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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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手记-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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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回头一想,就算饿死,这种钱是收不得的,何况,还饿不死。

我喜欢钓鱼,有位同人受人之托想送一根高级渔竿。我坚决不要。

我说:鱼又不分贵贱,更不会追求高档。什么渔竿上的钩它都会咬,渔竿只要能钓鱼就行。

那人感叹道:难得呀。我找人打招呼,许多人还没办事就直接开口找我要钱。我今天算是开眼界了。我还是第一次没把渔竿送出去。

我一生是很心安理得的。我若有被举报信,那百分之百的要被“双规”了。

叶某是一位多年在培训党员干部的岗位上工作的干部,最终却在“糖弹”面前败下阵来,卷入收受贿赂的旋涡。事到临头,他才明白,权力一旦成为为他人谋取私利的商品,无论谁从事了这种权钱交易,其结果注定都是失败。

办案人员曾这样评价叶某:虽涉嫌受贿犯罪,但他却是一个比较正统的人。那么,这样一个正统的人又是怎样走上犯罪道路的?

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很值得人们沉思和玩味。在很多落网者的背后,都曾有一个或一帮下属把他拉下水。叶某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可以说,是他的“同人”唤醒、培育并催生了叶某的欲望;同时,也是他的下属把贪婪的“绳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使其欲罢不能,就像上面的狼和狐狸对付狗的手段一样。

那是2001年元旦前一天晚上,叶某的下属、党校副教育长兼成人教育部负责人方某来到叶某家里,寒暄了几句后,方某掏出一个装有2万元钱的信封。他对叶某说:“叶校长,你在成人教育部工作上花了很多精力,很辛苦,这是你的报酬。”尽管叶某也曾拒绝收钱,最终,还是被巧舌如簧的方某说得心动了,来了个下不为例。这2万元钱是他平生第一次收下的不义之财,他也是第一次领悟到权的威力。

话说叶某收下这2万元,心里仿佛揣了个羊羔般忐忑不安。他手里拿着2万元钱,不知这最终是福还是祸?不过,贪欲还是战胜了理智。

俗语说,“欲要取之,必先予之。”这是引人上钩者的惯伎。方某为加深与叶某的私人感情,捞取自己的好处,便频频向叶某射出“糖弹”。可以说他们一个是老于世故,一个是贪欲膨胀。两者的结合,终于导致叶某走向罪恶的深渊。

有道是:人家给你钱,你就得听人唤。金钱往往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改变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叶某正是这样被“同人拖死”的典型。

看看腐败分子的理论:我为什么敢腐,制度我不怕,那是写在纸上给人看的;群众我也不怕;就怕上面的人不腐,上面的人只要有一个腐的,咱就不怕。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王怀忠之流边腐边升时我们的制度又在哪儿呢?俗话讲:“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就是腐败屡反不尽的重要原因。

一些地方的腐败为何久拖不决,因为上面有大人物罩着,大人物不倒,小人物自然倒不了,“朝中无人莫当领导”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这样的。这些大人物和小人物是利益共同体。看看曝光出来的腐败案有几个是单干户的?先时是“共同富裕”,出事了是“有难同当”。俗话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权钱交易成立后,人家犯事了,没留神,自己也被牵扯进去了。

千万别让那些卑鄙之人拖你下水。我这一生总算过来了,没有在这方面给出被人算计的机会,没有被人拖下水。我的办法很简单:平时,我只要发现某个同人或所谓“朋友”、“熟人”有问题迹象了,我就会决不再与他交往。自己首先把这扇“拖死”之门堵死。

谨记:对一个人品质的判断,不仅取决于他所结交的人,还取决于他拒绝和什么人来往。

清醒二:警惕他人为你铺就的七条死路 4。第四条死路小人捧死

有一则“狐狸与乌鸦”的寓言故事,大概人皆能详,妇孺皆知。

故事讲的是狐狸想吃乌鸦嘴叼着的那块肉,却无奈乌鸦站在高高的树枝上,于是狡猾地心生一计,鼓动如簧之舌极尽吹捧之辞,又是夸乌鸦的黑西装如何如何有气质,又是夸乌鸦嗓子如何如何嘹亮,又是夸乌鸦唱歌如何如何动听,直把乌鸦夸得心花怒放,嗓子眼儿发痒,忍不住张开小嘴要唱上一段儿。如此一来,那块到嘴的美味自然落入了狐狸之口。

狐狸所耍弄的,不过是拍马屁的招数,却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夺人之食,可见拍马屁之功效。乌鸦赔了美味又丢面子,在于不谙马屁之危害、狐狸之企图,而一些人明知对方不过是阿谀奉承,也明知拍马屁者用意何在,却乐于自欺欺人地接纳享用,这岂不比乌鸦更为可笑?

