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教授隐秘情欲剖白: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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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教授隐秘情欲剖白:非色-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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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有时候我想,这个城市,是多么小啊;它是如此的小,小到超乎我们所有
的想象。

    一个人的日常生活(1 )

    通常,如果没有课,我会在早上10点左右起床。我晚上一般入睡比较晚,备
课,读书,写论文,或者听古典音乐。我听得最多的是德沃夏克、柴可夫斯基和
贝多芬;我不懂音乐,但是喜欢听,仅此而已。有时候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或者
有事情,自己不想做,就会看一看电视。我手里握着遥控,电视画面在我眼前翻
来翻去。我从来没有看完过任何一部电视剧,也许连其中的一集都没有看完;我
认为看电视剧是一件很滑稽的事情。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写剧本,但是如果让我
去写,我想我绝不会写出这样的剧本。很多剧本中充满了谎言和做作,男女主人
在简单不过的日常生活里夸张的抒情,眼泪比绣迹斑斑的水龙头还要来得容易,
拙劣的台词不仅空洞虚伪,而且满嘴错别字。当然,也许我们很多人就是喜欢被
愚弄,被欺骗,而且,我们已经习惯于这样了。我有时候会在看电视的时候哈哈
大笑。我会经常不无下流和恶意地想到这样的情景:一只聪明的猴子在表演上树
的游戏,它面部的表情丰富多彩,也自以为优雅娇媚,楚楚动人;可惜,它越是
手舞足蹈,它的那块难看的、通红的屁股,就越是暴露在外边。更不幸的地方还
不在于它裸露了屁股,而是在于它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屁股在什么时候会裸露。另
外,我大笑的原因可能还与自己也有关系,我感觉自己在看电视的时候,也像一
只露出屁股的猴子。

    偶尔,我会看一些色情DVD。痖白有很多这样的碟片,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
方弄来的,但他就是有办法弄到他们;他给我拿来一些,建议我有空的时候看一
看。痖白很刻薄的说,你不要说:我不喜欢看。这样很虚伪。你就当温习功课吧,
就当是观摩学习。千万不要产生罪恶感,因为我们都需要。

    痖白说的对。我其实需要这些。我也没有罪恶感,但是,我会奇怪的产生某
种自卑和失落。在我看来,那些巨大的阳具,那些丰乳肥臀,很像是对于某种生
活状况和某种内心欲望的炫耀;他们非常混乱,但是,他们同时让我们感觉到绝
望,无聊,无处逃遁。如果有一天,一个妖冶风骚的女人,蛇一样缠绕在我的身
体之上,吮吸我的阳具,发出虚假放浪的呻吟,然后,等待我的精液喷射到她的
脸上――我会不会拒绝?

    由于痖白的关系,很快,我对于那些碟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也学会了在
城市的某个隐秘的角落挑选我所喜欢的碟片。它们不止是色情的那些,实际上包
含了影像的各个方面。我喜欢它们。现在,我收藏的数量已经相当可观。

    我有时候会手淫。手淫的时候,会感觉到羞耻和不安。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可我还是习惯于躲到厕所里做。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偷窥我的生活。我手淫的时
候总是想到其他的一些女人,有些女人也许只见过一次,我都不知道她们的名字。
有一次我居然想到的是我们教研室的一个女同事。她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难看的
女人。我越是要忘记她,她反而越是清晰。恶心啊。

    睡觉之前,我躺在床上,读大约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的书。我喜欢在夜里
读书,这时候一切都很安静。我甚至能够听见我的目光划过文字的声音。我也许
是大学里读书最多的人。当我注意到,系里的许多老师,仍旧拿着半个世纪以前
的讲义在诲人不倦,说实话,我感觉到悲哀。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上午一般没有什么确切的事情可做。午饭过后,我要写一些东西。主要是
做我的课题研究。《现代文学遗产》上发表过我的论文之后,有一个在北京高校
的同行,给我寄来一些关于课题的最新资料;我的大学老师建议我回母校读研究
生,他还有另外一些比较好的课题。不过坦率的讲,这几年我的研究做的很马虎,
有时候看上去更像是一种姿态。原先我所保留的锐气,已经被时间、生活和现实
世界的诱惑所磨损;我有一次量了一下自己的体重,结果令我大吃一惊:我比四
年前整整多了30斤。原先我差不多是个瘦削的人,现在,我已经变成一个胖子了。

    一个人的日常生活(2 )

