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王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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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王千岁-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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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清楚地记得慕容刑天看着这份密旨的眼神,就好像它能够帮他夺取皇位一样,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第五十一章 密旨

疑惑的眼神望向王槐安,风霁月似乎在等着他往下说。他隐约可以猜出;在这份密旨里;一定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也一定和他有关。

王槐安无声叹息;垂眸冥思了许久;才缓缓道:“这件事还得从先皇病危那日说起。那日;天色灰暗;下着磅礴大雨;老臣奉了先皇之命;进宫觐见……”

…………

……

王槐安进宫的时候,慕容璟天的寝宫里一个人也没有。推开门;一眼望去,整个寝殿都是空荡荡的。明明是白日;却寂静得如同黑夜,可怕至极。他提神往前走,迎面而来的寒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咳……咳咳……”

压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地从内室传来,王槐安循声过去。拉开长垂于地面的黄色帘子,他看到慕容璟天伏在床上,半撑着床沿,低头剧烈地咳着。

他一个箭步冲到床边,跪在地上,“皇上!”

“爱……咳,咳咳,爱卿……你终于来了……”慕容璟天费力地抬起手,示意他起身。

王槐安着急道:“皇上,您都病成这样了,为何不让人伺候着呢?”

“朕无碍……咳咳,爱卿不用担心。是朕有意支开他们的……”

“皇上是否有事要与臣讲?”王槐安与他共事数十年,早已深知他的脾性。

“爱卿,朕此番找你来,确有一事相求。”慕容璟天的声音极其虚弱,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一盏即将燃尽的蜡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臣惶恐,皇上有事,臣自当竭尽全力,不敢怠慢。”

慕容璟天忽然一笑,“你又来了,朕早说过,你我之间不必那么多礼。现在……咳咳,现在又无外人在,不需要那么拘谨。”

“是。”

慕容璟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两道圣旨,递到了王槐安的手里,“这其中的一份,是朕的遗诏……”

“皇上!”慕容璟天的话未说完,王槐安就出声打断,忙道,“皇上洪福齐天,太医也说了,只需要休息几日便好,皇上大可安心,断然不会有事的。”

慕容璟天摆了摆手,“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那些老家伙总是说偶感风寒,偶感风寒,朕知道他们是不敢说实话,朕不怪他们。”

“皇上……”王槐安着急。

慕容璟天道:“你听朕说完。朕在这份遗诏里面,已经写明了将皇位传予谁。朕一共只有两个儿子,潇月和霁月无论是谁继承皇位,朕相信他们都会做好这个皇帝,这点朕不担心,朕担心的是……”

慕容刑天停了下来,示意他先看另外一道旨。

王槐安将圣旨打开,看了几眼,脸色大变,嘴唇轻颤,“这……”

慕容璟天似乎早有预料,并不惊讶,平静道:“如若日后有一天潇月像他皇叔那样有野心的话,朕赐你权利,先斩后奏……杀了他,以绝后患……”

手里的圣旨掉到了地上,王槐安惊恐,“皇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璟天眼神空洞地盯着床顶看了许久,才缓缓道:“我这辈子自认为从未做过什么错事,可却偏偏辜负了一个人。”

“是皇后。”听他的语气,连朕都不用了,王槐安便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也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才会愿意抛弃帝王的身份,甘愿只做一个普通的丈夫。

他依稀记得那一年,年轻的慕容璟天大婚,纳了张家小姐为妾。由于他是太子,妻子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是以起先并未娶妻,立妃之事也是迟迟未定。

张家小姐出自名门,知书达礼,并未对此事上心,只是一心一意伺候丈夫。但不知为何,慕容璟天总是对她不冷不热的,温温的看似不是新婚燕尔,倒像是老夫老妻了。

一年后,张家小姐诞下一麟儿,取名潇月,全府上下为这位小少爷欢庆了三日。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家小姐成为太子妃只是早晚的时候,慕容璟天忽然带着另一名女子进宫,请旨赐婚,说她怀了自己的孩子,要娶她为妻。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纵使这名女子是大将军的女儿,但张家小姐早已为慕容璟天诞下一子,于情于理,都是她为正室。可慕容璟天偏偏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口,非要立那名女子为太子妃。皇后气不过,当场便晕了过去。后来还是张家小姐主动站出来说愿意做小,才让此事暂时平息。

想不到第二年,那名女子也诞下了一儿,他,便是如今的霁月。

……

…………

风霁月和风潇月都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父皇与母后的事情,这件事在当时闹得很厉害,后来为了杜绝可能发生的意外,老皇帝便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再提及此事,违者以抗旨论处。所以这么多年来,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竟然有这么一段过去。

王槐安说得简单,但他们两人很明显都听懂了,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半晌,风霁月看了一眼风潇月,开口问道:“相爷,那父皇,为何要你……杀了哥呢?”他总觉得这个问题背后的答案,才是所有事情的关键所在。

王槐安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问道:“能否请皇上先回答老臣一个问题?”

