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程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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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程维高-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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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我要李真的家属于2月25日离开石家庄(先去天津姐姐家,再到沈阳父亲家),目的是看此人还想耍什么花招。我预计此人一定会用新的招术,因为此人是什么人,在哪里工作,为什么要诬告李真,为什么不先向中央举报,而先向我第二次用假名举报,最后为什么再用匿名信向中央举报,我是完全清楚的。河北情况复杂,一言难尽。对于这件事我可以对你们绝对负责,我希望你们接到此信后,能从河北的大局考虑,慎重处理。    
       事隔几个月之后,程维高又给中央写了一封信,继续公开庇护李真:    
       有人上告我的秘书李真同志两件事:一件,告李真用70万元买了一辆凌志400的汽车。二件,告李真用100万元给其爱人在新加坡买了一个移民资格,其爱人已经到了新加坡……关于这两件事,此人电话来后,我做了了解,纯属造谣。一、关于车的问题,去年10月李真同志为了方便借了一辆凌志400在北京跑了几天。告状人说李真买的车,根本没有这回事。二、李真同志爱人现在仍在石家庄,我最近已多次见到杨,根本没有移民新加坡。    
       程维高果然是“爱憎分明”:他倚仗手中权力尽力关照李真等人的同时,对“固执”的老干部刘善祥却进行打击排挤。    
           
    


第二部我所知道的李真、吴庆五(5)

    1994年夏天,在北戴河召开河北省常委会,刘善祥作为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照常出席了这次会议。程维高在会上讲话,突然提出,善祥同志身体不太好,多次提出提前下来,中纪委也同意了。建议免去刘善祥同志的省纪委书记职务。    
       刘善祥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他当场就发火了,质问程维高:“我什么时候提出过不干了?这话是谁反映上去的?”    
       程维高倒是不温不火:“善祥同志,你身体不好,一段时间老是住院,还动过大手术,这总该是事实吧?”    
       刘善祥气愤地说:“可是我出院了以后,每天都是整个工作日都在上班,并没有小病大养,休假偷懒,你突然免我职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想让我早死吗?这么早就让我休息?”    
       旁边有人劝道:“善祥同志,你不要冲动嘛,免去你的工作是出于对你身体的关心嘛。”    
       刘善祥更加气愤:“我不需要这种关心!你们这样做太不正常了,我们无非就是在工作中存在不同看法,突然免我的职,就是想堵我的嘴!”    
       尽管刘善祥提出抗议,但常委会还是通过了免除刘善祥职务的决定。    
       离省纪委换届选举还有10个月,程维高连这10个月都等不了,急欲除去他的眼中钉。    
       刘善祥后来知道:是程维高几次背着他对中纪委说,刘善祥多次提出辞职,请中纪委“尊重”刘善祥的“决定”。    
       程维高排挤异己,可谓是“捣鬼有术”。刘善祥分析说:如果放手再让我干一两个月,张铁梦的问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而这个结果,是程维高不愿意看到的。    
      程维高对吴庆五说:“赶紧走!”    
       李真在河北干尽坏事,程维高真的是被“蒙蔽”了吗?本书采用媒体披露的材料,请读者分析:程维高是不是罪有应得。    
       这份材料披露:随着程维高当上河北省委书记,李真日益膨胀起来,在河北省,反映李真问题的越来越多,而程维高不仅没有劝阻李真,反而采取种种办法对付组织,使李真越陷越深,最终走向毁灭。2000年,李真被“两规”后说:“对我的查处,如发生在5年前,绝不会如此严重;但若发生在5年后,肯定比这更严重。”    
       李真说,1998年春季,程维高先后把他叫到办公室两次。第一次说告李国庭的信很多,问李真跟李国庭经济上有什么问题,李真说没有,程说那就批给省纪委查啦;第二次是在省纪委要对李国庭“两规”前,程又将李真叫到办公室,还让他看了省纪委打的“两规”报告。1999年4月,程维高打电话说,李国庭有2000多万元的问题,并再次问李真与李国庭有什么经济问题。程维高对李真说,如果你有事我也不光彩,有事赶紧想法补救。在程维高的提醒下,李真同程的儿子程慕阳一起,将72万美元、131万港币赃款转到香港,存入渣打银行。没想到,李国庭在“两规”后很快就交待了向李真行贿问题,李真事后对此做出了“幽默”的评价:“没想到,打李国庭的子弹,却崩到了自己人的腿了。”    
       李真说,2000年元旦前后,程维高给他打电话,要他到程维高家里去,说有重要情况。李真赶到后,程很着急地对他说,刚得到了消息,说中纪委已初步掌握了他的三件事,一是收受李国庭5万美元,二是在国外有巨额存款,三是帮北京河北办事处批烟从中盈利。中纪委想在春节前后对他采取措施。程维高安慰李真说,境外有存款查不清楚。因李真前妻对他的事非常了解,为统一口径,程维高给李真出主意,让李真和前妻谈谈。李真给前妻打电话,前妻不愿谈,程维高就亲自打电话把李真前妻约到自己家中和李真谈。程还对李真前妻说,希望不要受别人利用,否则对我们都不好。    
       据了解,2000年春节后,李真得知李国庭已交待了给他5万美元的事,李真与张铁梦(原中国东方租赁公司河北办事处主任,已潜逃国外)订立了攻守同盟,说5万美元事先已给了张铁梦。之后,李真同吴庆五到江苏常州找程,请程尽快给中纪委领导打电话,请求中纪委对李真不要进行立案。程对李真说,中纪委如调查,就说这个事情他知道。程维高说,不管出什么问题,都要沉住气,绝不能乱讲,如果中纪委真要查处,也表明他们对我的态度,我就辞职。    
       2000年3月对李真被中纪委采取“两规”措施后,程维高对吴庆五说:“我已经打听了,李真被抓,是×××到中央告状的结果,他搞李真不是目的,主要是想搞我。谁告我们,我们就告他。你抓紧收集×××以及他老婆、儿子的问题,向中央告他的状,写匿名信。”吴庆五便写了一封“揭发” ×××。    
       2000年5月上旬,吴庆五给程维高家打电话时,程维高对他说:“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还在国内?赶紧走!我已经叫阳阳(程慕阳)去加拿大,暂时不要回来。”    
       从上述文字来看,程已经陷入这个犯罪集团的活动很深很深了。程为什么要这样搞?是因为李真已经跟程维高建立了“很深的关系和友谊”(李真语)。


