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川,爱了你这么多年- 第3部分

“那个吧……现在的大学生喜欢玩潇洒，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可能500是多了点，这样吧，你们交200块钱就走吧。”

“人民警察！你真是我们的英雄！”

杜晓航刚从我这回过神来，立马又凑了过来献殷勤。

“杜晓航！谁让你过来了！继续边上呆着去！”我恶狠狠地说着，又转过头来对人民警察叔叔说

“警察叔叔，我今天跟我男朋友玩得太高兴了，一点钱都没有了，怎么办呢？”我走过去，轻轻摸了摸警察叔叔上衣的第一枚纽扣，他的脸都冻上了，磕磕巴巴就说

“算了……那个……以后不许再玩漂移了啊！不许超速行驶！听见没！”

“好的！”我眯起笑眼，爽朗地答道。

警察叔叔愣了一会儿，又猛地摇摇头，立刻红着脸钻进了后面的警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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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离午夜花

继续行驶在灯红酒绿的街道上，满是人流在两边穿梭着。杜晓航打刚才一直都低着头，沉吟着，一句话不跟我说。

“小肚子，你怎么了？”

“你下来，换我开。”

“你要干嘛？”

“甭管了，下来！”

我们交换了驾驶和副驾驶的位置以后，由他开着车继续行驶了起来。

“小肚子，你要带我去哪啊？”

“不爽，陪我喝酒去！”

“你又怎么了？”

他在我的身边沉默了许久，那种静默与深沉是和他极其不相配的，在我的印象里，小时候的他到长大的他一直都是大大咧咧没有烦恼的，这是我一直最欣赏他的一点。如今，这样的表情，顿时让我觉得慌乱。

“沈檬，我承认，我是喜欢你，非常喜欢你，但是，我喜欢的不是现在的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最近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爱护自己。”

害怕，最害怕的就是这样的他，心碎的他，失望的他，难过的他，我只想看见他开心犯傻的样子，不想看见这样的他，可是，这一切却都因为我，但是，我没有办法，心像那飘走的风一样，去了就再也不想回来了，曾经，我也是个小女人，向往着男人给予的最纯真的爱情，向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若今生，能有这么一个人生死相随，该多好，若爱情的世界里，永远都会保持那份最初的真诚，永远不会有背叛该多好。但是，痛了，心像坠入深海的冰窟一样寒冷到感受着炙热的焦灼，直至失去感觉，失去灵魂。

只是，感觉到这些，却不是因为一段惋惜的爱，因为，我还没有爱的时候就已经看清了爱情的背后刻着独孤的伤感和无奈的阴影，这些让我慌乱，让我不敢再触碰了，所以，我只能再一次的对他说

“小肚子，对不起。”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自己，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也好，忘了我，更好。”

“……”

他不再说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过头去忧伤地望着没有尽头的街道，在混乱喧嚣的世界里，我们彼此是宁静的，宁静的那么空虚，那么孤独。


杜晓航把我拉到了市中心一个偌大的歌舞厅，名字叫“午夜花”，这个场景让我一下子想起了电视剧里的大上海，上面也贴着上世纪古典型美女的海报，这种地方，美人如玉，月如钩，男人如狼，金如粪。

真不明白，为何这样的地方还能猖獗地屹立不倒，都打着构建和谐社会，丰富老百姓业余活动的旗号，实际呢，各找各的钱包，各睡各的觉。

刚走进去，就看见正前方偌大的舞台上，一个穿着红色唐装的女人翘首弄姿地唱着上世纪的古典歌曲，还真是回顾经典社会了！超古代风加超现代风的结合，就是午夜花这个地方。

台下那帮伸手拿着百元大钞的大老板，一个一个较劲儿地喊着：“百合姑娘！百合姑娘！”看来是那位歌姬的艺名了，多水灵纯洁的小名儿。

靠右是一个超长的吧台，几个长相精致的韩式小帅哥热情地和女客人家长里短，原来是一角“鸭店”！

杜晓航一定是疯了，才带我来这。

他拉着我跑到吧台一屁股坐下，叫韩式小帅哥们上了许多各色各样的酒。

等那些酒上来以后，便开始自顾自一通猛灌。这时，我也陪着他一起喝了起来。

“我说小肚子，你怎么带我来这种风尘男女来的地方？”

“你也知道啊，我就是让你过来看看！”杜晓航一把拉起我来，把我往舞台的方向推了推，我一看那个百合姑娘已经在台下一杯一杯地跟大老板们敬酒了，娇羞中透着一股股成熟女人的风韵，在男人们不安稳的抚摸中，还能矜持自傲，却不立刻生生拒绝，这种欲拒还迎的手段是男人的致命伤，百合姑娘却运用的十分熟练。甘拜下风了我！