拍马屁实为贿赂之一种。我们一般将贿赂理解为用财物买通他人,实则不仅仅如此。不花一分钱便能“空手套白狼”,单凭三寸不烂之舌便能达到某种不光彩个人目的的事情并不鲜见。

看来,用财物买通他人和用花言巧语糊弄他人,虽手法各异,但出发点相同,结果相同。故而,拍马屁同样是一种贿赂,如果将前者称作“物质贿赂”的话,那么拍马屁便是一种“精神贿赂”。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首先是因为有“需求”。人都有弱点,人都爱听好话,尤其是拍得十分到位的话。

个别领导干部爱慕虚荣、喜欢自我膨胀,但自己来标榜毕竟太露骨、太低俗,倘由他人代“劳”,岂不妙哉?“水平”高的领导干部是不屑于自弹自唱的,所以他们需要“吹鼓手”,需要精神“按摩师”;其次是有“供给”。

众所周知,行贿者的诀窍是“欲取之,必先与之”。但“与”什么、怎样“与”,却大有学问。“银弹”、“肉弹”的威力自不待言,但这种“与”有可能招致牢狱之灾,风险实在太大。

那么,有没有办法能够既避免风险又达到目的呢?有,这就是专给那些热衷“政绩”、爱听好话的领导干部去充当“吹鼓手”和精神“按摩师”。既然存在供求关系,“精神贿赂”的市场便应运而生。

“精神贿赂”花样百出、手法多变,有专家归纳了常见的有如下三类:

一是溜须拍马,胡吹乱捧。

我们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现象:有的领导喜欢附庸风雅、舞文弄墨,却又缺乏功底,其“大作”即便语无伦次、词不达意,也会被吹捧成字字珠玑、力透纸背;其“墨宝”即使毫无章法,让人不忍卒睹,也要被捧为笔走龙蛇、气象万千。每逢上级到场,必被冠以“亲自”、“百忙”,领导即便信口开河,也被尊为“重要指示”、要“认真贯彻”;领导偶染微恙,则肯定是“忧国忧民、呕心沥血”所致。如此等等,不一而足。说者虽然不免肉麻,闻者却不无快意。久而久之,说的和听的相互受用、相映成趣、相得益彰,一场不露声色的精神贿赂就这样成交了。

二是察言观色,投其所好。

有的人把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庸俗化。如果领导有想说而不便说、想做不敢做的事情,这种人就会殷勤备至、越俎代庖、“先斩后奏”。有的为领导代笔著书立说,有的为领导违纪违规牵线搭桥、充当掮客。比如,沈阳市原常务副市长马向东一心想把自己包装成开拓进取、年轻有为的干部形象,立刻就有人替他写文章,谈中青年领导干部的人生观、荣辱观,讲城市战略新思考,等等。“吹鼓手”和精神“按摩师”根本不管什么实事求是,什么客观公正,他们真实意图是狐假虎威、拉旗作皮。只要有利于自己的仕途经济,管他什么“清白的领导”、“贪婪的领导”,一律照吹不误。

三是文过饰非,不讲原则。

凡是领导说的,都是好的;凡是领导写的,全是高的;凡是领导做的,就是对的。他们只会一味地为领导评功摆好,大唱赞歌。如果领导犯了错误,他们不是进行严肃的批评帮助,而是百般辩解或干脆代为受过;甚至对那些明显违背原则的错误言行,也不抵制、不斗争。比如有的领导干部津津乐道于消极颓废、庸俗低下的所谓“段子”,却被誉为幽默大家、语言大师。而在党内民主生活会上,人们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怪状:积极健康的思想、工作上的论争慢慢减少,取而代之的是阿谀奉承和评功摆好,党内重要思想武器之一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则变成了肉麻的“表扬与自我表扬”。

还是那句话:“不怕领导讲原则,就怕领导没爱好。”问题在于,清心寡欲者也会有爱好,不爱钱的,不好色的,他可能喜欢附庸风雅,比如玩玩书画什么的。所以这精神贿赂屡试不爽。

“精神行贿”者与受贿者仅仅是精神交易吗?显然不是。他们实际上是拿党和人民的事业做交易。“精神行贿”者出卖的是自己的灵魂和人格,得到的是奖励和提拔;“精神受贿”者支付的则是党性和原则,得到的是虚名以及由虚名带来的种种实惠,而受损的是党和人民的事业。

一般来说,人总是喜欢听好话的,希望自己的优长得到别人肯定,所以就容易在不知不觉中落入某些别有用心者的“温柔陷阱”。现实生活中,也确有那么一些人对逆耳忠言听不进,对甜言蜜语和恭维式的“高帽子”却听得津津有味、乐于笑纳。像这样的人,最容易上当受骗,直至被小人“捧死”。

