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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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力挽狂澜-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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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知道,”石苞淡淡道,“可是武威整个落入敌手,陇西西边已经不安全了,我不能带着这种队伍走那边。”

羊琇恍然道:“将军高见,这些乌合之众的确无法与士气正旺的叛军交锋,是在下愚蠢。”

“无妨,”石苞道,“老夫久居江淮,军国大事繁杂,戎马一生,也无暇来西北看看,今日得偿所愿,老夫想去前方去瞧瞧,还请参军您暂摄指挥。”

“将军但去无妨,不过还请多带点人马,多加小心啊,”羊琇笑了。

“这是自然。”

于是,石苞带着那些从江淮就跟随自己的本部人马赶往前方。

刚刚远离中军,石苞身后一中年骑士便靠了过来,对石苞道:“叔父,这姓羊的真是讨厌,到底谁是主将?从洛阳出来就没完没了腻在我们身边,讨厌极了。”

“闭嘴!”

“可!”

“有什么话过会儿再说!”

“是!”中年男子大喜,跟着追了上去。

他们渐渐远离队伍到了最前端,又跑了一阵,再也看不见那只乌合之众,石苞找了小溪驻马,然后那中年骑士又凑了上来,对石苞道:“叔父,”石苞再度打断这人的话,先让亲兵中那些人都去饮马嬉戏,等众人离他们远了,才对那男子怒喝道:“你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谨慎些,在军中那么多人你也敢胡说八道,你以为你是我兄长遗腹子我就不忍心将你处斩么?”

“可是叔父,侄儿真为您不平啊!”那男子叫苦道,“我石家为大魏镇守东方抵御吴国一二十年,您更是劳心劳力耗尽心血,可他司马家却做这等让人寒心的事儿将您调到这等苦寒之地,说的好听请您暂摄凉州都督,这不是贬压我石家么。”

“你说的我何尝不懂,”石苞冷冷道,“可又能怎样?我又怎不知道王琛(淮北监军)那厮给晋公上书?我家久居江淮,对江淮百姓久施恩德,论民心向背,江淮一地无出我家,那厮一心谋图功名哪里肯放过这等好机会。”

“那个混蛋!老子要剐了他!”

“哼,剐了他有什么用?他不过一跳梁小丑而已,让我心寒的是……”石苞瞧见有人靠近,连忙收住不说,中年男子回头,只见是个小小亲兵,连忙喝斥那人离远点。石苞等那人走远才再度望着中年男子道:“你是我石家长门子孙,日后我死后,石家族长还是你的,我也信的过你,可除你之外其余人等我又信的过谁?你是年轻不知道晋公的利害,便是你睡的女人也可能就是他的探子。这许多年来,我战战兢兢恪尽职守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我石氏家族的繁荣昌盛,你日后接掌石家亦当如此,千万谨慎,断不可让我石氏家族消亡,累我祖宗断绝血食。”

“侄儿记住了。”中年男子一脸感激。

“哼,我到西北扬州诸军定是不服,”石苞冷笑道,“任谁也调不动他们,即便是陈骞(扬州刺史)也不行,那厮只不过一文官,虽有些智谋,可武将们是不会理他的。只要南边吴人再攻扬州,就是我石苞东归之时。”

“叔父高见。”

“恩”石苞对那中年男子又道,“你可知道眼下便有许多繁难,最让晋公恼火的,可知道是谁么?”

“是那鲜卑蛮子?”中年男子道。

石苞摇头道:“你呀,怎么说你好,若是你有齐奴儿一半聪明就更好了。可惜他一肚子鬼机灵也聪明过头了,你们两个真是不能让老夫放心啊!”

“叔父训斥的是,”中年男子低头尴尬道,“侄儿驽钝,还请叔父明示。”

“哼,这有什么难的?就是那个野心勃勃的钟士季。”

“啊,是他啊!伯父说的是,那厮手上有雄兵十万,这么多兵要是退回长安顺流东下,只几天便可到孟津到时候便可大军齐集洛阳城下。”

“正是如此!”石苞点头嘉许道,“所以晋公才会让杜预那小子任雍州刺史还让司马望留在长安。还要好言相劝安慰那厮,望那厮夺情好好为国效力。(指的是钟会哥哥钟毓病故之事,照情理,应当让钟会离开岗位回洛阳奔丧,但钟会又怎么肯交出兵权,司马昭也不会自己打乱布局,故而‘夺情’。)”

“相互钳制,哼,老家伙对谁都信不过,连自己兄弟也信不过么。夺情,好虚伪的嘴脸。”

石苞没回答,站起身望着东边,轻轻道:“这才是他能够控御群雄而我等只能沦为他手中棋子的缘故啊!”

中年男子沉默,静静站在石苞身后。

纷乱之章 节一百二十三:密议

四月二十三日,傍晚,刘武再度召开会议,这次仅仅是他的心腹臣下,在太守府西花厅。

大好消息。

今天早上,莫洛心带着宗容拜会了烧戈部,烧戈部的首领毅然答应起兵伐魏。不过,宗容转述,那女人说:烧戈羌暂时不愿归任何人统率,只愿策应帮助刘武军,好在,与前天那家肯出兵却要索取巨额财物才肯交出几百人的不同,这一家什么要求都没提。

“很不错了,多一点是一点。”马念笑道,“宗家那小子还真蛮厉害的嘛!”