“看见了没？你再不老老实实当个好姑娘，以后你就变成那样，男人捧在手心的玩具，摆在床上的玩偶，懂不？”

我傻了眼看着猛然成熟10岁的杜晓航，我可从来不知道他现在都已经能看破红尘，达到佛的境界了，不错，从现在起，不能随便小看他了！

他看我愣愣盯着他，还以为我大彻大悟正在回光返照，回归那段童真的小女孩时代呢，于是，轻轻一笑又把我按在吧台的座位上。

我喝着酒轻轻问道：“小肚子，如果有一天我真变成那种女人了，你会怎么样？”

杜晓航顿了顿，迷离的眼神望向我，无力地说着：“我还能怎么样？你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是永远不会了解那种感受的。”

“什么是爱情？”

杜晓航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说：“我就鄙视别人问这个问题，像我这种无神论者都坚信上帝跟他老婆的感情他也闹不清。”

“切。”

我仰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一个带着怒气的女人扭曲着一张脸一步就从迷幻的光影下走了过来，一直瞪着坐在我们旁边的男女看，男人还在背对着女人亲昵地挽着另一个娇媚的女孩，两个人哈哈大笑着，很是甜蜜。原来，被正主逮了个正着了，就像今天早上被陈宝马先生逮了个正着的我。

坐在边上的客人包括我和杜晓航这会都不敢说话了，一副呆呆要看好戏的样子，而那对男女也发现了周围的不寻常，忙回过头去，这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就是一巴掌，现在这年头解决感情问题都喜欢用这套。

男人捂住微微发红的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喂！你是谁啊！凭什么打人！”娇媚的女孩明显没看出来事情端倪，还在自寻死路的问话。

“哼，我是谁，我是他老婆！”

女孩彻底傻眼不敢说话了。

“老婆，你怎么来了，我跟她没什么的！是她勾引我！”

“喂，你说什么你，明明是你说喜欢我的！”

“你跟她没什么？”女人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她重重将信封扔在男人和女孩的面前，照片从开口处散落了出来，一张一张全是赤身裸体的男女在床上翻云覆雨的样子，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他们俩，这证据一针见血。

男人和女孩顿时脸上失去了血色，战战兢兢地看着照片发呆。

“还想说你们俩什么都没有么？嗯？别忘了你爸的公司还在我爸的公司手底下等着被收购呢，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女人轻蔑地看了男人一眼，转身就想离去。

而这时，男人从一阵惊慌失措中恢复了理智，一把拽住了将要离开的女人。

“老婆，我知道我错了，但是是她勾引的我！我保证，我对你绝无二心！”

“你！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当初在床上的时候是谁说的会为了我跟老婆离婚的！”

“你少胡说八道，是你自己做梦了！”

“你！”

“哼，老公啊，你现在是跟我回家呢，还是继续跟她呆在一起？”

“老婆，我们走，我不认识这个女人！”

“你！你给我站住！你不是说要爱我一生一世的么！你怎么可以欺骗我，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女孩夹杂着愤怒伤心绝望的泪水远远地追了上去，三个人的背影消失在浓浓的光影里，喧嚣的声音瞬间掩埋了一切，无论是男人的解释，女人的嘲弄，还是女孩的苦苦哀求，一切变成虚无。

爱情在我面前，总是无意间被暴露出最丑陋的一面，然而，正是这种无意间，才让我更加坚信了爱情的虚伪与黑暗。

男人因情欲对女人的背叛，女人用金钱把爱情拴住的荒谬，女孩相信甜言蜜语的愚蠢。这一切的一切的太可笑了。而横在桌面上那些入目不堪的照片，像一种瘟疫一样慢慢侵蚀着我，让我再度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个雨夜，冷得让人发抖，让人心慌的雨夜，从那天起，我所有的幸福都不存在了，我所有的憧憬也都消失了。从此以后，孤独一人，行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看着男男女女虚伪的笑脸，披上爱情的马甲，内心的纯真早已经变质了。

本来我也是人见人爱，被大家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爱护的普通女孩，朋友，我也有过，但是，现在，除了杜晓航愿意义无反顾地陪伴在我的身边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了，在我小小的世界里，可以依赖的人就只有这么少。

我开始疯狂地灌酒，杜晓航并没有拦住我，而是更加疯狂地喝，一杯接着一杯。逐渐模糊的意识里，我却感觉到一股说不上寒冷说不上炙热的视线，一直向我这边投来，久久没有停下，但是，此刻的我什么都管不了了，只是一杯一杯的喝酒，喝到胃开始剧烈的翻滚，剧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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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秘男子
一个小时以后，我和杜晓航舌头都短了，我们开始互相大闹大笑，说着最单纯的胡话。

