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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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故事会-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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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故事会》在1979年那次拨乱反正,重新确定办刊思路之后所取得的重大成果。站在这座中国期刊单期发行量的“珠峰”上,作为主编的何承伟同所有的编辑们一样,都感到由衷的高兴,因为作为一名编辑,读者订数的增加,说明这本期刊在社会上所产生的影响以及受到欢迎的程度。可是,何承伟在高兴的同时,却又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因为除了全国各地故事类的报刊正在相继诞生,市场竞争态势已经开始形成,在未来的发展中激烈的市场竞争即将展开之外,另一个方面就是随着市场经济不断发展,印刷纸张不断涨价,现在已由过去的每吨四百到五百元的价格,逐渐地涨到了八百到一千元,将来还有可能突破,达到更高的数字(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事实已经说明这种当时的预见是完全正确的,目前一吨纸张已经涨到了将近六千元左右的价格),刊物将面临着巨大的经济压力。    
      发行量如此之大,却竟然会出现经济压力?    
      因为此时的《故事会》为了让利于读者,刊物刚从原来的每期定价一角八分钱涨到了二角四分钱,这个价钱就相当于当时老百姓买一只鸡蛋的钱。可是,照此计算,《故事会》每印一册,就会亏损四分多。也就是说,此时的刊物是发行越多,印数越大,亏损就会更严重。    
      一个极其严峻的事实摆在面前:巨大的发行量不但不能给刊物创造利润,相反地却是更大的亏损。    
      如果大幅度调价,不但会给读者增加负担,同时又会相应地影响发行量。    
      如果不调价,随着发行量的不断增加,刊物就面临着巨大的经济压力,如果长期因发行量巨大而出现亏损,最后刊物就无法再办下去。    
      许多热心的读者知道刊物这种两难的境地后,纷纷给编辑来信,要求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为刊物能够继续办下去出一点力量。    
      编辑同志:    
      听说贵刊面临着巨大的经济威胁,我和我爱人都非常焦急。十多年来,我们和《故事会》朝夕相伴,形影不离,它给了我们欢乐、幸福,成了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伴侣,这么好的刊物,千万不要因为经济因素而垮台呀。为了表示一点心意,特寄上人民币一百元,用以增加你们办刊的经费,钱虽少了些,但你们不难发现,在严峻的经济压力面前,有一大批热心的读者在关心和支持你们的事业!    
      另外有个小小的建议,如今一包外烟黑市要买0。4元,而一本脍炙人口的《故事会》才有0。24元,实在说不过去,价格不妨可以再适当提高一些。我们对自己喜爱的刊物也乐意多掏几个钱,大家齐心协力,渡过这个难关,一切都会好起来!    
      辽宁鞍山钢铁厂 洪涛    
      编辑部:    
      面对书价飞涨,读者怨天怨地,但我想你们编辑也一定焦头烂额,苦不堪言。是呀,稍稍了解一点内幕的人都清楚,如今纸张在涨,印工费在涨,人工费在涨……尽管你们有三头六臂也是顶不住的,看来你们在定价上又要有所行动了。对于这一点,我们思想上早已有准备,不会迁怒你们,因为你们也是无奈。只是希望《故事会》在新的一年里,和我们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提高质量,真正成为全国最有影响的的故事刊物!    