风霁月望向他,“相爷请讲。”

王槐安道:“如若真如先皇密旨上所说,潇王殿下有一日会和岭南王一样谋反,您会怎么做?”

风霁月看着风潇月,陷入了两难。如果哥有一日造反……

“不,我相信皇兄,他不会造反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心里的话竟然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风潇月也抬眸望着他,眼底深邃无际。

四目交接,似乎在传达着什么。

其实他有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听到了想要的答案,王槐安摸了把并不长的胡子笑笑,“皇上宅心仁厚,知人善用,将来定会是社稷之福啊!”

忽然被夸,风霁月有点不好意思。当了三年的皇帝,什么奉承的话没听过,但是从王槐安口中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他是父皇生前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能得他的夸奖,他确是十分高兴的。

不过他还没忘了正事,“相爷……”

王槐安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情怕是今日也瞒不过了。罢了,说出来就说出来吧,他想若是先皇看到他们两人如今相处得甚好,也会愿意将真相告诉他们的,况且,他有必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王槐安正色道:“皇上,请恕老臣直言,您是皇后所生,但却……并非先皇血脉。”

“啪--”风霁月手中的奏折掉到了地上。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王槐安,声音有些颤抖,“相爷,你……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他不是父皇的血脉?这怎么可能!如果他不是父皇的血脉,父皇又怎么可能把皇位传给他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相比之下,也是第一次从王槐安的口中听到这个事实的风潇月,倒显得平静许多。之前每当问起王相关于密旨的事情,他总是支支吾吾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察觉,只是不敢往这方面想。直到那日在树林里遇刺,他的手臂受伤,风霁月为他包扎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两人的血融在一起的时候,他才真正地明白这一切。

当下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管怎么说,在这件事上,父皇的确是多虑了。因为即使那样,在他的心里,风霁月也还是他的弟弟。没有人说非得要有血缘关系的才能称之为兄弟,这么多年来,这个弟弟一直在他的心里,早就已经扎了根,又怎会因为这么一件他们都无法控制的小事,去责备他呢?至于皇位,在这方面,他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个还是有相似之处的。皇位于他们来说,还不如江湖来得潇洒自在。

王槐安将两人的一切都看到眼里,叹气道:“其实在先皇迎娶皇妃之前,就已经与皇后互生情愫,只苦于当时皇后的父亲在外征战多年未归,无法禀明,便阴差阳错地使得先皇先娶了皇妃。皇后一气之下独自离开了京城,却不料单纯的她涉世未深,为人所欺……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皇妃得知此事之后,虽心有不甘,但她向来宽宏大量,又瞧见了先皇与皇后之间的鹣鲽情深,心也就软了。”

“难怪,在这深宫之中那么多妃嫔,日日明争暗斗,夜夜耍心机耍手段,却唯独母妃和皇后相处融洽,胜似亲姐妹。”

风潇月记得小的时候,他的母妃总是和皇后一起在御花园赏花,而他就带着霁月到处玩。每次玩得一身泥巴回去,两个大人非但不怪他们,也只是笑笑,甚至也不看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就随手拉来一个替他们擦干净脸上的泥巴。这让小小的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摔坏了,弄混了自己的母妃到底是哪一个。

看到风霁月坐着不动也不说话,只是垂着头盯着地面,王槐安不忍地轻唤了一声,“皇上?”