“舅舅,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家怎么这么傻,连要求都没提啊?”刘魏不能理解,小心翼翼低声问。

“哈哈,傻孩子,你还小当然不知道,你可知道烧戈部十几年前曾经被魏军屠戮过,差点灭族。”

那是魏正始八年的事情,正始八年(西元247年)诸羌不堪曹魏压迫剥削,饿河、烧戈、伐同、蛾遮塞等部联合起兵反乱,凉州名胡治无戴部兴兵武都,姜维也乘势举汉中兵呼应攻伐陇西,不过,羌人虽然骁勇,但素来是一盘散沙。

魏前将军凉州牧郭淮命令讨蜀护军夏侯霸前往为翅城督领诸军,随即在为翅城将姜维部击退,此后,便开始对西平诸羌下手,各个击破。

饿河、烧戈先败,正始九年(西元248年),西平起兵诸羌中最后一支流窜逃亡的蛾遮塞部在白土城附近被郭淮部咬住,无奈据河反抗,郭淮绕道从河下游渡过,奇袭攻占白土城,最终占领城池内外夹击,蛾遮塞部大败,酋首被魏军斩首以儆效尤,同时,蛾遮塞部羌人年过十二能举起兵刃的男子全部被杀掉,女子孩童沦为奴隶,西平之乱至此收场。

蛾遮塞部被彻底抹除,饿河、烧戈、伐同三部却是侥幸逃生,他们被郭淮军击破后种民立即遁入茫茫西海草原,这才没有跟蛾遮塞一般命运,只是也元气大伤。且魏人绝不宽恕他们叛乱之事,他们只好在西海草原东躲西藏。

后来,正始十年,洛阳政变;大将军曹爽被杀,整个魏国的国策都变了,刚刚登台的司马家为收拢百姓人心将国策改为休养生息,关中原定许诺给郭淮的粮草兵员也被迫削减,郭淮缺少足够的兵力彻底歼灭治无戴部和饿河、烧戈、伐同三部,这才允准三部重返西平郡,但要求他们交纳更多丁男和赋税杂役弥补当日过失。

因此这些年,这三部可让魏国人坑苦了,他们承受的是各羌部中最重的税赋、最狠的徭役。

这三部本来甚至比姚部更容易争取,不过刘武实在缺少跟他们联系的法子。

现在好了,有那个女人沟通联系,万事大吉。

烧戈部现今那位年方四十岁的首领还答应为那女人为刘武联系饿河、伐同两部,誓报当年魏国杀父杀兄血恨。

大家正高兴时,小刘魏突然低声道:“他们受最严酷的税赋,交最多的丁男,又是十多年被打败过,恐怕现在人口都不多吧?”

马念微微一惊,道:“魏子,你说的这还真是个问题!”

说完望向刘武,急切道:“侯爷表哥,魏儿说的对啊,烧戈部能有多少人马,好像靠不住吧?”

刘武笑了笑,静静道:“人少不要紧,越少越好。”

“这话怎么说的?”马念还是不懂。

“老三,你还不懂么”,马志笑嘻嘻插嘴道,“人数越少,越好相处啊。”

“这什么话,我们现在缺的是人,兵越多越好,你也糊涂了么。”马念鄙视自己老哥。

“那我军现在到底多少人呢?人多了我们能控制的了吗?”马志一语点破内中奥妙,马念恍然,连连拍头笑骂道:“瞧我这猪脑袋;嘿,现在他们肯与我军合流最好,若是不行只要肯打魏人就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回我没说错吧?”

就算不愿合流也无所谓,这就像一湖的涟漪,一卵石投下,渐渐扩散蔓延开,虽然或许对像姚仲康那样的老狐狸还是没什么大用处,虽然恐怕对大多数羌部还是得利诱,这也算是个好的开头,越来越多的羌部会被荡漾的涟漪波及,被收进这张大网内。

马志点点头,道:“老三,论才智计谋你比哥哥我强,不过你有时粗心了些。对,就是这个意思。汉威与子迅、重德他们商议过了,我军现在最好韬光养晦,先将西西平诸城拿下,东侧的那些城池太过敏感,我们要是现在攻击那边就是逼魏军集中力量攻击我军。”

相对于武威郡正不断壮大实力兵力增加好几倍的秃发部,刘武军实在不值一提。

至多像一块小伤口,到目前对大魏而言,损失有限。

所以,刘武与蒋涭、徐鸿及马志讨论来讨论去,推己及人,站在魏人立场上琢磨。他们议论魏人的几种可能方案对策,最终的结论就是暂且不要东进。

从牵弘口中陆续得到的一些消息,大魏关中的部队直到牵弘赶往西平时仍然处于钟会控制下,滞留阴平汉中两郡继续攻击三大道。

凉州兵败,之前的精锐不复存在,现在拿仓促纠合的士兵直接救援就等于是送俘虏,何况,这支仓促纠合的队伍据牵弘说不过万把人。虽然对付西平足够,但西北当务之急是控制树机能,阻止树机能攻下姑臧,以这种兵力即便是名将石苞指挥,照例不会分兵两处。

