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以后缺什么再填补吧。”说着看向云锦绣，发现云锦绣的表情，耸了耸肩，“我说过了，要是全部做出来很麻烦，需要时间也很长，我才建议你先弄个小的试试，你还不信，现在你看到了，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不是一下子弄出来的。而且，弄这个黑白道需要摆平。嗯，出来效果我觉得很好，但有没有人买账我不能保证。还是那句话，我希望先开个小的试试。”
齐明阳扯过其中苏若画的小物件的纸，指指。
“为什么一定要有这样的东西？”
“因为新鲜啊。”苏若理所当然地道，“有别人没有的，有别人那里享受不到的，把这个牌子打出去，肯定赚钱，而这个新鲜是要做到细节，这样才能给人感觉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天上人间。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
云锦绣看着苏若画的、齐明阳记录的，满桌子的纸，头有点大，这摊子铺的也太大了吧，他还没见过什么买卖需要这样呢。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你想要做点属于你云锦绣的事情，我所能想的、所能帮的就这些。”苏若真诚地道，“你就不要想我那个店包装一下做成大酒楼什么的了，那只会成全同福祥。”
齐明阳闻言j□j来道。
“那个石明是你的恩人吧，怎么听起来你要针对恩人呢？”
苏若斜了眼齐明阳，心说我怎么听起来你在针对我呢？
“他是我的恩人没错，但是你们现在是我的生意伙伴，我不能因私忘公。还是说，齐公子希望我胳膊肘往外拐呢？”
“当然没有。苏美人这样想再好不过。”齐明阳似笑非笑。
苏若皱眉，苏美人？这称呼怎么这么叫人恶心呢，美不美的他自己清楚得很，不过嘴上装作不知道。
“齐美男，不这么想的是你不是我好不好。”
齐美男……齐明阳一头黑线。
云锦绣忍俊不已。
“我说了这么多，你们心里到底有没有谱，要是还没谱那我先回去了。”
云锦绣拦住她。
“等等，你上次说借同福祥分店开业的势头和客源，怎么借？”
“我说了也没用，就是这个地方你要建需要一年吧，要是开个规模小的，也不需要刻意地借了，在同福祥分店对面挂上一串小鞭放了就是了……”
其实苏若讲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要云锦绣知难而退，不然不会全部照搬现代那些东西。但也不可否认，她也有希望云锦绣能做到的心思，她太孤独了，希望能在古代看到一个属于现代的影子，哪怕一点点。与其说赚钱，还不如说为了她那点想家的思念。
没想到的是刚说到这，齐明阳忽然开口。
“地方我有，虽然和同福祥分店离得有点远，可我那里也算是得天独厚，没有宵禁，十二时辰可以营业。”
“营业”这个词他是现学现卖。
云锦绣明白了，齐明阳说的地方是哪里了，吃惊地看着他。
齐明阳看着他道。
“我看这样，你不方便出面，你和苏美人一样，都退居幕后好了。”
“不，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我云锦绣的生意，这一点必须叫大家知道！”
“那样的话你还能活吗？”齐明阳不以为然，“赚到银子是真的，计较那些虚名干什么！”
“等等！”苏若忙道，“齐美男，你说的地方不会就是你的青楼吧？”
齐明阳对这个齐美男终于感到不爽了，没好气地道。
“我有名字，别叫我那些乱七八糟的代号！是我开的青楼又怎么样，你有意见可以不去。”
“我也有名字，也不喜欢别人叫我乱七八糟的代号。”苏若回敬回去，“如果是你开的青楼，我一点意见也没有，地方有了、人手有了，只要稍加布置、训练就能开张。距离同福祥分店远更好，他们也许还能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取的共赢的局面……”苏若越想越觉得可行，一拍手，“这样我们就能和同福祥同时开张，然后借着它的势头，火起来！对，就这么干！”
云锦绣、齐明阳大眼瞪小眼，不过，当听完苏若说完了整个开张那天的计划，不由佩服起来，这女人虽说抽风了点，可到了关键时刻还真能拿出点聪明来。
事情谈妥，最后齐明阳问苏若。
“你又怎么知道我的青楼合适开娱乐城？”
苏若想也没想到。
“看你这个人就知道了。”
齐明阳就没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苏若离开，云锦绣和齐明阳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许久都无语。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齐明阳打破了沉默。
“你还没有吃到她做的饭菜呢，那才叫不简单！”事情都解决了，云锦绣心情大好。