第二部我所知道的李真、吴庆五(6)

    这份材料还披露:    
       在政治上,程维高与秘书相互利用。关于这一点,李真在他《心灵的忏悔》中有明确说明:“1992年,我任程维高省长秘书。由于程与当时省领导尖锐的政治对立,使程当时的处境非常困难,极需要支持的时刻,我真诚地为他付出了极为艰辛的努力。用我当时所言:为他披肝沥胆,舍生忘死都极为情愿。我的前任程的秘书吴庆五在维高的事业上曾与我风雨同舟,共同拼搏。”    
       李真、吴庆五对程是如何付出“艰辛努力”的?据了解,1992年,程维高与当时的省领导因干部安排等问题分歧严重,程维高安排李真和吴庆五向中央、中组部、中纪委写匿名信,写好后交给程维高改,然后发出。李真说:“程维高当着我和吴庆五的面布置任务,还让我们找河北省原来的领导反映情况,请他们也向中央反映问题。有一次,程维高让我拿着匿名信找当时省里一位领导。实际信就是我们写的。吴庆五平时掌握、搜集的情况多一些,也积极帮助组织材料。”    
       李真在他《心灵的忏悔》中写到:“这段非同寻常的历史,使我们自然建立了非常密切的关系和友谊。当1993年初中央决定程维高主持河北省委工作,我成了河北历史上最年轻的省委书记秘书时,他对我也格外感激和格外信任。可以讲,我们之间无话不说。在河北当时复杂的政治环境中,这种特殊的状态也使我很快就成为一个非常特殊的人物,其影响和作用远超过了我的实际权力。这种不正常的状态养成了我骄狂、自以为是的坏作风。”    
       程维高使李真在政治上的影响和作用“远远超过了实际权力”,而李真也投桃报李地为程维高在政治上做了更多“事情”。据调查,1993年,程维高对省里一个领导产生不满,就让李真写了封匿名信,反映其经济和生活作风问题,寄给了中纪委;1994年,程维高因另一个省里领导不听他的意见对其产生不满,让李真写了封匿名信,寄给当时正在石家庄的中央考察组。李真后来说:程当时作为省委书记,完全可以亲自向考察组反映问题;1995年,程在张家口的一个宾馆对李真说南京有个人写信告他,要李真打匿名电话恐吓这个人,并给李真提供了这个人的电话。程告诉李真说:“告诉他不要太放肆!”李真马上当着程的面给这个人打了匿名电话,结果这个人被吓住了。李真回忆说:“当我打电话时,程就在旁边捂着嘴笑。”    
       在经济上,程维高与李真相互“支持”,也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极为牢固。李真对程维高的儿子程慕阳经商给予了诸多关照。 1994年河北省在北京筹建河北大厦,程慕阳采取欺骗手段想要获取1071万元转让费,为此,李真多次找相关人员让赶快给钱。李真说,他“深知‘南京二建’与程维高的关系很不一般”,知道程维高的儿子程慕阳的不少工程都是“南京二建”垫资建的,于是他千方百计帮助“南京二建”,亲自给原石家庄市长张二辰(已判刑)打电话催要欠“南京二建”的款,亲自让石家庄市国税局停止与省第四建筑公司建办公楼的合作,改由“南京二建”承建等等。    
       程维高与两任秘书的“密切关系和深厚友谊”,不仅毁掉了秘书,也毁掉了自己。    
      “命中缺金”的李真    
       我在本书的第一部《建委风云》里所提到的石家庄国税局大楼招标的例子,就是吴庆五、李真等人“化腐朽为神奇”的“商战成功”的典型范例。这个工程本来已经给了河北四建,省四建进了点,也建了临建,工程也开了槽并已进展了一部分,可是,突然有一天,吴庆五找到了李真,要他无论如何要“干预”一下招标的事,李真亲自找到国税局负责人为南京二建说情。石家庄国税局只好中止了同河北四建的洽谈,重新制订招标方案,南京二建从河北四建手中“横刀夺爱”,硬是劈手拿下了这个工程。    