“你说说啊！我怎么这么倒霉，我怎么说也是一玉树临风的小公子哥吧啊，你说我招谁惹谁了啊，初中跟你同位，高中跟你同班，到大学了还得跟你同校，啊？我冤啊，沈檬同志！”

“那是你的荣幸，我的不幸！”

“是是！最要命的啊，我他妈还贱贱地喜欢上你了，不是渐渐的，是贱贱的！这怎么办啊！谁能救我啊！”

“你活该！嘬死！”

“我可不嘬死么！你说啊，我曾经多风流啊，我跟你讲过没，我那颓废派歌手的梦想？”

“讲过讲过！别说了，烦死了，好几千遍了！”

“不行！我怕你忘了！我再说一遍！我跟你说啊，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出张个人专辑，咱走颓废派歌手的路线，真的！沈檬同志，我第二张专辑的名字都想好了……”

杜晓航已经开始无语轮次了。

“我第二张专辑的名字啊就叫……那个……对！《你他妈凭嘛不爱我》，怎么样，帅么，颓废么！？”

“滚！你这专辑名字肯定遭封杀！”

“遭封杀也得叫这个！我想好了，等我接受采访的时候，被一帮美妞簇拥着登上鲁豫有约的节目，然后我特淡定地穿着西装内裤坐在鲁豫对面谈笑风生，墙橹间灰飞烟灭了，沈檬！哥，牛么！？”

“哈哈哈，西装内裤，你这么搭配，你这人都遭封杀！”

“怎么能！鲁豫要问我专辑名字的时候，我就用哀伤地双眼看着她，告诉她，那个雨夜啊，哥一个人颓废地倒在地上，原因是跟我相爱2个小时的爱人说要跟我分手了，颓废么！你说我能火么？”

我已经听不懂杜晓航的话了，只是傻呵呵地陪着他笑。

“那你第二张专辑叫这个，第一张专辑叫嘛？”

“哥还没想好呢！想好告你！”

“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啊，小肚子，我的梦想啊，曾经的梦啊，我想当个原创派歌手呢，你看看原创歌手人家多牛！哈哈，早晚有一天，你看见没，那百合姑娘站的地儿就是奶奶我的舞台！”

“好！哥挺你！”

“来，干杯！”

“干杯！”

我跟杜晓航已经到了忘我的状态了，疯狂地哈哈大笑，这时，百合姑娘娇柔梦语般的声音颤悠悠地传来了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

“什么年代了，还唱这歌，还真拿自己当大上海的白玫瑰了！”我愤愤说着，便三晃两晃地走向了舞台，周围的男人还在疯狂地冲百合姑娘喝彩，看见我的时候都停止了呼喊，夹杂着不同的眼神看向我，这个时侯，我才能感觉自己不是孤独的，还会有人能够看见我，知道我的存在。

我大笑一声，走向了舞台，DJ师傻了，乐队成员傻了，百合姑娘傻疯了，不敢唱了。我谁也没理，生生抢过百合姑娘手里的话筒，自顾自的唱了起来。只属于我的音乐，只属于我的世界。

“隔着海一片远远的雾，风吹干雨淋湿的路，远方等待月光的朝露。　
寂寞如扰乱千年的思路，回忆，如夜幕，心痛，停不住。　
而等待却如月光深深埋没，恍如隔世的背影，你却茫然停步。　
月光中，云海慢慢袭过，决裂刮起残忍似刃的不助。　
回忆中，月光慢慢掠过，完美映出永世忘却的脚步。　
……”

底下的世界安静了，带着梦幻般的灯光，静静沉默着，这时，我感到一直跟随我的那个目光的温度变得炙热了，但是茫茫人群，黑暗的世界里，我找不到那个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晰，像是藏在心里的一颗毒瘤。

我晃晃悠悠走下了台，疯子杜晓航，真是喝高了，竟然带头起哄了起来

“沈檬！我爱你！”

于是，全场的男人将目光锁定了我，投来似笑非笑的目光，让我浑身感到恐慌，那种无助的感觉，即使有杜晓航在身边也无法填补的空虚。

“唱的好！再来一首！”

“不错嘛！能跟百合姑娘同台表演了！”

“美女！再来一首！”

这种浮浅的音色，让我疯狂地想要逃离，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带着猥琐的笑容横在了我的面前，我猛然抬头看见他，他慢条斯理地说着

“姑娘，你好，我是这儿的王老板，我看你音色不错，有没有兴趣以后天天晚上到这来唱歌？”

引诱我？本姑娘有这么好骗么？本姑娘的脸上写着“单纯”两个字了么？拿着正经事当幌子的大老板。我冷冷地看着他，冲他说着

“你那点钱养得起我么？”

王老板明显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