      湖南湘潭大学 葛一鸣    
      这两封信,只是当时《故事会》面对着巨大的经济压力下所收到的读者来信中的数万分之一。一封封发自肺腑的来信,读得编辑们是热泪盈眶,他们认为,作为一名编辑,天底下没有比读者理解更让人欣慰的了。于是,何承伟召开编辑部会议,为了不辜负广大读者的希望,刊物决不能靠好心的读者自己掏钱赞助来生存。提出了首先得进一步办好刊物,“脚踏实地,从零开始,力求在题材上、栏目上、封面上有更大的突破。”然后再考虑根据市场的调价问题。    
      接着,编辑部从主编到编辑倾巢出动,分赴全国各地,扶植新人,组织稿件,了解动向,倾听意见,思考对策。    
      1985年前后,何承伟又与当时负责发行工作的蒋福海、殷锦荣、姚云平、陆祖成等人商量,调查市场情况。    
      在综合了编辑与发行的各方面情况之后,面对逐渐出现的市场经济形势,《故事会》决定在照顾读者的同时,尽早地将自己进入市场运作,    
      随着纸价的不断飙升,刊物涨价已势在必行。可是当时许多刊物为了自身的生存,长幅太高,致使订数陡然下降。为了防止此类情况出现,《故事会》采用了一条适应市场的“在缓坡上行走”的调价办法。    
      1985年底,《故事会》由两角四分调为三角,只长了六分钱。    
      1988年3月,全国期刊纸张供不应求,猛然一下纸张再次大幅度涨价,就是出再高的价也很难弄到更多的纸张,致使《故事会》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脱期。这时《故事会》调价为三角五分,每本只增加了五分钱。面对着如此猛涨的纸张价格,这种调价只能是杯水车薪,发行量达数百万册的《故事会》竟出现了亏损。    
      发行量增加了,经济上反而出现亏损,这是中国经济的转型时期在期刊发行上出现的一种奇怪现象,此时的《故事会》正处在这种怪圈中。    
      这本刊物不是那种官方刊物,绝大部分都是靠老百姓自己掏钱订阅和购买,为了这本刊物的生存,也为了不给读者增加更大负担,负责发行的姚云平奔赴哈尔滨、武汉、福州、西安等地,与有关部门进行了艰难的谈判。原因很简单,定价三角五分的刊物,除去每本一角四分的发行费之后,只剩下了二角一分钱了,而每本的纸张成本,当时已高达二角二分,这还没有算印工费。也就是说,《故事会》每多发行一册,就要亏损一分钱,全国每期几百万册发行下来,全年的亏损就可想而知。    
      猛看这位负责《故事会》发行的姚云平,大块头,一个典型的北方大汉,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个上海人。可是在这次谈判中,姚云平却充分发挥到了他上海人的精明。他一笔一笔地与有关部门算账,一点一点地讲刊物面临的困难,通过大量的工作,终于取得了相关部门的理解,使《故事会》在1988年纸张价格暴涨的情况下,出现了一个“平局”——既没有亏本,又没有利润。    
      编辑们就这么辛辛苦苦地“白干”了一年。    
      可是,正是这样《故事会》以涨价的增幅远远低于别的期刊,适应了读者的经济利益和心理承受,从而取得了读者的信任,为以后的大发行打下了基础。    
      1989年,《故事会》定价为五角五分,总发行三百一十八万册。    
      1990年,《故事会》调价为六角五分,每册增加一角。这个价格稳定了将近三年时间,发行量经历了一个曲线推进的过程。    
      1990年第十期是调价后的低谷时期,总发行量由过去的三百多万册跌到二百七十九万九千七百八十九册。    
      1991年出现回升,这年的第十期印数为二百九十八万二千四百一十三册,比去年同期增长约二十万册。    
      1992年,发行量再次升高,达到三百五十三万二千四百一十册。    
      事实说明,《故事会》在1990年的这次调价中是成功的,同时也逐渐地获得了读者的理解与支持,与当时同步调价的一些刊物相比,他的订户不但未曾下降,经过三年后反而增加了。    
      可是,此时的纸价却“树欲静而风不止”,还在不停地上涨,面对着如此迅猛的长势,再像过去几年一样地实行“微调”,恐怕不能适应,如果照此年年调下去,读者也有些厌烦。根据几次调价中读者的承受能力,《故事会》决定在这再次调价的缓坡上迈一大步。    
      1993年,《故事会》定价为一元,每册增加了三角五分。    
      虽然只是三角五分,但比过去历次的调价幅度都大,作为发行来说也是心中没有底的。因为当时因调价而使订户锐减的期刊不在少数。    
      这年10月,令人兴奋的消息传来了,本期印数达三百二十万零九百九十六册。    
      1994年,《故事会》再次调价为一元四角,月发行量达三百七十多万册。    
      1995年,出版社实行主编负责制,姚云平被正式调入《故事会》负责经营发行。    
      这时,全国性的纸价再次上涨。    
      为了进一步搞好适应市场化的调价工作,姚云平出差达二万五千六百公里,对中国期刊市场和印刷市场进行调查。六月,他将所了解到的情况向主编何承伟作了汇报。    
      何承伟在听了汇报后,面对着纸张提价,全国许多期刊都千方百计降低成本的情况下,却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决定,从下半年开始,《故事会》的封面由过去的江南铜版纸改成进口铜版纸,同时用最好的纸张进行内文的印刷。定价调整为二元,让期刊强行进入调整市场。    