       南京二建中标后一个月,吴庆五从这个公司拿到了40万元人民币,兑换成5万美元,交给了李真。    
       李真为什么索要这5万美元呢?据称:李真听到了一些不好的风声,想转移赃款,可是箱子里钱没有装满,凹下那么一块去,看上去总有点别扭,于是灵机一动,再捞上一笔钱把箱子填满,以图个“圆满吉祥”之意。    
       贪官的逻辑有时就是这样令人匪夷所思。    
       据一位和李真共事多年的老干部称,李真在工作、生活中确实比较迷信,一直和北京一个懂《易经》的“大师”保持着密切联系。    
       李真在被“双规”之前,本来按预定计划他将于3月2日去北京开会,他这个人很警觉,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应付一切突发事件的东西——什么证件啊,护照啊,个人细软物品啊,全放在汽车后备箱里。如果3月2日他真的去了北京,以李真的神通广大,那结果就很难说了。有人甚至这么分析:如果放他去了北京,也许这个案子就办不成了。    
       为了稳住李真,省委一位主要领导中午11点多给他打电话,要他下午去省委开会。李真在去省委的路上还警觉地给北京的“大师”打了电话,问会不会出事。“大师”告诉他,上面有“贵人”顶着,有惊无险。    
       关于李真究竟为什么“栽”进去的,河北的干部老百姓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演义”和“传奇”之成分,这里摘取一二。    
       一说李真神通广大,经常出入北京各部委。一日,他托了关系要请中纪委的两名室负责人吃饭,中纪委的这两名官员听人介绍,河北的李真年纪轻轻,官居厅级,定是一位才华横溢年轻有为的干部,于是欣然前往,饭局间言谈甚欢。席终,李真说:“这回来京,也没什么准备,给二位带了点河北的土特产,不成敬意,请收下。”送上两个拎包,中纪委官员也没在意,收下了。回家打开拎包一看,哇,什么“河北土特产”啊,全是钱,一沓沓簇新的百元大钞!大骇之余感到问题严重,反映上去,引起高层重视,遂指示严查,这个大贪官终于浮出水面。    
       二说李真被“双规”之前,右眼皮跳个不停,心里没底,于是去一个算命先生那里测吉凶。算命先生说:足下是极尊极贵之相,然则五行缺“金”,若添一点“金”,则运道自然圆满。李真问:我是否要改名字?算命先生闭目算一番,摇头道:无妨,前头自有贵人助足下一“金针”,届时足下会高枕无忧了。李真大喜而去,然而不久便被“双规”,升格为逮捕、起诉、判处死刑、高法核准死刑,在唐山刑场被注射死亡。有人据此责怪算命先生算得不准,该打屁股,算命先生笑云:我怎么不准了?“金针”,注射针管也;高枕无忧,毙命也。李真命里缺金,高法赏给他一根夺命神针,岂不是成全他五行圆满了吗?另,“真”与“针”,是否又是一个冥冥中的巧合呢?    
       从这些老百姓的传说中,反映了人们对贪官的愤恨,也体现了广大群众要求官员们清廉勤政的愿望。    
    


第二部我所知道的程维高(1)

    我只在电视中见到过他    
       “贯彻党风廉政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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