齐明阳见云锦绣没理解自己的意思，看了他一眼。
他想说的是苏若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十四岁的年纪，就能想到这么多，而且想出的东西都是那么匪夷所思，就好像根本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东西一样，还那么干脆自然地说出来，叫人不得不疑惑，她的脑袋里还装了多少这样的东西？
他是个功利心比较重的人，隐隐地，他感到，这些就是财富，而提供者苏若就是财富的源泉，要是抓住了这个个人，那财富还不是取之不尽？
“抓住她，别便宜了别人！”齐明阳郑重地对云锦绣道。
32 小荷才露尖尖角
苏若虽然不知道齐明阳对云锦绣说的话，但还是有点懊悔，自己说的未免太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局面她也挺乐意见到，可以借此机会试试利用空间能在这个世界做到什么地步，也借用这个机会使事业更上一个台阶。至于风险，话已经出口，只能谨慎一点了。
应该没啥问题。
来到这个世界由于社会地位太低，稍往上一点层次的势力就没法知道，在这之前还是尽量低调的好，所以构架出的天上人间，涉及到具体事务还是多数叫云锦绣和齐明阳负责，像地方总体效果修饰、服务生的训练、服装都交给了齐明阳。酒水杯子、点心食材等开单交给云锦绣，而她只负责酒水调配、点心制作，这样一来，东西的来源也就有理由解释了，即使把她从幕后翻出来也没什么。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人们早晚都会注意到她，就当为那一天做准备吧。
至于石明叫人传播她和云锦绣的绯闻，苏若觉得这是针对云锦绣，她一个乡下丫头，无才无色，尽管会做菜，可在拥有整座酒楼的石明来说，还入不了眼。
可为什么针对云锦绣呢？或者是针对云家？云家是买布的，不存在竞争啊。苏若想不明白，也就丢开了。
别看说得挺挺容易的，要说完全复制一个现代娱乐城，还是做不到。
一直以为空间在手，世界我有，如今苏若才明白空间并不是万能的。
除了通过空间买现代东西需要钱外，还有三样东西是买不到的。第一样就是活物。
凡是活的、不管植物还是动物都不行，为了印证，苏若还动过精子库的主意，结果被提示不能购买。
想想也是，要是活物能买，那把现代人买到这边岂不是乱套了？
第二样不能卖的东西是，超出她个人力量。不管是汽车还是一百斤大米都不行。不过一斤大米一斤大米还是可以买的，按照这个思路是不是想买汽车先买零件，然后到这边自己组装就可以了呢？
这一点苏若倒是没试。
第三样不能买的是流动的物质，比如一条大河。而要买流动的则需要容器，当然超过她个人力量也买不成。
另外她还发现一点，只有明码标价的现代东西才能买，当初想打那些饭店倒掉的剩饭剩菜的主意现在看来根本不行，空间提示的是没有价格参考。
靠，还真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次算是彻底了解了空间的用途，改造世界的想法落空了，只能改造下少数人的生活了，苏若不禁有点失落。
经过一个多月的忙碌准备，石明的同福祥终于开张了。
与此同时，红灯区一家青楼经过一番改头换面也开张了，一个响亮的可雅可俗的名字迅速在这一天蹿红，这正是天上人间！
同福祥分店开张之日正是进入腊月的第一天，这个季节人们都闲下来了，天气寒冷，户外活动减少，有钱人便经常厮混酒楼、饭庄等这样的地。石明选择这时候开业不是没有道理的。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声鼎沸，像是上演了四年前永安府十字街头的那一幕，不过早已物是人非。
大堂内座无虚席，二三楼的雅阁更是人满为患，座位都订到一个月后。
“李老爷，你老来了，快往里面请！”
“杨公子，欢迎欢迎！”
“刘夫人来了，三楼是女客，小二，快刘夫人上楼，别叫人冲撞了！”
同福祥的两个掌柜亲自站在门口迎宾，而作为东家的石明在二楼和哥哥石晗陪着几位重要的客人，富春县的县太爷、富春县的豪绅、致命富甲，头头脑脑的人。大家随意的坐在二楼的栏杆后，品着茶联络着感情，顺便看着一楼大堂客人的情景，还有就是大堂中间的演出台子，一会这里将要表演节目，此时被幕布围着。
一般像这样的酒楼开张都会有节目的，不过很简单，器乐班子加上几个头牌伶人，唱唱小曲、说说书、再或者跳几个舞，助助兴也就是了。石明对这些并不感冒，同福祥名声在外，又举办了厨师大赛，对自身的实力很有信心，也不需要这种歌舞，可两天前云家三公子云锦绣找上了他。
“石公子，这是哪个班子搭的台啊？”李老爷问道。
这个李老爷就是喜欢翠色古玩的那位，虽然对石明先前拜访不冷不热，但现在还是坐在了这里，也因为他坐在了这里，所以富春的一把手二把手坐在了这里，这些人无形中告诉大家，同福祥酒楼的档次，也给同福祥的牌子镀上了官方权威，这对以后震慑、拉拢方方面面都起着关键作用。