      可是仔细一计算,由于纸张上涨,会给刊物带来近六百万元的损失,再加上改版的纸张费,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这时让刊物这样调价后进入市场,似乎会影响到刊物的发行量,同时波及到刊物的经济效益,许多人都不免有些担心。    
      事实说明,这种强行进入市场的作法是适应了时代发展的。由于《故事会》开始“改头换面”,变得越来越靓丽,他的发行量不但未曾减少,相反却有了新的飞跃,这年的月发行量达到了平均四百三十万册。    
      这真是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神话般的数字。    
      《故事会》每期三个印张,竟容纳了七八万字,全年发稿达百万字,比一般五个印张的刊物容量都要大。读者也都是会“过日子”的普通百姓,仔细一算,她带给人们的是真正的实惠。    
      经过近十年来的市场运作,《故事会》的调价得到了读者的理解与认同,订数已基本稳定在三百万册左右,未曾出现因调价而订户骤减的现象,这说明在发行上所制定的“在缓坡上行走”的调价思路是适应了市场与读者心理的。通过几年的市场运作后,刊物调至现在每期二元五角的定价——这是目前中国低收入家庭每月都能承受的价钱。    
      由于《故事会》在中国经济的转型时期,不失时机地抓住机遇,采用“在缓坡上行走”的办法,不断地使刊物的发展适应变化着的市场经济与读者心理,从1980年到现在的二十多年时间里,刊物发行始终保持在三百万册到四百万册左右,位居全国期刊发行的前列,创造了可观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第六章发行中的喜和忧 (2)

     2。 “无孔不入的渗透”    
      姚云平又要出差了。    
      姚云平从1979年调入上海文艺出版社跟蒋福海、殷锦荣一同搞发行,算一算已是二十多个年头了。特别是后来担任《故事会》的经营发行工作后,他更是感到身上的压力之大。因为他知道,这本刊物编辑们都花了很多的心血,在海内外已有很大的影响,如果因为发行上出了问题,造成对刊物的影响,那责任将是十分重大的。因此从接手的那一天起,他就急着改变原有的一些发行办法,强行将期刊带入市场。    
      为了搞好发行,他一年到头几乎有70%的时间都在外面出差,对市场进行调查,对一些客户加强联系。    
      1988年前后,由于纸张的价格猛涨,发行费用的增加,许多期刊为了生存,不得不改邮发为自办发行。此时的《故事会》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如果搞自办发行,当然可以一时地节省一部分开支。但是在经过详细的市场调查后,姚云平向主编何承伟汇报,仍采用邮发的形式。因为邮局有目前中国最好的邮发网络,这是现在任何一种发行渠道都不可能取代的。与此同时,在与邮局发行的多年交往中,姚云平感觉到他们比较守信用,每期发行之后的资金都能够保证如数到账。如果自办发行,势必要增加大量的人员开支,同时这些负责发行人员的管理等诸多问题也是一件比较难办的事情。    
      过去《故事会》的发行基本上都是靠上海一家进行邮发,随着形势的发展,印数的不断扩大,独靠上海一家是难以打开局面的!为此,姚去平又奔赴全国各地的一些省市,在全国设立了上海、哈尔滨、西安、成都、福州、武汉等几十个发行点。各发行点实行包干制,按规定的时间上报印数,按规定的时间上交货款,如果有违背协议的,立刻取消其发行权。    
      姚云平常说:“市场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这反映了他对于发行工作的一个理念,那就是搞发行不能太“死”,订完合同也不是万事大吉,必须随时随地关心市场走向,对原有的一些方案进行调整,刊物必须跟着读者走。    
      广东的发行量相对比较大,经常是供不应求。但每年的春节前后,却出现了另外的一种现象,同样数量的《故事会》却出现了滞销,有时甚至还卖不完。    
      当市场化开始出现时,市场使给人们上课了,这位最好的老师引导着你在不经意的过程中,学习着各种生存与发展的本领。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发行部门也感到困惑,因此每到春节前后就要求少发行一些刊物。    
      按说《故事会》的发行已经是在年前都已签订了相关协议的,能不能卖完那完全是你邮发部门的事情,到时只管向发行部门收钱就是了。可是姚云平却不这样想,因为无论是包销还是按照季节相应减少发行数,到最后受损失的仍然是《故事会》,为了维护刊物的利益,他决定对这种情况进行调查,以求得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    
      在通过无数的人员调查后,发现一些经济发达地区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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