风霁月愣愣地看着地面,过了好半天才回神,疲惫地说:“相爷,皇兄,我有些累了,你们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一个走散了的孩子,失魂落魄的寻着娘亲。

王槐安和风潇月也不再多言,悄声无息地离开了,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风霁月从早上一直坐到晚上,一动不动。中午的时候有小太监过来问他是否要用午膳,一连问了好几遍都没听他说话,也就只能怏怏地退了下去。晚上推门进来看到他仍是那样坐着,还没跨进门就又掩上门退了出去。

这一日,风霁月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几乎将从小到大所有记得的片断都回忆了一遍。

难怪他每次问风潇月密旨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模棱两可地回答他,难怪之前在慕容刑天要当众读出这份密旨的时候,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风霁月的眼神茫然无边。

他不是父皇的儿子,他的身上没有父皇的血。可是,父皇最终还是将这个皇位传给了他。

他知道,父皇是在告诉他,无论他是不是他所生,无论他的身上是否流有他的血脉,他都是父皇的儿子……

而风潇月,那日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也说了相同的话。

他说:“霁月当皇上,我很高兴,没有任何的不满,不仅仅是因为我相信他可以当一个好皇帝,更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弟弟,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

他还说:“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我的弟弟,和我流着相同血脉的亲弟弟。”

那一瞬间,风霁月忽然笑了。

自从坐上了这个皇位,他从来都没有真心地笑过。可这一次,却是真正地,发自肺腑地笑了。

得父如此,得兄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母后,如果您的在天之灵看到了这一切,是否也会为儿臣感到高兴呢?

、第五十二章 赐婚

日子如水般一天天地流逝,距陆忆然失踪已经过了两月有余。这两个月里;风潇月渐渐变得沉默;除了每日早朝以外,几乎寸步不离潇王府。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派去大劳山的官兵也一次比一次多;但几乎每一次;带回来的都是相同的结果。

“纪大人。”

青云才刚踏进潇王府的大门;就被候在门口多时的管家叫住了。

“什么事?”他的神色有些匆忙。

“方才皇上派人来请王爷进宫;可王爷回了府以后就一直待在西院没出来。王爷有命;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能私自进西院……”

青云明白他的意思,早在没有回京之前;风潇月就已经让人将西院给腾了出来。西院是整个潇王府里最大最美的院落,别人不知道原因;他却是知道的,那是王爷准备和陆姑娘成亲后住的。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原本想等回京之后给她一个惊喜,却没料到途中的意外,陆姑娘至今都不知所踪。

“我知道了。”青云淡淡地应了一声,思虑了一下,还是举步往西院走去。

青云来到西院的时候,风潇月正坐在院子里,没有喝酒,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着。

前些日子下了一场大雪,整个院子都铺上了白皑皑的一层,银装素裹,粉妆玉砌。不远处的墙角下,几棵梅树傲然挺立,枝头的梅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绽放,艳如朝霞,白似瑞雪,煞是好看。

青云走到他的身边,“王爷。”

片刻之后,风潇月才慢慢地从梅树上收回视线。见他仍是一个人回来,他便已经猜到结果了。从期望到失望,再从失望到无望,可他却从未绝望过。他一直都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就如同眼前的这几株梅树,气候越是寒冷,越是恶劣,开得就越美。

自从为纪尚书平反,青云和红凝的身份也是今非昔比,但他们却仍然选择留在了风潇月的身边,替他办事。

将所有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又把管家的话传给了风潇月,青云沉默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风潇月看着他,自从陆忆然失踪,他的目光里就再没有色彩可言,总是淡淡的,看似不悲不喜,实则却将所有的情绪藏在了心底。

青云沉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王爷,我今日进宫,听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说谷老将军前些日子新收了一个义女,皇上有意……”他顿了顿,低下头,“听说这件事是谷老将军亲自提的,他不希望您再为陆姑娘的事情消沉下去,所以想将他的义女许配给您……”

青云没有再说下去。

风潇月挑了挑眉,眸中划过一丝痛楚。他本以为师父已经接受了然儿,可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档子事,横生枝节。他知道师父和霁月是好意,可然儿如今生死未卜,他又怎么可能娶别人呢!况且,他早就答应过然儿,这一辈子,非卿不娶,又怎能失信于她呢?

风潇月拍了拍掉落在身上的一片梅花,起身向外走去,“你留在府里,如果有然儿的消息立刻通知我,我进宫一趟。”

看着风潇月远去的背影,青云摇了摇头。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

风潇月进宫的时候,正巧谷苍松和王槐安都在。风霁月哪像一个君王的样子,命人在御书房摆了一个大大的暖炉,又放了几张椅子,就和两位大臣谈天说地,有说有笑的。

看到风潇月过来,他兴奋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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