一位哲人说过:“阿谀是一种伪币,它只有通过虚荣心才能流通。”我们一些领导干部正是因为虚荣心作怪,才经不起精神贿赂的诱惑,逐渐由半推半就,到来者不拒。要使自己不掉入“温柔陷阱”,就要提高对“精神贿赂”的警惕,时刻保持一副清醒头脑。善于透过现象看本质,做到闻“褒言”不喜;善于倾听不同意见,尤其善于听逆耳之言,做到闻“诤言”不怒。同时,对那些逢迎拍马者大胆批评,加强教育,这样才能使阿谀奉承之徒、不学无术之辈无立锥之地,才能不断树立领导干部的良好形象,使自己少犯错误。

警惕“精神贿赂”还要在各种考验和诱惑面前,管得住自己。无数事实证明,那些经受不住甜言蜜语奉承的领导干部,大多是心态失衡、贪心太重,在各种诱惑、考验面前沉不住气、稳不住神,贪恋其所谓“美名”而失大节。把心管住,就要多看前车之鉴,多思警示之言,多想贪欲之害,为自己筑一道牢固的思想堤坝,这样才能在心态上少一份急躁与轻浮,多一些自警与自律,不被“褒言”迷惑,不被蜜语熏心。

最后还要讲究精神生活品位,追求崇高,保持高洁。领导干部的精神生活品位,不仅关系到个人的生存质量,更关系到能否履行职责、执政为民等事关群众根本利益的问题。

精神生活品位提高了,就会立志有所作为,把心思用到干事业上,就不会去想那些沽名钓誉的事情,也就不会给那些别有用心的阿谀奉承之辈以可乘之机了。

清醒二:警惕他人为你铺就的七条死路 5。第五条死路恶人害死

2003年12月29日晚,郴州市政府副秘书长肖鹏金在郴州宾馆遇害。作为一名市政府领导被杀,不少媒体做出报道后,顿时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成了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成了人们心头上一块拂之不去的疑云。人们一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2004年1月1日《潇湘晨报》又对此事作了追踪报道,肖鹏金的致命伤在后脑部,整个头部有十多处伤,是用钝器猛击头部致死。

据悉,专案组对当天与肖鹏金有过接触的人进行了调查、摸排,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起初怀疑情杀的可能性逐渐减小,案情一时陷入僵局。

警方同时还发现,肖鹏金身上携带的3000多元现金分文未动,公文包也未出现被翻过的迹象,从中可以看出不是劫财,估计是熟人作案,歹徒作案异常狡猾,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案情的蛛丝马迹。令人不解的是,作案分子能从容地出入宾馆不被发现,在短短的几十分钟内,作案后能迅速逃离现场。

如果劫财和情杀的可能性不大的话,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有人曾做过以下的推断:

其一,是不是由于争权夺利被人杀害。这几年权力场中人因争权夺利被人杀害的例子屡见不鲜,不在少数,有些人对对手构成潜在威胁后,尤其是在积怨很深的情况下,常常会采取铤而走险的手段,置对手于死地而后快,这一点人们不能忽视。当今,权力场中人雇凶杀人已不再是什么稀罕事,作为警方应该在这方面做做文章。

其二,是不是存在幕后权钱交易的问题。据悉,肖鹏金从部队转业后,一直在郴州市政府工作,分管城建、消防、规划等。肖鹏金分管城建工作,这一点尤其应该引起人们的关注。城建工作,从目前来看是一块肥肉,这种管理城建的肥缺部门往往成为权钱交易的“事发地”,也最容易成为承包商争夺的焦点,特别在发包工程上,是否存在着暗箱操作问题,如果有,会不会是因为照顾一方而伤害了另一方,这也恐怕是一个突破点。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个人被杀,除了图财害命的情况以外,总有一些幕后的隐情,或争权夺利,或争风吃醋,或暗地交易。当前社会正处于转型时期,这种被杀的幕后隐情应该引起人们的正视,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透过这种幕后隐情,人们应该受到一种警示:多行不义必自毙。

“甘肃临夏法院刑庭庭长一家四口被杀”、“贵州省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兴仁县县长文建刚一家六口惨遭灭门”、“北京丰台区林业局副局长夫妇别墅内被砍死”……这是短短半年时间,接连发生的几起直接以领导为加害对象的凶杀案。几起案件都存在凶手杀意浓烈、手段残忍、非斩草除根而不快的共同特点。

按照常理,对于不幸遇难的死者,不管是何种原因,公众都应抱有悲悯之心,但几起杀领导案的背后,老百姓对领导之死的态度,却极为发人深省。

在报道相关案件的网站的BBS上,奚落死者、称道杀手的帖子却大行其道。一些充满了快意恩仇和恶毒诅咒内容的帖子被悬红“置顶”。而网友对案情中披露的死者的财产数量是群起而攻之。“这样的腐败领导就该杀,死了活该”之类的言论被人一顶再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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