中,人们对一切特立独行的东西都充满了急不可耐的兴趣。于是,具有朋克风格也成为吸引眼球的一大卖点。而春树的个性,叛逆和对朋克的标榜都是作为一种消费品的面目出现的。事实上,个性写作的提法本来就是为了炒作的方便而制造出来的。所有的文学写作都是由个人进行的,都带有个人独特的生活体验与思考,既然如此又何所谓个性写作?既然有个性写作,那个性写作的反面又是什么呢?是不是又有所谓的非个性写作,媚俗写作呢?    
    的要对当下的写作做这种划分的话,那么春树无疑是媚俗写作的典型。光是看一看《北京娃娃》、《长达半天的快乐》中的畅销因素,我们就不难理解这种以“个性”的面目出现的媚俗路线。她把自己有限的个体经验和稀薄的个人情感千方百计地穿插上“身体”的符号意义,在她的写作资源里被反复利用的朋克、酒吧、大街、纪梵希、抽烟、出走、网络以及作为点缀的书籍、诗歌等,全部都指向都市物质。而这种做作姿态与文学煌精神领袖凯鲁亚克的个性写作是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春树的“个性写作”只是在一个以个性为消费品的时代中的一个幸运儿,可以说正是这样一个精神贫乏而以彰显个性来取悦居众的时代造就了春树这个不知个性为何物,或者仅靠模仿来展示个性的怪胎。在消费时代,当市场中到处都飘摇着个性的大旗时,真正的个性似乎反而更加遥不可及了。一直以来,春树就以大量拷贝叛逆、蔑视、颠覆和玩世不恭等字眼为个性,把“个性写作”玩得个虎虎生风、淋淳尽致。    
    同时,一般的写作者是害怕被人指责为“自我重复”的,而在消费时代的背景沔也就不难理解春树为何能够在自我重复上屡试不爽。自我重复是指叙事成分在不同的作品中机械的重复。春树的自我重复主要表现在主题的重复上,同是一个“残酷青春”,同一中个体生活经历,同一种叙述风格和结构关系,在《北京娃娃》中用过不算,还要在《长达半天的欢乐》中再用一次,这种无聊的自我复制其实反映了春树创造力衰竭的表现,这种复制使主题的意义严重流失,同一个馍嚼过两遍自然会索然寡味。    
    说白了,春树的个性就是媚俗,就是一边盯着众人钱包,一边大声吆喝的街头卖艺。既然现下能大着胆子当街撒尿也可以称为行为艺术,那么春树这种穿着肚兜招摇过市还不忘大叫人家的乳房是硅胶的写作也就不难被称为个性写作了。    
    没脑袋:她从不思考,只是感受    
    葛红兵在评述身体写作时有这么一段话:“陈染、徐坤、朱文这些60年代出生的作家将性当作反抗压抑反抗绝望的手段来写,棉棉在这一点上和她的先行者区别开来,性已不是反抗的对象而是它本身,压抑者不会将性当作压抑的手段,自由者也不会将性当成反抗的的工具,性就是天性。”那么当80后的身体写作的新鲜继承者春树出现的时候,她的身体写作又是怎么样的呢?我们的说法是:此时的身体写作只是从反抗不压抑中惊醒的自我裸示,而且具备了更大比例的商业元素。    
    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我在写短篇的酷评《十大文学小青年批判》的时候,我发在新浪的贴子后有人跟贴说:我去年还是前年买了一本《北京娃娃》!!!,虽然是D版的,可也要5块钱,什么下半身文学?垃圾!就十几个字,看到她第一次失身的描写,“很痛”,“我下面出血了”之类的十几个字就完了?也没有什么更多的描写,哪怕事后感想之类的。你说我当是色情小说,结果看看没有什么色情的内容,我把他当文艺小说看看总可以吧?可是她的文字也没有什么艺术性。只比白开水略浓一点点。比《上海宝贝》还差。有趣的是持这种观点的人不在少数,其实春树小说的黄色成分并不是很高,还不如陈忠实、莫言们来得爽快。身体只是作为符号点缀其间,其分布规律也非常有意思,它们多而密集的四处点缀,但是决不再对它们进行更加严厉的深层次描写,大多的句子都像这样:“吃完早餐,潭漪开始亲我,我们做爱的时候,天津的诗人还都没起床。”这种蜻蜓点水式的描写当然无法满足黄色小说读者的要求。当然我不是鼓励让性描写来得更猛烈些,只是想说明春树的文字关注的并不是身体本身,甚至不是其可怜的点缀意义。而对春树来是说,缺乏了身体就缺失了炒作的力量。    