    我最近买了一台电脑,因为大家都买,所以我也买了,但老实说,我不知道
电脑会对我有什么帮助,我打字特别慢,也不太会上网,坐在电脑面前,经常感
觉自己很愚蠢。我还是习惯于纸上的书写。梅若夷嘲笑我对于电脑的无知。她说,
你一定要学会在电脑上写论文,要学会上网――这就叫作与时俱进。她不厌其烦
地教导我说,电脑上有什么什么,上网可以做什么什么。经她这么一说,我有些
动心。梅若夷还教我怎么上网,我向她学习的时候,她露出一副特别得意的样子。
她坐在我身边,一张脸几乎就贴到我的脸上了,她的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在我的
脸上飘来飘去。她身体上还有一股浓郁的香水气味,这气味令我慌张不安。梅若
夷还告诉我怎么样使用QQ上网交朋友和聊天。她给我弄了一个QQ的号码,然后把
她的号码加到我的号码里面,她说,以后我们就可以很方便的聊天了,如果我们
都在上网,你就这样,这样,我们就可以说话了。

    梅若夷说得对,用这种方法的确可以很方便的聊天。可是,我跟谁可以聊天
呢?我不习惯于和任何一个陌生人说话,也没有过多的好奇心。因此,在很长一
段时间里,我的QQ里就只有梅若夷一个人。我和梅若夷其实没有什么好聊的。我
不知道应该和她说些什么。可以说的事情我们彼此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似
乎又没必要去问。因此,我们经常说的话看起来没有什么意思。

    我:你好。

    梅若夷:你好。

    忙什么?

    上网。

    我也在上网。

    废话。

    最近心情不好。

    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找几个人修理修理他!

    不用。

    嘿嘿。

    有一次,我想发一个表示奇怪的意思的符号,结果,不小心发了一朵玫瑰过
去了。在电脑的那些符号里,玫瑰表示爱情的意思,一个男人要是给一个女人发
了玫瑰,就等于说,我爱你。这种失误一下子弄得我面红心跳。

    梅若夷很快回过来:哇,你爱上我啦!

    我赶紧说,刚才发错了,本来不是要发这个。

    梅若夷:没关系,看把你紧张的。

    梅若夷真是狡猾啊,就好像她就在我身边,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如果有课,我就去上课。我讲的是现代文学课。中文系大一年级的课程。原
先,我每周大约上四节课,自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作一点学问;现在,系里给我
排的课明显的多了,而且就目前的这种局面,我估计课时还会大大增加。因为学
校扩招了。我粗略的算了一下,我所在的这所大学,最近两年间的学生人数,是
前三年的三倍以上,与十年前相比,则至少增加了五倍。与此相对,老师的数量
在一个时期内则出现了短缺的局面,而且,我的几个同事因为不满足于现状,考
上了东南方向大学的研究生,那边的待遇非常之好,他们肯定是不会回来了。在
这种情况下,我甚至看见,一些政治经济学或者历史专业的老师,也被请过来上
文学课程。这些事情看起来是比较奇怪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对此倒没有什
么可埋怨的。我的课时虽然增加了,但也不至于让我感觉到多余的负担,因为从
内心而言,我还是喜欢教书的,我的学生们也比较喜欢上我的课。

    问题在于,上课逐渐变成了一件滑稽的事情。原先上课以班为单位,一个班
级不过四十人左右,现在则是几个班合起来上,通常被用作举办学术报告或者智
力竞赛的阶梯教室成为现代文学课的课堂。走进教室,就感觉来到了一个百货商
场。往往在讲课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还有学生在教室里走来走去,他们有些是睡
过头的,眼角糊满了眼屎;有些是走错地方的,他上的课在另外一个阶梯教室;
有些则是从来没有上过课的,这一天心情好,所以来上课,只是找教室花了他一
节课的功夫,等等。上课的时候,手机的声响此起彼伏,男生和女生公开的调情,
有些睡着的学生,发出响亮的鼾声,一股长长的鼻涕从鼻子里伸展出来,一直垂
到课桌上,仿佛桌子上长出的一颗难看的葱。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讲什么文
学呢?而且我还发现,现在的学生,水平大大不如从前了。我曾经做过一次调查,
在一个中文系的班上,只有五个人看过《红楼梦》,其中有三个还没有看完;没
有人知道周作人和周树人是什么关系;只有一个人知道沈从文,因为他就在凤凰
县。我建议他们去

    图书馆读一些现代文学的重要作品,但是我知道,没有几个人会去图书馆的。

    一个人的日常生活(3 )

    也许,责任不全在于他们。阶梯教室里,只有前面两三排的学生才能够听得
见老师讲课;扩招好像意味着对于教育起点的全面降低――虽然从理想的状况上
来说,扩招并不需要这样的结果;另外,文学课程既不能增加生活的趣味,也不
能解决有用的问题,又何必要强求良好的学习环境呢?有一次,我偶尔问起大家,
对于当下的文学了解多少。教室里意外的安静了许多。他们似乎对这个问题比较
感兴趣。

    有一个男生很得意的说,我知道有个汪国真。

    另外一个说,我看过《废都》。

    有个女生说,金庸算不算?