只要魏人感觉西平的威胁没那么要紧,应当会将主力用于对付武威方向。

“侯爷表哥,”马念听来听去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思来想去,轻轻道:“侯爷表哥,要是我军只向西打固然没什么危险,可是树机能那边可就危险了,现在武威那边好多城还在魏狗控制下呢,要是我们不帮帮他为他截取粮草等物,一旦他被石苞击溃,我军就要大难临头了。”

也有道理,树机能就是一颗大树,为刘武军崛起提供庇护喘息和时机,是万万不能倒的。

“这个我们都想到了,”刘武语气平和面色平静,“所以,从今天起,叔贤,麻烦你去武威帮助树机能,继续留在那边,你可以给他参谋筹划,顺便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传消息回来给我们,要是我军有什么举措也会尽快让人告诉你的。”

马念微微迟疑,点点头:“也不错,那好,我继续去树机能那边帮他。”

刘武回身望向蒋涭:“重德,西都北侧山谷的占、课田可曾统计完成么?”

蒋涭连忙道:“主上,一个时辰前刚刚做好,不过现在有一些地界还有些含混,我军初至,一些资料散佚,一些老吏也说不上到底哪处是占田哪处是课田,哪处是麻田,哪处是屯,哪处是私。”

“重德,你不要钻牛角尖了,先不要管那么细致,”刘武连忙打断他的话,“你且告诉我,现在我军控制下丁男到底多少?我军的积储粮食大约有多少?”

“黄籍的是一千六百人,白籍也大致是这个数目,就是西都田亩很少,我军夺得的粮食积储不多,只够现在使用两年而已。”

“哥哥,两年够不少的了,”蒋筑不能理解。

“弟弟你不懂,”蒋涭摇头道,“我军驻留此处,此处便成战场,定是战火连连,百姓无心耕作,到时候哪有赋税收获,全得仰赖这些粮食,我军总得做好最坏打算才可无忧啊!”

有道理,这样看来这两年的粮草积储是少了点。

“那么,”刘武突然道,“让百姓们种稗子吧?这样只要到时候或许有空收成就行了,就是打粮食时麻烦,不过可以全带回城里处置。”

一旁一直闭目养神的徐鸿眼突然睁开,微露诧异。

蒋涭也恭声道:“主上明见,这样我军大可多开田亩,广种薄收就行。”

刘武又继续道:“叔贤,伯长,你们两人今日带领弟兄们在街上巡查可曾出现什么意外?”

傅息连忙道:“回禀将军,一切安好。”

“那,子迅,你下午派人去街肆探听民心,百姓们对我军观感如何?”

“回主上,还行,不过他们担心马上就要打仗,有人想逃离西都避战。”

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不怕死,知道要打仗当然要躲开。刘武没说话,好久才开口道:“他们要想走就随他们去好了。”

“将军,这不太好吧?”傅息忧虑道,“要是开了这个先例他们可就全走了。”

刘武摇头道:“不会,伯长你不懂,西北不是蜀中,没那么多人愿意到山林野外躲藏。”

“那是为何?”傅息真不懂。

徐鸿笑嘻嘻道:“伯长还不明白么,这儿是羌部聚散地,出了西都外面到处都是羌部,昨天那一百个奴隶你忘了么。”

离开西都避战,或许安全,但也极可能沦为匪类攻击目标,就像这一百多个奴隶中那些汉民类似,沦为羌部奴隶。且不要说这些,单就西北出没不定的野狼群就足够骇人听闻的。而且,逃离西都往哪儿逃?凉州哪儿都在打仗,魏军大败,整个凉州哪儿都不安全。

有这些东西制压,刘武又何必做恶人禁止百姓逃往呢?徒增恶名而已。

傅息点头道:“子迅言之有理,是我少见多怪了。”

此时至此结束。不过,刘武一直没说散会,众人只好干等,而他们的首领,却在呆呆出神思索什么。

好一阵,刘武才望着众人道:“你们说,如果现在姑臧城落入树机能手上,那魏国会怎样呢?”

“候爷表哥,这怎么可能?”马念疑惑道,“姑臧城我瞧见了,端的不愧是西北重镇,城墙又高又阔,即便树机能有元戎巨弩井阑怕也不是朝夕可下,更何况鲜卑人不懂如何攻城。”

事实上树机能一开始时根本无意靡费兵力强攻城池,直到现在为止,眼见姑臧坚决不降这才勉强开始攻打,不过连树机能自己都觉得没可能拿下,这才在那天跟随马念一起到蜀军营地暂歇,攻城战照规矩,主将是不能离开大营的。

“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姑臧就好了……”刘武摇头感慨道,“算我没说,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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