    关于写作中的身体,我们仍有理由相信这与作者的个体经验有必然的关系,这种身体经验的展陈因其第一人称的叙述造就了我们的阅读幻觉,使作者的身体有了强烈的在场感,这种在场有时候确实可以作为一种对社会关系的反抗而得到认可。在春树的写作世界中,我们的确可以感受到身体在场对于道义、伦理的颠覆意义,其实这种颠覆从身体写作一开始就出现在了卫慧、棉棉的写作中,身体被人为的漂白了,她们仔细的剔除了附着在身体之上的其他意义,还原身体以自身的原始而纯粹的意义,为此葛红兵更是宣称“存在就是身体”,“对个体的人的坚持只能根据于身体性。”无疑,对于身体的这种抽象化意义,春树在进行着并不要成功的继承,功力甚至远远落后于卫慧、棉棉她们,但是不知何故她却趁机嘲讽起了她的前辈,说她们是硅胶写作,自己才是真正的身体写作,并自认为已经对这种写作进行了有作为的突破和重新打造。    
    反言之,单纯的从身体出发,并在商业的诱拐下抱定对身体的迷信,使自己的写作沉迷于身体的乌托邦中,试想一下,这样的叙述方式横行下去会是文学怎样的堕落!这不得不让人提到写作的尊严。“写作的确是有尊严和光辉的,失去了这个维度,写作的品质总是可疑的”(谢有顺语),事实上身体、日常生活、朋克都是有尊严的,它们都坚实的存在着并应该得到以它们为资源的写作者的尊重。然而作为更加有尊严和光辉的春树好像并不是特别尊重她的“身体”和“写作”,有时候甚至沦为单纯的宣泄呓语:“我就不吃饭了怎么着你怕我饿死么?我还就绝望了怎么着,你怕我堕落么?我还就无情无义怎么着,你还怕我没朋友么?我还就不断抽烟了怎么着,你怕我咳嗽么?我还就夜不归宿了怎么着,你还怕我谁在大街上么?我还就只穿内衣了怎么着,你怕我冻着么?我还就盲目冲动了怎么着,你怕我没资格么?我还就天天呆在床上痴睡了,你怕我忘了理想么?我还就不知道生命的意义了怎么着,你怕我陷入哲学么?我还就滥交了怎么着,你怕我不再有美丽的容颜么?……”对此,春树是这样解释的:“想写就写,想怎么写就怎么写,绝对不考虑慢慢写的叮嘱与忠告,任何高贵、经典、文本、抒情、意境到了我们这统统失效,用但影的话说就是——当下我们玩诗。”这话看似随意崇高,实则是在为自己推脱,有尊严的创作是一件辛苦的事情,而春树的这种放纵式的“想写就写”其实是一种危险的方式。    
    把身体和日常生活当作写作的全部经验和存在终极,拒绝精神和灵魂性的事物进入自己的写作,在当下已经成为一种风尚,并有着泛滥成灾的趋势,一如今年夏天强壮的暴雨。


春树批判少女春树的性、谎言和没脑袋(4)

    其他:我和诗人春树    
    关于春树的诗歌,我曾在网上有过这样的调侃:    
    当我看到《长达半天的欢乐》第122页中部的一段话的时候,突然哈哈大笑,旁边的哥们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拢了过来,问我出了什么问题,我向他们展示了这么一段话:“他说你太聪明太不坚定了,你什么都想要。你既想战死街头,又想去国贸买衣服,谁也不知道你下一步要干什么。其实我想的很简单,我觉得衣服是美丽的,我也是美丽的。战死街头是有勇气的,穿一条美丽的内裤也不妨碍谈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思想。”看完之后,他们除了对“美丽的内裤”表示了稍微的兴趣之外,认为这段话没什么稀奇之处,而反观之,我刚才莫名其妙的大笑却显得格外傻逼!我不置可否,只是从书架里抽出一本马铃薯兄弟编选的《中国网络诗典》,默不做声地翻到第22页,指给他们看一首春树的诗歌《我想在年轻的时候,写一首有力量的诗》,全诗如下:    
    一个人说我太不像话了    
    他说你既想战死街头    
    又想去国贸买衣服    
    你怎么这么不坚定啊    
    我只知道衣服是美丽的    
    我是美丽的    
    我的青春是有价值的    
    你的    
    也是    
    随后,他们空前一致的大笑,并极力夸赞中国新生代诗人的伟大与高尚云云。    
    我想,在这个时候再说什么诗歌的意境、流派以及诗歌的语言形式之类的东西都是不合时宜的,你说呢?    