    一个长发男生立刻很鄙视的说,当然算――傻逼。

    前面说话的女生反击说,你怎么说粗话――你才是傻逼呢。

    你他妈傻逼。

    你他妈才傻逼。

    他们互不相让,棋逢对手,傻逼一类的词语随着嘴里的唾沫在教师里飞来飞
去。很多学生随之起哄,教师里顿时乱成一片。

    不要吵了,我说,请其他同学说一说吧。

    于是,他们列举了很多人的名字。他们提到的那些人,成份比较复杂,与文
学其实产生不了什么关系。他们居然提到了痖白。而且知道痖白的人竟然比海子
多。痖白曾经给一些流行杂志写一些很小资的小说;另外,痖白还给城市的娱乐
报纸撰写电影随笔,他所提到的电影,几乎都是一些色情电影。痖白籍此赚取了
色情的声名和可观的稿费,但是依我对他的了解,这些不是痖白真正的写作,充
其量不过是一些故事而已。痖白真正严肃的作品他们其实没有看到,或者并不想
去看。

    这样的看法不对,我说,这不是文学。

    有个女生站起来说,我觉得就是――他特别善于制造一种美丽的气氛,我很
喜欢。

    另一个男生很尖刻的说,你是不是有点嫉妒痖白?――我听说,痖白的年纪
和你差不多呢。

    他们哄堂大笑。我看着他们,我说,这跟嫉妒没有关系,我了解痖白,我是
说,他有更好的作品。

    有人说,你认识痖白吗?

    我说,我们是好朋友。

    教室里这时候安静下来了。他们都觉得吃惊。有些人也许认为我在吹牛,在
利用痖白的声名满足自己的虚荣之心。但是显然,我的这句话对他们产生了影响。
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再过分喧哗,神色也显得温和。就好像他们尊敬我,是
因为我认识痖白。也许就是这样吧。在某种程度上,色情的痖白使得我和他们的
距离开始亲近。色情总是温暖人心的。

    上课的情况就是如此。

    当然,也不是完全的令人乏味。我发现了一种有趣的现象:漂亮的女生越来
越多。我记得看过一个美学家的议论,大意是说,上帝在女人的智慧和容貌上面,
所给的机会大体是比较公平的;也就是说,一个漂亮的女人,肯定缺少智慧,而
一个智慧的女人,在容貌上往往不尽人意。这样的见解会讨好许多女人(因为漂
亮的女人毕竟有限);同时也深得男人之心,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吃得上鲜
艳的葡萄。当然,这样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我所在的这所大学,历史上漂亮的
女生实在很少。原先还有一句顺口溜就是形容这种状况的:工大的流氓满街转,
某某的姑娘没人看。这里的某某就指的是我们学校。但是现在,这些漂亮的女生
赶上了好机会,也让学校的风景显得迷人和暧昧。她们似乎天生会打扮,她们在
大学里宽敞的地方走来走去,空气里充满了她们身体上发散的令人烦恼的气息。

    坦率的讲,我喜欢她们的气味,喜欢看见她们走动或者炫耀的样子。她们让
我平庸的生活增添了某些趣味。就像上课,如果课堂本身乏善可陈,那么,看见
她们愚蠢、自信、夸张、妩媚的神态,倒也令人愉快。我记住一个班级,就是因
为在这个班上,有一个叫某某的女孩子;我在上课的时候,会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注意她的举动。有时候我还会提出一些差不多就是常识的问题,请她回答一下。
作为老师,找到诸如此类的借口,实在是太容易了。因为某个女孩子的在场,我
会讲的比别的地方多;如果有一天她缺课,我就会感觉到轻微的惆怅。

    一个人的日常生活(4 )

    在我的生活里,不常有如此漂亮的女人,所以,你要容忍我的幻想。

    梅若夷(1 )

    我有时候给成教学生上一点语文课。成教的学生,成份非常复杂。他们来自
社会的各个方面,干什么的都有。我有一次在家具市场看到一场集体斗殴事件,
那些匕首、铁棒、菜刀在明亮的日光下闪闪发亮。我吃惊的发现,我的一个学生
也在其中。他穿了一身黑色西服,戴了一副黑色的眼镜,正在一旁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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