这也就是石明为何要巴结李老爷的原因。
虽然李老爷最终给了面子来了，可石明是个小心眼的人，还记恨着几次吃的闭门羹，而这都因为云锦绣送的贺寿礼物压下了他，所以听到李老爷的问话，笑道。
“李老爷有所不知，这是新出来的班子，叫天上人间，班子的老板，李老爷想必也听过，就是云家三公子云锦绣。”
“云家三公子？！”李老爷惊讶。
他觉得石明的同福祥在永安府那么出名，现在来富春县开分店，所请的助兴班子应该是有名的，他也爱好看个戏听个曲什么的，问问是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熟悉的，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
“云方之的儿子吗？”另一个老爷好奇地打听。
“正是。”石明点头。
“云家不是经营布匹的吗？”又一个问。
“好像是，不过这的确是云锦绣公子的班子，名字叫天上人间。”石明想着云锦绣那番话暗自好笑，接着道，“而天上人间也是娱乐城，听说所在的地方没有宵禁。”
话音一落，周围一片哗然，在没有宵禁的地方大家就全明白了，那不是青楼妓馆吗？云家公子怎么干上了这个？！
古代商人地位低，行商算不得好职业，但是行商也有三六九等，像曲艺班子这类的就是下九流，不过也没什么，可皮肉生意就不同了，一般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干这个，特别是云锦绣还是正经八本的布商家庭出身，怎么说万不得已也谈不上。
“对了，大家不要误会，云公子开的是娱乐城，不是大家想的那样。不过什么是娱乐城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石明忙道。
这一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真是越描越黑，大家更是脑补的花花。
别看大家一脸的不忿，心里怎么想的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石晗有点不放心，低声问。
石明笑着点头。
“大哥放心，这种事情我可不敢胡说，那个云公子昨天来找我，亲口跟我说的，他开了一个娱乐城，想来给咱们同福祥分店开业助兴，顺便也叫大家知道知道他的天上人间。”
石晗脸色顿时古怪起来，这个云锦绣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你说我怎么好拒绝啊。”石明挺无奈地道，“本来我是不喜欢弄这个的，咱们的厨师大赛就够吸引人的了，何必多此一举？可想到咱们初来乍到，多个朋友多条路，不结交也不得罪吧，就答应了。反正对咱们来说举手之劳。”
石晗不置可否，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别看石明说得好听，其实根本没安好心！只是这件事是云锦绣自己找上门来的，还真怪不得石明。
这边议论纷纷，靠远一点的云方之带着两个儿子和熟识的人坐在一起喝着茶聊着天。富春县像这样大的活动很少，他自然也不甘寂寞来了，不但是他们这些爷们来了，还有女眷也没落下，现在在三楼。
只有云锦绣没来。
“三弟也不知道去哪了。”云锦岚道。
“哼！还不是和哪个狐朋狗友鬼混去了！”云方之道。
他们还没听到那边的议论声，云锦恒首先听到了，一呆，又是一喜，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幸灾乐祸。
客人都到得差不多了，石明请知县老爷宣布厨师比赛正式开始，后厨房热火朝天地开始煎炒烹炸起来。
厨师大赛分为三轮，时间不限。同福祥列菜单和要求，厨师们抓阄。由于人多超出了预计，一人被定为两个菜，也就是有两次上灶机会。上灶时间一炷香，超时也被淘汰，助手不得超过两个。上灶顺序在菜名旁边就注明好了。由于同福祥定位的是高品位，所以评委都是二楼、三楼的人，谁得到的“好”最多谁就胜出。大堂的客人们也有评判的资格，获得支持最多的厨师额外给一次机会，但是没有奖励，事后会被推荐工作。
除此之外还有方方面面的细节要求，比如菜里出现头发、打了碗盘怎么办等等，都写在一张大红纸上，张贴在各处，苏若看了都暗暗佩服。
今天穿越美食城关门一天，苏若特意带着全体员工来这里学习体验，包括上学的苏成几位，因为他们的先生现在也在里。其实主要是苏若保证天上人间这第一次演出不要演砸了。
一阵悠扬的现代乐曲响起，舞台的大幕渐渐拉开，一个新世界的大门也由此打开了。
33 疯狂的天上人间
舞台简单的有些简陋，边上的乐器班子也没什么出奇的，但清一色拿着乐器的清俊少年坐在那，就给舞台增添了不一样的新鲜感。
现代的白衬衣，扣子系的一丝不苟，就连领子的扣子都没放过。下摆扎在深蓝色的裤子里，露着黑色的皮带，脚上白色运动袜，头上一律的小板寸，坐姿端正，腰板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