    之后,春树姐姐毫不客气的对我说:“您不懂诗,活活把一首好诗当成烂诗,是您的错误更是您的不幸。上帝保佑,让我看到您的苦而不是恶。”    
    对此我无言以对,我只是在想,如果诗歌已经沦落到了用懂与不懂来衡量的时候,那才是我的不幸呢。    
    诗歌的自由就在于它的没有定式,但这并不能成为某些人随意对待诗歌的借口,依前所述,我只是小心翼翼的指出春树那种对诗歌并不负责的态度。不管我是否真的恶。    
    也许,诗歌不容易让人读懂的,或者我对诗歌的理解与春树是不一样的,这可以再讨论。只是春树如此强硬的态度很令人生疑,让人感觉这无非是用诗歌的理解黑洞来掩饰自己小说和其他文字的苍白、空洞和浅薄,因为一个写诗的人,往往被认为很有思想。    
    结语    
    说了这么多,觉得有些疲倦了。我常想,有些人,只是生活就好了,何必非要写作呢?!所以愿上帝也保佑,保佑那些非要写作并且非要在写作上折腾出点名堂的年轻人们!


春树批判残酷青春是一面旗(1)

    “残酷青春”的红旗还能扛多久?任何口号重复两遍都会变得乏味。表像化的写作、浮光掠影式的流水账,离真正的文学写作还有多远?当《时代》杂志以一双泛政治化的眼睛给春树等少年作家打上性和政治的印记时,“80后”史上一场最可笑的闹剧开始了……    
    对于春树,我首先想引用我的偶像夜X同学的话:    
    现实便是如此:像春树这样,一边身穿肚兜搞签售一边说着“卫慧的乳房是硅胶”的作者,被用“可敬”来形容;而一个作者像周嘉宁、苏德那样严肃沉稳地创作着小说,树立了崇高的目标,抵制着种种诱惑,却换不来一声“可敬”,也没有人对这一情况本身说一句“楸心”。80后一代女作者所面临的受众环境的恶劣,由此可见一斑。评论界因其对此的不作为,而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句话构成了我对春树的最初印象。    
    关于春树的文字,有时候很难让人从平静客观的角度去评说,在这几年来,也一直是毁誉掺半。在我读到《北京娃娃》的同时,我混迹的几个音乐论坛里已经有人在对她进行不知疲倦的征讨了。各种八卦的消息,带着肉欲的气息在网上浮动。    
    盲目的奋不顾身,暖昧的女性写作    
    关于春树的评论在网上最容易见到的就是沈浩波的大作《盲目而奋不顾身——读春树长篇小说》,前面所引夜X的那段话,其原典正出自于沈氏的这篇文章:“一个人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过着一种奋不顾身的生活,并且一直写着奋不顾身的文字,这无疑是可敬的,也令人揪心。”同样是在这篇文章里,不断涌现出了“血肉横飞”、“坎坷孤独”、“咄咄逼人”之类让读者感到惊心动魄的词句。无疑,这是篇很煽情的文字,在后来林林总总的评论中,这篇文字起到了檄文般的作用。    
    然而正是对当代中国文学批评的一个基本规律——一部小说的份量往往取决于小说文本之外的东西——的应证,我们很快看到,《北京娃娃》所标榜的“半自传体”和“奋不顾身”,使得针对这部小说而来的大大小小的批判多少显得有些暧昧和模糊,对小说的批判不经意间都被引向了对作者本人生活态度的攻击上。这或许是作者自己所不愿意的,却也说不准,或许这也正是作者及其身后的商业力量有意诱导的。地球上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标榜和宣传正是吸引眼球的终南捷径,既可以让出版商满意,更可以给作者带来其渴望的口红、衣服和虚荣心的满足。    
    而春树也的确任由这暧昧和模糊继续着,在一些媒体访问中,记者们反复强调的也是她的生活态度,而不是文字本身。这样的宣传几乎把春树的生活和她的小说等同起来,让人产生一种只要花上十几块钱,就可以安稳、安全地坐在家里深入参观一个特殊青年群体的全部生活的错觉。这种有意的误导把春树塑造成了这个群体的代表人物,也因造就了春树小说的市场:一类读者就是我在上面提到的那种抱着猎奇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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